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69、第169章:情到深处 ...
-
后半夜,林子苏被热醒,才发觉是被他从后面抱着,即使深度睡眠,他拥抱的力度也还是那么强有力,被这样一个大火炉包裹着,能不热吗?
但很快,林子苏就发现了吓身的异样,是一种被填充的肿胀感,带着强烈的霸占欲,即使睡觉,tony也不忘坚守领地。
真不愧是好兄弟,霸道的性格,简直都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占用欲这样强烈,无时无刻不在挥洒他爆棚过剩的雄性荷尔蒙!
林子苏好气又好笑,真的实在太热,仿佛一对龙凤胎,以一种母胎的原始姿态,他的身线仿佛就是量身定制,刚好能将她蜷缩在内。
但是,男人的热能总是要比女人的高几度,就这几度,也能和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可以媲美。
凡胎火炉,溶化不料齐天大圣,但溶化一个她,却是绰绰有余。她需要一点缝隙,冷却一下这冬夜的酷暑。
可刚有点动静,他就觉察到了,手臂不仅裹得更紧,甚至还惩罚性的动了一下,本就心焦口燥,又被搅动一股邪恶因子犯上作乱,险些喉音失禁。
这下,林子苏更燥热了,像迷失在沙漠的旅人,极度的缺水,导致眩晕和迷幻的感受。
再这样下去,后半夜恐怕都难再入睡,必须说服他文明睡觉,非请勿扰。
她转头去看,他并没有醒,手臂的力量却是一点不减,闭眸沉睡的样子,像个孩子,让人不忍打搅。
她只能尝试轻轻解开他的臂锁,不料还是惊扰了他,肩口被箍得更紧,还发了下狠,tony也跟着凑热闹。
一声嘤咛,又被勾起心瘾。
林子苏有点哭笑不得,他兀自睡得安稳,还这样勾人,不像话!
也顾不上打扰他的好觉,只得拍了拍他,柔声说了句“我渴了,想喝水……”
他没有睁眼,却将一只手附了下去,扰醒的代价,就是同仇“敌”忾,tony正在蠢蠢欲动。
都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古人诚不欺。
他们是父子,也是亲兄弟,只不过欺负的不是大老虎,而是小萌妹。
“这样呢,还渴吗?”慵懒的声音,配以慵懒的温柔欺负。
林子苏只感觉冷却的皮肤,又开始回温,喉间的涩感也越来越烈,可她还是忍住了发烫的呼吸。
“二哥,我,真的,渴,想,喝水……”她娇声娇气,只是声音都是飘的。
“这样呢,好点没?”大手压着小腹,后的盘地龙似是不悦被打扰睡梦,身听令不听调,只是蠕动,小闹,怡情。
“二哥,不行…”说着欲拒的话,声音却在还迎。
“不行吗?这样呢?”盘地龙似被勾起兴致,不再小闹,而是开始大闹天宫,胡作非为的摇摆。
他掌握着她感受的开关,知道怎样借力打力,也知道怎样拍出曼妙而和谐的韵律与节奏。
有过与他无数次风月对决,都比不上今夜的纯度,让人心醉神迷。
明明羞耻的大防已破,应该更羞耻更痛楚,偏偏还是被他勾引,就算胡作非为,也能破解羞耻密码。
那密码,就是要,要,要,只想要,不停要,一直要……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遏制体内邪恶因子的疯狂复制。
今夜,他打开了潘多拉魔盒,释放出了所有的邪恶精灵,让她开始对抗羞耻,只想纵容邪恶,一纵到底。
但是内心可以邪恶,可以放-荡,嘴巴还是要做淑女,她固执礼义廉耻大礼,坚持不肯让最后的羞耻城墙被摧毁。
“二哥,我渴……”她闭眸咬唇,莺莺哀求,又似渴求的催促。
不知是他会错了意,还是故意,享受时刻,他却骤然停顿,扳过她的脸,开始吻起了她的唇。
这个吻,无异于甘霖,让她忘却了被会错意的懊恼,还是和他忘情吻了起来,似乎解了一点渴。
吻得正温柔,身后盘地龙又开始了新一轮摇摆,一切都是那么温柔,让她不再那么固执己见,多了几分柔软和舒展…
“不要咬嘴唇,不然你会更渴,我想听你叫…”他性感的声音游荡过来,唇齿的话音落在耳垂,大手的温暖也伺机用力附上了蜜桃,跟着一起又摇摆起来…
在他温柔的感召下,她终于放下紧张和羞耻,还是跟随浅浅嘤咛…
“好听,叫二哥。”他耐心引导,不想再让她因为痛而分神。
“二哥…,二哥…,”所有感官都在叠化,只有听觉,还灵敏如常。
她妖孽般的声声呢喃和呼唤,也在感召他的激情与速度,感觉眼前的台灯越来越朦胧,眼睛已无法对焦,眩晕的厉害,不得不去勾他的后颈……
临近到来,一声快慰的低吼,如平地惊雷,在耳边炸开,而她的十指也深深嵌入了他的钢铁手臂,和他一起汇入平静……
“还渴吗?”周瑁远温存的声音在耳边传来,他的手指正在帮她拨开凌乱又湿漉的额角发丝。
“嗯,渴…”她已经力竭,娇声娇气。
随后,便感到他像是翻了个身,很快又回来,一只手过来捞她,很有力量,林子苏就像搁浅在岸上的鱼儿,任由他捞在手心。
“来,喝水——”在他的帮助下,一杯温水,如及时雨,让林子苏真真儿感受了一回什么叫“如鱼得水”,焦渴瞬间得到缓解。
许是有了这杯水的滋润,她的神智清醒了几分,也顾不得夏娃和亚当的胴体艺术,无力地偎在他岩石般的胸膛。
