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脑婆，贴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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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动静，若水连忙放下手中咬了一半的饼干提前站了起来，安德莉太太给她的那块小饼干她到现在都没有吃完。
稍后，若水见到了玉夫人。她确实是一位成熟且风韵雅致的Omega。尽管身量娇小，可是她却有种超越一切的安定的气度。
同玉珥同样颜色的黑发蓬松如云，在发边配着一个小小的红珊瑚发夹，温柔妩媚。黑色的天鹅绒裙子同她的发色很是相配，显出她苗条的身量。
一串圆润、饱满的珍珠项链就挂在她光润的颈子，称得她的气质更加柔和。
在若水开口之前，玉夫人先开口了：“孩子，改称呼喊我为妈妈，对你来说可能稍微困难了一点。你可以同大家一样，称我为玉夫人。”
“玉是我的本姓，不必惊讶，我以为孩子同母亲姓，这在星际时代已经是一件不需要解释的事情了。”
“当然，我们家的情况稍微有一点复杂，玉珥的父亲是自愿改姓的，所以他也跟我姓。”
玉夫人口中的情况，若水还是第一次知道，于是在开口喊了一声玉夫人之后，若水就没有再说话了。
“你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在亲眼见了若水之后，玉夫人同安德莉太太一样发出了同样的赞叹。如此，她看向若水的目光便更加柔和了。
“不必紧张，我的孩子，我们一起来煮点奶茶。怎么样？”玉夫人大约是看出了若水身上的紧绷，便吩咐了安德莉太太准备煮奶茶的工具。
玉夫人的提议，若水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不过她也发现玉珥家的人都很有意思。维诺克管家温和，安德莉太太热情利落，而玉夫人做事则过于委婉。
看着渐渐冒出热气的奶茶，若水一直在等着玉夫人开口。
“尝尝看，这是德帕里基努高原上产的红茶，味道很不错。”
玉珥在父亲这里面对的同样是一杯茶，清茶。只是二者的气氛要比若水与玉夫人之间还要尴尬上不少，相顾无言。这种相处模式在Alpha父子之间并不鲜见，尤其是当父与子都同样的强势。
“父亲。”
“来了，坐吧。”
当听到玉珥笃笃地敲门声，玉将军仍俯首桌案头也没抬。他用仿真的机械手指扣了扣桌面，在玉珥的面前升起一杯热茶。在军部都鲜见的加密纸质版文件通过量子传输通道，正源源不断地汇总到他这里。
玉将军手执着一支取墨笔，正仔细地分析着手上的文件，从他眼前不断闪过数据的电子眼镜中，不难想见他正在用心地推敲着每一个字。写文件的人都是文字高手，他必须要全神贯注，阅读的全程都保持谨慎小心才能不掉入到陷阱之中。
玉珥象征性地喝了一口热茶，茶色观之鲜亮，茶汤入口清新甘醇。玉珥细品了一下是父亲珍爱的白毫银针，这是来自母星上的特供，得之不易。玉珥将茶杯重新放回桌面，他这时候才有机会打量自己的父亲和父亲的书房。
在他出门执行任务这小半年里，父亲的书房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在父亲身后的墙壁上仍旧挂着他自己草书所作的作品，白色宣纸上面写着“致中和”三个字。
这是出自《中庸》一书，《喜怒哀乐未发》篇的名句：“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①
室内没有用任何的空气清新剂，而是摘了一只金黄色的香椽，同昂贵的窑变裂纹山水纹花瓶摆在一起。不过，这只香椽距离被摘下的时间大概是过去太久了，已经出现了脱水的褶皱。但书房的主人却还没有将它丢出去。
这里变化最大的反而是他的父亲——玉将军。
尽管从表面上看起来他仍旧是一位体格健壮、目光犀利，能够自如地统揽大局的Alpha将军。但是在他太阳穴附近露出的点点白色发根却出卖了他。
玉珥微微向上侧头暗自打量着自己的父亲，从这个侧面来看，父子两的侧颜简直如出一辙，玉珥那优秀的鼻梁完全传承于父亲。单纯从外观看玉珥的父亲，他的气质并不完全像是一位铁血的军人，他身上的气质更像是军\\人同学者的混合体。
特别是此刻，玉珥的父亲并没有穿任何与军\\队相关的制服，他穿着一件很寻常的灰色衣裳，款式相当简单朴素。但这并不妨碍他坐在那儿，就是权威本身。
半晌，玉将军终于摘下了他鼻梁上的电子眼镜，事实上如果不是提起知道这副眼镜的秘密，它同一副普普通通的白光眼镜并没什么分别。
在玉将军的视线投过来之前，玉珥率先站起了身，这是属于战士对老将军的敬仰。
“将军。”
“快坐下吧。”
玉将军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这时候旁人才会发现就连他的左腿也是义肢。但尽管如此，玉将军在行走的时候也没有倚仗拐杖或是旁的辅助器材。他的腰板依旧是笔挺的，虽然受了伤，但依旧是风度翩翩。
