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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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若可谓是说到做到。从那天开始一直到武当一行人来到离光明顶十几里与其他几派的人马会和，这一路上周芷若天天都跟在张松溪身边，跟张四侠有说有笑，有时候还会探讨一下习武的瓶颈或者是心得，可就是连个正眼都没给莫声谷。
第一天莫声谷以为周芷若不过是耍耍女儿家的小性子；第二天莫声谷觉得周芷若是拉不下脸来主动跟他修好；等到第三天，莫声谷开始有危机感。
周芷若人长得秀美，而莫声谷跟三代弟子比起来，除了资格老些之外，要年纪没年纪要长相没长相，容不得他不忧心。眼看着一群三代弟子围着周芷若说说笑笑，即使莫声谷明知道周芷若和这些或俗家或道家的弟子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进一步的可能，莫声谷还是觉得周芷若的笑容太刺眼，那些三代弟子的话题摆明了就是没话找话，就连宋远桥张松溪几个都是吃里扒外故意给他下绊子。
幸好莫声谷心里郁结归郁结，却不至于真因此做出些什么来，顶多投宿时跟几位师兄抱怨抱怨，顺便使唤几个缠着周芷若最厉害的弟子滴溜溜乱转。就连半路跟宋青书会合时，莫声谷都没因为前事失态，直到一行人顺顺利利的到了地方，才开始明里的暗里挤兑宋青书。
莫声谷这一路的一言一行，不但宋远桥几人看在眼里不住的点头，周芷若嘴上不说，心中也暗自给莫声谷加了不少分。周芷若本以为以莫声谷的性格半路上不闹起来就不错了，哪成想莫声谷能够如此以大局为重。
一直以来周芷若跟莫声谷的关系都太过紧密，从来没跳出来好好看看武当莫七侠究竟是怎样一号人物。如今看来，江湖上能有莫七侠一号，绝对不仅仅因为他是张三丰的弟子，其余六侠的师弟，莫声谷本人自有他的过人之处。若说之前周芷若对莫声谷感触最深的是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几乎毫无原则的宠溺迁就，从这时候开始，可以说周芷若才真正对莫声谷有了像对张三丰宋远桥那般的敬意。
至于宋青书，周芷若从在半路上见到他开始就彻底无视了这个人，既不躲避也不主动招惹。而或许宋青书是真的觉悟了，又或许他是被周芷若的态度所伤，暗地里筹谋着什么，除了脸色阴郁，少言寡语之外，宋青书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当然，这一现象只持续到与其余几大派会合为止。
“莫七叔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饶是宋青书近两年定力越发的好，也开始有些吃不消莫声谷这几天对他的使唤。
“青书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二侠俞莲舟抢在莫声谷之前眼睛一瞪，“你七叔还不是为你好？在外边这么些日子你还没琢磨明白么，光有一身好武功却没有人脉，在江湖上照样吃不开。往常这样的小事自有其他人争着抢着去做，你七叔力排众议把机会都给了你，你不道谢反而当面抱怨，太不像话了！还不快给你七叔道歉！”
“二哥你别说了，”莫声谷也不避讳，直截了当的说道：“这事儿要是换个旁人，我还真跟二哥你说的似的，就是给他一个机会。可是宋青书不一样，该给的机会这两年咱们给的还少？别说现在到的这四派，四十派他也该走的差不多了，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不看别的，看在大师兄面子上我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可是对着这种凉薄之人，让我什么都不做我忍不了！”
“莫七叔你不用找借口，什么凉薄，你不就是看我不顺眼吗？你不就是怕芷若喜欢的人根本就不是你吗？打芷若刚上山你就不让我靠近她，一直到现在还是这样。你以为你把芷若藏起来芷若就一定会喜欢上你？你以为顶个空名芷若就没办法嫁给别人？”宋青书也是逼急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都倒了出来，让本想给他找台阶下的俞莲舟都变了脸色。