他的心跳声,秩序感依旧,坚实有力,给了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喃喃请求:“二哥,我想洗澡……”
“你还有力气吗?”周瑁远气笑,累成这样,还这么要干净。
“二哥抱我去…”林子苏确实没有力气,但是耳膜里那个强力的心跳声,就是她任性的底气。
周瑁远摇摇头,还是听话照做,抱着她下床,趿上拖鞋,就去了浴室。
二十分钟后,二人沐浴结束,难得一身清爽,连带林子苏的及腰长发也洗了。
而后,周瑁远将她放到沙发上,拿了枕头和毛毯过来,然后又是连体婴式的抱着她,睡到沙发上。
“怎么不睡床?”林子苏侧脸,困惑看他。
“都怪你,太容易湿了,床都湿透了。现在太晚,明天再让下人来收拾,现在我们先睡沙发。”周瑁远一脸笑谑,言罢又吻了吻她的脸颊。
“明明是二哥,还怪我。从现在开始,二哥,还有tony,不许再靠近我,免得沙发湿了,也怪我…”林子苏不满娇嗔。
不料,周瑁远忽然用力抱了一下她,林子苏一声惊呼,只感觉身后的硕物又在蠢蠢欲动,耳边还传来他的蛊惑:
“不行,我的tony,还需要枕头,需要床。不让我抱着你,我也睡不成。”
“不行,你们是睡好了,可是,我却睡不成了,啊——”她还要和他正经理论,不料大手却忽然扶住蜜桃,又开始作妖,她的心儿又浪了出去……
“不行,我就是要你,甜甜……”说着,他又是绚丽的流星吻,落在她的耳际和后颈,那只大手还在继续胡作非为。
林子苏现在终于明白,耶和华为什么不让亚当和夏娃偷吃禁果,也知道为什么偷吃了禁果后二人都要穿上衣服。
因为禁果,根本不能禁,那就是潘多拉魔盒,打开后,邪恶的因子就再也关不住。
因为衣不蔽体,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尤其是手中有剑的亚当,更有恃无恐,轻而易举就可以勾引了夏娃。
他现在就是仗剑行凶的亚当,她就是躲无可躲的夏娃,沙发虽然很宽敞,躺下两个人绰绰有余,可是对于想躲羞的她,却还是过于逼仄。
“二哥,我,我受不了,可不可以……”林子苏知道躲不了,便不再抗拒,只能哀求他手下留情。
“那你快点诗,我们需要妈妈…,我保证,这次绝对不骚扰你,只是睡觉,嗯…”他在耳边胡言乱语,唇上的吻更密了。
妈妈??……
呃……
林子苏有点意乱情迷,为了免受折磨,终于还是听从了君王的温存召唤,直到他安然入港…
他果然言出必行,真的没有骚扰,而是乖乖睡觉,林子苏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终于放下。
不过那刚刚被吊起的渴望,就这样被冷落,她感到莫名空落落的,有点隐隐的不甘。
“为什么要这样?”她需要转移话题,才会减轻羞耻的责难。
谁又知道,越羞耻越想,越想越羞耻,才第一次,就这样没有节制,她实在过不了礼义廉耻的那道坎儿。
“你需要适应,适应了,才不会痛,我不想你再痛,刚才我其实比你还害怕,很怕会失败,
怕失败后,它又会雄风不振,还好,我的甜甜好坚强,挺过来了,谢谢甜甜,我爱你……”
他的声音在身后飘荡,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听出来他确实后怕。
林子苏也知不知道,原来第一次入港,他的心里压力会这么大。
现在想想,也确实是,如果自己反应太大,太抗拒,那势必会打击他的信心,很难说不会牵连tony。
tony的问题,没法儿用医学常理解释,他的失能是偶然,他的恢复也是偶然,谁又知道它会不会再次萎靡不振,弃他而去呢?
真是万幸,万幸在最痛的时候,听从了他的指令和要求,而不是跟他顽固对抗,还好,还好……
林子苏也是越想越怕,似是愧疚,伸出手臂,去找他的脸,一边努力侧脸,她想吻他,以表达歉意和爱意。
他瞬间会意,也抬头,凑了过来,她就这样和他唇对唇,温柔地吻起了他,勾颈交吻许久,她才歉声道: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二哥有那么大的心里压力,我只顾着自己的痛苦了,没有考虑到二哥,
可我想说,二哥很棒,tony也很棒。二哥永远都是我的先生,教会我很多东西,
就连床上的事,也都是你教会我,要不是二哥,我可能到现在还是个榆木疙瘩。
没有二哥,我也永远迈不出今天这一步,应该我谢你,谢谢二哥,我爱你……”
周瑁远动情不已,这个丫头终于开始理解他,终于开始和他惺惺相惜了。
他拥她拥得更紧,顶她顶得更深,仿佛这才是深挚谢意的最好诠释。
“就当是二哥给你的成人礼。甜甜,还痛吗?”周瑁远将脸贴在她的后颈,鼻尖蹭了一下她。
林子苏羞涩又诚实地嗯了一声,一只手和他的一只手十指相扣,也努力将身体贴紧他——“成人礼”之后,她其实比他还要黏人,更依恋他了。
周瑁远喜欢她的依恋,这让他莫名有种成就感,一边摩挲着她的柔软发丝,一边贴耳低语:“二哥也痛——”
林子苏吓得啊了一声,刚要翻身查看他,却被他一把用力摁住,忽然威胁道:“别动,tony在睡觉,吵醒他,他会搞你的!”
林子苏闻言,果然一动不敢动,她是真的有点害怕了!
