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没那么简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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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出SUV的后车座，腾出一块宽敞的车箱，给了维克多所有的现金，让他去超市采购。我则收拾家里有价值的物件，打包准备带走。现在的莫比尔有太多的未知了，维克多在这里也很危险。南希的死虽然让我有些在意，但好奇总归比不上命来得重要。
林林总总一通拾掇，大多都是维克多的东西。我用纸箱把它们包上，缠好胶带，有人打响了我的电话。
我随手接起来，“你好，哪位？”
“是我。”
韦斯利带着喘息的声音传出来。我短暂的沉默了。要知道是他我是不会接的。
“我从超市附近的公共电话打来的。”他断断续续地说着，并非是信号查，更像是本人心不在焉，“你现在过来找我，我在停车位后面的绿地里等着你。”
我烦躁地敲击着纸盒，说道：“现在不行，明天见面可以。我不是敷衍你，署里又有案子了。南希，你还记不记得那女孩？她被杀了。我在现场走不开。”
“她也死了？嘶……莫比尔到底是怎么回事？”韦斯利低声咒骂了几句，然后说道：“去跟头儿请假，你今天一定要过来。我们得谈谈，是关于维克多的。我现在又有证据了。你绝对想不到他都干了什么。快点！”
我就知道……“韦斯利，我要工作的，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等我们远走高飞以后再说。
“等到明天这狗*娘养的就跑了！他正开着你的车在超市拉货，你今天是不是没开车？你快过来，我会把真相给你看的。”
听上去似乎韦斯利正跟维克多在一起。我不清楚韦斯利为什么一直没有向警方报案，但他现在大约是改变主意了。我不得不答应韦斯利先稳住他，挂断电话以后又打给了维克多，但没有人接听，这可真够让人不安的。
维克多去的那家超级市场就在拐角绿地的斜后方，距离我的公寓区不大远。我从建筑物中间穿行奔跑，既遮挡了行踪，也能让我运用出超人的速度而不至于引来注目。我到的时候，超市前的空地停车场中央停着我的SUV，锁着门窗，维克多不在附近。最右方有一辆商务轿车，也没有人，剩下的就是侧角的一辆白色道奇卡车。我不用过去就知道，那是维克多的，白底蓝横纹，还有车厢里横着的防水包裹。
韦斯利突然从不远处拐角绿地的矮丛里站起来，“怎么这么快？”
我向他点点头，不确定该不该往卡车那边走。韦斯利很直接，径直领着我来到卡车前面。我站在侧边，脸也拒绝向车厢里看。
“这是维克多的么？你跟他分手的时候他开走的是这辆么？”
我漫不经心地耸耸肩，“你怎么知道我跟他分手了？”
“你别管，我知道的还多着呢。”他把车里的大包拉到边缘出，捏住拉链看向我，“我只问你，你知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
我也平静地注视着他，“你知道么？”
韦斯利匪夷地摇头，“你真的知道？你真的知道他干了什么！我还认为你被蒙在鼓里，真他妈搞笑。维克多还开着你的SUV，又回家住，你不光是替他隐瞒还在给他帮忙。你现在再说说凯琳吧！说她死的多么无辜，然后评断我挖苦我，让我在每个人面前掩面扫尽吧！”
“这是两回事，”我说，“这一件不那么简单。”
“是不简单，维克多更恶劣。普卢特，我想不到你会这样。你所有的规则看上去都是给别人指定的，你自己就不包括在内。他杀人了，你知道怎么做却不去做！我呢，我又干了什么，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过错，我丢掉了我的工作。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我转过脸，不愿意继续跟他争吵。韦斯利有些激动了，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听着，工作的事我不知道，不是我举报的。”
“那就是维克多。”他笃定道，估计我脸色实在难看，韦斯利的怒气冷却了不少，“好了，我没想责怪你。只是让你做你该做的。打电话，普卢特。”
