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之演员的自我修养》鳞漫

92、皓月千里（四十四）

　　把霁无瑕赶出去，让她去走该走的剧情，傅月影这边收拾了一下也准备出门了。
　　她没有换装，飞天仙女套确实很美但是太不接地气了，更适合行走武林。她要去坊市，就穿着这身居家服就可以了。
　　【你不怕把霁无瑕刺激成女琊？】
　　哈神忍不住问道。
　　别看祂动不动就接隔壁棚的频道追剧，那都是分神盯一下监控，扶光氏这边祂一集都不敢落下，就怕离开一会儿就跟不上剧情了，实在是神转折太多了。

　　傅月影真诚发问：
　　【是什么让你以为，这世上还有能够让我产生恐惧的事？】

　　她对着哈神这么问，结果哈神迟迟没有反应。
　　是啊，这世上就没有她会怕的事，没有她不敢做的事，她连死都不怕，更何况还活着呢。
　　哈神很快就对接上了傅月影的脑回路。
　　意识到这点后，祂就开始纠结。
　　脑回路对不上的感觉很痛苦，脑回路对得上，又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祂叹气道：
　　【果然，被同化之后就是这么可怕。】

　　傅月影心道：
　　【这恰恰证明你还没有被完全同化。】

　　哈神急道：
　　【你想干嘛啊！】

　　傅月影心道：
　　【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提起这个话题的人又不是我，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呢。】

　　哈神直接无语。
　　是，你没有提，是我在提，行了吧？

　　傅月影表示:
　　【本来就是嘛。】

　　对此，哈神敢怒不敢言。

　　同化这个概念一直是哈斯塔挂在嘴边时常提起，是祂心有不甘准备造反，意欲挑起一场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结果还是被扶光氏镇压了下去，再也无法翻身。
　　无奈只能融入到扶光氏的文化体系中去，连外神文化的独立性都丧失了。

　　【怎么会有外神，好好的劳动合同不签，就喜欢签卖身契呢？】

　　【求求了，咱们别提黑历史了行吗？】

　　哈神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当初扶光氏跟祂共邀合作的时候，祂就听她的话了。
　　祂错了，祂不该耍小心思。
　　扶光氏早就在这等着祂呢，她不赌祂善，她就赌祂一定跟她对着干。哈神算是明白了，永远不要跟比你混得好的人耍心眼。

　　扶光氏这个人，她的眼睫毛都是空的。平日里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要想欺骗她，基本连门都没有。

　　哈神也知道这点，祂们本来就是互相利用，各怀心思。为什么他们能维持表面上的友好，其实都是在暗中博弈较量，互相给对方洗脑。
　　这一行动起来就发现，扶光氏这个人简直是不讲道理的可怕。
　　洗不过，完全洗不过，反倒是祂被灌输了一堆她的思想。
　　哈神一时间骑虎难下，想着打工就打工吧，打不过难道还不能加入吗？幸好扶光氏在时间城给祂设了个岗，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回去上班吧。
　　就在祂思考找个什么借口糊弄过去时，谁料这时候扶光氏竟然不斗了。
　　哈神想让这件事翻页，她拒不接受，直接把桌子给掀了，采取武力威胁，出动军队镇暴。
　　——斩神
　　这把刀的横空出世，直接为这场意识形态斗争划下了句号。
　　很不可思议。
　　就像扶光氏当初凭空造了一把灵属之器一样。
　　原本不应该诞生在这个世界的武器，然而它就是诞生了，突破了它所在世界的维度诞生了。
　　这把刀是概念级武器，人们肉眼所能看到的刀，不过是它的人间体。它的真身，绝对可以做到斩一切神。
　　因为这把刀的魂是扶光氏。
　　最后的结果，屏幕前的观众朋友们都知道。

　　【当时那把大刀离我的喉咙只有0.01公分，但是四分之一炷香之后，那把大刀的女主人将会彻底地解决我。】
　　【曾经有一份优厚公平的劳动合同放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
　　【马上签！】
　　【如果非要在这份劳动合同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无固定期限！】

　　历经两世的攻坚，这场本土文明与外来邪神文明的拉锯战圆满结束。扶光氏终于收手了，哈神彻底被她打服气了，再也不能骑在她的头顶上作威作福了。
　　事实证明了一切，扶光氏就是抓住了一位邪神，把邪神改造成给她输送营养的血包。利用外来邪神的力量和天命者的力量壮大自己，打了一场漂亮的文明反击战。

　　以身为饵，以身入局，用自己的文明意识筑牢一道安全防线，防止了外来文明的非法入侵。
　　虽然扶光氏自己不愿意承认这个身份，但她这位前任天命者，在人们看不到的战场上，捍卫了本土文明的独立和尊严。
　　哈神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当初为了掌控她，去链接她的思维，全天候的监控她。
　　祂太急了，祂越是想抓牢扶光氏，越容易透露出太多的信息，越容易让她知道祂渴望什么。扶光氏就会利用祂的软肋，反过来拿捏祂。

