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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第168章:新港新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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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周瑁远的办公室,林子苏却是坐立不安,一直揣度陈玄和周瑁远到底什么关系。
林子苏对男女情事虽然一向反应迟滞,但那陈玄看他的眼神,林子苏还是能意会到不一样的情愫。
因为那种眼神,她在杨玫、俞琳徽身上见到过,难不成陈玄也曾是他的女伴?!
不要,不要这样!林子苏,你都在胡思乱想什么?你既然选择了他,就应该有接受他风流过往的心理准备…可是,你根本无法忍受他和其他女人有丝毫的暧昧。
不,你已经过界了,你这样会失去信心,会自卑,会露怯,会患得患失,会心生怨气,会让他有压力,自己也会压力山大,感情也会越来越坏。
俞琳徽就是前车之鉴,难道你也要成为俞琳徽吗?不,我不要,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你,这就够了。
应该相信他,爱他,爱应该是轻松的,愉悦的,快乐的,自由的,不能过界,不要贪心,好吗?
“在想什么?”周瑁远突然从后面过来抱住她。
正站在落地窗前走神的林子苏身子一抖,创伤应激症便要发作,但很快就传来他温柔又安抚的声音,“是二哥,丫头别怕,丫头在想什么?”
周瑁远并没有松开她,这一次他紧紧地抱着她,林子苏紧张恐惧的情绪这才慢慢放松下来,周瑁远将下颌靠在她的肩头,轻声问道:“在想Carry吗?”
在这方面的心思,从来都瞒不过他,该问吗?林子苏有些犹豫,斗争了许久,最后还是按捺下了,侧颜回应:
“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是看到别的女人对你有暧昧心思,我就很烦躁,不能心安,每次这样的情绪发作,我都很讨厌自己。
因为我总是很自卑,二哥太优秀了,可我却是这么平凡,这么平庸,每次躺在二哥身边,都觉得像在做梦,二哥……”
说着,林子苏一转身,就趴在他身上嘤嘤啜泣起来。
周瑁远又好气又好笑,大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脑袋,一边安慰道:“傻瓜,以后不要这样胡思乱想,这辈子,我们就是对方的唯一,二哥不是个乱来的男人,知道怎么做,你只管爱我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需要担心,好吗?”
林子苏哭得更厉害了,一边还口齿不清地说着“二哥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呜呜呜……”
周瑁远又心疼,又想笑,“好了乖,别哭了,你不是想知道Carry吗,二哥讲给你听,好不好?”
转移话题,是安抚她百试不爽的法子。果然,林子苏乖乖地收了眼泪。
“她是我的大学同学,大学时我们曾经谈过恋爱,后来又和她去英国留学,也是一起留学,我发现我们不合适,她很强势,让我很有压力,
所以最后我们和平分手了,但成了好朋友。因为她主修金融和国际贸易专业,毕业后我就邀请她来森泓主持工作,现在我们只是朋友,她是个很好的partner。
她曾经是跟我提过复合的请求,但是我没答应她。王起用调去百大基金后,我就提拔她做副总裁,同时我也提了要求,在副总裁和复合之间,只能选择一个。
她知道我不可能回心转意,所以她很聪明,选择了副总裁的位置,我欣慰她选择了权力,否则就是我看错了她!她是个很有权力欲控制欲的女人,让她帮我管理森泓,我也很放心!”
“那,你们,刚才,在房间……”林子苏欲言又止,望着他。
“只是谈工作,关于森泓两个高管陈盛和贾京生的人事调动,仅此而已。”周瑁远坐到沙发扶手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嗯哼,她是不是很厉害?”林子苏撅了嘴,审问道。
“当然,不然我不会把她放在副总裁的位置上,她在投资领域,是专家,非常专业,我都得听她的。”周瑁远嘴角轻扬。
林子苏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便说:“那我也要学习投资理财!”
周瑁远却笑着摇摇头,道:“傻瓜,每个人有一个专长的领域就够了,二哥也不需要你做一个全才,不想你那么辛苦。”
“不要,我就要学,我还要二哥教我。”林子苏醋劲儿上来。
“丫头,是真的想学,还是只是吃醋?”周瑁远戏谑笑道。
“我才没有吃醋呢,我就是感兴趣了,那天你和董事长争论股票和投资,今天听到你们也在谈投资理财,嗯,我也想和二哥多一个共同话题嘛,不想当个没用的外人。”林子苏娇嗔道。
周瑁远被逗笑了,离开沙发,走到她的身边,笑道:“你也许对文字很有天赋,但是投资理财需要的是理性、逻辑,天天都是和枯燥无聊的数字打交道,得会统计、分析,你可以吗?”
