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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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彾，”一边向安全的方向移动，千代彻一边问道，“看来我有必要了解一下、我没来之前，你这边发生的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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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一切正常，似乎没有什么问题……”拿到检查报告的柯南仔细研究了一下，除了一些“社畜”常有的职业病之类的小毛病、可以说千代彻很是健康。
但接下来才是“大问题”，
柯南如临大敌地扭头看着病房里已经挂完了水的某人——难道他真的要带对方这么大一个人“随便”去哪儿玩吗？！
千代先生清醒之后会怎么看他？
对方会不会很介意别人知道自己的病情？？
千代先生愿不愿意让发病的自己出去到处乱跑？？？
发觉到视线的阿律也扭头，眼睛弯弯一笑，“柯南，怎么了？”
一个头两个大的柯南：“……没什么。”
但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柯南收拾收拾碎了一地的复杂心情，一屁股坐在了阿律身边，
柯南：“你……”
阿律歪头，“我？”
柯南：“我……”
阿律反方向歪头，“你？”
柯南：“……”
他该拿这肉眼可见的尴尬气氛怎么办！柯南捂脸，夏威夷没教过他怎么和陌生的“受害人”建立一段美好的“监护”关系啊！
萩原先生！你什么时候回来？！
晃了晃搭在床边的脚，阿律低着头问道，“嘛，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很无聊啊……”
不过一双属于成年人的大长腿在鞋底磕到了几次地板后，阿律就停下了这种幼稚且不符合成年人行为的举动。
“柯南可以自己去玩的，我一个人也、也没有问题的，”阿律说道，“我可以在这里继续等哥哥们回来，”
“而且我也很厉害的，我超级擅长等待！”
人一紧张、不由自主地话就多了起来，阿律开始不停地给自己找补作证，“我可以一个人待很久很久，阿律哥哥和阿彻哥哥不叫我、我就绝对不会偷偷跑出房间，”
“我也非常听话，阿彻哥哥说我是世界上最乖最可爱的孩子了，还有、还有……”
还有不出来了，阿律突然有些沮丧，他好像除了听话很乖之外、没有什么优点了，阿彾哥哥、阿彻哥哥总是那么夸奖他，
但阿律又觉得当一个乖孩子是理所应该的，似乎不值得他拿出来当“优点”夸耀。
“抱歉，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阿律垂头丧气，和别人相处真的好难啊！
……
阿律的体贴却恍然让柯南反应过来，和他之前的误伤无关，面前的“阿律”是一名货真价实的DID患者，
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
而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患者的每一个人格彼此之间都是完全独立、自由、完整的意识存在，换句话说、甚至可以当做是不同的“灵魂”住进了同一具身体之中，
所以对于“阿律”来说，对方不明白柯南为什么会对他自己产生为难之类的情绪，对方不认为自己和“千代彻”是同一个人，
自然也不知道柯南在纠结什么，
阿律只是想和柯南交朋友。
柯南却总是会想到自己该怎么和“千代彻”相处上——不过这也怪不了柯南，能有几个人会有这种和陌生人的副人格交朋友的机会呢？
真的是，柯南拍了自己脑门一下，想那么多做什么？
他不应该用对待千代彻的态度、对待阿律，也不用考虑那么多，他现在面对的是阿律、不是千代彻，与其担心未来的千代彻会不会因此难堪，现在先顾照好阿律才是更重要的事。
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后，柯南很快摆脱了一般人的思维方式，
别的不用说，柯南的接受能力一向是远超常人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那么快就接受“自己缩水”了这件事的。
只要把阿律当做真正的小孩子对待、就没有问题了！柯南给自己打气，他这个名侦探一定会当好监护人的！
“那个……阿律？”
回忆着萩原研二曾经叫过的名字，柯南伸手抓住了阿律手腕，“我，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我保证，”
“我也没有感觉无聊啦，只是……嗯，你可以当我是有点害羞？”
柯南撇着脸、不好意思去看阿律，“我是第一次交朋友……”