　　要给外神当奸细走狗，要和外神结合生育后裔……
　　这些荒诞的言论随便听听就得了。
　　当真你就输了。
　　不要去听扶光氏说了什么甜言蜜语，不要去看她放出来的烟雾弹。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看她得到了什么。
　　她开局就吃掉了一个神话生物，后来吸收掉了一具邪神化身，舔了一个哈神亲手烹饪的经验包，收了夏盖虫作为眷属，连吃带拿，外神的神位都被她打包带走了。
　　不仅如此，哈神还要反过来与扶光氏加强联系，笼络扶光氏陪她玩万人迷恋爱游戏。
　　扶光氏要什么祂就得给她什么，物质供养和情绪价值都必须给足，当一个听话的拎包小弟，随叫随到，还要倒贴钱替她养着两个天命者。

　　缎君衡，一留衣。
　　这两个天命者是扶光氏抛出来麻痹哈神的弃子。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存在的价值，就是为了给哈神画饼，骗哈神对她进行投资。
　　众所周知，画的饼再大再美，那也是画的，永远吃不到嘴里。
　　扶光氏和哈神开战的时候，她可是一点都没顾及到这两条人命，明摆着就是拿他们当炮灰啊。
　　但如今他们的处境可是大不相同了。
　　只要他们在中土九界打怪升级的路线上，遇到哪怕一丁点的不妥当，扶光氏立刻就会以此作为开战的借口，对哈神进行无底线的清算。
　　这位外神会被扶光氏彻底吸干，吃的渣都不剩。
　　哈神没有别的选择，祂只能好好养着他们，帮他们挡命，直到他们成长为不死系角色，等到时机成熟时，再把他们送到扶光氏身边供她差遣。
　　这种事情扶光氏是不会管的，她又不是他们的保姆，所以……
　　这个保姆只能哈神来当。
　　但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算是扶光氏给出的一点甜头吧：只要两位天命者还挂在哈神的名下，他们的存在，就是祂和扶光氏友好邦交的证明。
　　换句话说，缎君衡和一留衣是扶光氏租借出去的吉祥物。
　　也算是宽了哈神的心。
　　但是祂最近有点头疼，因为祂发现这两个天命者在薅祂的羊毛。似乎他们发现了，系统不敢让他们真的出事，他们都开始作死了，开始频繁试探系统的底线。
　　哈神又不敢真的拿他们怎么样。
　　试问这跟地主家的长工有什么分别？上了扶光氏的贼船想要下来可就难了。

　　哈神能不知道吗？
　　祂知道。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文明战争之中，祂无疑败给了扶光氏背后失落的的巫觋文明以及……以苦境文明为代表的本土文明和帮助她的天命者们。
　　但祂也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
　　未必在这个选项本身，而要结合祂当前的处境。

　　为什么只有扶光氏可以突破次元的限制，只有她能去看高维论坛的网课，邪神想上网发篇通稿，需要扶光氏给祂开通权限，而且这个权限随时都可以收回。
　　因为扶光氏是真正的巫觋，沟通天地寰宇的使者。唯有这样的巫觋，才能被称之为集大成者。
　　这样的大巫，在当今这个末法时代只有一位了。
　　足以证明其稀缺性，其价值之高。

　　所以别只看哈神所在的空间维度比扶光氏高，就觉得哈神可以对扶光氏进行降维打击了。
　　祂做不到。
　　别忘了祂是伪神。
　　祂并不是真正的哈斯塔，祂只是一道来自更高维世界的投影，一个二创作品的产物。
　　不过就算祂是真正的哈斯塔又能怎样？祂除了不可名状和丛林法则之外，还有什么？
　　外神文化的内核，总结起来就是六个字：人类无比渺小。
　　除此之外，外神体系对宇宙文明创生的贡献，可以说是微乎其微的。
　　外神体系之所以如此强大，能在无数宇宙中占据优势地位，很大程度上是靠对其他文明的抢劫侵略得来的。
　　在祂们的价值观中，祂们认为人类天生就要比神明低一等，从心里就看不起人类，所以祂们才会肆无忌惮地把无数个宇宙都当成祂们的狩猎场。
　　外神侵略过多少个次生文明，都在那本《黄衣抄本》中展示得清清楚楚。