“二哥可以教我!”林子苏过来搂住他,撒娇道。
“你这个小妖精,真是要命噢!你知道的,二哥很忙,精力有限,以前从来不会和女人约会谈情说爱。有了你之后,我就更忙了。
现在你又给二哥布置作业,你想把二哥累死吗?嗯?你这个小妖精啊,真是麻烦!”周瑁远故作生气,捏了捏她的鼻子,嘴角却是满满的宠溺之情。
“哼,原来二哥觉得我是麻烦啊——”林子苏突然心起,故意咬了一下嘴唇。
“你是故意的吗?”周瑁远一把扳过她的身子,林子苏不自禁地嗯了一声,身子瞬间就酥了,媚眼如丝地勾引着他,睫毛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
这莫名让他神魂颠倒,终于还是把控不住,就这样霸道用力地吻了上来,只听到一声娇媚勾人的声音,怀里的娇人儿就化在了他的怀里……
“看看你都对我做了什么!”周瑁远停下吻,魅惑又困惑地看着她。
“这正是我想问的!我觉得我一定是疯了,从来没有人让我这样心神不安,我爱你,爱得难以自拔,爱得总是胡思乱想……”林子苏的焦虑和痛苦溢于言表。
周瑁远握起她的下巴,温柔深邃的黑眼睛里盛着宠爱和深情,道:“你今天才感到不安,我每天都在不安,我才是无法自拔、胡思乱想的那个人。不要有负罪感,我们应该为拥有对方感到骄傲,不要拒绝,放轻松,好好享受,好吗?”
林子苏妩媚地嗯了一声,他冷凉的唇又吻上来……
二人正缠绵拥吻,不料Rose突然就进来了,林子苏赶紧放开周瑁远,满脸通红地背过身去。
那Rose也当场傻住,但很快就歉声道:“对不起,总裁,我……,忘记您回来了……这是,这是,陈总让放您办公室的文件!”
周瑁远镇定自若,将手插进裤袋里,看了她一眼,沉声“嗯”了一声,那双犀利的眼睛盯着Rose,让Rose胆战心惊,如站针毡,大气不敢出。
Rose也是眼明手快,赶紧放下文件,小心道:“总裁,我先出去了!”
周瑁远又“嗯”了一声,Rose逃命一样逃出办公室,出去后还不忘把门轻轻关上。
周瑁远这才过来拉林子苏的手,看到她一脸的绯红,像熟透的苹果,忍不住狡黠一笑,道:“你怎么就没变过,第一次见你,你的脸也是红成这样,你知道,我那时候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林子苏扬起半张绯红的脸,含着几分促狭,好奇看向他。
“想一把抱住你,狠狠亲一口。”周瑁远凑过来耳语,气息透过她的耳边,让她更促红了脸。
只听她嗔怨道:“但是,你却吻了她——”她把声音压低了,回想当日的情形,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可我心里想的,都是你。而且,从那以后,我就总是会想起你那张像红苹果的脸,很奇怪!”周瑁远再次捏起她的下巴。
唇息游走在她的唇边,林子苏一阵心悸,好想吻上去,又担心再来人,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办公室的门,低声道:“以后在你办公室,我还是规矩些,不然都没脸见她们了!”
周瑁远哈哈大笑,这才放开她,握住林子苏的手,道:“走吧,看来我该带你出去放松放松了!”
“去哪里——”林子苏还没问完,周瑁远已经牵着她走出办公室,一边道:“跟我走就是了!”
回头那宛如阳光少年的笑容,让林子苏又沦陷了。
出来门时,刚好碰到Rose去给陈玄送文件,Rose紧张地瞄了一眼林子苏。
林子苏立时又红了脸,惹得周瑁远一边坏笑一边偷看低眉躲羞的她,一边继续牵着她向前走。
那Rose早已停步立在一边,尊称一声“总裁”。
周瑁远心情大好,随口说了一句“去吧”。
Rose欠身,立即就转身,如获大赦。
林子苏也在心里暗自长吁一声,一颗心却像脱笼的鸟儿,雀跃地蹦进了他的心里,一起飞了出去。
一整天,周瑁远也不开车,只让王琪、王牌两个保镖一路跟着,带着林子苏要么乘坐大巴,要么步行,要么骑单车,在新港这座国际大都会到处观光游览,看尽所有奇观,尝遍特色小吃……
一路上,周瑁远变身“导游”,只不过这个“导游”对新港的前世今生如数家珍,对新港的街头弄巷更是了如指掌。
这让不大喜爱都市拥挤的林子苏,开始喜欢上新港这座拥有800万人口、却只是岛屿组成的超级城市,这大概就是“爱屋及乌”的缘故吧!
