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恼火的瑶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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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娘心里憋着一把火，冷笑着上前一脚踹翻了春花，斥骂道：“混账！你以为诬陷我就能脱身了？”瑶娘趁着众人都惊讶没注意的时候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以下，瞬间眼泪就不要钱地往下流，她“嘭”地一声跪在了老夫人的跟前，委屈地哭诉起来：“祖母是知道我的为人的，平日里和七姐也起多少争执，怎么可能害了七姐的性命？还求祖母替我做主，证我的清白呀！”说着举袖掩住半边脸假哭起来。
黄氏眸光一闪，看老夫人的神色，知道攀扯瑶娘不容易，心中暗恨不已，但是事情至此，她也只得呵斥春花道：“贱婢，你没好生看顾七娘，如今竟然诬陷九娘的清白。祖母，这样的丫头，我看是留不得了。”
春花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向黄氏，见黄氏不与自己目光相触，一颗心冰凉冰凉的，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端庄大方的少夫人，竟然是披着人皮的恶鬼。自己死了就算了，万万不可连累了自己阿娘和兄弟。这样一想，春花就大叫道：“ 奴婢不敢诬陷九娘，七娘她偷了九娘一支红翡翠步摇，肯定是九娘深恨七娘，不然七娘为何不呼救，肯定是九娘！”
瑶娘并不是傻瓜，她边抹着眼泪边扫过眼前的几人，脑中念头急转。白府就这么几个人，祖母不会杀琼娘，陈氏才回府没多长时间犯不着这个时候动手对付庶女，至于珍娘，才托了自己帮她打探赵家的动向，且她一向清高，也不会对妹妹动手，排除自己和瑜郎，剩下的人是哥哥白琨和嫂子黄氏了，只是哥哥白琨是个书呆子，他也不可能对庶妹动手，那么凶手很显然是黄氏，或者和黄氏有关了。
琼娘和黄氏并没有利益冲突，那么最有可能的是杀人灭口。肯定是琼娘知道了黄氏什么秘密，所以才被杀死的。瑶娘想明白了，再看春花的样子，就解释得通了。她抹干净眼泪指着几个婆子呵斥道：“污蔑主家人，还不给我狠狠掌嘴！”随即对着老夫人道：“祖母，单凭一只步摇就污蔑我杀亲姐姐，这个春花不但污蔑七姐更是要害了孙女。那支步摇是我几日前送给七姐的，我房中的陈嬷嬷和桂花几个都知道。再说了，我从六姐的芳华苑里离去后就回了梧桐院，根本就没有来这花园里，七姐之死完全和我无关。而春花一味地攀扯我，肯定是她被真正的凶手教唆的。”
老夫人深深地看了瑶娘一眼，她心中暗自惊奇这个小孙女竟也伶俐异常，平日还真的没看出来。不过她也相信瑶娘不是杀姐之人，春花的说辞一听破绽就很多。且这府里人口简单，一向和睦，琼娘出事不是意外就是外人做的。
老夫人倒是没朝黄氏身上想，只能说黄氏这几年里贤惠端庄的形象实在太得人心了。
“堵住这个口口声声攀扯九娘的贱婢的嘴，让人好生看着！莫让她寻了短见！”随即对着身边的方嬷嬷吩咐道，“一会儿你亲自带人去审，胆敢谋算咱们府上的人，必不能让他跑了。”
方嬷嬷忙正色应了。
陈氏这时才反应过来，对着老夫人道：“幸好老夫人，不然九娘定会被人安个谋害亲姐的罪名，这辈子可就完了。”
老夫人瞪了陈氏一眼不耐道：“若是让她诬陷成了，完的岂是九娘一人？六娘琨郎瑜郎几个都讨不了好，咱们府上算是彻底坏了名声了。”
“这人也太歹毒了些！”陈氏惊声道。
老夫人看着她一阵无语，又看向珍娘和瑶娘姐妹俩：“你们俩都回院里去吧。”
“是。”瑶娘松了一口气，和珍娘对着老夫人福了福后，飞快地看了一眼黄氏，见她神情自然半点异样也没有，心中一阵疑惑，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害死琼娘的人并不是黄氏？
因为花园里闹的这一通，将琼娘之死带来的伤感冲掉了大半。回到梧桐院时不但瑶娘黑着一张脸，就是陈嬷嬷几个也是一脸的怒容。
“九娘平日里对春花也不差，想不到她竟然污蔑你害了七娘，真是黑了心肠，也不怕舌头被鬼绞了去！”陈嬷嬷恨声道。
“就是，这个烂了心肝的混账，亏得九娘之前还可怜她跟了七娘呢。”桃儿和桂花也跟着咒骂起来。
“好了，春花不过是个丫头，她干嘛诬陷我？定是有人指使她这样说的。”瑶娘冷声道，扫过桂花眼神闪了闪，忙道：“桂花你现在去见你阿娘，问问她大少夫人院子里可有些不对劲。小心些莫让别人听去了。”
桂花匆匆去了，陈嬷嬷和桃儿才惊声道：“九娘是怀疑少夫人？可是少夫人平日里贤惠端庄，待娘子也算亲热，她干嘛让春花诬陷九娘你？”
看吧，就算自己屋中的丫头都觉得黄氏是个好的。瑶娘眼中闪过一道阴霾，让桃儿去守着门，将心中所想和嬷嬷说了一遍，末了才道：“我也希望是我想错了，不然嫂嫂真是太可怕了。”
陈嬷嬷一张脸骇得青白，连连点头道：“九娘您说得对，但愿事情和少夫人无关，不然就算老爷回来了，咱么家也要有惊天大变了。”