从前知道他精力旺盛,可并没有那么清晰的感受,享受的都是你来我往的“独乐乐”,以为他过瘾一次,就能安抚一天。
可今夜才知道,他的瘾不是一般的大,连带勾引的自己,也是心瘾爆棚,欲求不满。
可是身体还在隐隐作痛——尽管运动时因为刺激短暂忘却,但平静后痛就变得清晰。
软妹子,不管有多甜,也无力再承接他的盛情了,她需要休养生息。
有了今夜,她才知道,原来往日那些纵情声色,都不过是玩家家。
因为好的性嗳,是势均力敌,是力量和力量的对抗,才能共享鱼水之欢。
不言而喻的是,自己太弱了,根本跟不上他的节奏和需求。
“二哥,哪里痛,碍不碍事?”短暂失序后,她又恢复了理智,关心问起来。
“看来甜甜是真的很痛,痛的都失去了记忆,忘记了抓过二哥,咬过二哥…”
刚才沉浸体验未有察觉,直到刚才洗澡,才感觉到刺痛,不过虽然痛,却还是感到甜蜜和快乐。
而且,比起她今夜为自己吃的苦头和痛楚,自己不过是承担一二,甚至一二都未必有。
如果可以,他都想把她所有的痛苦,都转移到自己身上。
林子苏的脸瞬间就烫了起来,因为痛,也因为莫名其妙的快乐,让她极度忘情,而无法控制手下的力度。
“对不起,二哥,我明天就把指甲剪了,以后再也不咬你了…”林子苏有些不好意思,声音低低的。
“没关系,二哥喜欢你给的痛,比起你的痛,我这不算什么,这就当做是二哥的初夜。我就是开玩笑的,二哥不痛,放心吧……”
说着,他就在她的耳际烙下一吻,今夜他的唇似乎没那么冰冷了。
“我爱你,爱你千千万万遍。”林子苏深情喃语。
“我也爱你,丫头,”他深情地吻了吻她的头发,将她裹得更紧了。
“二哥还记得陈圆圆吗?”林子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个女人,莫名地想在枕边聊她。
周瑁远嗯了一声,“怎么突然提她?”似乎兴趣并不大。
“二哥真的很厉害,对她的评价一字不差。我听人讲的,她有个外号,叫‘猎狐’,说她在那方面很旺盛害,凡是她想撩的男人,就没有撩不上床的。
虽然我不喜欢她,但在这方面,我不能不佩服她,她如果是个美女,有这样的风流情史,也不会让人惊讶。
可是她要颜没颜,要身材没身材,可她就有这个本事让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我除了想到她在那方面很厉害外,再也想不出其他原因了,”
似乎今夜破禁后,一些羞羞的话题,也随之解锁,林子苏可以轻松谈及。
不过,前提还是因为此刻她背对着他,这样躲在他的怀里,说一些没羞没臊的话,也是蛮有情趣的一件事。
随后,林子苏她便将乔侨讲的关于陈圆圆的那些香艳传闻讲给周瑁远听。
“见她第一眼,我就知道她是这样的女人。”周瑁远听完,不以为意地笑了,一点也不惊讶,他摩挲着她的肌肤,似乎又想起什么,狡黠问道:“这是不是那天乔侨告诉你的?”
“哪天?”林子苏一脸困惑。
“就是陈圆圆去见你们那天啊。”周瑁远的口气坏坏的。
“对呀,就是因为陈圆圆来了,才引起了她的话题。”林子苏还没反应过来。
“嗯哼,所以,那天,你不服气,不甘心被比下去,所以,就上来,把二哥‘强-暴’了,嗯哼……”周瑁远了然坏笑。
“哎呀,二哥,那不是,是情到深处,好不好啦?!”林子苏脸蹭的一下就红了,捶他一下,还辩解道。
“我更喜欢被丫头强-暴,你都不知道,那天二哥有多心动,要不是你的创伤应激还没好,可能那天就干了今天的事,哈哈哈……”周瑁远朗朗大笑。
“那陈圆圆,二哥心动吗?”林子苏侧过脸看他,表情认真又严肃。
周瑁远嘴角轻扬,捏了一下她的脸蛋,道:“十年前,也许会。但是现在不会了。”
林子苏不满意,有些着恼,又捶了一下他,嗔道:“那只是传闻,不是真的,真有那么厉害,就不会是个单亲妈妈了!”
周瑁远被气笑了,搂了搂她,单纯如她,也让他爱到骨子里,于是便开始了他的心法“传授”:
“丫头,这不是传闻,这就是真实的社会,我记得跟你说过,现实的性,就是丑陋的肮脏的。陈圆圆,只是这个肮脏社会的冰山一角。
二哥身边的,几乎没有一个干净的男人女人,你根本不知道外面的男人女人有多乱多脏,有老婆的和别的女人上床,有老公的也照样和别的男人□□。
有钱的包养情人,没钱的就□□,有的纯粹是为了享受,比如陈圆圆,有的是贪心不足,有的是为了利益,都是交易,都是business。
娶老婆是另外一回事,只是游戏和玩玩,男人比你想象的还要不挑食。不要说成人了,现在就是初中生、高中生、大学生,私生活都非常混乱。
有的十五六岁就流产打胎,像你这样24岁还是个virgin,那就是地球的奇迹。你没见过初中生就有D罩杯的胸围,那就是因为她的性生活太频繁,性伴侣太多,激素药吃太多,导致的身体早熟。
青春年少克制不了性冲动,教育也没有给予她们正确的引导,他们也不知道正确的避孕防护方法,所以出现很多学生流产的悲剧。
你说,陈圆圆是单亲妈妈的话,这和她床上功夫好没有太大关系。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很多时候喜欢女人,漂亮并不是排在第一位,而是女人身上的那股劲儿,陈圆圆就属于这类。
但是,绝大多数男人都是理性的,男人和女人不同,他们玩玩可以,但是真正到决策娶妻的时候就是理性的利益权衡,和爱不爱无关,很少有身体需求和理性需求统一的。
那女人呢,恰恰相反,是感性的动物,她们从来不考虑利益,不考虑长远,不考虑利弊,在奔向婚姻的路上,她们只考虑爱不爱。
这就会让她们做出很多冲动甚至不计后果的决策和行动,等她们醒悟过来,什么都晚了。你是学文学的,肯定看过很多经典的爱情故事。
那些美好的爱情,绝大多数都是女性在为爱抗争,很少有男性,就是这个道理。陈圆圆这样的女人,男人会很乐意和她发生一夜情,但绝不会娶她做老婆。
因为男人不仅要考虑利益和风险,他们同样也需要安全感。男人会为了性冲动和一个错误的或不爱的女人上床,但他们不会允许在人生重要的事情上做错误的选择。
丫头,也许我说的话,你会不开心,但是,这就是现实,我也希望你能永远记住,学会理性思考问题,尤其在重大的人生决策时,要用理性的思维去判断。
爱,很美好,但它是短暂的,不可靠的。二哥不能给你想要的婚姻,这会使你现在感到遗憾和痛苦。但是也许很多年以后,或者不用那么长时间,也许几年,
甚至一年以后,你可能会遇到你更爱的男人,你很想嫁给他,到那时,你会非常感激二哥,感激二哥没有用婚姻束缚你,你会庆幸自己还有爱的自由和选择的机会。
就像你曾经疯狂爱上姓方的一样,你会因为和二哥的相识相爱,而庆幸没有和姓方的过早确立关系。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动物。
所以爱,也是一段一段的,它不可能会是一辈子,没有一个人的爱是一辈子。我就是希望,那一天真的来了,你就告诉二哥,
说我不爱二哥你了,我要离开你了。二哥不会生气,也不会怨你,还会为你送上丰厚的嫁妆,就像哥哥一样,送你出嫁。好吗?”