二人一直疯玩到晚上十点多才回家,大概是心情放松,林子苏也完全忘却了精神的遗殇,拖着疲累的身体终于躺到床上后,这一次她主动拥抱了周瑁远。
周瑁远一阵惊喜,却也还是没有越矩,只道她太累的缘故,便温柔地抱住她,“晚安!”然后给了一个晚安吻。
林子苏也低声道了“晚安”,二人就这样,一夜相拥而眠。
第二天凌晨四点不到,周瑁远就将林子苏叫了起来,林子苏顶着两只惺忪睡意的眼睛,被周瑁远和保镖王牌塞进了车子。
驾驶座上还坐了个一本正经、永不闭眼、永不知疲倦的保镖王琪,然后车子就开始行驶起来,林子苏还半梦半醒,一到车上,又靠在周瑁远的身上睡大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瑁远叫醒她,林子苏困惑不解地问干嘛,周瑁远微微一笑,宠溺地看着睡眼蒙眬的她,道:“出海看日出!”
林子苏不可置信,立时弹了起来,这可是她一直心向往之的事情,困意顿时一扫而光,她望了望窗外,一片黑沉沉。
正要发问,周瑁远已经过来开门,牵她下车,林子苏这才发现这是到了码头,远处埠头正停着一艘私人游艇。
林子苏开心极了,一把抱住周瑁远就狠狠地亲了一下,周瑁远被逗乐,揽了她就往游艇而去,王琪始终跟在他们身后,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保镖王牌下车后,就先行上了游艇。
林子苏第一次坐轮船,兴奋不已,在游艇上到处跑,到处看,问个不停,却发现游艇上除了他们两人,然后就是王琪,王牌却不见影踪。
问了周瑁远才知道,王牌竟然去驾驶游艇了。也就是说这艘游艇上,只有他们四个人。
周瑁远告诉她,这艘豪华私人游艇是周瑁远用炒股的钱购置的,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现在作为周家的物业,由管家团队打理。
林子苏颇感惊讶,十分困惑他到底还有多少物业资产,又忍不住好奇地问他是不是也会开。
周瑁远狡黠地吻了她一下,调侃说如果需要,他可以亲自为她驾船服务。
林子苏又是一个惊喜,可是这样一个特殊时刻,可不能没有他,便嘟囔着说不想错过和二哥一起看日出的机会,周瑁远大笑。
看着沉寂的大海,游艇在海上轻轻起伏,像母亲的摇篮,林子苏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不似刚才那样欢乐活泼了,立在栏杆处,静静地望着还有些黑黢黢的大海。
大海是个没有睡醒的孩子,很平和,那一起一伏便是大海的匀称呼吸,四周静静的,只能听到游艇擘浪的声音。
天际线上布满了云海,把整个海际线压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再看天空是黎明前的一片蔚蓝,仿佛很远,又很近……
冬季五点多的新港海湾还很冷,只有几度,林子苏禁不住抱紧了双臂,眼睛仍不愿离开大海,唯恐错过旭日破晓的美景。
她深深凝视着海际线,仿佛一不小心太阳就会蹦出来……
周瑁远过来给她披上毛呢披肩,林子苏回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却听他道:“丫头安静起来,真美!”
“二哥,原来不是来看日出呢!”林子苏嗔道,却不知刚才他一直在看自己。
“新港的日出我看过无数遍,所有能看日出的地方,我都去过,这对我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今天和你一起看,才是稀奇!”周瑁远从背后拥着她。
“那时候,谁陪着你呢?”
周瑁远歪了头看着她,故作沉思,林子苏要恼了,他才笑道:“嗯,起初是一辆单车,后来是汽车,后面还跟着两个讨厌的保镖——,就像他们两个……”
周瑁远冲她狡黠一笑,让林子苏哈哈大笑起来,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甲板上的王琪。
尽管是在无人的游船上,王琪的目光依旧警觉而锋利,紧紧跟随二人,以应对突发状况时,能做出及时且快速的反应。
林子苏这一刻莫名感激王琪,不再像从前那样抵触他了。
“外面凉,我们先到里面坐一会儿,太阳要到6点半左右才出来!”林子苏嗯了一声,周瑁远便揽着她进去。
进去才坐一会儿,困意袭来,林子苏又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周瑁远再次叫醒她,告诉她该去看日出了。
林子苏一看游艇上的表,六点一刻。林子苏还担心错过了日出,周瑁远却笑说刚刚好!
