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临巅阁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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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走远了。”智籁躲在门后，看着萧袍辉的身影不在，才出声对着门内的两人道。
“是近是远我都是这个意思。不过是个禁制，即便是芫儿觉得难得使出破解的功夫，我也能有其他办法进去，何必如此迂回。”寅祀仍旧不满，只是刚才那轻视之意倒是少了几许，多了几份阴沉。像是前几日的口角仍然没有过去。
乔芫笑的娇娇的瞟了他一眼，很是妩媚，又略带着调侃道：“若是再来个离乾阵，又如何是好？难道我不会担心吗？”
寅祀见她一笑，语带关切，有些哑然。再对前些日子的在离乾阵中的际遇一回想，心下戚戚。顿了片刻才道：“依你的意思，莫非那布下离乾阵的人，在临巅阁中？”
“有备无患。我们并非是前来逞能的，即便要做几笔大的，也须得等阿梨和大哥前来汇合之后再行商议吧。”乔芫随意歪着头想了想，眼神幽幽看着他道：“何况，这个小小管事虽然只有些小心思，难保萧翎玉那女人心中的大成算。还是小心些好呢。”
“你如此忌惮她？刚才那管事说萧翎玉手中亦有一本什么布阵的残卷，莫不是你那本古本？”寅祀挑了挑眉头，他倒是少于见到乔芫如此束手束脚的模样。想到也许是因了担心他才使她如此，不由一笑，之前两人因争吵引起的隔阂仿佛已经消失。
“也许是吧。”乔芫做了个双手趴在桌上的姿势，头懒懒软软的靠着双臂，仿佛心情有些不愉道：“当年，怀晟也看过这古本，事后会说于萧翎玉听，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们也曾经是被定下的道侣，只差了仪式罢了。”
说罢，倒是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看了寅祀一眼。
寅祀此时的反应，倒再不见那日激烈，只笑嘻嘻走到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隔着一张桌子，略带讨好的说道：“若是我，必定谁也不说。只当是我二人的秘密。”
乔芫摇了摇头，“萧翎玉的手段，不是你等男子可以明了的。怀晟必定不是有心。算了，不说了这个。”她转头朝着智籁招招手，道：“我不便在临巅阁露面，今日如此说，不过是要降低他的防心，到时只怕还是要你一人独处。怕吗？”
智籁走近，怯生生点点头，然后随即又摇摇头，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的乔芫心下有些不忍，眉间微蹙，迟疑道：“要不，让寅祀想想办法，陪你进去？”
“芫姐姐，寅祀也有他的事情要做。这次事情仅仅只是我们在西靖的开端，若是总是依赖你们，日后我只能拖累你们。”智籁又摇了摇头，咬咬牙道：“我既不能冲锋在前，更加不能拖累在后了！”
乔芫看着智籁的装作坚毅的模样，直起头，拉过她道：“说什么拖累，这本就只是我的事情，你不必如此逞强。”
“不逞强的。”智籁仍旧固执的摇摇头道。
“怎么会逞强！”寅祀看不得乔芫担忧他人的模样，出声打断道：“莫说小尼姑离开的时候，楼遁为她准备了多少保命的东西，就说你给她的那刻着传送阵的玉石，便不是寻常的物件。小尼姑也莫要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丧气话。大家多年的交情了，生死场面也见过不少，你给我们的那些个玉还丹什么的，都在生死一线时候起了大作用。还有什么拖累的？”
寅祀说出这话来，不由得让乔芫莞尔。只和他平日里油嘴滑舌的调子截然不同。寅祀也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对，见到乔芫的笑容，顿了顿，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眼光瞟向一边。只听的乔芫对着智籁道：“难得寅祀说句好听的，你便不要怕。这几日里多向他讨教讨教，再不济，这一趟定能平安。”
