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奇特的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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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邪族魔殿，一眼望见扇衣眉头紧锁，若有所思，蛾罗问道：“怎样？”
“没什么，只是在思考一个关于……人格的问题。”扇衣意有所指、另有所谋地看着她道。
蛾罗转过脸，点头道：“喔，吾懂了。”
扇衣眉头舒展，挑眉道：“你不好奇？”
蛾罗眼眸一斜，看着他八卦的脸，目光尽是鄙夷，告诫道：“男人这样，不讨喜。”
扇衣凑上前，问道：“那吞佛童子那样，是不是就最讨喜？”
蛾罗垂脸想了想，半响后抬眼，假意语重心长，实意戏谑地建议道：“你若要学他啊，这辈子都别想找到阿娜达。一般的女人爱的是貌温柔体贴又貌美、浪漫多情又多金的男人，他是样样都不符合，没前途。”
“原来在公主心中，吾是如此不堪。”
低沉的声音，诡谲的语调，蛾罗一回头，便见吞佛童子站在三尺之外，目光意味不明地看着自己。
她脖子一僵，飘开视线。挖开心脏看看，她得承认，吞佛阴冷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是一种别样的享受。心思一转，表情复而变得轻松，她道：“你何必生气，吾所言只限于一般的女人，一般的女人自是眼光平庸。还有不一般的女人会倾心于你啊。”
“哦？”吞佛童子两指梳着发丝，走进一步，低头看着她，“汝的话，另有所指。”
蛾罗垂下眼帘，心道，你倒是看得透彻，但吾一向不喜让人如愿，“你别想多，以后才不会伤心。”
吞佛童子冷笑一声，“哈，这句话，吾收下了。但相比您的口才，您的自制力更让吾佩服万分。”
蛾罗闻言，感觉话题在向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一个她暂时不想面对的方向。她心道，这个男人真会挑起她的情绪。不悦地眼眸微眯，道：“吞佛童子口才犀利，魔界尽人皆知。汝今日斗胆口出狂言，若只为试探吾，那还真是用心良苦。”
吞佛童子望着她红光乍现的眼眸，怒意横生可见一斑，实乃少有的情感外露。真是大快人心，“对吾而言，值得即可。”
不明意味的一句，晦暗不明的意思，蛾罗心生疑窦，细察他的神色，端倪难寻。脑中突闪一念头，蛾罗脸色一变。
吞佛童子见状，心一松动，仿若成功在向他招手，立马接话道：“嗯？汝领悟出了什么？”
红发魔物一瞬间表情的变化，让蛾罗逮得正着。她满目怪异地看着他，心道，这未免太荒唐了。她喃喃道：“没什么，这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吞佛童子闻言，感觉成功的招手其实是在向他说拜拜，眉间沟壑皱得更深，“嗯？”
蛾罗回过神，立马垂下眼帘，眼眸一转，如果方才她的推论是正确，那吞佛异于平时的表现就有了解释，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对她好像也不是坏事。
心思百转千回，蛾罗托起下巴，抬眼问道：“你知道，吾的师尊鬼座最擅长的是什么吗？”
“何故一问？”
“他精于纵横之术，捭阖、钩箝、揣摩，此乃纵横者之专长，吾承其毕生所学。吞佛童子，汝却让吾差点就进了汝的圈套，让汝得逞了。”
话已至此，吞佛童子便知她已理清头绪，“怎讲？”
“鬼谷子有言，情欲必出其变，情变于内者，而形见于外，此所谓测探揣情。人的情感欲望往往在情绪剧烈变化之时最容易暴露，魔亦不例外。情感欲望的变化必然显现于外表，这就是所谓的揣摩人心之法。”话一顿，她勾起唇角，缓言道，“汝用暧昧不明的话扰乱吾之思维，然后激怒吾、引吾上钩，欲让吾内心真实所想现形。如此大费周章，汝意欲为何？”
随着她步步剖析，吞佛童子的唇上竟浮现快慰的笑，“公主现在问这句话，不嫌多吗？”
蛾罗反问道：“吾之心意，汝若不心知肚明，今日便不会设圈套与吾。那汝方才的所作所为，也不嫌多吗？”
吞佛童子红眉微挑，嚣张之色溢于言表，“公主是要吾先发制人了？”
“先发制人也未必然占得先机，后发制人也可能后来居上，但看你我谁抢得天时。”