两人再次回到栏杆处,并肩而立,眺望天边的海际线。
此时,云海云山有了薄薄的晕光,只是云层太厚,以至于光晕只能从边际和缝隙里隐隐约约地透出来一点。
但就是这一点光晕,却让海际线看起来无比的蔚为壮观,像波澜诡谲的宇宙星团,透着神秘和生机……
慢慢地,一丝亮点将星团划出一道缝隙,从海平面透了出来,林子苏知道太阳就要出来了,心情雀跃如脱笼之鸟。
海面依旧平静和悠缓,光亮仿佛从水滴里分离,被加倍的慢镜头缓缓放出,先是天际的一线海际被亮光晕红。
红晕一点点又扩散开来,浮云开始为那亮光开道,它们正慢慢向游艇而来,而游艇则向那光驶去。
时间在相对的静止里缓缓而进,黎明的大海深沉而静谧……
林子苏想起小时候最爱听的那则童话故事《海的女儿》,此时此刻,仿佛自己就是奔赴黎明旭日的鱼公主。
只不过童话故事里鱼公主的王子不爱她,她为了见王子一面,她不惜冒着会被朝阳蒸发成泡沫的危险,向巫婆求得一次变成人形登陆海岸的机会。
童话一点也不美好,最后鱼公主飞升变成了泡沫,王子却娶了别人,连看都没看鱼公主一眼。
林子苏望了一眼身边的人,他也投来宠溺的目光,我比美人鱼幸运,他是爱我的,我也爱着他,我们情深缱绻,相偎相依,心心相印,共赴朝阳和希望!
哇噢,层云开始“让路”,那亮光开始勇敢地冲破“桎梏”,亮光得到上升的自由,越来越勇敢,无所畏惧。
海际线被越来越大的“红点”晕染开,黎明前的黑暗悄悄被点亮,几许凉意也被这半边海的红晕驱散。
只不过天边仍然是一片晕红,像羞涩的少女,像含苞待放的花朵……
“它像不像你爱红脸的模样?”周瑁远含笑看向她。
林子苏娇羞一笑,脸又红了。
这一个娇羞又让他心头激动,忍不住吻了一下她的唇。
哇,好甜蜜,好幸福……
“我爱你,子苏。”他凝视着她,情难自禁。
“我也爱你,爱你千千万万遍。”她深情而语。
他微微一笑,迷倒众生,抚摸着她的脑袋,她软软地靠在他的肩头。
他紧紧地裹着她,仿佛很懂这黎明的寒凉,相偎相依,共赏日出。
天边的那亮点,先是变成些许弧光,犹抱琵琶半遮面,浮云漂浮在天际,像还没有睡醒的游梦。
弧光开始变得活泼,渐渐跃起,露出了半边脸,天边和海际线都被染红了。
此时,已经分不清天空和大海的界限,只能看到半轮红光悬挂在天际,它在行走,在愉悦地雀跃。
天空的浮云也越来越开阔,带着黎明的霞光向四处散开,这是最美的梦醒时分。
霞光打到游艇近前的海水,粼粼霞光在天宇间自由荡漾。
游艇上的人也像披上了霞光,神采昭然,头发和着披巾、裙袂在霞光里随风飞扬,和黎明的旭日遥相呼应,也成了天海之间美轮美奂的一道画中画。
旭日已经完全跳出海面,带着昨夜的依恋和不舍,做出最后的告别,走向了阔远的蔚蓝天空,开始了又一天的奇异之旅……
正当林子苏看得着迷入神,却被周瑁远突然拉近了,冰凉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吻了上来,就像大海亲吻黎明旭日,甘醇酥醉,令人沉醉……
林子苏沉醉在黎明之吻,骤然听到了“咔咔咔”的声音,正要望向声响之处时,周瑁远却用大手掌住她的脑袋,温柔地亲吻着她。
林子苏被他的魔力之吻召唤,无心再去察看声源,深深沦陷其中,没有比这一刻更甜蜜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停下这黎明的天使之吻,抚摸着她的绯红脸颊,在耳边低声道:“你看看那边——”
说话间,已用眼睛带引她看向甲板的另一处,林子苏露着迷人而醉红的黎明微笑望过去。
紧接着,“咔咔咔”的相机连拍声音又响起,发丝在风中凌乱……王琪竟然在拍照!他竟然会拍照?!!
林子苏望向他,周瑁远抚摸着她的脑袋,露出他招牌式的万人迷微笑,道:“我们的照片太少了,我需要一些照片,放在我的卧室,还有我的办公桌上!”
