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暗恋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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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大研究生就是你的名字，清妍组合而来。】
文韶玉弓着身子发着信息。
【我聪明吧。】
【对了，我打算给你个惊喜……到时候你可不许骂我啊。】
“叮咚。”
“叮咚。”
“叮咚。”
寂静的自习课显得这个手机提示音格外响亮，我的身子一僵，黑黑的屏幕亮起。
上面显示:文韶玉来信息。
我不敢看她，不敢抬头。
“什么声音！”这节历史自习课。
历史老师是个中年女人，很严厉。
我完了。
“交出来。”
我本想挣扎一下，但是我最怕这个老师了，她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正道的光的感觉。
我把手缓缓伸进桌兜里。
周围昏昏欲睡的同学立马都从成摞高的书堆里探出头来，一副看好戏的眼神。
也有人小声说:“真蠢，居然能被发现。”
“发现了也不会被老师收吧？我知道师太严厉，但我们班，也不会……”
“快点！”历史老师不耐烦的一声让我吓了一跳，我终究还是把手机递给了她。
银白的手机套上透明浅杏的壳子，还挂着一个吊坠，闪烁的水晶，手感很好，灯光照耀下璀璨夺目。这个时候却深深扎得我的眼疼。
老师剜了我一眼，大步流星走了。
她刚离开教室，教室就窃窃私语。
我低头趴在桌子上。她估计是去班主任办公室了。
她突然又回来杀了个回马枪:“不许讲话！”班级瞬间鸦雀无声，仿佛刚才的八卦和嬉闹只是错觉。
历史老师把我带到班主任办公室。
文韶玉无数个抱歉的眼神向我递来，我的脸红得肯定很彻底。
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在教室哭。太丢脸了。
我深呼吸，然后趴着。
未知的惩罚永远是最恐惧的。
我坐立不安。
……
办公室里。
邓杰无奈扶额，他揉着太阳穴。
“其实我很看好你，一直都是。”
“你很优秀很出色。”
“做事很投入认真。”邓老师这样夸我。
但是语调低低的，也很沉重，我垂着头。
“但是很多时候你能不能逼自己一把呢？”
“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的成绩！”
然后邓杰说上头了一点儿，他转身翻后面下方的柜子，从柜子里拿出一摞钉在一起的A4纸。
封面写着:成绩分析。
我的成绩一路稳稳缓慢的下滑……
偶然瞥到其他人的成绩分析是很稳定的一条平平的线。
稳定的差。
“对不起老师……”我话还没说完。
他说:“你别对不起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班成绩。”
“还有氛围，那么低迷，与学习背道而驰了。”
“背道而驰啊……！”
“但是我希望你自己能好好的，懂吗。”
邓老师两手交叉在一起:“你想清楚是为谁而学。为自己而学。”
我低头，大拇指指甲狠狠掐着食指。
我皱着眉。
我沉默了好一阵儿，低着头一言不发。
体委这个时候敲门，却不等邓老师回应，他自顾自进来。
“老师啊，班里要大扫除，唐清妍什么时候回去啊，我给她分配了劳动来着。”
体委站在我身前一点儿，站的笔直端正，只是那手在背后一直往办公室门口指。
在某个邓老师不曾注意的间隙。
他转过头了无声的动了嘴。
那意思是:“走！”
我看着他，摇摇头。
邓老师接到了个电话，说临时开会，他看着唐清妍，叹了口气摆摆手让他们走。
……
体委叫许梁安。
那天汇演，他带着一齐同学在后台准备着。
上一个节目还在进行着，他们都无心在欣赏，或者哪怕在看心思也游离着，飘忽不定。
唐清妍只要报完上一个节目的结束语再和主持人对话一下就到他们了。
他站在没有灯光的远处，看着唐清妍和严城淮。
看上去登对极了。
直到她优雅的在他的绅士禅扶下双双登台。
灯光打在她白皙的皮肤和洁白的礼裙。
她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
许梁安尽量刻意不去注意严城淮。
可偏偏。
佳人才子，那么自然。
“那么接下来，让我们欢迎第十八号节目……”唐清妍说完，手指向旁边。
灯光熄灭，场面突然昏暗一片。场面寂静，观众屏住呼吸期待着。
唐清妍手动关掉了话筒，她眉眼弯弯，笑着对许梁安说:“加油啊。”
“要给我们班长脸。”那句话被许梁安忽略。