“哈，吾可以给汝一个答案。魔物的感情，释放如巨浪翻腾，此乃吾今日所为之因。但刚则易断，情感的消散，也不会留生机。”
蛾罗看着他金红色的瞳孔，内里静如死海，却又有汹涌而出之势。魔者表白的方式是如此奇特，让她不得不反复斟酌，以免误入陷阱。
而他这句话的潜在意思却让蛾罗嘴角抽搐，大有指责她沾花惹草、没给他安全感的意思。忍住面部表情的破功，她反问道：“你在威胁吾？”
吞佛童子否认：“非也，吾只是给汝充分的选择权。”
蛾罗牙齿咬着下唇，思考片刻后，道：“试探、扰乱、激怒、威胁，步步相逼，汝之手段用在吾身上真是浪费。”
话一顿，复而又笑道：“不过，不愧是本公主看上的男人。”
女人得瑟的表情，像是在炫耀自己的眼光。吞佛童子负在身后的手一把将她的腰揽了过去。冰凉雪白的衣物蹭过脸，蛾罗不适地将脸隔远了一点，困难地拿起一只手揉揉脸蛋。腰部的沉重的力量让她很有压力，她抬头，一脸正经地道：“你……别这么禽兽。”
“这个词，吾以为用在汝身上更适合。”
魔者眼眸里孕生的冷意，腰间力道的加重，是威胁与警告之意。
蛾罗正望着他翠绿色的眼影，琢磨着给他戴这个颜色的帽子，后果会怎样。听见他的话，干咳两声，视线飘开，心虚地道：“往事不提，日后吾会收敛。”
“哦？汝这句话，说得真是圆滑。”
“哎，我妥协还不成？”一声叹气，她皱眉道，“别再用力了，我的腰都要被你折断了。”
吞佛童子讥讽地一笑，对她的妥协深感不信任。
蛾罗翻了个白眼，将他的手强行扯了下来。揉着腰眼，后退了几步，正义言辞地道：“吾认为，为了日后的相处，我们需要进一步的交谈。跟吾来吧。”
未等他发表意见，蛾罗就抓起他的手化光离开。
待两人消失后，扇衣从石柱后偷偷现出身，他一手摸着头上的汗，一手抚着胸口，喃喃道：“这两个变态，刚好配对了。”
再化光而出，入目的是一望无际的水面。吞佛童子踏上湖中孤亭，环顾四周，魔气依然存在，又犹似有幻象之气，“似是而非的幻境。”
“此处是吾之公主府，多年未归，有些凌乱，你就将就吧。”挥袖扫去水汽，檐口轻纱垂下，将整个亭子隔绝，蛾罗在桌边坐下，拨开额前摇晃的金帘，掏出一本书，一边翻着一边道：“咳咳，会谈正式开始。”
吞佛童子眼眸微眯，扫过她手上的书，“你要问吾什么？”
蛾罗看着书，念道：“古人云，良好的婚姻关系从了解对方开始。姓名不用报了，略过；性别大家都了解，略过；至于出身，嗯？”
吞佛童子见她有所迟疑，思及她的神秘出身，盘算一番后诱惑道：“想要知道这个答案，汝可以用相同的筹码来换。”
蛾罗抬眼看着他，扯了扯嘴角，断然拒绝道：“免了，略过。接下来，请问对婚前同居的看法。”
“吾之驻地还有汝之衣物，汝若要随吾，吾不反对。”
蛾罗看见他兴味地挑动上扬的眉角，抽了抽嘴角，冷淡地道：“别做梦了，吾坚决反对。接下来，请问对彼此现在的关系满意吗？”
吞佛童子问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蛾罗皱眉，挠着下巴，不确定地道：“应该是同僚，也许算是情人。汝之意为何？”
“与汝相同。”吞佛童子移开视线，看向亭外波涛起伏的水面，稍有沉默后道。
“嗯，我们总算在一件事上有了共识。”蛾罗颇为欣慰地点头，而后提醒道，“汝还没回答方才的问题。”
“吾不介意近一步的关系。”
吞佛一言，听得她一愣，安抚了受了惊吓的心脏，咽了咽口水，道：“那个……如今正是魔界征战中原的最好时机，不适合大婚。万一汝不幸就义了，吾岂不是年纪轻轻就要守寡？”
对她的“诅咒”，吞佛童子不在意，解释道：“吾已向魔君请命回驻地覆命，接下来的战场，就不是吾的了。”
蛾罗合上书，垂下眼，疑窦暗生，伊为何突然要回第二殿，“汝若留在第一殿，魔君一统中原将是如虎添翼。”
“吾之任务结束了，不必再留下来。”吞佛童子解释着，眼里闪过恶趣的暗光，“再者，你不是怕守寡吗？”
蛾罗眉头微蹙，心道，汝在隐瞒什么？而后撇嘴道：“吾之任务尚在苦境，汝就不在意吾的死活？”
“所以汝要小心再小心，别被别人揭穿了身份，连尸体都回不来。”吞佛童子幽幽地建议道。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奇特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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