林子苏被甜醉了,终于开怀大笑,然后笑进他的怀里,周瑁远被她的笑声感染,嘴角也不自禁地上扬。
海上日出欣赏结束,游艇又将他们带去了沙咀山,这是周瑁远的行程安排,要带林子苏去爬新港最高的山,领略港湾山脉的风情。
这一天,王琪和王牌都跟着二人上山下山,尤其王琪,保镖变身摄影师,一路给二人抓拍幸福甜蜜时刻,这是周瑁远的要求,只让他抓拍,尤其是林子苏。
有时,周瑁远也会拿过相机,给林子苏当其起专职的摄影师,抓拍她的美丽瞬间,度过了二人相识以来最幸福最欢乐的时光——
也是唯一的一次正式且正经的约会,林子苏终于放下心结和创伤,不再抗拒周瑁远突然而至的亲密接触。
下午再次乘坐游艇,又尽兴观光了一回美丽的海上日落,乘着落日,夕阳的霞光下,粼粼的万顷海波之上,林子苏情不自禁,终于主动亲吻了周瑁远……
话说周瑁远带着林子苏乘坐游艇,出海尽兴游玩了一天,观看了日出,又乘着日落而归,到家已是晚上。
回家后,周瑁远就带着林子苏直接上了二楼,林子苏一上楼,就嚷嚷着要先冲凉。
新港的亚热带气候,即便是秋冬季节,仍然摆脱不了的那种潮热感、黏湿感。
除非在空调屋里,否则只要活动,就是湿津津的,就感觉身上从来没干过。
这让从小在北方生长的林子苏有些不习惯,所以一回到家,什么事不做,都得先冲凉。
周瑁远在她进洗浴间前做了一个吻别,林子苏愉悦一笑,便进去冲凉了。
等林子苏冲凉出来,周瑁远也已洗浴完毕,穿着那件熟悉的灰色睡袍,坐在沙发椅上看英文报纸,性感迷人,优雅极了。
林子苏倚在墙边又看痴了,直到周瑁远不经意抬头,也看见她,才把报纸叠起来,放回一旁的桌上,然后嘴角挂着迷人的弧线,温柔呼唤:“来——”
声音很磁性,充满诱惑,像巫师的召唤……
林子苏光着脚走过去,走到近前,周瑁远拉住她的手,认真地打量,魅惑一笑,道:“我的甜甜好美,就像缪斯女神。”
周瑁远坏坏一笑,用力一拉,林子苏低低惊呼一声,就跌落到了他的腿上。
林子苏一时情起,便勾住他的脖子,也魅惑道:“我的二哥也好帅,就是宙斯男神!”
周瑁远嘴角含着愉悦的笑意,伸手拿起桌上的古典杯,优雅地呷了一口冰块红酒。
林子苏一时任性,也想端过来喝一口,周瑁远却正色制止:“不行!”
“二哥,红酒,没事的,真的,二哥,就这一口,好不好?”林子苏说着便要去夺杯子。
他却单手一把抱住她,“那你陪二哥跳两支舞,我就允许你喝一口,如何?”
林子苏听话地点点头,周瑁远这才将酒杯递给她,不料她却调皮起身,远离一步后,连饮三口。
最后一次,冰凉的红酒甫一到口,她就放下杯子,没等周瑁远愠怒出口,她就跨腿坐到他身上,双臂迅速勾紧他的脖子,不由分说对准他的嘴,趁势压迫他后仰。
周瑁远猝不及防,被迫仰头靠向椅背,又怕她摔了,不得不分精力将她紧紧搂住。
还没准备好,一股冰凉凉的润泽,就缓缓地灌入他的口腔和喉道,一种莫名的暗昧,在勾惹他的欲瘾。
他被迫“饮”下她送来的“酒吻”,饮完酒,他趁着换气,一把抱起她便站了起来。
她也一秒妖精附体,四肢紧紧钩缠他,就这样缠绵一体,在房间里,吻得天旋地转,激情四射……
不知道周瑁远是怎么做到的,他打开了房间的音乐功放,浪漫的英文曲调就这样响起了。
许久,他们才停下了暗夜的热吻,周瑁远意犹未尽,抚摸着她的脸蛋,低喃自嘲道:
“甜甜这样聪明,这样疯,二哥真怕有一天会跟不上你的节奏,满足不了你,怎么办?”