周瑁远说这话其实很心痛,可是他对爱、对婚姻的悲观,让他在这方面有着极其不可理喻的偏执和固执——就是坚决不碰婚姻。
尽管现在的他很爱林子苏,也知道有一天她如果真的离开了,对他会是沉痛的打击和痛苦,可即便这样,他也没有勇气破除这个桎梏。
他只想用那层伪装的坚硬的壳保护自己,不想再经历那样的非人的痛苦和折磨!更大的理性是,他深知自己背负的家族使命。
在这样的使命面前,自己不能冲动,不能被感情牵绊,什么都不能羁绊他,他需要独善其身的清醒和理智,需要孤注一掷的决心。
在爱情和事业面前,他不能犹豫,只能一身孤勇选择事业,承受常人所不能承受的孤独和痛苦,否则稍有不慎,自己和家族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周瑁远抚摸她的脸庞时,却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他心疼又无奈,长长叹了一口声,只能将她紧紧裹在怀里,她哭得更加伤心欲绝,一边抽噎着: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这么狠心,你知道我不会离不开你,什么爱是短暂的,我就是想爱你,爱你千千万万遍,爱你一辈子,爱你生生世世…
可你为什么要说这些绝情的话,为什么要推开我,除了你,我谁也不爱,谁也看不上了,我好心痛,好难过,二哥——,哇……”
林子苏哭得不能自已,眼泪鼻涕直流,都快要无法呼吸了…
周瑁远鼻子一酸,眼中也是泪光闪动,侧身拿了沙发角几上的抽纸,温柔地帮她擦眼泪,一边将她抱紧,满心的愧疚,柔声安抚道:
“对不起,对不起,二哥错了,二哥再也不说了,丫头只要不离开二哥,二哥也不会离开你,我们相亲相爱一辈子,好吧?
二哥也爱你,是真的爱你,爱你的心都是痛的,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我这样。丫头不要哭了,好吗,你把二哥心都要哭碎了……”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一滴眼泪流了下来,他还在不停地摩挲她的香肩,安抚她。
最后,林子苏终于哭累了,才慢慢停了下来,但她还是死死地抱着他的手臂,半分也不肯松开他,唯恐下一秒就会被他推开,她一边语不成调地说道:
“我接受二哥不婚,不会逼你结婚,以后也绝不会提结婚两个字,我爱你,你不喜欢的,我都不会强迫你,只求二哥不要推开我,不要再这些伤心的话,我真的很难过,好不好?”
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她知道他的不婚,不是说说而已,什么都动摇不了他对婚姻爱情的悲观信仰。
哪怕是现在和她沐浴在这样炽烈如火的爱河中,他也一样清醒理智到不可理喻,那也绝不是董事长几张白纸黑字的协议就能改变的。
在他的信仰面前,自己就像宇宙的一粒尘埃,自己的爱也是那样卑微。
为了能和他在一起,为了爱他,她愿意脱离世俗的统治,为他飞蛾扑火,不计代价。
是的,也后悔爱上他,可已经没有了退路!
“有时候,我真希望你的爱少一点,冷漠一点,甚至希望你移情别恋,否则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好,我明天就找个男人爱上他,离开你,我看方老师就挺好!”林子苏已经气昏了头,不等他说完,就不假思索地打断他,故意说气话刺激他,说着就要起身离开他。
林子苏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绝情又丧气的话,明明害怕失去,还要说这样伤人心的话。
但是一个非常不安和不妙的念头,突然就闪现到脑海——他像其他男人一样,提起裤子就不想认账,今夜他得偿所愿了,冷静下来就开始打预防针,怕我也像苍蝇一样黏上他纠缠他?
他怎么可以这样?……犹如兜头的一盆冷水,浇醒了情深缱绻的林子苏。
“你说什么?”周瑁远勃然大怒,绝对的力量,绝对的压制,让林子苏根本动不了一分一毫。
原本还温存风月的大手,忽然就上来掐住她的下巴。
因为用力,指甲都嵌进了骨头,痛得林子苏不得不皱紧了眉心。
同样的话,他说出来没事,可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他就无法忍受。
林子苏又痛又难过,眼泪不停,可还是嘴硬顶撞,莫名的恼怒道:“我说,明天就去找方老师……,啊——,做什么……”
他忽然一个倒身,就像制服罪犯一样,将她死死控在下面,猝不及防,一个发狠,明目张胆的报复。
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报复她的嘴硬顶撞。
他要让她知道,这世上还有比死鸭子更嘴硬的。
她的身子猛地一缩,太痛了,比先前第一次,还痛。
刚才的温柔战事,麻痹了她,以为痛楚已经过去,已经可以适应任何力度的萧萧风月。
不料,那都是假象,痛楚一直烙印在身体里,而痛楚程度的开关就掌握身后男人的手上。
这个暴君,能让她无痛爽翻天,也能让她痛不欲生,现在,只是一下,就已经让她痛不欲生了。
甫一缓过劲儿,林子苏痛昏了脑,破口大骂大叫:“混蛋,你干什么?”
