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纱》文自扰

11、第十一章

　　话说陈蟾宫和吕忆之两个同时回过头去，只见那吕求贤在门口直挺挺的站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略显尴尬生硬地开口寒暄道：“你们好。”
　　“二叔叔还活着——”忆之一见到吕求贤，心里面就又惊讶又欢喜地浮现出了这么一个想法；但是当她刚想把这个想法表述出来的时候，却又因为它略显不合时宜而就此把到了嘴边的话给硬是咽了回去。
　　“不用太惊喜嘛，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从外地出差回来，听说你俩的单位要调查一起案子，就跑过来帮你们啦。”吕求贤轻轻挠了几下脑袋对他们两个说明来意紧接着把目光投向陈蟾宫补充道：“我想我最近开发的新技术也许能把你的伤给治好。”
　　当然，在给陈蟾宫治疗之前，求贤就已经发现了一个看似不易察觉的秘密了，原因是他赶来的时候，眉心处的两个用于扫描分析的微型处理器并没有关上，所以就在进门并看见他侄女的那一秒分析到了一个他侄女想要瞒着他的好消息。
　　“忆之，你先出去门口等着。”因此他对吕忆之这么说；他额头上的那一颗处理器里含有一定量的放射性元素，他怕伤到侄女以及她体内的那一个小生灵。
　　就这样，在他支开忆之以后，疗伤的过程就正式开始了。
　　“有些事情我想我得先告诉你一下。”吕求贤一边合上眉心的处理器，顺便把额头中间那颗开起来，一边对陈蟾宫很有耐心的解释道：“我的处理器里新增的这项技术，有可能帮你用略带放射性的元素震碎并清除伤口里的碎骨，以此来促进愈合，但是我并不能保证我可以把你断掉的骨头都接上，所以其实这个过程之后你大概能够不受肋骨的伤势的影响，下床来走动，但是还是得注意一些的，另外呢，不用担心我来之前有和放射科的人沟通，他们都同意了进行这项治疗流程。最后还有，之所以会这么急着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来帮你治疗，是因为这次忆之她的单位接到的要协助调查的案子特别紧急，也特别复杂，希望你好些了之后呢，可以为调查提供一些帮助，我所在的研发部门和警方都将不胜感激。”
　　“真有这么厉害？”陈蟾宫被他的话给彻底震惊到了。
　　求贤听后不知道为什么稍微叹了口气，低垂着眼睑挑了挑眉毛，随后对他微笑着点头，给出肯定的回答。
　　说实话这姓陈的，从一开始好像就不相信求贤：一来他不相信这嵌上了三只机械化眼睛的人能够真的这么有本事；二来他不相信呢，自己这么一个娘娘腔，就仅仅只是因为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作为所有事情的开始，迫使他去关注了一起案子的案情而已，却能够捅出这么大一个篓子，让这么神秘的一个人帮助他；甚至说他想到最后都还要怀疑一下，怀疑一下这个搞科研的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而这么愿意去协助他达成一个共同的目的。
　　如果简短点表述的话，陈蟾宫不愿意相信吕求贤，就是这么回事。
　　不过不相信归不相信，尝试归尝试，这么两件事，似乎永远都是可以说是毫不相干的；信任感是可以慢慢滋生的，而尝试则是由好奇驱动的。原则上对一件事情好不好奇，其实跟信不信任并没有多大关系。因此，他还是勉强接受了求贤的治疗，用了二三十分钟，面对强烈的放射性元素，震碎了体内的碎骨头，试着跳下病床走动。
　　吕求贤在过程中偷偷分析他的微表情，刚刚分析完，就衍生出了一种狗咬吕洞宾的错觉；准确的来说，他觉得这么形容有失公允，应该是说兔子急了，也不对，应该是兔子怕了也可能会想咬人或者逃避。他不怪姓陈的在面对他的新技术的时候表现的有所恐惧，他极为愿意的用善意去揣测别人，实际上他也猜对了，在治疗结束之后，他对面这个人的的确确的生发出了浓厚的信任感，不再那么怕他了。
　　但是当求贤自己再次考虑一番的时候，他其实也后悔了，他后悔的是，刚刚见到陈蟾宫的那会儿自己其实也戒备心挺重的，然后跟着这人滔滔不绝，长篇大论说了一堆话，活像是发射导弹之前的警告，显得严肃恐怖又不容置疑，也难怪这姓陈的这么害怕。
　　“可是……我其实不是新闻社的人，只是知道忆之在那里工作。”陈蟾宫在病房里一边踱来踱去一边柔声说：“请问你为什么要帮一个没有什么实际用途的人呢？”
　　“你的一通电话涉及了重要的线索。”求贤只好关上脸上所有的处理器，随后用着一种例行公事似的语调来回答他：“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最好还是为警方提供一些信息，要不然无法保证你不是会受到犯罪分子的威胁。要是觉得这不是你工作范围内的事情呢，你也可以在工作之余抽空给我们提供线索，没有关系的，这个我所属的组织和警方都能理解，在你协助我们的同时，我们会努力保证你的安全。”
　　于是陈蟾宫应允了下来，然后走出病房的门去和放射科的人道谢，顺便办理了出院的手续；想着关于怎么协助探案的事慢慢的和吕忆之走回家去了。

作者有话说

　　注：
这一篇里关于兔兔害怕吕求贤的描述，是为了完善他的一些设定；即为兔兔的柔和，并不是盲目的温柔和相信，实际上，他对一些有理由怀疑的科技造成的社会现象还是有所警惕的，另外，这种设定上的完善并不是说他多疑，而是属于另外一种不同于他一贯柔和的表象的、实际上也不能算是一种缺点的人物性格上的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