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秦时明月.雪(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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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药很神奇，用人试过以后，君上便知道。”
“你吗？”
洛彦低下的头，表情一僵，他开始怀疑了吗？现在还不是时候翻脸，他必须忍。
“不！这药的神奇之处，是需女子服用后。”他故意停下，抬头露出一个笑容，从善如流道：“之后，您便明白了。”
“是吗？”雁春君看着他，裂牙笑道：“正好给你新过门的姨母试试！”
洛彦的疑惑一闪而过，他心中不安，总觉的那个笑容里包含了什么？他隐隐有一个可笑的猜测，不！绝不可能！
回去阁楼后，他安静的坐在那里，原本打算明日在去拜访阿研。但是，现在他的心根本无法静下来，他必须要去确认。
推开窗，几个手势后，黑暗的空中，似乎有什么影子滑过。
忽然，他睁大了眼眸。
那一抹艳丽的颜色，从他第一眼看见起，就再也不会认错。那个踩着碎步的女子，梳着妇人的发髻，向雁春君的琉璃塔走去。
哗的一声，他似乎听见什么碎裂的声音。心不停的向下掉，即使还未入冬，他却如处寒冬。
浑身冻得冰凉，从心中蔓延的僵硬，生生冻出了他迈出的步子。
“啪咯！”他手下的上等楠木桌，被他硬掰去一块。
雁春君，你要我怎么舍得你死！
……
熟悉的地方，他拦住女子的去路，这是第几次了？他记得这翻修的院落中，他曾经对她恶言相向，他记得他们的点点滴滴。
“洛彦！”阿研一惊，她知道他们终会见面，但她从没想过这么快。
“为什么？”问出这一句后，他自己心中都在冷笑，洛彦你有什么资格问他，她最需要人的时候，你他妈去了哪里？做些什么局，不如敲晕了她，直接带走。你自己想要的太多，才失去了机会。
你他妈会不知道，太子丹那蠢货的计划，怎么当时不去阻止。
是你的放任，你的报复，你的计划，害了她。
怎么，现在知道难过？知道了又怎么样？你改变的了什么？
阿研明显感觉得到他的怒火，她稍稍后退一步，想避开他的视线。“我没有办法。”那时，她要救她的家人。
所以，她求了雁春君，即使救不了所有，但能救几个是几个。
“你这是在救他们？为奴为婢？你以为他们活的了多久？为什么不逃？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他口气严厉，带着刺痛。他知道，阿研不是他，她总会为身边的人考虑，但为什么不为他考虑。
其实，他最恨的是他自己。
他从没想过，他喜欢的人，有一天会变成他父亲的小妾，他的姨母。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上苍，还真是厚待他。
“我为什么不救，他们是我的家人？我做不到，我不是只有你。”阿研被激怒火重生，她凭什么要接受他的质问，她做得是什么，她自己清楚，还用不着他来管。
她也不想这样，她也期待过。
但燕王定罪的时候，他在哪里？他凭什么要她相信他？她不是不想相信，而是等不起。
“为了你的家人，你什么都会做？”他冷笑着看着她，吐出一句她从未想过的语句：“我会救了你的家人，比雁春君做的还要好。你会嫁给我吗？”
阿研瞳孔蓦然放大，“洛彦，这是不可能的。”她可不想提醒他，现在的她是他的，是他的长辈，她……她想离开，这不是开玩笑的，他疯了！
后退几步，她快速转身，却被拉进一个环抱，她的身躯瞬间僵硬的动也不敢动。
阿研心中却惊涛翻腾，不应该这样的，他们不应该这样的。她不是没有感情，但如果被人看见，他们都死定了。
她还不能死，她还有放不下的东西。
试了试推开圈住她的手臂，她发现她的力量和他有着太远的差距。
“洛彦，我们不可能了。你放开我，好不好！”
“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你还活着就好。”他将头埋在她颈脖处，低声喃喃道。
阿研沉默了，试图扯动他的手也放下。一滴泪悄悄从她脸颊滑下，她像她母亲那样遇对了人，但却没有母亲同父亲那样的际遇。
那一次，酒屋中，他问她时，她就想说好，我们一起走！
但是，她错过了。
这一次，他又错了。
他们终究是有缘无分。
她蹙眉，现在的洛彦只要稍稍一刺激就会崩溃。她不知道，那样的他会做出什么？她真的害怕，害怕什么，她也说不清。