他骤停,扳着她的下巴,恶狠狠道:“你说我干什么,我当然干你,让你知道,你到底是——,”
说着,又是两个突然的惩罚式顶撞,配合着两个粗重的语气词,“是谁的,女人!”
“周瑁远,你混蛋——”林子苏是真的痛到了,痛得眼泪乱飙,生理性的眼泪,根本无法控制。
“我就是要你痛,要你永远记住这痛,这是我,周瑁远——给你的,只有我才能,给你痛——”他冷酷又沉闷,一句一撞,一句比一句用力。
“周瑁远,你混蛋——”痛到极致,就是莫名其妙的可望不可求。
她讨厌自己明明在含屈受刑,却还是被他带着风月节奏,根本不需要挑逗和勾引,都能向他奔赴。
她为不能掌控身体欲-望的密钥,而感到痛苦和难过。
她不想让这个暴君得逞,只能骂他,大声骂他,以此抗拒他带来的痛并欲罢不能,“你混蛋,大混蛋……”
“甜甜,好甜甜,你难道是今天才知道我混蛋吗——”那两声“甜甜”带着极浓的嘲讽,而后又是一顿猛烈的惩罚顶撞,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深。
那种无法言说的痛感与情-欲交织,身体和灵魂都被他牢牢控死,由不得半点反抗。
痛苦的,不是痛本身,而是对意志和自制力的背叛,是对痛并快乐的贪恋和沉迷。
除了沉沦、臣服,再无它法可以安抚他的暴怒,最终本能占了上风,痛苦让她妥协,她还是放弃了抵抗。
正如他所说,多做少说不想,大脑是敌人,用身体做选择!
是的,她本也是口是心非,本也贪恋他的霸道与野性。
林子苏内心五味杂陈,眼泪肆虐,最可恨的是,身体却在贪恋和享受暴君的血色报复……
“说,你是我的女人,说——”周瑁远恨得咬牙切齿,报复还在加码。
尽管身体已经臣服了,可嘴上还是不肯服输:“我不要做,你的,女人,就不,是,你…,混蛋…,混蛋…”
周瑁远恼羞成怒,身后庞物,已经失去了耐性,顶撞越来越不可理喻,带着野蛮又凶悍的征服。
可是,就算野蛮,就算酷刑,还是带着神奇的魔力,让她终于还是说不出负气的话来。
臣服,拜倒,享受,贪恋,最终沉迷在痛并羞耻的旋涡中,媚带深幽,开始如妖呻吟……
“说,你是我的女人,说——”暴君很享受她接受了暴力统御,可他想要的答案还没得到,怎会让她这么容易得到和满足,否则惩罚的意义又是什么?所以,他报复性的停顿了。
这样的巨大落空和静止,比起激烈的顶撞,更让她感到恼恨,更加欲罢不能,她不要这样的感觉,那是世间最残酷的刑罚,不要……
可她的嘴就是那么固执,那么强硬,誓要将野性进行到底,就是不想轻易遂了他的愿,更不想再给他提起裤子羞辱自己的机会……
思想斗争之间,她的反骨本性也被调起,趁其不备,一个翻身,带着他滚落到地毯上。
到了地毯上,就是海阔天空,她可以为所欲为,可以为非作歹,她要反攻,她要抢夺制高点,她要狠狠报复这个不可一世的暴君……
于是,在他惊鸿怔愣之际,她已经翻身上马,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偏偏她就是最爱造反的头目,从来不会坐以待毙……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反抗,反抗,还是反抗!
她仿佛被激活了当运动员的天赋,身体端直跪坐,和他呈直角对峙,向上有冲天的锐气,向下有深耕的厚度,一上一下,开关自控,风月由她。
原来上位者,可以这样说一不二,可以拥有绝对的压倒性优势。
上位者的快乐,却是暴君的不可承受之重,在她的摆布下,暴戾在消融,开始恢复温柔,恢复温驯……
或是预感临近,他本能地过来找她的手,就像她也层渴望有他的臂力做依托,他们很快十指相扣……
嘴巴的顶撞,不如软妹的顶撞更有奇效,更能让他的桀骜不驯灰飞烟灭。
因为软妹无论怎样顶撞他,他都无言可对——
不,不是无言可对,而是他的低吼,那是他唯一可以表达满意或不满的方式。
其余上下,都已是她的臣民,接受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君的征服。
临近来临,沉醉的绅士,忽然苏醒,一秒暴君附体,终于还是不甘示弱,攻其不备,轻松夺回阵地。
这一次,他将她压制在身下,紧紧缚着她,防止她的反扑,那是他绝对的控制力。
此刻的他们,像极了两个相扑运动员,但明显上面的运动员占据了体力优势,压倒性的控场。
只是这次不再有惩罚,不再有花招,而是飞蛾扑火,狂飙挺近相扑运动的最后时刻……
痛苦和可耻的欲望,再次化作风月的奇点,她败了,败得心甘情愿,败得心服口服,开始主动谄媚,娇声涟涟。
“说,你是我的女人,说——”他忽然停顿,这一次没有了愤怒,只是霸道,甚至于渴求。
“二哥——”一声嘤嘤喵叫,是服软,也是渴求。
最后的最后,极致的冲撞,就像冲天的烟花,凌空绽放,五颜六色,绚烂的光照亮暗夜。
“子苏——”一声深情的呼唤,和着璀璨的烟花,一并凌空散开,甜蜜、快乐的火星子,在人间四溅。
“二哥,”她旖旎回应
终于,他们罢战修和,她沉软如泥,昏昏乏力,却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紧紧地拥着她,终于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亲吻了一下她的脑袋。
他也似耗尽体力,无力地将手放在她的腰上,和她就那样瘫在地板上。
“我是二哥的女人!”迟到的答案,却是前所未有的娇美和甜蜜。
他笑了,用最后一丝力气裹紧了她,霸道又理所当然地回应一句:“你当然必须是我的”,林子苏也笑了。
新港之夜,风月无边,痛苦与甜蜜交织,却也璀璨生辉,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也将是刻骨铭心的永生记忆!