他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还好打了粉底。许梁安第一个想法。
唐清妍认真的注视着他们的表演。
许梁安学过专业的舞蹈，长得也很不错，这次表演自然作为C位。
他表演的很卖力。
最后在众人的的配合下高空后空翻后摆了个帅气的pose。
排在中间的节目，本来观众的激情被点燃了，这下引得全场的尖叫。
许梁安下意识地去看唐清妍的位置。
唐清妍用同样的笑容在和严城淮说着什么，笑时下意识的淑女地捂住了嘴。
如果笑容是同样的含义，那么他宁愿自己和严城淮那家伙是唐清妍同样疏远的一类人。徐梁安不甘心的想。
他和大家牵着手，仍然站在C位，齐齐弯腰敬礼谢幕。
唐清妍在和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说:“表演的很不错啊。”
那一刻许梁安的心情是复杂的。
他想看她的笑容，想让她的笑容时刻绽放，却又想不要那么客套。
他知道唐清妍并不会注意自己是否有应答。所以他并未应答唐清妍的话，直直的走过。
擦肩而过之后，好几秒。
他终于还是滞留在人群之中，回去的人流稀稀拉拉的四散开，唯独他没有停留。
他还是如准备节目时，站在光照不到的地方，抬头看着闪闪发光的唐清妍。
主持的还是那么好，只是缺少一些感情，一如她本人那样，有些冷冷淡淡。
太远了。
许梁安甚至没有勇气伸出手丈量自己和她的距离。
又好几秒，站定，他抬脚离去。
……
大扫除上。
劳动委员孙梦妗看到体委许梁安终于回来。
她朝他半撒娇半抱怨地说:“啊……你去哪儿了啊，你快管管他们，一个二个都消极的，这样子下去根本交不了差！”
体委知道唐清妍在他身后，他清了清嗓子:“咳，嗯。”然后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管理，然后独留孙梦妗一人在原地。
全校大扫除这天，好像空气里都一直扬着灰尘。天都显得压抑，原本该拼命吸取阳光的树也被灰尘蒙的显得低落。
唐清妍总是喜欢一个人思考东西，现下只有擦玻璃可以一个人待着不和其他人交流。
唐清妍的教室在西教学楼的四楼。她主动洗了帕子对孙梦妗说:“我来擦黑板吧。”
孙梦妗好像很忙，没有理她。
唐清妍低垂下头。
然后便走到窗户边不紧不慢地擦着玻璃。
她知道，孙梦妗是故意不理她。
突然，窗外好像有什么声音，是少年的惊呼。
温絮手上的动作不由得一停，因为那个声音她太清楚不过是谁了。
一看，洋洋洒洒的落叶被一个身姿曼妙的少女抓了一大把，还细心的抖了抖灰和泥土，然后高兴的往严城淮头上撒。
少女笑得明媚，阳光撒在她深栗色的头发，头发也显然精心对待，顺滑有光泽，挂在肩头。
比短发长了一大截，不过肯定是因为学习好家境好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唐清妍不自觉有阴暗的想法。
她想继续看下去，但又觉得继续看下去自己会悲伤。
她缓慢的擦着玻璃，一次又一次喷着清洁剂，白色的泡沫喷了又擦，擦了又喷。直到被清理的这扇玻璃干净到与其他玻璃窗简直换了个色。
少女自然亲昵的拍掉严城淮身上的落叶。
唐清妍往稍高点的玻璃处使劲喷着清洁剂，没有擦。任由白色的泡沫缓缓流下，遮盖住玻璃。
唐清妍垂下眼眸。
好像这样就再也看不到他们。
许梁安一直注意着纷纷杂杂慌慌乱乱的人群里，那个在边上擦玻璃的唐清妍。
“自欺欺人。”许梁安撇了撇嘴角。
他知道了，早该知道的。
唐清妍为什么不喜欢那么优秀的一个人。主持人，有礼貌懂分寸，年纪前五，体育好，家境不错，父亲做生意，母亲是老师。
而自己永远只能站在暗处看着他们。
许梁安捏了捏紧拳头，却又松懈。
这次他没有转身离开。
“我来帮你吧，你可能累了。”许梁安的语气绷着，有些不自然。
他夺过了正有些愣住的唐清妍的毛巾，然后有序的擦着。
反应过来的唐清妍:“不用不用，我来吧。”
许梁安说了句什么，刚好被教室外大家几乎是齐声又嘈杂的惊呼和议论掩盖。
“你说什么？”
许梁安看了看她的眼睛。
睫毛真长。
最后闭了眼又转向玻璃。
“没什么。”
你知道的，我只能帮你一些小事。
他不甘的擦着玻璃。
唐清妍好奇屋外发生了什么。
她和许梁安说了声再见就出去凑热闹。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唐清妍说。
文韶玉一看到她，立马拉过来:“清妍清妍，有人跑到天台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暗恋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