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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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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转回身子面对面的看着他,那双眼睛就那般直直的看着他,乌洛奇被那样一双眼看着有些悚,结结巴巴的说:“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陈氏眨眨眼:“你不是说让我自己动手弄吃的吗?我不会做,你要教我怎么做啊?”乌洛奇摸摸鼻子,原来她是要做饭的,还以为,还以为什么呢?他看着往火堆处走进的身影,眼前的身影和当年红色的身影重叠了,当年的陈氏,那般娇艳美丽,虽然现在的她依然如此,但是岁月还是让她整个人的气质都改变了,当年那抹亮色,那般美艳,却被刘彻消磨待尽。乌洛奇掩住眼中的情绪,走到火堆边,专心的教着陈氏怎么样烤肉。
陈氏失败作很多,乌洛奇骂声不断,陈氏一脸的不高兴,但是也不回嘴,依旧默默的重新做着。乌洛奇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但是他手下很是不好意思,这般对女子本来就不符他们的性子,一手下决定缓解下气氛,打着哈哈,拿起片烤焦的肉:“王爷,焦肉也可以吃的,不要那么挑剔了,她已经很不容易了。”说完将烤焦的肉塞进嘴里,嚼了两口,就定住不动了。他动作太反常,所有人都看着他,他愣了两秒后将手中的焦肉继续塞进嘴里,然后抓起其他的失败品继续狼吞虎咽的吃着。别人问他也不回话,只在那里拼命的吃,旁人看他如此,便也试探着吃了片肉,然后带动了一大片,一会后,失败品几乎全部不见了。乌洛奇和陈氏对了下眼,各自拿起一片肉,尝了一口,陈氏立刻哈哈大笑:“原来我这么有才,做坏的都这么好吃。”乌洛奇愤愤的继续吃着,难得的没有反驳。
陈氏对自己的作品很是得意,,在那里反复实验,越做越好,那群大汉们也难得兴起,分批狩猎分批吃,不知不觉夜已深。陈氏终于有些腻了,她站起身来,抬头看着天空的月,忽然发现白色的月外一圈略略有些发红,她皱眉细看时,树林深处有人开始笑。大汉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那笑声慢慢近了些,是个穿着瑰色依服的年轻公子哥,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慢慢的摇着,走近后便向着陈氏笑挑了挑细眉:“小生路过此地,忽闻见香味,不觉肚饿,便寻香而来,却原来是小娘子你做的食物这般美味,小娘子人美手艺美,不如随了小生吧。”陈氏没有说话,乌洛奇将刀横在那公子哥的脖子上:“你是哪里来的妖孽,胆子这般大,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也敢做恶。”那公子哥折扇一摇,乌洛奇便觉得全身使不上力来,跌坐在地上,再看其他人也是一样的,东倒西歪躺了一地,只有陈氏和那公子哥站在那里。
公子哥伸出折扇挑起了陈氏的下巴,拍手笑着:“真真妙人,这般美丽让我带回去共度良辰美景吧。”陈氏也笑着:“我这般年纪,孙儿都有了,公子的眼光还真是独特。”公子哥得意的抬着下巴:“我才不信,你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哪里会有孙儿,就算有,大概也只是有了儿子吧。”陈氏笑的开心:“多谢公子夸奖,小妇人已经二十九了,你可是将我说年轻了十岁呀。”那公子哥听了她的年纪,笑容略僵了僵,然后又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年纪是大了些,不过没关系,反正本公子也没有尝试过这个年纪的夫人,正好尝个鲜。”陈氏哼哼冷笑了两声:“你说的简单,尝鲜这种事也该问问我答不答应。”公子哥不屑的扬眉:“喔?难不成妇人可以破我法术?”陈氏拍拍手中的灰:“会的不多,刚好够破你法术。”公子哥哈哈大笑:“你可知我是谁,你能破我的法术,你是逗我开心吗?哈哈哈?”他在那里大笑三声,然后忽然就没声音也不动了,就保持那姿势站在那里。陈氏随意的上前在他眉间点了一下,他便失了人型,只留下衣服和衣服中一只乌鸦在那里呱了一声。陈氏抱起那只乌鸦,点了点它的长嘴:“看,我说我能破你的法术吧。”