瑶娘点头无缘，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而稍晚一点后春花在柴房里自尽的消息，更是证实了琼娘之死有内情，只是死无对证，谁也不知道琼娘到底是为何而死的。
桂花看着要娘震惊的样子，心中也颇为着急，又想到之前春花攀扯要娘，有些担忧老夫人等人心中对瑶娘有疙瘩，但面上却不敢有半点表露，只能劝慰瑶娘道：“九娘莫要着急了，到底是谁害死了琼娘，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老天爷不会放过那恶人的。”
瑶娘定定神，点头道：“只能这样想了。你告诉你阿娘，让她多多注意少夫人院中的事儿，我就不相信了她半点狐狸尾巴也不露。”
桂花忙应着，丝毫不敢耽搁，“我这就去和我阿娘说。”
“不忙，等下次你家去和你阿娘说了就是了。”
瑶娘想了想，喊了桃儿替她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裳，又吩咐陈嬷嬷去看看白瑜换上素净的衣裳，便去了瑞芝院。
老夫人在听说春花死了后，满腔的恼火无处可发，看见瑶娘进来了，脸色一沉冷声道：“你老实说，那支红翡翠步摇是怎么去了琼娘手上的？你莫要说什么姐妹情深，你素来不喜欢琼娘当我不知道吗？那红翡翠步摇乃是上品，虽不是你的喜好，但是你送给琼娘，必是有缘故的。”
瑶娘忙低声回答：“祖母英明，那步摇送给七姐，是因为她告诉了我一个消息，步摇是酬谢之物。她说她偷听到大伯娘和祖母的谈话，要将瑜郎过继去大伯娘家。”
“什么？这个琼娘！”老夫人气道，随即想到偷听的琼娘已经死了，叹了口气定定地看着瑶娘道：“这事儿不替了，那今日在六娘的房中，你们姐妹三人又说了什么？”
瑶娘又将在芳华苑的事情都说了，“祖母，孙女有句话憋在心中难受，想了想还是告诉祖母为好，孙女想的是对是错，祖母英明肯定是能够辩明的。”
老夫人像是第一次认识到这个孙女，老眼深邃无波：“你说。”
“孙女怀疑七姐之死和嫂嫂有关。嫂嫂是好，但是祖母不觉得她好得太过了吗？”瑶娘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里的怀疑一吐而出。
“哐啷——”老夫人打翻了手边小几上的茶盏，一脸惊诧，“你怀疑黄氏？”
“是，祖母仔细想想，便知道孙女并不是胡乱猜测的，咱们家就这么几个人，七姐突然去了，若是意外，春花何必攀扯上我？若是被人害了，没有利益牵扯，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灭口。”瑶娘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装笨拙了，她可不想被一家人视为杀人凶手呢。
老夫人的脸色变了变，眼中露出厉色：“好，我知道了。这番话你谁都不要说，祖母我自有主意。”
“是。”瑶娘心中这才一松，对着老夫人行礼后就离了瑞芝院，快到梧桐院得时候，瑶娘喊住桃儿：“你去芳华苑里和六姐说，她托我的事儿，怕是不成了。”
桃儿点点头便往芳华苑去了，只是才进芳华苑的大门，便被侍书拦住了。她挑眉轻蔑地扫过桃儿，嘲讽道：“当谁来了呢？原来是桃儿妹妹呀。咱们六娘可不想和七娘一般下场，桃儿妹妹请回吧，咱们芳华苑可招待不起你这样子的人。”
桃儿气红了脸，“你胡说八道什么？七娘的死和我们九娘半分关系都没有，老夫人夫人都知道的，你这是污蔑主家！挑拨我们九娘和六娘子的关系，看我告诉老夫人和夫人去！”
“春花谁也不攀扯，干嘛就扯上你们九娘？哼，谁知道你们九娘做了什么？我还怕你去告状不成？”侍书一把将桃儿推出了芳华苑，啪地一声关上了大门。
屋中六姐神色变幻不停，她捏着手指抬头看了一眼榻上的黄氏犹豫道：“嫂嫂，我也觉得琼娘不是九娘害死的，虽然她们俩一向不怎么对付。”
“傻妹妹，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许九娘只是面上故作大度，心中恨琼娘很深呢？我今日来寻你说话，一个是让你以后少和九娘来往些，二则是你和赵家的婚事了。”她看珍娘一张俏脸顿时失去了血色，怜惜地握着她的手低声道：“傻妹子，我今日来就是想和你说，这婚事还作数呢。你哥哥说了，他会去和赵七郎见见的，在祖母面前你别松口，赵家也不会悔婚的。宁国公主再尊贵也不能强行下嫁吧。”
“嫂嫂说的可是真的？哥哥什么时候去见赵七郎？”珍娘惊喜道。
黄氏眼中飞快地闪过一道异色，低声道：“琼娘没出阁就去了，算是夭折，停灵三日便可，所以你哥哥三天后去见赵七郎。”
“嗯，多谢嫂嫂，还是哥哥嫂嫂心中有我。”珍娘抹了下眼角，感动道。
“你这话就生分了，你哥哥和你一母同胞，我不但是你嫂嫂，更是你表姐呢。我们打心里希望你嫁得好。”黄氏温婉地道。
“嗯。”珍娘依在黄氏肩头，只觉得一府的人唯独哥哥嫂嫂是真心疼她的，完全没有看见黄氏眼中闪过的冷意。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恼火的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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