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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番外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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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旁人看来很悲惨的身世,林思言自小除了遭到同龄人的排挤外,更多是高高在上的怜悯,或者是恶意的揣度。
“这孩子真可怜啊,小小年纪就父母双亡。”
他对父母毫无印象,听到这些言论时,也一副毫无所谓的样子。
寄人篱下的日子固然少了些无拘无束,但他分得清楚好坏,知道舅舅一家肯收养他,已经拥有了世上很多人都没有的善心。
毕竟在这世上,血亲之间都能为蝇头小利反目成仇,多得是恩怨纠葛,从没有人一定要对别人好。
所以吃人一分还人三分的念头,自小就在他心头生了根。
只可惜后来发生的种种,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不像别人有康庄大道能走,他的路似乎从一开始就没顺过。
身世是这样,感情也是这样,不生些波折出来,就没有尽头似的。
他对桑柔,始于好奇。
一个特立独行的大小姐,居然伸手管了他这个无名小卒的事,还听从他的劝说,甚至为了顾及他的颜面,没拿舅舅出来压人。
这让他觉得格外有趣,不禁想干脆看看,她忍耐的极点会在哪里。
尽管她看着随时都能变身成超级赛亚人暴走,但却出乎意料的能忍。
跟他翻墙,跟他罚站,抽烟被他阻止,却意外看到她也有想哭的时候。
即使这些富二代游戏人生,最大的烦恼多半是情情爱爱,无病呻吟,他却还是给她递了纸巾。
“就当是扯平了。”当时他这样想。
没想到后续笛莉娜横空出场,俨然要将他们两个塑造成校园里的反面典型,并因此碰到桑成,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这位爸爸对女儿毫不留情的殴打,更是让他觉得自己撞见了天大的丑闻,而桑成给他的印象,像极了石小平。
只是这是一个男版的,不屑做表面功夫的石小平。
于是他突然头脑一热,挺身而出,而后果就是,他和桑柔的纠葛也变得越来越深。
她后来动用特权,替赵志明安排病房,砸钱帮忙,要他成为她的补习老师。
到了这一步,他已经看到她容忍度的极限,好奇心也该画上句号,但心里却像是长了根羽毛,时不时在他心房上挠上几下,让他克制不住对她的关注。
猜出了她不喜辣,他心中暗喜,窥破了她的暗恋心事,像被惯了苦酒那样,又酸又涩。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他从不会轻易退缩。
她眼里有别人,他就慢慢拉进距离,即使知道悬殊的差距,会让他们无阻的接触,仅仅停留在校园内,他也要多留下回忆。
至于更遥远的以后,他会加快步伐,把距离越缩越短,所以他全心全意为留学准备,心里最大的波动,来源于她说会告诉他的那番话。
她会说什么?
因为期待,他居然连着好几天都睡不着觉,就算躺在床上,合上眼睛,也会想起她那时的神情。
可她不仅失约也失联,整整消失一个多星期,像是把整个人的痕迹都抹除了一样。
她问了她家的工作人员,一个个什么都说不上来。
他心急如焚,担心到食不下咽,必须靠意志力坚持,后来干脆找了借口,说会在同学家寄宿,实则是在她家附近蹲守,希望能等到她回来。
他第一次如此无力,先前建立的信心也在慢慢坍塌。
好不容易等到了她,她却和周章启一起回来,说得话也一脚能把人踹进地狱,怎么问都没有下文,以至于浅显易懂的道理,他用了很久才想明白。
那么渺小且没有背景的他,根本查不到她的秘密,除非他加倍努力。
他有了目标,就一定做到,只是在漫长和枯燥的学习生活中,他时不时也会发散出别的想法。
要是没有那该死的好奇心会怎么样?
他这样执着于真相,到底是对她还有感情,还是奇怪的自尊心在作祟?
抱着这种疑惑,他回国时甚至先踩好了点,打听了她这些年的感情经历,打算慢慢找答案的时候,却在看到她掉泪的时候,忍不住上前。
他立刻就明白了答案。
无论如何,他都希望和他相遇。
而令他埋怨过,介怀过的心结,在这一刻就烟消云散。
他对她从来不是好胜。
认清以后,他行动更加果决,将跨越的时间线,当成新的起点。
他会继续调查,也会在她身边。
可惜周章启给了他文件后,一切都乱了套。
他极力找到文件里的漏洞,但越查就越真。
桑成死了,他不想无端迁怒,但那种抓心挠肺的感觉挥之不去,让他头脑一热,还是把桑柔带回了住处。
他应该冷冰冰地对她,应该让她多受点睡眠不足的苦,却怎么都做不到。
一股无处发泄的邪火憋在心头,让他也跟着日夜难安,多相处一秒是痛苦,见不到又挂念。
僵局一直维持到唐英拿了那个视频出来。
很多疑惑和别扭烟消云散,在他心中已经盘算着要如何布局复仇。
日子一天天向前推进,计划有条不紊的推进着,他却越来越不知道要如何跟桑柔相处,秘密像生根发芽的一棵树,枝节越长越多,也越来越难说出口。
所以他还是按捺着心中的不舍,放了她走。
还有疑问没有解开,如果还想重新开始,必须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那时他才有资格真正敞开心扉。
好在最后,桑柔陪着他和过去道别,携手走向新的未来。
互通心意的第二天,他如约带她去了祈福的寺庙,小小的地方,空气里满是檀香的味道,可见人流之旺。
桑柔和他耐心地等待队列前进,快排到的时候她发现,其它队列里求姻缘和健康的人更多,她笑着问道:“喂,你有没有求过那个?”
林思言摇了摇头。
“为什么?”桑柔有点好奇,推算着时间线后,得出了很好笑的结论,“按理说那时候你对我有意思才对,难道一点都不好奇。”
“脸皮真厚啊。”他捏了捏她圆润的脸颊,将她整个脸拉宽了很多后又松了手,正色道,“我不想让签文影响我们。”
尽管求签说到底是为了心理安慰,但他在感情上,更想依从本心,不管算出来结果好坏,十几岁的他和现在的他,都只会选择她。
“好吧。”桑柔摆了摆手,轻笑着,“那我只能更严格的看你以后的表现咯。”
她尾音上扬,一脸俏皮地看着他,似乎要看看他会不会接受她“苛刻”的条件。
“会的。”林思言当然是顺着她,还主动延长了考察的期限,“以后所有时间都归你。”
他甘之如饴,愿意一生都归她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