“二哥不要说傻话,你知道,我离不开你的!”林子苏依偎在他怀里,他低沉地嗯了一声,温柔地搂着她,开始款款起舞。
酒不醉人人自醉,她醉在他的怀里,把自己交给他,任由他带着,跟随节奏,两个灵魂就这样,在异域的新港之夜,摇曳成魅。
这时,一只熟悉的乐曲响起,林子苏和周瑁远会心一笑。
那正是世贸领帝“初夜”时和他共舞的曲子,那就是Bryan Adams的《Please Forgive Me》。
Bryan Adams特有的性感沙哑嗓音,曾一度让她认为是他在演唱——
Still feels like our first night together,
依然感觉像第一次我们在一起的夜晚
Feels like the first kiss,
感觉像是第一次亲吻
It's getting' better.
越来越好
Baby, no one can better this.
宝贝,没有比这更好的
Still holdin' on, you're still the one.
我仍然坚持着,只因你是唯一
……
林子苏依偎在他的肩头,任由暧昧的气氛熏染,慵懒的醉意,情不自禁地拥紧了他。
他的舞步依旧娴熟优雅,拥着她,温然起舞。
歌词应景,曲调迷情,尤其是低沉嗓音的弥漫,依旧像那初夜的情意,使人沦陷,徜徉……
心跳随着心跳,脚丫随着脚丫,节奏随着节奏,温柔在翻涌,柔情在荡漾……
情到深处,唇息和指尖也成了眩舞精灵,在肌肤上绽放出朵朵姹紫嫣红的涟漪。
指尖的温柔更懂得夜的渴望,无需禁忌,自由情动…
他优雅从容带着她,在偌大的卧室温柔摇曳,轻舞飞扬。
房间里,弥漫着他的浪漫,他的温柔,他的男人香,他的撩拨,他的浓情蜜意…都是如此令人迷恋,她已深深沦陷进他织就的密密情网。
他懂她的未言心意,也懂得如何通过音乐安抚她的创伤和敏感,唤醒她被诅咒的最深情欲和野性。
一曲即将结束,她已是酡颜醉姿,百媚千娇,情难自禁,她终于踮起舞步,主动吻了上来。
这一吻,正中他怀,他也放轻了舞步,一手摩挲进她的柔软发丛,一手紧扣着她的后腰,唇的温切就这样纠缠在一起,异夜温存,召唤欢情…
随着音乐,随着他的吻,她的腰身开始向后,一点,一点,下压……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现对他唇的诚意,表达对他情动的需要,嘤嘤咛咛都是欢情的暗语……
静慢下来,靡靡中,他开始将她想作一把古琴。
古琴在侧,吻只是漫长的序曲,指尖在静谧风月的弹奏,才是今夜的正章。
他是高雅琴师,即兴弹奏,劈抹挑勾剔轮搓,花样琴技,都是万种风月的断章,只为取悦一人。
静谧乐章的低声部,曲调沉蜜,婉转,旖旎…
静谧乐章的高声部,曲调狂野,热血,绯糜,通往明媚,更通往暗昧。
至暗,至黑,也是至性至情境界。
尾调将近,琴身每一根弦,都在颤动,与高声部的袅袅余音和声共鸣,如泣如诉,琴音破碎。
即使是被取悦,也几乎耗尽她的力气。
即将颓软下去时,他却是用力搂紧了她,重新回到初始的乐章,缓缓摇下帷幕,抱起她,回到偌大的床上。
气氛烘托到此,转入二部乐章,开启信徒的拜教仪式,为她解脱桎梏,美丽的胴体被重新温柔置放。
抬起她的脚踝,从足背到花域,圣洁如雪,如同一条拜谒之路,需要极度的虔诚,方能获准抵达。
于是,他以吻为媒,以唇为章,从下至上缓缓推进,留下片片爱的清凉印记。
每一次吻的印记,就是一声遥远的曼妙嘤咛,仿佛今夜成人之礼的圣歌。
圣歌洗礼,召唤信徒,虔诚更甚,一路跪行,匍匐朝拜,扣开一个有一个关隘之口,直至来到花域城下。
他真诚归教,智慧朝下,双手朝上,温柔相托,如握圭臬,以额相抵,唇作香捻,拜谒圣洁静谧。
细密的吻,落入静谧,宛如繁花点点,转瞬开出姹紫妖红的春天,唇间亦有情,一勾噬心,一惹酥骨,一撩风月无边……
花式拜谒,次第渗透,需要紧咬嘴唇,扭曲空间,才能遏制邪恶的侵蚀,才能控声,至少不那么放纵……
“二哥,”嘴唇没有比这一刻,更需要温存的抚慰。
信徒,召之即来,他的吻终于回来了。
临近时刻,无法忍受,春山的空荡荡,它需要那岩石般的胸膛做掩体、做靠山,她只能像猫一样,又勾,又缠,只希望主人这一刻多一点温存的拥抱……