寅祀听得乔芫又调侃他，张了张口，却又顿住了，只由的智籁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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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萧袍辉便上门来邀约乔芫和智籁前往临巅阁。乔芫也不推脱，当即便带着智籁和他前往。
手刚刚一触大门，乔芫便觉得浑身上下被一道不知何处来的神识扫过，身子立刻动弹不得！心中顿时一紧，迅速运起寅祀教导的隐藏气息的法决。过了一会儿，但觉那道神识慢慢飘过，才勉强得以动了动手指，只是丹田之中灵气运转仍旧稍显缓顿。再看一眼智籁，仿佛还被困于那道神识之中，面上不愉立刻显现出来。
这时才听那萧袍辉解释道：“仙子不必忧心，这只是暮春掌柜为了防止那些宵小之辈混入其中而设定的护阁阵法之一，所有后患一会儿便消。仙子和师太乃是我请来的贵客，仅此一次，之后再不会有了。”
乔芫沉着脸，身上金丹灵压道：“听闻暮春掌柜也不过金丹期修为，莫非萧管事也是仙子仙子的叫着吗？”
萧袍辉脸色一讪，心想：之前还是娇俏求人的模样，怎么如今却如此盛气凌人？不过已然入了我阁，囊中之物，在此摆个前辈的谱也就不过这一时二刻！又一转念想，掌柜之前一再吩咐，小周山灵脉开矿在即，还是少生事端。于是按捺住不耐，躬了一身道：“非也，只是见得前辈骨龄尚幼，不觉心神向往。是晚辈唐突了，还请前辈原谅。”
乔芫见得他面上神情转换，已经明白他在想什么。反正已经达到进入临巅阁的目的，再懒得搭理他，见着智籁像是已经回缓过来，便说了句 “下不为例”，甩着衣袖走了进去。看也不看萧袍辉有何表情。
朱红大门之后，亭台楼阁，一件不少。时而无山起霭，时而灵鹤盘旋，引得智籁频频张望，时不时发出些疑问，才缓和些许了刚才在门前的气氛。还没等乔芫在私心里感慨一番，萧袍辉却又是一番引荐景色，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自得模样。使得乔芫什么想法顿时烟消云散了，只是暗自摇头道，萧翎玉什么时候御下如此宽松了？
“本来暮春掌柜想要亲自前来带师太去藏书楼中，只是掌柜事务繁忙，加之需要筹备半月之后的小周山灵脉开矿在即，便只是让我来为师太做导。”
“灵脉开矿？”智籁好奇问道。
“正是。师太也知道，自古灵脉开矿，因难测其深浅，祸福相依，均要寻得数位高阶修士前去探勘，方能正式开采。水越城本就是仙凡混居，高阶修士寥寥。只这几十年，水越城的冰灵矿出产甚巨，才引来不少高手停驻。只是数目也有限。此次开矿的小周山据说其间矿场丰富，既有可能是从未在水越发现的大型灵矿。甚得掌柜看重，特意请示了宗门，派了数百位筑基，数十位金丹期的青年修士前来探勘。更是有一位元婴道君坐镇。这西靖大陆上，也只得我穹宇宗才得以如此人才济济了！”边说着，萧袍辉边捋了捋半白的胡须。
“既如此，你家金丹期的掌柜便准备着主持此次入矿事宜？”乔芫微微一笑，问道。特意点出其金丹期修为，言下不乏嘲笑其自不量力之意。
萧袍辉听着只觉得有点怪异，但见乔芫笑语嫣然，也不好再用之前的不愉难为她。便板正了脸色道：“主持不敢妄论。掌柜修为在元婴道君之下，怎敢擅作主张？只是掌柜在此经营多年，地形地貌都更加熟悉，做为向导统筹一番是最好不过的。更何况，此次入矿探查的不全是我穹宇中人，还有北靖其他宗门弟子和散修，即便是我宗道君也不想一概而论。向来道君对此也应无异议。”
“散修也能参与？”智籁撇头问道。
也不怪她奇怪。这类的开矿事宜虽然说是不知深浅，祸福相依，但正是由于首探不知深浅，需要上交的比例微乎其微。其中更不乏获得大机缘的可能。在本就犹如逆水行舟的修真界中，虽然在此陨落者不少，但也仍旧使人趋之若鹜。各大宗门均把持着自家矿产的大多数开矿名额，只有极少数的名额会给予与之交好的宗门。
水越城这几年不断开出冰灵矿来，虽然都不算大，但架不住数量多。使得北靖各大宗门眼红不已。便是穹宇宗作为北靖第一大宗门，也再难独自把持，是以从几年前开始便在开矿时候邀请了北靖其他交好的宗门前来一起勘探。
这些名额，宗门中人尚且不够分摊，更何论散修？