走过一片迷雾,林子苏才看到自己正站在一栋摩天大楼上,环顾四周,渺无一人。
她感到害怕,到处找出口,但天台上竟没有一个出口,林子苏急哭了。
就在这时,她猛地一抬头,竟看到了周瑁远,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便要奔过去时,却看到他在拼命地摇摇头,一边苦苦阻止她:“别过来,我是来告别的!”
林子苏惊出一身冷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惊恐问道:“告别?为什么?”
“我只会伤害你,给不了你想要的。我只有离开,你才安全。”他的脸痛苦地扭曲起来,这情形看起来好熟悉,像在哪里看到过……
林子苏又恐惧又焦急,想起昨晚他说的那些话,大感不妙,道:“二哥,我不要结婚了,也不会强求你,我们,一辈子,就这样相处,就挺好。你知道的,我爱你,只想和你在一起…,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了,别离开我,好不好?”林子苏哭了……
他痛苦不已,缓缓举起枪,对准了太阳穴,林子苏害怕极了,苦苦哀求道:“求你了,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我什么都听你的,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求你了!”
“子苏,我爱你——”一声枪响,周瑁远应声跌倒,眼见他从摩天大楼跌落下去。林子苏几乎是同时飞扑过去,想拽住他,但为时已晚,一股风裹挟着她,也跌落下去,追随他而去……
“不要——”一声尖叫,划破清晨的宁静。
林子苏惊醒,竟是汗透衣背,环视一周,房间已是大亮。
刚想爬起来,却感到身体异常沉重,身子一动,才觉察到尖锐的痛感,这大概便是疯狂的代价吧!
她忍着痛转过身,发现竟是在床上。
昨夜在地板上的下半场疯狂,结束后,她就彻底体力不支,转瞬就昏睡了过去,太累,太乏了,以至于都不知道后来怎么上了床。
看到身边空荡荡的,想到刚才的噩梦,她一时有些慌了,他不会提起裤子不认账了吧?
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她直接坐了起来,看了眼沙发和地板,还是空无一人。
几乎是本能,她立即跳下床,大喊“二哥”,脚刚着地,一阵疼痛袭来,让她根本站不稳,又跌坐到了床上。
痛,痛,还是痛,只有冷静,才能镇痛……
这时,卧室的门开了,看到那张熟悉的英俊脸庞,她再也顾不得了,直接飞奔过去,一把抱住他,就再也不肯松手了。
他身上汗津津的,应该刚健完身,林子苏这才松了一口气,身体的疼痛让她的额头又出了很多汗。
“怎么出汗了?”他摸了一下她的脑袋,林子苏娇媚地嗯了一声,也不说话,只赖在他的怀里。
他摩挲了一下她的后背,吻了一下额头,道:“二哥先冲个凉,不然臭到你了——”
“不要——”林子苏撒娇耍赖,抱得他更紧了。
周瑁远被气笑了,便道:“好吧,那你跟二哥一起冲凉,好不好?”
“好!”林子苏这才露出开心的表情。
“你这个小妖精哦,这么黏人,以后可怎么办呢?”周瑁远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刚要拉她走,林子苏就痛的啊了一声。
周瑁远的心一紧,紧张地赶紧去查看,一边着急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林子苏未语脸先红,也不好意思直说,只娇滴滴地说了声:“二哥,抱我——”
周瑁远看她捂着小腹,似乎明白了什么,心情大悦,便温柔地将她打横抱起,吻了一下她的小腹,惹得林子苏咯咯咯大笑,转身就进了浴室。
“丫头,一会儿你得去见一个人。”二人刚洗浴完,周瑁远帮着她吹干头发。
“可以不见吗,你知道我不喜欢社交。”林子苏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新港,并不想见生人,只想和周瑁远待在一起。
周瑁远抚摸了一下她温热的脸庞,嘴角含着坏坏的笑意,道:“我知道。可是这个人你非见不可,不然她会冲到卧室来看你……”
“谁呀?”林子苏来了好奇。
“凤姨!”
林子苏啊的一声,转身看向他,有点慌了,只说:“怎么偏偏是今天?可是,我这…,我现在走路…,都有些难,嗯,这让凤姨看见…,哎呀…,这可怎么办?”
周瑁远关了开关,放下吹风机,一只手捧着她的小脸蛋,笑道:
“放心,凤姨人很好!我两年都没回加拿大过圣诞节,她很好奇我到底被什么样的女人给迷住了?
今天她刚好来新港办事,知道我们也在,便过来了,顺便也想见见你!不要紧张,有二哥在,好吗?”
林子苏望了他一眼,看到他用温柔的眼神回应,心头的紧张才慢慢平复下来,周瑁远吻了吻她,便招呼她先去收拾。
过了一会儿,林子苏正往衣柜里挂衣服,周瑁远过来拉她坐到床边,竟是拿了指甲剪,林子苏还有些不明其意。
不料,他却拿起她的手指,准备给她剪指甲,林子苏的眼睛都瞪直了。
让这么一个统领千军万马的霸道总裁给自己剪指甲,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她有点受宠若惊,又受之有愧,便要拿过来自己剪。
“我来!”他强势的一把推开她多管闲事的手。
好吧,给女朋友剪指甲,也这么霸道!
不过,真的好帅,好喜欢!
古代有个叫张敞,喜欢给夫人画眉,也是因此,夫妻二人举案齐眉的爱情故事,被传为佳话。
不想,今天,我也可以享受一回霸总剪指甲的服务,这真的还是昨晚那个不可理喻的暴君吗?他明明这么温柔体贴,好嘛!
“知道为什么给你剪指甲吗?”他抬眸盯了她一眼,又低头专注地剪指甲。
昨晚他确实受伤不轻,今早换谨慎健身服例行晨练,才觉察到背部的伤口,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简单,尤其是流汗以后,痛得他都有些难忍。
晚会,还得叫私人医生来给他敷药,这简直就是个吃人的小妖精,自己的男人,下手也这么狠!
林子苏看出了他的生气,禁不住咬了咬嘴唇,娇羞地嗯了一声。
“以后不准再留指甲,听到没有?”他又霸道命令。
林子苏又切切地嗯了一声,脸已经红透了,小心问了一句:“二哥,还痛吗?”
