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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系统的惩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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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睿见状,脸色大变,绕过病床,朝张平冲了过来,握住张平肩膀,焦急问道:“怎么了?”
张平的脸色一直都不太对,他本以为是在“出手协助”与“逃避不管”之间做心理斗争。没想到,竟然是他的身体里存在着另一个“灵魂意志”,逼迫张平做出不符合他本心的行为。
四周,对张平行注目礼的警员们,皆紧张地朝他们围了过去。这位青年,出手如此迅疾,三下五除二就徒手解决了丧尸,还没造成任何损坏,自己也没有受到任何损伤。他……现在是什么情况?要不要立刻汇报,请医生过来?
常睿按着张平肩膀,把他带进手术室中。警员们见状,没有跟近,而是稍稍退后,不特意去听里面的声音。
张平脑海中一阵阵电流炸裂,每一次炸裂,都伴随着一段记忆变成空白。剧痛逐渐攀至让人无法忍耐的顶峰,他无法思考,双手忍不住抱着脑袋,往前撞去。前方却不是坚硬的墙壁,而是别人的胸膛,这种程度的撞击,完全无法分散他的疼痛。
“放开我啊!放开我!啊啊啊……”张平吼叫道,他用力撕扯推搡常睿的肩膀,想要推开对方,去撞击墙壁。
常睿控制着力道,按紧他的双肩,随时关注着他的动作,让他每一次转移方向的撞击,都撞在自己的胸口上,不至于造成大脑损伤。
常睿脑海一片空白,机械地捕捉张平。他不敢太用力,怕捏伤张平的骨头,可是不那么用力,又会被对方频频摆脱。
到底会疼到什么程度,才会拿头去撞墙?
他忽然环住张平的肩膀,死死禁锢在自己怀中,他盯着张平满是痛苦的眼睛,语气虚幻地道:“你与他有什么约定,能不能把惩罚转移一半到我身上来?是我要他管的,责任不全在他。”
张平身上传来一个机械女声,“在他的脖子上,挂着个戒指,你滴一滴血在上面,就可以分担……”
“别……”张平用力推着常睿,咬着牙关,在闷哼之间挤出几个字:“它会胁迫你。”
常睿却低下头,因为手必须用来按住张平,只得用牙齿叼出张平脖子上的红绳。那镶嵌着巨大夸张祖母绿的戒指正轻微震动,昭示着自己的不凡。
常睿道:“你承诺,结束对他的惩罚。”
“好。我是系统,不会骗人。我承诺,在你认主之后,结束惩罚。”系统应道。
常睿合紧牙关,咬住舌尖。
张平见状,艰难地抬起手,捂住常睿的嘴,不让对方张嘴吐血。
他的记忆断断续续,又与上一世的记忆交错黏合,近乎忘记了这几日与常睿相识的事情,只知道对方是武化城的支柱,所有人能保证生命安全的依赖,常会长。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还如此担忧自己。
常睿似乎想要自我牺牲,用来交换他。不行,绝对不行!他会被群殴至死的!
张平捂住常睿的嘴,坚决不让他张嘴。
正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住手。否则我将启动自毁程序,格式化硬盘。”
是白冥?他哪来的?
这句威胁起了关键性作用,那临界点的剧痛骤然消失,这几日的记忆如潮水般回到脑海。张平四肢如虚脱般发软,往下坠去。
常睿出手如电,抱住他搂进怀里。
他颤栗着伸出手,似乎想推开张平,让他站直,僵了会,又收了回去,继续轻柔地环着张平的腰,让他能趴在自己怀里,短暂地休息会儿。
他嘴角渗血,眼眶微微发,满脸的愧疚。张平预知的那些事情,果然来自于他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他与对方有什么约定,被限制行动。而他却以为张平自私冷血,举手之劳都不愿帮。他还拿一些大道理对张平施压,失败之后还颇为失望,处处膈应他。他怎么这么糊涂?
如果张平当真自私冷血,见死不救,又怎会在他遭遇丧尸狗围攻时,毫不犹豫,赶来相救?
张平当初救他,也一定遭受了类似痛苦的惩罚。而他却在醒来后要求这要求那,出言嘲讽……他反复思量着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满心都是心疼和后悔。
他伸手抓起张平胸前的戒指。
张平浑身冷汗涔涔,连手指都没力气动,见状连忙艰难挣扎着扯回戒指,塞回衣服内,“别信它的,我已经没事了。”
“预防以后。”常睿道。
“怎么预防?我下午就要回关西尔州,你跟我一起回?”
常睿一怔,脱口答道:“好……不是,我是说……”
“这戒指鸡贼得很,你如果滴了血,我敢打包票,它会逼迫你和我一起。不是……它在哪你就得在哪,保护它为第一要务。”
“那我能做些什么?减轻你的惩罚?”
“我回家后,不暴露就会没事的。”
常睿眼中泛起水雾,哑声应道:“好。”
张平休息一阵,体力稍微恢复,站起身问道:“另外两个在哪?”