这一次,他的吻好绅士,好温柔,让她终于找回到一点安全感。
但,温柔,是表象,是无知无觉的声东击西,是另一个埋伏,是另一个蓄势待发。
埋伏是悍匪,蓄势待发也是悍匪。
恰是小舟入海,一切都是悄然生发,为一场深海的自由远航,为一场花域的虔诚拜谒。
仿佛是和绅士吻比温柔,小舟缓缓,桨漾轻波,演绎情人的风月恋歌,那是他们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温柔,往往也是最好的麻醉剂,而绅士的温柔更容易灌醉人,也最容易蛊惑人,但不够,还需要更烈的度数,才能酿出酒中极品。
他的吻又飘走了,像云,像雾,像风,又像雪,落过耳际,落过下颌…,似乎在酝酿什么…
或是在酝酿合卺酒的浓度,或是在酝酿云天的润泽度,或是在酝酿海线的宽度,直至送扁舟挺入海域,去远航……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又像心有灵犀,开始在期待什么……
“二哥…,”吻离开太久,她感到心慌,像是某种感应,预感将会发生不好,她害怕,需要温柔,帮她镇场。
“甜甜,”他的吻回来了,但是,这一次,不再绅士,而是变成了狂热分子,热烈的吻,将浓度酿至最高,直接点爆了她的原始火热。
他的双臂很有力量,开始有意识地收紧卷裹的力度,吻得也越来越深……
一切都是不怀好意,一切都是蓄谋已久——
泽地水患漫灌,没有犹豫的空隙,原始行凶者,裹挟雄劲之势,悍然发兵,红刀子进,剑柄直没,抵触深幽——
“甜甜,”他温柔低吼,克制的快慰。
“啊——”她惊声,梦醒,城破,兵荒马乱。
尽管行凶者已按兵不动,但和饱受酸甜苦辣摧残、早已百炼成钢的唇腔不同,任何太娇嫩的事物,都经不住硬物的顶撞,钻心之痛,令人几近窒息、昏厥。
眼前猛地浮出杨军那张狰狞的面孔,以及暗室那日发生的一切——恐怖的刑架,撕心裂肺的惨叫,恶魔的变态声音,皮鞭抽打的声音,钝物摧残身体的感觉,全部一股脑儿都浮现出来……
尤其此刻骤然的填充异物感,像极了那日遭受钝物摧残的感觉……
害怕,恐惧,惊慌…,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创伤应激症,一触即发。
她惊恐,抗拒,急于逃离,忽然就开始拼命反抗,试图挣脱他的搂抱控制,她要脱离那个异物的侵略。
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因为惊恐,眼中已蓄满生理性的泪水,脸上写满了“害怕”两个字。
“叫二哥,叫二哥的名字——”
终归是要面对,只是这一次,他不再包容、妥协,而是发出霸道而严厉的命令。
显然,悍匪更听从君王的意旨。
短暂的归宁和静止后,悍匪没有理会她的害怕,开始发起温柔的攻势……
“叫我的名字,叫周瑁远……”君王严令,不许抗拒。
她大脑错乱,创伤的记忆和理智让她去对抗、去挣脱、去逃避。
可是那温柔的攻势却在召唤本能,劝她不要反抗,去跟随、去迎合、去享用…
理性与感□□锋,第一回合,理性胜。
因为她还在有效拒绝,竭力反抗,无论如何都无法服从君令。
为了镇服她的恐惧,悍匪开始有意识发动第二轮强攻。
这一次,不再那么温柔,节奏明显在提速,摧枯拉朽的力量,准备摧残她的恐惧和不良记忆。
誓要将她打碎,重建……
有意识对抗无意识,有备对抗无备,暗招对抗明招,总是前者更占优势。
果然,她的恐惧,似乎在变钝,只是她的不良记忆还在顽固对抗…
第二轮镇压行动,初见成效,她的抗拒动作在迟滞,一种痛并快乐正在升腾,让她难以名状,又难以完全拒绝。
“叫我的名字,叫周瑁远,叫——”
第三轮铁血镇压,君王的诏令,十二道金牌,一道紧过一道。
悍匪终于开始发威发狠,要一举镇服她已经式微的抗拒。
仿佛是靡靡战事的转折,悍匪一进一出,带动的雄浑力量,开始慢慢替代不合时宜的痛楚,并挤占她脑海里不良记忆的残兵败将。
恐惧,终于无处遁形,在悍匪的强攻下,终于落败而逃,不良记忆随之灰飞烟灭。
尽管痛楚依旧,可是没有了恐惧的干扰,她也感受到了初尝在港的一点快乐。