“你说呢?”周瑁远抬头,故作愠怒,还瞪眼。
“不是故意的嘛…,二哥温柔点,我就不会了。”林子苏噘嘴犟了一句。
周瑁远被气笑了,狠狠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骂道:“你个小妖精,温柔了,你还怎么爽?”
林子苏这下不服气了,不忿地哼了一声,“难道二哥不爽吗?”
“没有人能把我弄伤,你是第一个!你说,你是不是‘恃宠生娇’,嗯?”周瑁远避而不答,宠责了两句,不过那坏笑,已经说明了答案喜人。
林子苏很喜欢他用“恃宠生娇”来形容自己。
以前,这个词是俞琳徽的专有名词。
那时,讨厌俞琳徽,所以“恃宠生娇”一词,就被渲染上了浓浓的嘲贬和讽刺,还成了恶名的代名词。
不想,物换星移,时移世易,现在用来形容自己,却是这么甜蜜,这么快乐。
原来,恃宠生娇,并不是谁都可以拥有,因为那是被君王专宠才有的专属福利。
俞琳徽拥有过,现在我也拥有了。
剪完指甲,林子苏温柔地投进他的怀里,说了两句很肉麻的找补话:“二哥真好,好喜欢你,二哥以后都给我剪指甲,好不好?”
“又恃宠生娇!”看到她这么乖巧温顺,他的心都化了,最后还是宠溺地应承了一句“好,二哥给你剪一辈子的指甲,好了吧?”
“嘻嘻,谢谢二哥,我也给二哥剪一辈子的指甲,爱你——”说着,她就欢快地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情意绵绵之际,周瑁远递过来一片药,让她吃了,林子苏很好奇,便问:“这是什么?”
“避孕药,”周瑁远耸了耸肩,抿了一下嘴,方道:“我的私人医生根据你的身体状况,你知道的,他们一直在给你调理身体。你得先避孕,嗯——,你现在的身体,还不能怀孕,我也不想你承受那样的痛苦。”
林子苏欢快的脸色瞬间黯淡下来,看到他那么小心翼翼地解释,唯恐哪句不到位就刺激到自己的创伤应激症,知道自己以后怀孕艰难,就让她感到痛心。
虽然痛恨杨军的暴行,却还是不忍心看到他在自己面前因为这件事总是如履薄冰,我不能这样自私,让他也分担自己的痛苦,他做得已经够好了!
“好!”林子苏努力平复了难过的情绪,还是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容。
周瑁远看到她这么乖巧,更是痛心莫名,泪光一闪,如鲠在喉。
他实在不想在她面前表露这样的悲观情绪,于是他也露出了那个标志性的万人迷微笑。
只这一个微笑,便是世间治愈痛苦和创伤的最好良药,林子苏又被治愈了。
接过他递来的温热白开,乖乖地将药服下。
“我的甜甜,今天好乖!”他揽过她的脑袋,温柔地吻了她的额头,“二哥也爱你!”
随后,两人换上常服,林子苏习惯性地去收拾床,掀开被子叠时,看到床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无数的电视剧和书本都在告诉她,女人的初夜会落红,可是自己什么都没有留下。
她又痛又恨,又觉得对不起周瑁远,自己给他的终究不是完璧之身。
他嘴上不说,心里也一定感到失落吧,就像我的遗憾一样!
体贴如他,周瑁远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拥在怀里,柔声道:
“丫头,不要在意那个东西,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virgin,你比任何女人都要干净,都要美丽,你的第一次在二哥的心里,二哥很珍惜,很感激,明白吗?”
“嗯——”林子苏在他怀里哽咽了一声,刚才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眼泪,还是落下了。
那一丝缺憾,终究无法弥补,昨晚甚至险些因为应激反应败了他的兴致,还好二哥懂我理解我,没有埋怨,没有放弃。
她紧紧地抱住他,想到被杨军折磨的那日,痛苦仍是那么清晰,他夺走了我最美好的东西,这是这辈子都无法弥补的遗憾,眼泪淌湿了他的胸口。
他一阵心痛,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不停地摩挲着她的背。
“好了,傻瓜,你这样红眼哭鼻子,凤姨一定会多想的,她会怪我欺负你,怎么办!”周瑁远又转移话题。
“哼,二哥还说,昨晚难道不是欺负吗?”林子苏娇嗔一声,含泪而笑。
见她笑了,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然后对她低声耳语,戏谑道:
“tony十年没动过女人,一身的武功无处可用,昨晚好不容易有了和丫头切磋的机会,是着急和威猛了些,
丫头要理解一下它,以后二哥会调教它,让它温柔懂礼貌,这两天就让你好好休息,不折腾你了,好了吧?”
林子苏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弯了腰,武功?切磋?着急?威猛?调教?懂礼貌?…,这个男人的汉语功力越来越老道了,竟然可以如此形象生动地表述出来。
“二哥,老实交代,昨晚是不是预谋已久?”她笑得花枝乱颤,举起小拳头就捶了一下他。
“不,二哥也是‘情到深处’!连欺负你,也是‘情到深处’!”周瑁远摇摇头,笑道。
林子苏知道他是在回敬,昨晚自己对那日“强-暴”他的狡辩,刚想回敬他,不料他搂过她的脑袋,压低了声音,说着没羞没臊的悄悄话:
“昨晚丫头的样子好美,放-荡又娇羞,二哥很喜欢,那就是对二哥最大的奖赏和激励,让二哥做什么,都不觉得累。
要不是你现在身体不舒服,真想现在就按倒你,再狠狠的干一次,你知道的,tony可是蓄积了十年的武功,
一直没有用武之地,现在它找到了你,你们是酒逢知己,是棋逢对手,现在该知道,昨晚它为什么那么冲动了吧!”