　　抄本，指按原书抄写的书籍。
　　抄来的东西，不去学习借鉴，永远都不是祂的。外神只是把这些文明成果当作是战利品，又怎么可能会去学习在祂们看来低一等的人类文明呢？不都是逗乐子的玩意吗？
　　所以祂当初听到扶光氏说想借阅，就随随便便的把抄本丢给扶光氏炫耀。扶光氏却以“为主神呈现更好的表演”作为借口，一字不漏的看完了。
　　通过阅读抄本，又或者说，通过阅读这些失败者的案例，她更加肯定了以下两点结论：

　　第一，对付不可名状，就要逼祂显形。
　　第二，破除丛林法则，就要更加注重人的价值。

　　哈神所在的文明等级和历史底蕴远远比不上苦境文明，更别说巫觋文明了，所以祂才玩阴招。
　　祂把这场意识形态斗争包装的很华丽，让人看不到危险，然而还是被扶光氏一眼识破。
　　外神玩的那点套路，不过是文明先祖们玩剩下的手段。无论祂使出什么阴谋诡计，还是小伎俩，扶光氏都看得一清二楚。
　　本土文明只是断档了，又不是死了。
　　祂或许可以降维打击其他文明的人，若要降维打击扶光氏，想都不用想！不可能！
　　这就是原生文明的力量。
　　唯有在原生文明的土壤里成长起来的人类，可以通过后天修炼对抗神明。而次生文明里的人类，他们在神明面前不堪一击，根本拿神明没办法。

　　这时问题就来了，哈神打不过，总跑得过吧？为什么不跑呢？
　　扶光氏的回答是：想得美。

　　公司注册地址都在时间城，能跑到哪里去？
　　除了时间城，哈神根本找不到一处落脚点。好不容易从路边摊发展成正规公司，能在办公室里舒舒服服的摸鱼追剧，谁还愿意过风吹雨淋摆摊的日子？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点对哈神也是适用。
　　因为哈神也有欲望。
　　在祂诞生的过程中，祂被赋予了人格化的特征。这也是最大的败笔。一旦人格化，祂的形象就会越来越具象，就会进一步变成行走于人间的神。
　　这就意味着，原本用来对付人的手段，就可以拿来对付祂了。

　　或许又有人想问了，扶光氏就那么放心祂？万一祂在时间城搞小动作怎么办？
　　洗白上岸，就意味着接受时间城管辖，时间城拥有了祂的档案资料。
　　哈神再敢搞小动作，信不信扶光氏下一秒就注销祂的营业执照。
　　直接结果就是公司消失，与扶光氏之间的权利义务关系彻底终止，不能再以外神的名义在这个宇宙进行活动。
　　两个吉祥物直接转移到扶光氏名下，哈神被拉进时间城黑名单，永生放逐在时空乱流中。
　　被遗忘，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乖乖在时间城上班打卡，当扶光氏的家养血包吧。

　　哈神很庆幸，扶光氏没想在时间城养蛊，不然祂还得学习宫斗和其他邪神争宠。
　　这下谁还分得清谁是老板？
　　哈神这个老板当的，都混成职业经理人了。
　　祂还得求着这位姑奶奶别浪过头了。
　　偶尔敲打敲打祂没什么。
　　但是公司法人是祂，出事了坐牢的还是祂，营业利润扶光氏拿大头，风险祂全担着。
　　也就是说，只要扶光氏想，随时随地都可以搞死祂。

　　从一开始扶光氏招商引资，邀请外神入驻时间城，就是一场光明正大的阳谋。外神或许能感觉到这件事并不寻常，但祂别无选择，只能与扶光氏做交易。
　　因为除了扶光氏无人能够看到外神的存在，被看见的力量无人能抗拒，哈神也不例外，祂当初就是因为这一点选中了扶光氏。
　　殊不知，主动权一开始就并不掌握在祂的手上，祂自以为的主动权，不过是扶光氏设下的陷阱，目的就是把祂关进笼子里。
　　时间城太重要，太诱人了，祂太想要了。那可是时间城啊，谁会把时间城当做是诱饵呢？
　　现在祂知道了，扶光氏就能。
　　时间城，就是扶光氏准备的最后一枚弃子，也是最后一道保险。
　　必要时，也就是如果最后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扶光氏会让时间城和外神一起同沉。
　　扶光氏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心软。
　　哈神想要活命，想要不被吞食，那么祂只能选择加入扶光氏跟着她一条路走到黑。
　　换句话说现在是卖方市场的时代了。
　　哈神不愿意干就别干，有的是神明愿意干。职业经理人不听话那就把祂开除，重新招一个听话的职业经理人。

　　扶光氏是巫觋。
　　能降神过阴，与神沟通，为鬼神代言的巫觋。
　　民间有一句流传很广的俗语，用来形容从事这一行的人，叫做“又做师娘又做鬼”。
　　便是说，好人恶人都是她，扶光氏拥有着亦人亦神的二重身份。
　　与人神打交道的行家还怕抓不到好用的苦力吗？
　　扶光氏就是以开诚布公、正大光明的方式，把选择摆在哈神的面前。
　　这条路是哈神自己选的。
　　扶光氏从来没有逼过祂。