众人忽然便觉得可以动弹了,忙坐起身来。乌洛奇深深的看着陈氏:“你真的懂道术,这么说来巫蛊之术不是无中生有。”陈氏笑笑:“你觉得我要是害人的话,会用别人都知道我会的东西来害人吗?”乌洛奇若有所悟的看着她。陈氏逗弄着那只乌鸦没有再同其他人说话。天亮后,又走了一阵,众人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陈氏已经没有和他们走在一起。派人回去寻时,那人回来称,陈氏的脚印只在那片树林里,出树林的路上只有他们自己的脚印,没有陈氏的脚印。
刘彻坐在软轿中,看着眼前烧毁的长门宫,对一旁的卫子夫说:“朕不信阿娇姐会死在这里。阿娇姐答应过朕会一直在朕为她建造的金屋中陪着朕。”卫子夫低眉顺眼的立在一边没有说话,心里却万分的鄙视:依陈阿娇的脾气又怎么会为了你这般人留在这吃人的地方。刘彻说完那句话便在那里继续呆望着长门宫,卫子夫温顺的立在那里陪着他。天黑后,刘彻挥手示意回宫:“皇后,今晚朕就不去你那里了。朕今晚想宿在书房。”卫子夫诺应着,待刘彻走后,她抬头看着长门宫,心里念着:“陈皇后,你莫怨我,我们处在不同的位置所做的事情只能为了我们自己。你要爱情,我要权力,这便是刘彻放弃你的原因。”她想起当年和刘彻一起合谋的巫蛊案,想起来陈阿娇那双看透一切的眼,想起刘彻当年狼狈偏又掩饰的下旨。卫子夫心里想着,只怕是刘彻当年将她从平阳公主府接到皇宫的时候,陈阿娇就看出了自己的命运,只是坐等着看一群小丑在她面前洋洋得意却又丑态万千的起舞。
陈氏骑在骆驼上,骆驼走在沙漠中,她蒙着面纱但是还是有些热也有些渴,她肩上的那只乌鸦比她还要热,一直在那里烦躁的哇哇叫着。陈氏略紧了紧眉,眼睛看向那只乌鸦,乌鸦便歇了声。她往沙漠深处又走了会,乌鸦又呱呱的要水喝。陈氏终是受不了噪音,直接给了乌鸦一巴掌,扇晕了乌鸦,于是整个世界清静了。没了乌鸦的吵闹,陈氏的步伐也快了些,穿过一小片沙漠后,到了一片绿洲,这里与中土及边境又是完全不同的样子。陈氏下了骆驼,走进城门后找了个茶馆坐了下来,要了两壶茶,她一壶乌鸦一壶。
城市里忽然热闹了起来,有美人翩翩起舞,众人拥戴着,陈氏看着看着便笑的即便是只露出眼睛也能看出她的好心情,乌鸦有些害怕,这阵子跟着这样一个阴晴不定的女人,它很是受伤,早知道便不去惹她。
陈氏走出茶馆,和那女子说了会话,那女子点点头,便赏了陈氏好几块十足的大金块。乌鸦在这过程中一直是大张着嘴巴。陈氏拿了金子后便去了成衣店买了几套男人的衣服,让乌鸦也变回了人型。宿了一晚后,两人便离开了。后来有士兵来了这座城市,打听单身的中原女人无果后,却看到了那翩翩起舞的美人,于是一同带了回去,很快那美人便成了皇帝的新宠。新宠来的快去的也快,如花的美人何其多,很快那异国风情在大汉的宫中便慢慢的消失了。
又多年后,刘彻看着主父偃,让他替自己画张画,刘彻说:“主父偃,听说你可以召唤冥间的人,朕有一故人,本来朕以为她定是还活着,因为她从不入朕的梦,可是最近朕常常能梦见她,朕想原来当年她真的已经走了,朕想见见她,你可以满足朕这个愿望吗?”主父偃磕首,汗水滴在地面上:“臣尽力而为,臣不敢担保一定可以做的到。”刘彻斜眼看了看他:“朕相信你做的到,朕给你时间,三年。”
主父偃抓耳挠腮,无计可施,便有人求见,来人眉目如画,自称江南李延年,因知先生上知天方下知地理,可与当年东方朔一较特来求见。主父偃随此人去了他的小歌馆,有美人在那里唱着长门赋。这可是禁歌,当年陈后事件发生后,陶馆公主一怒之下,便天天让人堵在皇宫大门口唱长门赋,当时刘彻心虚,觉得对不起陶馆,便随着她唱了半个月的戏。但半个月后,刘彻到底是狠心使了计让陶馆撤了戏台子。陶馆便天天让人在家里唱,消息传到刘彻的耳中,很快陶馆的宠儿董郎便断了腿,于是长门赋便再没了声音。百姓家里更是没人敢唱这首歌,也只有卓文君离开司马相如时吟了一遍,皇帝念着她伤心,只小惩了些银两。如今再听有人唱这首歌,主父偃觉得腿脚格外的酸软。他抬头看看李延年,再看看唱歌的美人,只想着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那美人下了台,一身大红的衣裳她穿起来那般美艳,主父偃直觉想下跪,那中宫的皇后娘娘也没她这般气势,简直可与那端坐殿中的皇帝一决高下。美人跪坐在主父偃身边,含笑递了一杯茶:“想请大人帮个忙,我想与平阳公主见上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