“哎呀,二哥啊——”林子苏娇嗔了一声,满面羞色,内心又好喜欢他这狂野和bad boy的一面,假意举起拳头砸他。
周瑁远却一把抓住她的小拳头,一只手突然就霸道地掌住她的后脑,又给了她一个天旋地转、头晕目眩的热吻,又将她勾起心瘾。
停下吻后,他又狡黠地补充说道:“昨晚只是开始,一个很好的开始,以后丫头得到的满足,只会多,不会少!”
周瑁远搂住她,脉脉深情地看着她,温柔又坏坏的。
林子苏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儿,感觉一说话,就能跳出来,娇羞地“哎呀”了一声想躲开他。
周瑁远朗朗大笑,狠狠地吻了一下她的脸颊,认真又霸道说道:“丫头,你的放荡,你的娇羞,只许在我面前表现,这是二哥的专利,不许给别的男人看,听到没?”
又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哼!
林子苏还是乖巧地嗯了一声,就偎进他的怀里。
十几分钟后,周瑁远牵着林子苏从旋梯上下来,甫一走到豪华阔硕的客厅,便看见一个贵妇人坐在沙发上看家庭影院。
周瑁远悄悄告诉林子苏说那就是“凤姨”,林子苏便多观察了几眼凤姨,一身墨绿旗袍,十分端庄优雅,竟像民国时的大家太太,和周瑁远的优雅如出一辙,果然是一家人。
周瑁远曾告诉过林子苏,凤姨已五十多岁,今日初见,却根本看不到五十岁的痕迹,倒像三十出头。
她面容和身材都保养极好,举手投足都十分合乎礼仪风范,宛如大家门楣出来的名门闺秀。
现在年纪长了,又颇有一番威仪,令人不自禁地心生崇敬之情。
“凤姨!”周瑁远尊敬地叫了她,那凤姨这才回头注意到二人。
和林子苏一样心思,那凤姨首先就是对林子苏一番仔细打量——比想象的要年轻!不,是很年轻!
白色上衣,浅绿背带裙,白色的粗跟短靴,保守清纯,没有艳俗气,没有虚荣相,身材姣好,四肢修长,长发及腰,不施粉黛,纯净天然。满满的胶原蛋白,挡不住的青春活力,令人着实羡慕!
她的相貌第一眼并不漂亮,但经不住耐看,小方脸,因为清瘦,右侧的小酒窝若隐若现,素面朝天,也自有神采。
最吸睛的莫过于她的眉眼——丹凤眼带点内双,秀丽且长,黑白分明,秋波流转,盼顾生辉,眼尾略长上翘,沉静不语时会带点凌厉感。
她的眉毛,比一般女生的眉毛都要粗且浓,倒像是男生的剑眉长在了她脸上,搭配着小方脸,让她多了几分英气,少了几分女儿的娇柔作态。
英气的眉宇之间透着的一股子傲气、倔强和野性难驯,令人不容易亲近。
顾盼之间,能觉察出她不合年纪的稳重和机警,虽算不上美人,但她天庭饱满,骨骼清秀,这丫头一看就聪明,是福相。
和周瑁远站在一起,真是一对羡煞旁人的璧人。是的,凤姨对林子苏竟有了三分好感。
这挺拔出众的风流身段一看,就是从小的舞蹈胚子,容易令人心生暧昧情愫,难怪周瑁远被她迷得两年都不回加拿大。
只是人有些清瘦了,生养的话,还得好好调养一番!
“家家,你也不介绍,这便是林小姐吧?”那凤姨埋怨这走过来,亲切地握住林子苏的手,那小手白净柔软,温润如玉,一看就是有教养家庭出来的女孩。
“嗯,子苏,这是凤姨!”周瑁远不得不放开她,任凤姨牵走她。
家家!?这是他的小名吗?哇,好有生活气息……林子苏乖巧又娇怯地叫了一声“凤姨”。
可是,骤然脱离周瑁远的照拂,身体的痛就没了依托,林子苏禁不住轻轻吸一口气,还要一边跟上凤姨的步调。
凤姨觉察出她的身体异样,看向周瑁远,问:“这是怎么了?”
周瑁远耸耸肩,道:“她,身体,今天,不太舒服——”说话时望着她,林子苏的脸又染上一层晕色,周瑁远的嘴角藏着似笑非笑的弧。
凤姨似乎“心领神会”,便叫Cora给林子苏拿止痛片,周瑁远正要制止,林子苏却慌地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真的不用了!”
凤姨眼神再三确认,才发现这对璧人似有难言之隐,周瑁远略有些尴尬,挠了挠头,忙帮腔说:“嗯,她吃过药了,一会儿就好了。”
凤姨只道是女儿痛经作祟,这才作罢,然后拉着二人坐下来说话。
凤姨像很多家长一样,问了不少林子苏家庭成员和她自己的情况,林子苏都一一诚实道来。
林子苏有些小失落,周瑁远竟然一个字都没跟凤姨提起过她这个女朋友。
刚聊起她妈妈的话题,Cora就来请三人去用早餐,餐桌上三人谈笑都很是融洽,林子苏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下了。
早餐结束后,周瑁远让林子苏先陪凤姨说话,周家的私人医生来了,他跟着医生上去了,临走还偷偷睨了一眼林子苏。
林子苏的脸疼腾的一下就又红了,看来真的伤得不轻,呃……,下次,下次,还是注意点吧!
半个小时后,周瑁远就医结束,下来送走医生,就又被凤姨叫了去楼上书房说事,林子苏只能待在豪华又空旷的客厅里,继续看着根本听不懂的新港语的电视节目,无聊透顶。
这一去就是两个多小时,不知都聊些什么。
再次见到周瑁远,却是面色凝重,心事重重的样子,凤姨也是沉默不语。
看到林子苏担心又疑惑的表情,他才象征性地抿了一下嘴巴,过来牵了一下她的手。
凤姨下午一点回加拿大的飞机,来不及吃午饭,就和林子苏、周瑁远拥抱告辞,周瑁远派王牌送凤姨去机场。
原本还计划去东南亚出差,顺带度假旅游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周瑁远突然中止了行程,而是通知秘书Rose定了回常青的票,这让林子苏大为困惑,而周瑁远自始至终都没有解释。
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