这倒是真话，“柯南”这个身份刚出生没有几天，还真没有朋友。
“我也是！”小孩子的性子让阿律很快忘了刚刚的沮丧，笑得很真诚，“柯南也是我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千代彻总是担心外面的人会伤害到阿律，平时也不让阿律和外人有什么交际，阿律更常担当的角色是住在高高城堡上的长发公主……
终于度过了艰难的破冰环节，柯南紧接着提出了老问题，“所以我们接下来去哪玩？”
带孩子嘛，基本上逃不开“吃什么”“玩什么”“怎么玩”之类的话题。
“那就，”阿律笑了笑，“去我家玩吧！”
不过这一次，柯南要顺着“长发公主”放下的辫子，爬进千代彻他们的世界里了。
……
小学生壳子里的高中生和成年人身躯里的未成年，因为一颗足球和萩原研二的拜托，开始建立起一段有点奇怪的友谊。
……
“到了——！”
在外面还“装模做样”、学着千代彻做派的阿律一进了那幢熟悉的别墅、顿时暴露了本性，墨镜一甩、欢快地赤脚朝二楼跑过去，
出于侦探的本能，柯南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这幢离自己家并不算很远的房子——柯南记得这里原本是一幢公寓住宅，
不过三年前因为一起爆炸案被炸毁了，后来出售重建成了现在的样子。
屋内瓷修似乎很普通，和每个普通人家里差不多，毛玻璃和始终拉上了一半的窗帘的存在并没有让柯南觉得意外，千代彻的个人情况确实需要更注重一些隐私保护。
更让柯南在意的是一些小细节，
脚下踩了踩似乎是定时打扫的软垫地毯，柯南随便扫一眼都能看到各种防撞条，
没有一张的桌椅柜台是有棱角的，没有一块地板是冰冷的，没有一处房门是对阿律闭而不开的、同一具身体的指纹和指纹锁让阿律在自己的家中畅通无阻，
千代先生很“爱”他的副人格，
注视着墙壁上用彩色蜡笔画着的三个大小不一的火柴人全家福，柯南脑袋里跃出了这样的念头，阿律也很“爱”他的哥哥们，
看来千代先生“一家”并没有因为人格的不同特性而形成糟糕、甚至相对敌视的人格关系，他们相处得很和谐。
“柯南，跟上来！”阿律探头朝柯南招手，“我带你去我的秘密基地！”
“秘密基地”几乎是每个小孩和他们的玩伴都会拥有的，阿律迫不及待地邀请他的新朋友加入进来，
第一次交朋友的阿律想把他最好的东西通通分享给新朋友。
跟着进到玩具屋里的柯南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房间里堆放的几个巨型假面超人玩偶，一走神、脚下还不小心踢到地上堆放的玩具车，
“有些乱，平时都是我一个人在玩、请不要介意！”阿律不好意思地伸手摸了摸脸颊，“我还有好多假面超人的金卡和扑克套装！柯南有喜欢的吗？我可以送给你……”
“还有还有，”
阿律将堆在一起的积木推到一边，从电视柜下面拉开抽屉，“我还有典藏版的大怪兽哥美拉VS假面超人CD！柯南要看吗？”
“不、不用了……”柯南抽了抽眼角，才发现阿律竟然还是个假面超人的狂热“小”粉丝，“你很喜欢假面超人啊。”
不过想来也挺合理的，柯南帮阿律将汽车模型捡起来、递到对方手里，而阿律成年人的身体毫不费力地把玩具放在了高高的柜架上，
除了身躯的违和之外，阿律和任何一个普通的小孩子都并无什么差别。
嗯……如果一定要说出一个差别的话，柯南只能想到阿律比一般的孩子更懂事这一点，
比如说在回家路上，柯南不止一次发现阿律对外面的事情新奇而蠢蠢欲动，但还是用有些拙劣的演技、维持着“千代彻”的表象、不给之后的千代彻舔乱。
千代彻照顾爱护阿律，阿律也维护在意千代彻，柯南想，这也许就是千代先生的人格们可以和平相处的根本原因了吧？
“嗯嗯，因为假面超人会打怪兽！”阿律接着柯南的话，回答道，“其实今天不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出门了，以前我都是一个人在这里等阿彻哥哥回来，现在还有柯南陪我、我很开心的。”
柯南：“出门？回来？”
见柯南有些不理解自己的意思，阿律抱过柔软的玩偶、席地而坐，耐心的解释道：“我还有一间玩具屋哦，在柯南去不了的地方……”
“它在这里，只有阿彾哥哥、阿彻哥哥和我可以进去，阿彻哥哥说那间房间是为了我才存在的，”阿律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房间外面有很多很多的怪兽，只要我离开房间、那些怪兽就会……”
阿律笑了笑，“就会像蛇吞掉老鼠、老鼠啃食饼干一样吃掉我。”
冰冷的磷片盘旋滑动间发出细小的摩擦声，大张的巨口一点点吞咽着时不时还在抽搐的食物，老鼠被一道道肌肉碾压拉扯进胃袋，
蛇首抖动间、也许还能落下几颗没人在意的老鼠偷来的饼干碎屑。
对方奇怪但生动的比喻莫名地让柯南头皮一阵发麻，阿律紧接着安慰道，“不过别担心，哥哥们会保护我的。”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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