萧袍辉自然知晓其中些许曲折，听见智籁发问，便很快点头回答道：“小周山此次发现的灵矿仅仅从地面上探测，便有三千尺不止，入得地下，更是几倍。只怕是水越城附近最大的灵矿了。暮春掌柜说是近些年来水越城得散修所做贡献良多，也应该有所奖励。宗门考虑良久，便答应让金丹期以上的散修可以自行报名参加。”
“那芫姐姐和寅祀岂不是也可以去看看？”智籁听见萧袍辉如是说，转头便问乔芫，眼神中带着些许雀跃。
“你忘了我们要等阿梨和大哥过来？要是到时候为了这个错过了，岂不是不妙了？”乔芫捏了捏智籁的小手，看着智籁的眼神像是纵容着一个顾此失彼的孩子似的。
萧袍辉此时突然听见两个陌生的名字，心下警惕起来，逐问道：“前辈可是寻人？”
乔芫摇摇头道：“你也知道我们是从东衡而来，只当是为寻宝。这也不算错。只是先前因为一些事情和师门闹了别扭，也是负气而来的意思。如今想来，颇有些后悔，但行前放了狠话，没有一番成就，绝不回头。此时也不好回转了。”
说着，便面露凄凄，之间智籁拉着她的手臂摇了摇，才接着说到：“天见可怜，师傅终究还是挂念于我，昨日终于接到传书，说是随后便派了师姐等前来助我。向来灵矿秘境之流，传书符文难以达到。便不敢妄动，以免错过师傅一片爱护之心啊。”
目光闪动，激动之意溢于言表。
“如此……也是。”萧袍辉听及此，心中念头百转千回，便答得有些勉强，也自然没有注意到智籁有些尴尬的眼神。
乔芫倒是看见了，但也只是笑笑，又悄悄捏了捏智籁的小手。
智籁感觉到乔芫的动作，低下头顺了顺表情，方才抬起头道：“萧管事可是现在便带我们去那藏书楼？”
萧袍辉本要下意识的点头，但是突然想起刚才乔芫所讲之事，在半途停住，换成摇头模样，姿态便有些滑稽。乔芫看在眼里，心中暗自发笑，却也不点明。只听萧袍辉解释道：“本是应该立刻带着师太等前去的，以免耽搁了二位的时间。可为适才想起，今早出来的匆忙，忘了去管事那里领取进入藏书楼的通行令牌。没了那令牌，便是掌柜也只是进入不了那楼中。而现下掌柜也已不在楼中，这……”
“那可如何是好呢？”乔芫立刻嗔道，杏目含烟，显是不愉极了。
“前辈莫恼！”萧袍辉连忙安抚乔芫，其语气恭敬，已然不见了先前那种小人得志的沾沾自喜。“掌柜她去了小周山，那处御剑只需五六个时辰便可来回。我即刻前去取来，也可补救一二。前辈在此稍作歇息，使人奉上灵茶灵果，也权当我赔罪了！”
“我又不缺……”乔芫娇气的脾气显是犯了，便要不依不饶起来，又突然顿住。原来是智籁拉了拉她的衣袖，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面充满了期待。
乔芫顿时有些无奈，叹了口气才摆摆手道：“算了，快去快回吧！”
萧袍辉喜道：“自然，自然！”
才踏出去半步，又听乔芫道：“慢着。”
萧袍辉急忙转身，小心问道：“前辈还有什么吩咐？”
“给我们寻一间客房休息，灵茶灵果的就不用了，能给我们片刻安宁便是最好的了！”说着，眉头又蹙了蹙，然后松开，明显是在抱怨。
“全听前辈吩咐。”萧袍辉知道是乔芫娇气发作，连连点头答应。也不敢真的带她去到客房，只是领着她们去了花园中一处四面环窗的水榭。又招了些炼气期的侍婢前来服侍，却被乔芫撵了出来，只得嘱咐这些人在门外窗边注意二人行踪，不要让她们到处乱跑。
临得出门，还听见乔芫嘀咕到：“连个像样的云缎也没有，也不知道阿梨这次前来给我带的是什么颜色，用来糊窗可漂亮？”
萧袍辉苦笑，果然还是那个娇气的坐不得半日的脾气。先前的伏小做低，不过是怕了根基浅薄。如今知道师门尚且牵挂，便全无顾及了。进门便敢和他呛声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大宗门里面娇养出来的，竟然为了漂亮，拿那做法衣都显得金贵的云缎来糊窗子！只怕他之前一番算计便要落空了！
他心中懊恼不已，却又不甘，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需和掌柜商量一二。便御起飞剑，向着小周山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8、临巅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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