“青书你……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我不就是把七叔他的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吗？你们以为打着幌子别人就看不出来他那点龌龊的心思？你知不知道别人都怎么说，说芷若早就被七叔给糟蹋了所以才被送走。现在来这么一出还不就是为了掩盖他做过的事？我说当年怎么我连跟芷若说一句话都会被你们训斥，原来里面这么肮脏！”
“宋青书！”莫声谷哪里受得住这般污蔑，一把揪住宋青书的脖领子就要下狠手。
宋青书脸色发白，嘴上却不肯讨饶，变本加厉说着：“怎么我说错了吗？你是被我说中心思想杀人灭口？我告诉你这事不止我一个人知道，全江湖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你能堵住我一个人的嘴，你能堵住天下人的？莫声谷你真敢动手！你不怕我有个闪失你没办法跟我爹交代！”
“大师兄那里我自会请罪，你只要闭上你那张狗嘴，我自然就不会把你怎么样！”莫声谷揪着宋青书衣领的手如今正掐在他的咽喉上，不断的用力，恨不得一下子就把宋青书的喉管给扭断。一旁的俞莲舟想拦，可看着莫声谷那双被气得发红的双眼就不知该怎么办好。只能时刻注意这宋青书的状况，以防莫声谷真错手铸下大错。
“凭什么？你敢做难道还不敢让我说？你再威胁我我也是那句话，你六年前就把芷若给侮辱了，峨眉派的师姐有证据！”
“放屁！你给我闭嘴！”眼瞅着宋青书越说越离谱，忍无可忍之下宋青书一巴掌扇了过去。
“你让他说！”周芷若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屋内。
“芷若你怎么来了？”莫声谷之所以敢毫无顾忌说话很大的原因就是他的房间偏僻无人，即便宋青书真闹出什么来也几乎不会有人觉察。如今看见周芷若，莫声谷不禁暗暗后悔，他跟宋青书在这儿说个什么劲，这些话让芷若听见了得多伤心。
“我本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时间陪我出去一趟，现在看来，差点错过一出好戏啊！”周芷若瞪了一眼莫声谷，转头看向宋青书。“宋贤侄，不知道你所说的证据是什么，又是峨眉那位师姐所言？”
“芷若……”宋青书也没想到会正好撞上周芷若，他现在是不敢在明面上再表现出对周芷若的觊觎，但是若说他是真的死心那绝对不可信。他在周芷若背后泼污水也是为了激怒莫声谷，最好能让莫声谷去跟峨眉派对上，凭着灭绝师太的本事，莫声谷不死也会脱层皮。若是身上落下什么隐疾，以莫声谷的性格，誓死也不会拖累周芷若，那这门亲事就彻底黄了。可是这些话竟然让周芷若本人听见了，宋青书心里明白，即便周芷若不选择莫声谷，他也再没有光明正大得到周芷若的希望。
“宋贤侄，”周芷若特意加重了口气，眼睛却依然看都不看宋青书：“从辈分上讲怎么说你也应该尊称我一声师姑，无论我这个师姑是不是你口中那个毫无贞操可言之人，只要我还在武当一天，你就没资格叫我的名字！”
“……是，师姑，”宋青书心知已经无力回天，却不甘心周芷若连眼神都吝啬于给他，心不甘情不愿的一声叫了声师姑便直直的盯着周芷若，直到周芷若将目光放到他身上才肯将在峨眉听到的流言说出来。
说起来这事还是出在丁敏君身上。丁敏君做贼心虚，知道贝锦仪曾经在她之后找过莫声谷和周芷若之后便一直疑神疑鬼，总觉得莫声谷不会为她保密，即使贝锦仪不知道那夜具体发生了什么，莫声谷也一定不会对周芷若隐瞒。而她素日慢待周芷若，如今周芷若手上有了她的把柄，怎么可能不用？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个词似乎天生就是为丁敏君所创，她和贝锦仪回峨眉的途中正碰上从峨眉离开的宋青书。短短半个时辰，丁敏君就编排出一个趋近于完美的谎言，甚至连当年纪晓芙是如何被灭绝师太发觉失身的例子都套在了周芷若身上。
宋青书原本将周芷若视为天人，即便死缠着的时候也是以礼相待，偶尔伸出手去拉一下都觉得占了好大的便宜。听丁敏君这么一说，登时整个人都懵了。所以这次再见周芷若，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早就百转千回，暗地里不知不屑了多少次，也不知道在脑中妄想了多少次，在言语上也没有往日注意，面对莫声谷说话才会如此毫不保留。
“怎么样，周师姑？”宋青书再不掩饰眼中赤|裸裸的贪欲，“你能解释丁女侠所说的问题吗？为什么所有峨眉女弟子全都有守宫砂，单单只有你，小小年纪就不见了守宫砂？”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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