他把他的手机递给我，“拨警署的电话，你知道该做什么。”
“不。”我说。
韦斯利忍无可忍地挥手，“你确定？别跟我说不，跟斯密斯说。”他说着去拉包裹的拉链，“过来，你跟斯密斯亲口说。”
“别拉开！韦斯利，我们在大街上！”我拉住他的手臂，但拉锁已经被划开了，一张肉色的脸颊露了出来。
“我的天啊！”我大骂一声，别过头去，“快合上，他已经腐烂了，都是尸臭！”
韦斯利却一动不动，死死盯着那张死人脸，说道：“我的天啊。普卢特你得来看看。”
我在远处站了许久，然后捂着口鼻迎了上去。令我惊讶的是，那张脸此时竟然完好无损，跟第一天一样新鲜，惊慌的是，它并不属于斯密斯，这是另一具尸体。
“这是……”韦斯利迟疑地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然后闭上眼点了点头。
“琼斯死了！”
突然一声大叫，我脖后一抖，韦斯利跟着全身一挣，JJ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俩的背后，贴着我嘻嘻直笑。
“琼斯死了，我的提审怎么办？”他说着看向了韦斯利，“好哥们，我这下可没法子给你申冤了。”
韦斯利擦了下额头，回复着呼吸。刚刚JJ 的那一下真的让他的心脏不堪重负。“你能不能注意点？都多少次了？”
JJ把我夹在他和卡车之间，让我不太舒服。我皱着眉，用手肘推他，“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和维娅回警署了么？”
JJ歪了下头，“有人给我打了电话啊，让我过来做事。”
我怀疑地看向韦斯利。看来他根本做了两手准备，让我来，如果我不肯就让JJ来。韦斯利也在看着我，他棕色的眼睛里不像是得意或者抱歉，反像是询问。询问什么？
我来不及想清楚，一把手枪就抵住了我的后腰，然后枪响了。我闷哼一声向前趴倒，伏在琼斯的尸体上，几乎同时又是听到一声枪响，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JJ开始大笑。
“噢哦，这是怎么了？普卢特，你怎么不动了。睡着了？”
他嘴巴贴在我的耳后轻语，然后手臂环过我的膝窝，把我打横抱起，让我靠着他的胸膛艰难的喘息。我捂着小腹，在穿透性的伤口下，流血几乎止不住。韦斯利在不远处，也中了枪，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不知生死。
“哈哈，快看，韦斯利！”JJ兴奋地叫道：“我跟普卢特这样像不像白雪公主？来，给我们俩照张相。来吧，别装了，我知道你没事，我没打你的要害。你在干嘛，偷偷给谁打电话呢？”
他走过去猛踢了韦斯利一下，手机掉了出来，屏幕闪烁了几下就暗了。韦斯利则睁开眼，我看见了他的腿伤，他也看见了我的致命伤。
“啊……普卢特。JJ你他妈干了什么，你杀了他！”他嘶吼一声，挣扎着站起来。
JJ耸了下肩膀，一脚又把他踢倒，对着他中枪的位置猛跺了一下，腿骨发出清脆的断裂声，韦斯利惨叫一声伏到在地。
“普卢特还没有死，你这样说太伤他心了。是不是啊，同胞？”
到了这个时候，JJ还在对着我笑，而我居然分辨不出，这和他往日里的笑容有什么不同。
“为什么？”我问。马格南左轮手*枪的威力巨大，我半个肾脏被搅碎，每说一句话就要咳出一口血泡。
韦斯利痛苦地看着我，“别说话。”
JJ哼哼笑了两声，下巴在我头顶上揉了两下，“我也没办法啊，你要走了嘛。所以得在你离开之前办完。你知道的，我也很不情愿的。我在警署里干了三年，每一天都能解决你，但我都舍不得。唉唉，你的气味真的很好闻，隔着几条街我都能嗅到。怎么你对我就什么感觉都没有呢？”
我仔细看着JJ，他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德行，小眼睛，大脸盘，一点都不讨喜。但此时，就在我们对视的霎那，JJ的瞳孔开始缩短拉长，颜色减淡，逐渐变成了一对我再熟悉不过的眼睛，我从前的眼睛。
“是你们……”我叹息着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没那么简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