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大红

9、背后的故事

　　故事回到两天前。

　　洛阳城外的一座破庙。

　　“冬天真的很讨人厌啊……”一瘦小的少年伸了个懒腰，从可以算做“床”的草席上爬了起来。

　　“今天也许能弄多一点吃得也说不定呢。”摸着饥肠碌碌的肚子，他安慰自己。

　　摇了摇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裹好衣服，向门口走去。

　　打开门，一股寒风夹杂着雪花迎面吹来，顺着脖子吹入身体。少年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刚要迈出的脚也缩了回来。“下雪了啊，我刚还说会弄多一点吃的来着，没想到这么快就破灭了。”少年喃喃自语。“看来又要挨饿了……”

　　少年索性坐回到还有些余温的草席上，双手托着下巴。眼皮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眯着眼睛盯着门外被风卷起的雪花，陷入沉思。

　　“昨天就没吃到什么东西，今天要是再不吃，恐怕明天就起不来了。哎……偏偏天公不作美。”

　　瘦小的身形蜷缩在破旧的庙里，显得格外寂寞。

　　大约一个时辰后，那个瘦小的身影再一次站了起来。可能是由于饥饿，身子有些颤抖。

　　推开门，试探着迈出右脚，接着是半个身子，然后整个人都淹没在漫天的飞雪中。

　　只留下仍在晃动的门及一排细小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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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城中的一条大街上，行人稀少，多数店铺生意也因此颇显萧条。

　　这么大的雪，又能有谁会在此中行走呢？

　　他，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的稚气少年，衣着满是补丁，却洗得十分干净，此时就正行走在空旷的大街上。

　　一路上他都低着头，双手交叉着伸如袖管，嘴里吐着哈气。头上、肩上已落了一曾雪，他却无暇理会。他这是要去哪里呢，要去干什么呢？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停下了脚步，就这么站在大街中央。看上去是在犹豫，眼光时不时地瞟向街的尽头。

　　少顷，他似乎是打定了主意，动身向街的尽头走去。

　　街的尽头，朱红色的大门，威猛的石狮，俨然一座气派的府邸。

　　门口的守卫眯着眼，打了个哈欠，然后又倚着门打起了盹。

　　“咯吱，咯吱……”一连串紧凑而有节奏的脚步声传进了守卫的耳朵。不情愿地睁眼，向声音的来处望去。

　　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向这边行来，越来越近。

　　直到距府邸还有五丈远的距离，守卫忍不住高声喝问：“什么人！？”

　　来人听到喝问停下了脚步，就这么站着，不再前行。

　　突然袭来的一阵狂风卷起了漫天的飞雪，守卫眼前一片雪白，根本看不清前方的状况。

　　咯噔，他的心突然使劲地跳了一下。这一跳可是让他吃惊不小。以前就曾经在他身处十分危机的情况下，心脏的猛跳给过他提前的预兆，这才使他的命能够保存至今。

　　他立刻全神戒备，身体如紧绷的弓弦，蓄势待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守卫做担心的危机却仍没有出现。虽然疑惑，但守卫已经十二分地集中着注意力。

　　风稍小，守卫凝聚目力向前放望去。

　　那个瘦小的身形依然站在那里，四周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或物。

　　难道是自己的知觉不灵验了？守卫揉了揉紧绷的太阳穴，一颗悬在嗓子眼的石头落回了下去。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喃喃地道：“周猛啊周猛，你的太平日子过得太久了吧，连脑子都迟钝了呢。”望了望前方站立不动的少年，他又苦笑道：“难道就这么个小毛孩子能对我造成危险不成？”

　　守卫虽然对少年流露出不屑，但毕竟那少年的突然出现十分可疑，于是他装作继续打盹，暗中却时刻注意着少年的举动。

　　一个时辰，那少年足足在门前站了一个时辰。

　　守卫也不明白来人为何就停在原地不动，而且一站就是一个时辰。他不敢冒险去察看事情的原委，心道：“我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可以了，何必多管闲事，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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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呀——门开了。

　　另守卫意想不到的是出来的竟然是华府的老爷。赶忙低头哈腰地过去请安。更另他想不到的是老爷开口便是叫他把门前不远处的少年赶走。他稍一迟疑，却又受到老爷的训斥。

　　于是守卫跑过去，看了看那似乎冻僵了的少年。将他抱起，心道：“还是先把他送到老王头的店里去吧。等老爷走了再想法子打发这小子。哎，真是邪门了。”

　　刚跑出几步，又想：“老王头的店离这还有一里路呢，还是跟老爷说说先给这小子喝点姜汤驱驱寒，要是死在道上就不好了，一来晦气，二来也做点好事，积积德，下辈子可不能做这低三下四的活了。”

　　刚一回头，却看到了他做梦都不敢相信的事。

　　数个一身白色装束，蒙着白色面罩的人从匪夷所思的地方跳将出来。擒拿、捂嘴、割喉、封血、搬尸、撤退，撒雪清痕，动作熟练而迅速。

　　此刻他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难怪我的心会猛跳，这回真的出事了啊。”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有人欺身到了他身后，一掌击向他的后脑。

　　“砰”，守卫应声倒了下去，他抱着的少年也摔倒到了地上，只是依然保持着站立时的姿势，看来是被人点了穴道。

　　“嘿嘿，要是没这小子，点子还真难办呢。”

　　一个雪白的身影抱起了少年，身行在漫天飞雪中一闪即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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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郊外的山麓，如果不仔细分辨，就不会看到此时正有个雪白的身影在急速奔驰，并且怀里还抱着个少年。

　　他突然提气一纵，闪身进入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山坳，不见了踪迹。

　　再次出现时，他已身在一个群山环抱的谷中，端的是人际罕至。四周的群山就是最好的屏障。

　　然而在这几乎应是与世隔绝的地方却有着许多建筑，大大小小的石屋。

　　他走到一间屋子里，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按了下机关，地面上出现了个地道。他抱着少年走了进去，少顷，地道口关上了，屋子又恢复了原样。

　　另一间屋子，此时地上已躺着十多个蒙着眼睛，手脚被缚的少年。

　　“轰”，墙上突然开了个门，一个白衣汉子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个昏迷的少年。他将少年扔到地上，从怀里取出布和绳索，将少年的眼蒙上，手脚也用绳索捆了个结实。

　　等一切收拾妥当，他又闪入了秘道，暗门也随即关闭。

　　只留下十八个命运未卜的昏迷着的少年。

　　许久，那个最后被送进来的少年竟然最先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