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脑婆，贴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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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珥和若水走到庄园的时候，正是暮色四合的时候，天色青灰暮霭沉沉，庄园围墙上的九重葛同夜色浑然一体，倒是院墙里一树大得吓人的金黄香橼在夜幕中格外显眼。
“那是我母亲种的，她很喜欢这些。”大约是感受到了若水的目光，玉珥顺势解释道。
若水仍旧仰着头看那香橼，因着玉珥的解释她心中已经转过了许多的念头，她想起飞行器上那些各种各样的植物标本，那是为母亲收集的吗，还有他对植物学的热爱也是受了母亲的影响吗。
若水心里这样想，但她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等到了庄园门口，若水在门匾之下立住借着明亮的灯光，她细细地辨认了一下那用狂草写的两个字，这个庄园的名字是——含光。
“含光，坤至柔而动也刚，至静而德方，后得主而有常，含万物而化光。这是父亲从《易传》里取的两个字。”
正在此时，含光庄园的管家维诺克先生迎了出来，他温和有礼地同玉珥和若水问安。只是一个照面，若水也能感受到维诺克先生是一位典型的脾气温和的男beta。
玉珥同维诺克先生的关系很亲近。经由玉珥的介绍，若水才知道维诺克先生他已经年过五十了，这从外观完全看不出来。
维诺克先生在这座庄园的工作时间已经超过了三十年，三十年里庄园里所有的琐事都在他的手上处理得井井有条。
若水闻言点了点头，再次打量了一眼维诺克先生，果然不论是从他浓黑的双眉还是从他宽阔的颧骨都显示了他的值得信赖。
寒暄结束，维诺克先生就率先道明了自己的任务：“少将，将军正在书房，他要见您。”
“现在吗？”热络的气氛出现了一丝的冷凝，玉珥十分诧异地追问道，显然父亲突如其来的要求令他意外。
“是的。”
维诺克的回应让玉珥明白自己没有别的选择，不必说维诺克先生的回复自然代表着将军的态度。
“好的，我马上过去。”玉珥侧头看了一眼若水，眼神中还是带出了几分担忧。
维诺克管家显然是看出了玉珥的迟疑，毕竟是从小带大的孩子。于是他温和地开口道：“少将放心，稍后，安德莉太太会将若水小姐带到茶室。”
安德莉太太则是另外一位管事太太，她是一位女性beta。
“是母亲的意思吗？”听到这样的安排，玉珥马上反应过来，父亲为什么会一反常态地召见他。
维诺克先生并没有回答是或不是，只是继续温和地说：“夫人会在哪儿见若水小姐。”不过，从他一直不曾改口的称呼中，似乎也能窥见夫人的某种态度。
这一次是若水主动地抓住了玉珥的手，她说：“没关系的，你快去吧，我可以应对的。”说罢，若水浅浅一笑，仿佛是在安玉珥的心。
若水此刻就像是坐在考场上终于拿到试卷的考生，属于她的试题终于到了。这一刻，她终于不用辗转反侧，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轻松感。从她选择玉珥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玉珥一直等到将若水交到安德莉太太的手中，才跟着维诺克先生匆匆离开。安德莉太太的年纪比维诺克先生的年纪还要大上许多，不过她虽然满头银发，但依旧精神矍铄，从她中气十足的话语中，也能看出她平素行事的雷厉风行。
“哎呦，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带着银色边框眼镜的安德莉太太一看到若水，那种喜爱之情便油然而生了。
安德莉太太像是位邻家奶奶一样，温柔慈爱，有这样一位热心的太太陪在自己的身边，若水的心里轻松了不少。
大约是庄园的生活很久都没有新的波澜了。若水的到来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到平静的水面里，一路上安德莉太太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十分热情地为若水介绍庄园里的一切。她的思维十分跳跃但同时对庄园里的一切又很熟悉，基本上看到什么就讲什么。甚至连一块砖都能讲很久的典故。
“看，这面壁画是佛罗仑琴①风格的，这是两百年前曾出现过的一个小流派，不过架不住大小姐喜欢。这面壁画还是将军年轻的时候亲自刻的。”
安德莉太太似乎跟夫人的关系更亲近，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称夫人为大小姐。
“玉将军亲自刻的？”若水好奇地轻声问，虽然还没有见过将军，但若水从新闻上也读过关于将军的报道，很难想象一个威严的将军耐下心来在石墙上一点点千凿万刻。
“是啊，那时候，将军还不过是一个穷画家罢了。有一年，大小姐画了这幅画想要找人刻在石墙上，找了许多人都没有合适的。会画的不懂雕刻，会雕刻的大小姐又嫌弃人家不懂……”
“哎呦，瞧我。”安德莉太太的话戛然而止，大概是知道自己失言了。
若水十分敏锐地从安德莉太太的话中意识到，将军和夫人之间的关系也许并不像是表现在公众面前的那样。而安德莉太太似乎对将军也颇有微词。
“若水小姐，今天天色太晚了，等到明天我再带你来细看。”安德莉太太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好在若水配合地没有继续发问。
安德莉太太暗自松了一口气，此后的路程，安德莉太太的话便少了许多。不过，她还是尽心尽责地透露了很多将军和夫人的日常习惯给若水。若水心中感激，都一一记了下来，无论如何投其所好总是不错的。
走过连廊便到了茶室，这会儿的茶室空无一人，安德莉太太十分热情地指挥着家务机器人给若水拿茶饮和小饼干。小饼干是安德莉太太亲自烘焙过的，饼干的外形被捏成了各式各样的小动物，闻起来很是香甜。
“若水小姐，尝一块吧，大小姐要等一下才能到。”安德莉太太的热情让若水招架不住，盛情难却，若水捏起一块小饼干慢慢地咬了起来。
不过若水也不敢多吃，她不知道夫人什么时候会到，如果主人家到了她口中还有东西没有咽下去，那就太失礼了。
吃饼干的时候，若水也有了时间来打量茶室，这确实是一间充满了艺术气息的屋子。
在墙壁上、天花板上都雕刻着各式的彩色纹样，浓墨重彩的。窗边挂着金丝的丝绒窗帘，金色的配色一点儿也不显得俗气，反而彰显出一种贵重的华彩。屋子里没有点一盏灯，茶室的采光是用许许多多水晶切成三棱形，然后通过水晶的折射将外界的光引进室内。
在若水观察身边环境的时候，茶室外面传来了略显嘈杂的脚步声，接着安德莉太太热情的声音隔着墙传过来，也证实了若水的猜想。
那是玉珥的母亲——玉夫人。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脑婆，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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