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神探联盟/正泽正]流逝》笑千刀

8、八（上）

　　公孙泽站在会议室的黑板前，屈起的食指抵着下巴，越看各种颜色的粉笔字以及案发现场的照片，眉头就皱的越紧。
　　刘明德、李荣昌和万顷已的口供看不出任何不妥的地方，他们记得傅白莹大约在十点半离开，而姚芷珍在11点半左右离开去盥洗室，五分钟后有仆人看见她走出盥洗室的大门回到小型会议室，途中还遇到了另外一个仆人和管家。
　　从小型会议室到死者所在的办公室，即使跑步，包正让展超尝试过，来回也需要近十分钟，除非有分身术，不然姚芷珍不可能做到五分钟之内杀人，还从小会议室跑去办公室，再从办公室出现在盥洗室回到会议室的走廊上。

　　朱靖雄和朱靖莉虽然在十点左右离开，但十点二十分左右有大把人看见他们在不同的夜店出现并狂欢到凌晨，从两地之间的路程上来算，他们还开了快车，几乎不可能有时间作案。朱靖英倒是因为身体不适十一点半就回寝室休息，光从时间上来说，他反而最有嫌疑。

　　看来有必要把当天在场的仆人再仔细的排查一次，想着公孙泽转头看向会议室另外一个人——包正，他正斜靠在椅背上，双脚翘在长长的会议桌上专心致志的折着纸。
　　公孙泽皱起的眉头又紧了几分，刚想开口让对方把脚放下来又忍着移开了视线，倒是一直没抬头的包正突然出声了：“探长哥有话要对我说？”说完还对着公孙泽笑了一下，不似以往夸张的表情，只是微微的勾起了唇角，神情专注看着他。
　　四目相接，公孙泽的眼神晃了一下，在他的记忆中，似乎已经有很久没有和包正单独相处过。当初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他们会因为案情斗嘴、抬扛或者像现在这样安静的共处一室，查看资料，偶尔讨论一下各自的发现。可是现在，这样的眼神交流，对于自己而言，每分每秒都变成了一场煎熬，既渴望又不愿意面对。

　　“你有什么发现？”公孙泽不着痕迹的移开了视线，像是又观察起黑板上的资料。
　　“探长哥，你刚才有没有注意到朱靖莉在说到傅白莹的名字之前略微停顿了一下。”
　　“怎么了？”
　　“以傅白莹愿意挪用公款把朱靖莉还债来看，她们的关系应该很好，好朋友之间提到名字还需要想怎么称呼么？比如你叫我包正、包检察官，甚至是混蛋之类的，完全是按照心情和当时的脾气来，一气呵成，根本不会考虑。”说着包正看了看公孙泽，咧嘴一笑，“这么好的关系却需要思索在别人面前怎么称呼，里面一定有文章。”

　　公孙泽下意识的想反驳，张开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说他们不是好朋友？而包正还在面前看着他，微微挑起的眉头等着他说话。
　　幸而展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冲进了会议室，气喘吁吁的招呼道：“头儿，包大哥。”
　　“什么事？”公孙泽转头问道。
　　“呃……”展超似乎被公孙泽如此迅速的反应噎了一下，愣了几秒才说：“刚才朱玮斌打电话来，说他要提前去S城。”
　　“理由。”坐着的包正重又垂下眼帘，继续折纸。
　　“他说这次的展出非常重要，几个合作者希望他能早几天过去，方便安排和准备。”
　　“老婆承认杀了自己的贴身秘书，两个孩子也都在局里，他还有心思搞展出，真够淡定的。”说着公孙泽冷笑了一下，“展超，你全程跟着他，他要是问起来，就说我们担心凶手会对他不利，24小时贴身保护。”
　　“好嘞！保证完成任务！”展超干劲十足的击了下掌。
　　“自己小心点。”公孙泽像是很不耐烦的嘱咐了一句，挥手让展超离开。
　　展超早就习惯了公孙泽式的关心，笑眯眯的冲着他敬了个礼，又朝着包正眨了眨眼，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公孙泽看着展超的背影，下意识扬起了嘴角，很久以前，自己第一次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是这么兴奋和激动，甚至还抽空去了一趟集市，带回了L市的特产——板栗。
　　回到警局放在公孙亮的办公桌上时早已凉透，蒸腾的湿气在纸包上蔓延开来。味道怎么样公孙泽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公孙亮修长的手指颇为费力的剥开板栗，中间那层薄薄的软壳却黏在了栗肉上，加上湿气特别的难剥，丝丝缕缕的黏在他的指间。
　　公孙泽笑哥哥一看就不是做家务的人，把手帕塞进公孙亮的手中，自己捧着纸包一个个饶有兴趣的剥着栗子，时不时还炫耀似的看向他。彼时办公室内鹅黄色的灯光正落在公孙亮的笑容上，每一次睫毛的闪动都投下晃动的细小阴影，让公孙泽觉得特别的安心。

　　想着公孙泽的笑容又深刻了一些，一抬眼却看见包正看着他，带着玩味的眼光。这让公孙泽有些尴尬，可包正的动作打破了这种情绪，同样修长的手指，夹着折好的红色纸鹤极快的塞入公孙泽西装的前胸口袋，还不等对方反驳，即刻笑眯眯的说：“既然探长哥心情这么好，不如配我再去问朱靖莉几个问题？”
　　公孙泽故作迟疑的轻咳了一声才跟上包正的脚步，像往常一样，看似不爽的将胸口的纸鹤狠狠拿下，却小心翼翼的塞入了右边的衣服口袋，只有他自己知道，弓起的手心留下了多少空间。

　　朱靖莉似乎对两人的再次到来一点都不意外，好整以暇的端着咖啡看着他们坐下，悠悠然道：“包检察官这么想我，一天之内要来看我三次。”
　　“既然我这么想你，不妨告诉我，你和傅白莹到底是什么关系。”
　　“瞧包检察官说的，”朱靖莉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目光在包正的双眼间流连，随后轻轻的挑了挑眉毛，放松的靠在椅背上，“不就是你和公孙探长的关系，”说着飞快的瞟了公孙泽一眼，“朋友加同事。”
　　对方视线滑过的时候，公孙泽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头，侧头看见包正张嘴就知道不好，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包正双手撑在桌面上，笑的十分友善的看着朱靖莉，说道：“朱小姐这话不对，其实我和探长哥还有一层关系，同一屋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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