“下一局吧。”玉将军并没有谈任何关于若水的话题，但有时候沉默也代表着一种态度。
棋局很快摆在两人的跟前，玉珥虽然有些诧异父亲这次摆出的是西洋棋（即国际象棋），但他还是很快地进入了状态。这次先执棋的人是玉将军，他先慢条斯理地点了一支特调雪茄，这是他惯常用来放松神经的方式。
在正式开口之前，玉将军先打开了语言类的广播，这是用来防止窃听的一种手段，同时不可否认，广播的声响在此时此刻也缓和了这对寡言的父子之间的气氛。
遗憾的是，今日夜间的广播新闻并不温馨。广播从一开始就传出了各式口音的噪声，随着记者的进一步解说，人们才知道这是一次工人大罢工。来自示藻妮斯星的星际航道运输工人穿着未来得及换洗的制服，围堵在行政厅前的市民广场前举行示威。
示威的直接原因是从下月起，飞行器能源的价格每升将再涨0.3星币。虽然仅仅是0.3星币却直接挑起了民众的怒火。
一来，这已经是近三年来飞行器能源的第十三次涨价，并且民众并看不到能源价格下跌的希望。二来，帝国的物价近年来已经上涨了50%，但是工人们的工资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因此，本次受飞行器能源价格上涨影响最大的运输工人率先发起了罢工，对于他们这些跑长途运输的人，里程价格是非常低廉的，全靠里程的长度赚钱养家。因此当每升能源上涨0.3星币，对他们来说却是一笔很大的成本开支。
“……这样过不下去了，至少不能再涨了……”工人声嘶力竭的呼声透过广播传了进来。
滋滋——，广播中传来了一阵杂音，像是被迫中断了一阵。玉珥的心被广播里的内容牵扯着，一个分神又被父亲吃了“后”。失去了双“后”，这时候棋局上面的场景对玉珥已经非常的不利了。
好在没一会儿，广播的通讯又重新恢复了，不过这次广播中只剩下了嘈杂的现场语音，原本负责解说的记者已经不知所终。
背景音里，赶来的军\\警似乎已经控制了场面，他们用高压水枪驱散聚集的人群。玉珥的听力十分出色，因此他能分辨出许多声音，那些匆忙的脚步声、哭喊声、咒骂声……
“……你们这些帝国的走狗，滚你娘格……”广播里的声音又开始断断续续起来，但是这句话却像是一块投入水面的大石头，砸在了玉珥的心上。
很快，广播里连这些杂音都没有了。这个频道很快被另外的人接管，那是一个专门讲冷笑话的节目。
“知道我为什么派你去斯卡蒂那种苦寒的地方吗？”
“知道。”
玉珥微微地点了点头，他很能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那时候在米洛维奇星也发生了一场罢工，只是后来宣传上都称这是一场“暴//乱”。米洛维奇离葛什卡星很近，不出意外，军部那些不怀好意的老家伙大概率会推选他出去“平乱”。
那么，示藻妮斯星上的场面，同样会在他的身上上演。
玉珥是以军人荣耀为毕生信仰的人，倘或有工人当面骂他是帝国的走狗，恐怕他恨不能立时死去。
“关于米洛维奇星上的暴//乱……”
“父亲，那也是一场合法的罢工。”
玉珥固执己见，玉将军手里拿着白子。另一只手上的雪茄烟头上的猩红色火点明灭了一下，他看着自己年轻且出色的儿子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我已经预约了人格消除手术，玉珥，等你正式结婚以后，我就会去正式接受手术。”玉将军并没有对玉珥的话进行任何点评，反而提起了另外的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母亲知道吗？”对于玉将军这次的手术，玉珥虽然感觉到了吃惊，但因为涉及父母之间的私事，他并没有过多的置喙。
“时机合适的话，我会告诉她的。我想这一天，你母亲已经等很久了。”玉将军看着金黃色的香椽微微出神。
假如有心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玉将军书房的窗户正对着玉夫人的种植花圃，那儿最显眼的就是那一树巨大的金色的香椽。
“父亲，和局。”这时候，玉珥提前喊了和局。
玉将军回过神来，原来这局棋竟已经被玉珥走到了逼和的地步。其中最关键的是，玉珥虽然失去了双“后”，但是他竟然靠着兵的升变，为自己谋得了一个“后”。
“好一个兵升变②。”玉将军棋逢对手，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时候眼中才流露出来一点儿喜色。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玉将军收了棋，那支雪茄正好燃尽。
等到临玉珥出门的时候，玉将军才仿佛突然想起来似的，他问：“知道今天为什么不下中国象棋吗？”
玉珥的背影微微一顿，他点了点头，中国象棋将军即胜，而西洋棋想要取胜一定要——杀王。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脑婆，贴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