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秦时明月.雪(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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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再失去，死神也不可以！
放弃自尊，放弃执着，放弃良心，甚至放弃生而为人的骄傲。
他一步步向前，向着他所不知道的地方靠近。他需要权势，需要地位，需要太多太多，不这样做，他的心便会空的吓人。
冷漠的看着面前一个个求饶的人，他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用手示意身边的人，转身离开。
“噗！噗！”空气中绽放出绚丽夺目的血花，浓稠的血腥味飘散开来。
……
打起帘子，他寻到一个角落坐下。随意点了一壶酒，几碟小菜，便安静的待在那里看着小店中的人。
“猜猜我是谁？”一双温暖的手，捂住他的眼睛。
洛彦伸手捉住眼前的手，紧紧握在手中，半响才拿下，经过唇边时，他忍不住伸出舌头一添。
手的主人一抖，很快想将手抽出，却不想他抓的更紧。
“阿研！你走进来时，我就知道了。”
“哼！就你聪明！”阿研气呼呼的在他一旁坐下。
他伸手抚平阿研赌气皱起的眉，笑道：“再聪明，也还是要听阿研的。”
“那是！洛彦当然要听阿研的，洛彦是阿研的。”
他闻言苦笑，阿研还是当初遇见时的性子；这时间中，他早已变得不再是当初雪地里的那个少年。但这样就好，那些坏的，阴暗的，他一个人知道就好。
他的阿研，就该活在阳光下。
重新给阿研点了一壶果酒，他笑道：“阿研怎么出来了？”
敏感的察觉道身边的人的不自在，他心中一闷，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看来得让下边的人查查了。
手被柔软无骨般的手指握住，一指手指在他手心中写写画画。他的微微蹙眉，在昏暗的灯光中，看不清表情。
燕太子丹，他当然知道。荆轲是谁？他当然也有耳闻，有名的剑客，这两个人怎么纠缠在了一起。
空出的手，捂住嘴，他低头沉思。太子丹曾经在秦为人质，做人质能有什么待遇？稍微想想他当初的境况，不难想象他这位堂兄遇到了些什么！而一年前，秦出兵燕国，占领了燕的都城。
燕国不过是下一个韩国，岌岌可危。
一阵电闪在他脑中闪过。太子丹，他该不会想要刺秦！
若是这样，他简直就要佩服他这位的堂兄的脑子和勇气了。
匹夫一个，蠢得无可言语。
成功？他根本就不去想，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你试试去刺杀那个愚蠢的燕王看看，这个都不能成功，还刺秦？
你当秦朝的人都是蠢货么？
说不好，别人正等着你送上这个借口，好兵发燕国。
“阿研！这件事，不是我们能过问的。”他淡淡道，用阿研看得到角度指指上天道：“那些人的心思，不是我们猜测的。”
阿研毫不掩饰的鄙视了他一眼，冷冷道：“你以为我想啊！”她俏皮的伸手一摊，示意道：“我也是不小心听大叔伯说起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听大叔伯的口气好像不赞成呢？”
洛彦心中一轻，太子之师不赞成，这事多半不会成。但，他也不能低估了他那所谓堂兄的脑子，鬼知道，他会不会背着来一套。
他得防着被拉下水。
“洛彦，他们到底在做什么？我有些担心！”阿研气鼓鼓的腮帮，引得他伸手一捏，当然立刻被阿研拍掉。
“阿研！如果有一天，我要你跟我走，你愿不愿意？”
“为什么？我要和你走，你这是……”阿研红了红脸，有很快甩甩头道：“洛彦你又在胡说什么，我们为什么要走。待在这里不好吗？我舍不得爹爹。”
得到和心中一样的答案，他心中还是控制不住的失落。
“对不起，洛彦！”阿研道，她明明不需要抱歉的，只是看着洛彦，她就忍不住妥协。对方伸出手，环住她的腰，将她带入怀中，平静道：“我明白！”
若，他的娘亲在世，他也绝不会离开。
……
看着手中的消息，心中不安一圈圈扩大。那个愚蠢的太子丹，果然做下了这事，还被别人逮个正着。
你说刺杀有那么多种方法，你也用不着这样摆明了身份过去。不论成功还是失败，都逃不过对方气势汹汹，名正言顺的报复。
蠢货，你知道，你带来的是什么吗？
他不是圣人，也没有悲天悯人的情怀。燕国的存亡从不在他的担心中，但是太子丹的老师是阿研的伯父。
这件事，不论当初阿研伯父的态度如何都免不了会被牵连。
这个时代，一个贵族又怎样，杀戮从不会少，动辄就是一个姓氏的消失。
紧紧握住手中的笔，他长舒一口气，慢慢放下，下定决心般淡淡吩咐道：“在我回来之前，给我准备好东西，我要远行。”
还是当初的小院，堆放着竹简的房屋，空无一人，他四下里寻找，阿研没有来这里。她在哪里？
没有时间等她回来，他翻出空白的竹简留下，匆匆交代几笔，离开。
黑夜中，带着几个死士，他向秦国奔去。
必须在秦发兵燕国之前，取得联系。他心中冷笑，他出卖了自己的一切之后，这一次连国都卖了。
布下局同李斯联系，虽然对方的说同意。他仍然不会放心，他必须要那个人的保证。他要面见嬴政，他不想去想他可能被留在秦国，他不去想他最大的可能是死，他不去想也许已经来不及。
他拒绝一切失去阿研的可能，无论如何只要她还活着，他就有希望。
除非他死，否则没有一切可以挡住他的脚步。
“你居然有胆量来见孤。”又一次回到当初他跪倒在雁春君的跟前，只是这一次，他面前的是他敌国的王。
他冷笑一声，抬头看向嬴政，笑道：“没有准备，我怎么会有这个胆量？”
“哦！”上扬的语气，昭示着嬴政快要暴怒的内心。他还不需要面对一个敌国的小鬼掩饰表情，拖出杀了又怎么样 。
“燕即使献出太子丹，也不能平息您的怒火。而被铁蹄踏平的燕和一个完整交到您手中燕，您希望要哪一个？”
“你能把燕国给孤？就凭你？”他停下，饶有趣味的看向洛彦：“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是燕国的皇室。”
“皇室？”洛彦无所谓的笑笑：“难道您认为和嬴姓沾边的都是皇室吗？”
“啪！”一个瓷杯砸在他额上，碎裂开来，一股鲜血顺着他的额头落下。“孤不需要你，孤的铁蹄照样能踏平燕国。”
“但您想要的，不仅仅是燕国。”陈述的语气，就像在诉说一个事实。
“哦！说来听听！”
“说？”他看了看四周，笑道：“不如写下来，如何？”
走出秦国大殿时，冷汗沾湿了他的背，他卖的又何止是燕国？抬头看前天空，厚厚的积云掩盖了蓝天，一阵风过，又要到冬季了。
秦国的军队已经出发开向燕国，他耽搁的这个几个月，不知燕国内的又是怎样一番变化。
……
“洛彦，听人说你外出寻药方了。不知这次，可带回了什么？”雁春君冰凉的看着他，这个儿子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做什么都要仰靠着他。
他喜欢这种控制感，捏着别人的生死，别人的一呼一吸都要看他的眼色。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秦时明月.雪(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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