“我相信你，洛彦！我相信你！”带着哭腔说出这一句，她转过身抱住他，在他怀中放肆的哭泣，发泄这几个月来的恐惧和仇恨。
洛彦沉默的抱住她，紧紧的，害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乖！”洛彦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道：“好好哭会，你放心，这里不会有人来的。”
“洛彦，我怕！我真的害怕！我怕做了一切，谁也没有救到。我怕雁春君，我不想见他。不想，不想。”情绪一旦有了宣泄的窗口，就会喷涌而出。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们会没有事的，不见雁春君，就不见。”他紧紧圈住她，心中一片冰凉，他恨不得现在灭了雁春君，恨不得把那些伤害她的人踩在脚下，好好折磨。
“乖，给我两个月的时间，就两个月！”
两个月能做什么？秦占了燕半壁江山，燕国不得已献出了他们的太子以求和。
和谈？洛彦冷笑一声，能和谈出什么？
不过是给燕国苟延残息的时间，不过是给秦国整顿军务一举拿下燕国时间。不过是，他们商量好的时间。
利用秦国的关系，由秦出面保下阿研的家人再好不过，但这些必须暗地里进行。让她的家人即使失去了往昔的地位，依然能在燕国自立便是他能做的底线。
他还没有宽厚到爱屋及乌，在他眼中，他们拖累了阿研，他所作的不过是为了让阿研安心同他离开。
凡事都有意外，在安排的天衣无缝，也防不过天意。
雁春君死了，死在一个歌女手中。
那些追捕失败的人，为了平息今上的怒火，将大部分推给了阿研。放出谣言，是她通/奸在前，引了那剑客过来，杀害了雁春君。
理由如下……
全是放他妈的狗屁，那么多人看见雪女被抬进雁春君的府邸，那么多人都看得出那剑客是为了雪女而来。
现在却全都闭上了嘴。
活该，阿研倒霉。
但他的阿研，绝不会死。
“洛彦，你来了！”锦衣华服的男子回头，向空气中一抓，苍莽的大雪，簌簌落下。没有人，手中连空气都没有留下。
后来怎么了，他面上的笑凝固住。
是呀！被他刻意遗忘，却记得最深的是什么？
“洛彦，你是我的。洛彦最听阿研的话了。”
“洛彦，阿研以前有没有告诉你，我喜欢你！呵呵！”
“洛彦，对不起！留你一个人了。”
“洛彦，我好恨！好狠！但是，他们是我的家人啊！”
“洛彦……”
阿研死了，她的血喷洒在雪地上，染的那洁白的大地，绽放出一朵朵血花。她那么含着这笑挪动嘴唇，他读懂了她的含义：“洛彦，对不起！不要救我，阿研脏。”
他的心一紧，他的阿研是最干净的，哪里脏了？哪里？
他迈出脚步，阿研死死盯着他，他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是她不想活了，被家人推出去承受莫须有的一切，让她崩溃了。
他救得了她几次？
面无表情，他踏入刑场中，惹的执行官以为他要劫法场。却在看清来人后，安稳坐下，谁都可能劫法场，他不可能。
他可是雁春君遗留的唯一的儿子。
“你要死，也必须死在我的手中。”光滑的剑割裂阿研满是伤痕的颈部，大朵大朵的血花喷涌而出，沾湿了他的衣裳。
洛彦，毫不在意的站在那里，冷冷的笑着，笑着，然后变成凄厉的长笑。
终有一天，他要燕国的皇室给她陪葬！
终有一天，他要秦国的江山陪他去地狱！
所有害死阿研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阿研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再也不回来！这小院也是他最后一次来了，明年的春天，秦国将占领整个燕国。
这虚假的盛世繁华，早该破裂了。
瞄了眼衣袖中锦帛，长生不死？征占阴兵？
这种笑话，天下间居然有人相信。
呐！嬴政，在给你的欲望添上一把火，烧的这才开始迈步的秦国，不过为一场虚空！你的帝国终将终止于你的欲望。
真希望，你可以活到那一天！
剉骨扬灰，还缓解不了我的恨意。
我要你永无轮回。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秦时明月.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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