“叫我的名字,叫周瑁远,叫——”
她的英眉拧作一团,依旧紧咬嘴唇,不肯听从君王召唤。
可是双臂却在缠紧他,就像他也用双手勾着她的肩一样,只为力量在他们的交汇点,集中并快速爆发。
十指因为痛苦和快乐的隐忍,在他坚实的后背,刨出一道道云雨的红沟,仿佛那里可以收纳她的痛苦和不良记忆。
剧烈的晃动中,百骸也在溶解,在扭曲……
“叫我的名字,叫周瑁远,快叫——”
痛苦的极点,快乐的奇点,临近时刻,她终于冲破桎梏,忽然就哭声大作,“周瑁远,周瑁远,我恨你,恨你,嗯——”
一声淋漓的怒吼,伴随着她颤动的娇声,这一刻天地融为一体,共赴绚丽一霎,拥紧,拥紧,再拥紧……
“甜甜,我爱你——”不知沉默了多久,他终于低低呢喃,风月归港,迟来的疗愈情话。
仿佛刚刚穿越风暴,最后一刻,眼泪已经模糊视线,她也早已失去方向,只能紧紧咬住他的肩膀,仿佛只有那样,才能将她带离这场暗黑又痛并快乐的旅程。
风暴停息许久,她也迟迟没敢松开唇齿的咬合,直到听到他甜蜜的召唤,唇齿松开的一霎,她鼻子一酸,眼泪瞬间又冲出“哇呜呜……”
他一阵心疼,温柔的吻像风暴后的旖旎阳光,落在汗滴浸过的额头,落在有泪的眼睑,落在酸涩的鼻尖,落在潮红的脸颊,落在嘤嘤啼哭的唇齿……
温度刚刚好,可以熨平她的委屈和痛楚。
“甜甜,好了,没事了,过去了,最难的一关,已经迈过去了。没事了,我的甜甜,我爱你……”他温情脉脉,边吻边柔声细语抚慰。
他心里的怕,其实比她更多、更深,但是要解开她的创伤心结,不能不用一点非常手段。
过程的痛苦,他当然懂,可他不是她,为了彻底治愈她对床笫之欢的恐惧,他不能不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
今夜,他筹谋已久,一切又尽在他的掌控。
他的哄慰,让她的嘤嘤啼哭变成了更加委屈的抽噎,嘴里还是含混不清地喊了一声“二哥”。
这一声,真是要把他的心都要叫化了,他的眼中也不禁泪光闪动,今夜她所作的牺牲,皆是为我,唯有宠爱,才能报答一二。
“甜甜,乖,没事了,二哥在,没事了,来,抱着二哥,别松开,抱紧二哥,乖…”
他抱着她,像父亲宠爱女儿一样,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脑袋,声音也有些哽咽了,只能不停地将吻落在她的头顶。
她很听话,将他抱得很紧很紧,可是,哭的也更凶了。
周瑁远几乎要肝肠寸断,心悸如潮,数度叹息,最后还是拿了床头柜的纸巾,帮她一遍一遍拭泪,温柔歉声:
“甜甜不哭了,啊,你把二哥的心都要哭碎了。对不起,都是二哥不对,应该对你温柔点。”
林子苏又惹起委屈和痛楚,哭得更加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无力回嘴,只能朝他的胸口捶拳报复。
周瑁远看到她这个动作,总算松了一口气,一时也是哭笑不得,心都要融化了,继续哄慰:
“甜甜,你快把我吓死了,好了好了,甜甜别哭了,都是二哥的错,别哭了啊,乖,二哥心疼坏了……”
“二,二哥,以,以后,不能,这样对我……”林子苏泣不成声,语不成调,还不停地抽泣。
周瑁远心疼又好笑,帮她抹去眼泪,柔声道:“好,二哥,二哥以后会很温柔,tony也会很温柔,我们都争当绅士。哎哟,我的小心肝、小甜甜,让二哥拿你怎么办呢?”
他笑着轻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又亲了一下她,林子苏无力动弹,只能这样偎在他的怀里,也贪恋风暴之后他的宠爱和温存。
“好了,现在,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我们先睡一觉。甜甜乖,闭上眼。”
林子苏听话地闭上眼,挂着泪珠,很快就入睡,她是真的累了。
许是他也累极了,许是对初次入港余温的眷恋,向来洁癖的他,此刻也不愿起身,只拉了被单过来,一个翻身,就从后背将她裹入了怀里,盖上被单,也闭眸,陪她一起睡去。
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