　　举头三尺有神明，对待神明，要有所敬畏，千万不要过于狂妄，或以为这世上没人管得了自己就随便去作恶。
　　但也不要以为神明就有多了不起，从而害怕神明，盲目听从神明，更不要自以为有神明护佑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
　　当今时代，是人的时代。
　　人，完全可以抵制神明不合理的要求。神明并不能逾越天理法则刻意惩罚谁。
　　正如扶光氏曾经说过的那样：
　　神明，顶多算是高级点、功能多一点的人类生命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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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这是您前日送来的绣品，已经装裱好了，您来瞧瞧。下料、镶活我用的都是店里最好的材料，按照您的吩咐配天地杆，装杆装轴。无论是送人还是自己留着欣赏都可以。”
　　“掌柜费心了，嗯，贵店的手艺很好。”
　　“瞧您这手法是行家啊，您也懂我们这行？”
　　“略懂。”
　　“您可真是谦虚了。”

　　掌柜把双手揣进袖子里，和她聊天：
　　“我这小店开了能有三十来年了吧，大多数送过来的都是书画，绣品也做过，数量不太多，一般都得是精品才会送来装裱。但像您这么好的料子和手艺真的非常罕见，我这生平还是头一回见。敢问您这绣品用的料子，可是您自个儿织的？”
　　傅月影招手道：
　　“掌柜的眼力非凡，确实如此。”
　　伙计快步朝她小跑过来。
　　她把银两递给店里记账的伙计，掌柜抬眼一瞄，顿时喜笑颜开：
　　“哎呦怪不得，我就说呢，没看过这么好看的布，美得就像画一样。我拿到手里，得先把画芯托好了，再用裁刀裁掉废边，再把画芯给裁方正喽。但是您这手艺……”

　　掌柜伸出大拇指：
　　“您是这个。小的这辈子都没有看过这么精美的绣品，太漂亮了！您算是让小的开眼了。”
　　“瞧瞧这上面的每一根线都在发光，我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刀都不敢乱动啊，生怕不小心给您做毁喽，好在您这料子裁得刚刚好。”
　　“您这一根丝是劈成了多少股啊？我瞧着比我见过的都要精细……”

　　傅月影听后回答道：
　　“一百二十八。”
　　掌柜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眼：
　　“敢问姑娘可是湘州人？”
　　傅月影回敬了一句：
　　“正是，看来您也是行家。”
　　掌柜拱手笑道：
　　“哪里哪里，您过誉了。我也是略懂，略懂。我说呢，怪不得。”
　　车轮压过石板发出轻响。
　　傅月影听着转过头一看，眼神就飘到了店外的货车上。
　　掌柜非常懂眼色，主动引她走到门外：
　　“赶上这个时候有人来送货。欸！就在门口卸吧！那是绑车用的麻绳，您想要就拿走，随便挑，不值什么钱的东西。”
　　傅月影轻声向他道谢。
　　掌柜连忙摆手：
　　“都说了是不值钱的东西了，您拿这麻绳做什么啊。我就这么顺便一问，您别见怪……”
　　傅月影精挑细选了一捆，提在手上：
　　“杀猪。”

　　掌柜听了点点头表示懂了：
　　“哦，杀猪啊，那是得捆着点，猪不老实是很麻烦，万一伤了人就不好了。”
　　“我这麻绳很结实的，几百来斤的货捆起来都稳稳当当，捆头猪完全不在话下，您就放心使吧，以后有需要尽管来找小的。”

　　倒是也没问她为什么穿着一身非富即贵的衣裳，却又偏要自己杀猪。
　　一个开店多年的掌柜，见过的客户千千万，什么奇葩甲方没遇到过？
　　妙龄女子亲自杀个猪又算得了什么？还不兴人家有个兴趣爱好啊，说不定人家就觉得自己亲手杀的猪吃起来最香。
　　更何况人家给钱还那么大方。

　　傅月影问：
　　“掌柜的，您是还有话想对我说吗？”
　　掌柜搓了搓手：
　　“要不怎么说您是手艺人呢，眼神儿真好使，什么都瞒不过您，有人来问过您这幅绣品。其他人倒还好打发，只是这两位客官说，想见见您本人。小的不好回绝，想问问您的意思……”

　　傅月影从掌柜手中接过请帖展开，一张是医邪天不孤所写，另一张则是穆仙凤。

　　掌柜试探着问：
　　“您要留张字条吗？小店可以帮您转交。”
　　傅月影收起请帖和绣品：
　　“不必了，就说请帖我收下了，日后若有机会，一定会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