“你不必去,我可以处理好。”常睿道。
张平伸手,按在常睿颈侧,“这个伤有多大,怎么来的?”
“……37楼,隔离区。”
两人朝手术室外走去,常睿随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两个手术刀。
来到大厅,婴儿肥的圆脸警官方木朝他们走来,敬了一礼,问道:“张同志,剩下的两个,能否不伤害大脑……?”
张平有点捉摸不透方木的想法了,只能假装淡定地点点头,“好。”
他一边走,一边朝常睿道:“不伤害大脑,唯有在脖子处横切。你帮我拖住其中一个。”
来到37楼,除了小型迫击炮和警员外,还有十几个穿绿色手术服的医生,等在隔离区门外。
他们就是常睿说的,当时誓死不走的助手医生们了。他们之后撤退时,又搭进去一个。
常睿的声音冷静沉稳:“你们退远一些。”
助手医生们眼眶红肿,听到常睿的话,纷纷退到另一侧的墙角。
一个女生颤颤巍巍地走上前来,她满脸涕泪,捂着嘴,呜咽道:“常老师,你能不能,能不能,救救高明……”
高明就是坐在丧尸背上,为了掩护他们撤离,被丧尸指甲刮到的人,此时正被关在隔离区门后。
常睿眼眶有点发红,向张平看来。
张平摇头。
几名助手医生过来,半推半抱,带走了女生。
隔离区大门缓慢打开,两个身穿绿色手术服的丧尸,早就闻到了人类味道,守在门口。门一开,他们如离弦的箭,冲了过来。
“不……”身后靠墙处,几个女生,哭声尖叫了出来。靠得近的同学立刻捂住她们的嘴。
“避开!”张平道。
张平左腿发力,侧移躲开丧尸的扑击。另一侧,常睿引开其中一个丧尸的注意力,张平趁机退回另一个丧尸背后,挥出长刀,一记劈砍。
“咔嚓!”一声,丧尸头飞了出去,四肢停顿瞬间,也跌倒下去。
几秒钟后,第二个丧尸的头,也被砍落在地。
那两颗头还没死,眨着眼睛,嘴巴一开一合,缓慢蠕动。
几名医生靠墙滑倒在地,捂着嘴,泪流满面,发出痛苦的哀嚎。方才那姑娘,跌跌撞撞,匍匐膝行到一个头的旁边,想伸出手去触摸,指尖停在距离那蠕动的头近距离上空。那狰狞的丧尸头上,嘴巴一开一合,想啃咬近在咫尺的人肉。
全副武装的警员们上前,收集尸体。
常睿默默按亮开电梯,走了进去。
张平紧随其后,电梯门在背后关上,空间一下变得狭小,顶部灯光在轿厢内洒落出一片灰影。常睿入内后便背对着张平,面朝骄厢墙壁,肩膀颤抖。
张平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开口,只上前拍了拍常睿后背。
常睿缩进墙角,额头顶在磨砂金属墙壁上。张平想了想,双臂伸到常睿腰前环抱住他,整个身体贴紧瑟瑟发抖的后背,双手摸索着握住他冰冷的手。
常睿整个人都僵了,他浑身的颤抖开始变得激烈,忽然,他转过身来,苍白的脸,红肿的眼框,抵在张平肩上,抖得近乎抽搐。
温暖的液体流到张平肩膀上,很快,他的肩膀湿了一大片。
身后,电梯到35楼开门,开了又关,张平拍拍常睿,轻声道:“该出去了。”
常睿嗓音哽咽,“嗯”了一声。
“先去洗把脸?”张平问道。
常睿点点头,走出楼梯,来到34楼。他站在洗手池前,捧了一把水,浇在脸上。张平从壁挂纸盒里,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常睿接过纸巾,按住脸,半晌后,才拿开纸巾,通红的眼睛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半晌,喃喃道:“他们两个,都是我带的实习生……都是非常优秀的孩子……”
张平没有说话,默默又取了张纸,换下常睿手中湿透的那张。
一个想法在他心中慢慢浮出。
他按住常睿的肩膀,轻声道:“我感到非常痛心。”
常睿嘴唇抽搐。
“你是异能者,更是个医生,之后还有更多的危险,需要你去对付。你必须振作起来,把损失降到最低。”
常睿点点头。
“我去一下卫生间,等我一会。”张平道,然后快步走进男卫生间的隔间里,关门坐到马桶盖上。
来到空间,张平唤道:“白冥。”
却没有任何回应。
怎么又没声了?
虽然有点好奇白冥如何能威胁系统,但他决定之后得了空把电脑拿出去仔细研究,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他摩挲剑柄上的宝石,打开显示屏。只见上面显示着:
使用者:张平
等级:1
剑技:光剑
实力:2/50
经验:10/50
任务:瞒过方木(未完成!)
“系统你出来,我们商量个事。”张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