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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我们的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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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裴煜的出现给大家带来了什么影响的话,那么感受最深的就要数水残了,因为能干的新任管家除了把该做的事情出色的完成之外,还经常与上官弥一起研究程式,探讨许多深奥的问题,使得上官弥也不再隔三差五的找他麻烦。
开头几天水残还乐得清闲,正巧利用这段时间与其他人联络,交换情报,可过不了多久,生性好动的他就渐渐耐不住无聊的生活,一方面是太闲,另一方面是裴煜几乎替代了身为保镖的他的全部职能,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
况且有件事一直让他耿耿于怀,那就是关于那天夜里的可疑人物。虽然所有的矛头都指向王伯,但他仍对裴煜抱有怀疑的态度,先不说这个,平时精的跟什么似的上官弥却绝口不提这件事,他不是偏袒裴煜又是什么呢?
相比较模糊不清的事实真相,水残更在意的是上官弥的态度,他为什么总是粘着裴煜,他才是他的保镖啊!
唉……
“水先生,请让一让。”刘婶双手提着一盘烤的金黄松脆的酥饼站在水残身后和蔼的笑着,恩……他斜靠着门单手托腮,两眼无神的望着少爷和裴少爷,看这样子应该是在思考吧,实在是他高大的身躯几乎把整个厨房门都挡住了,不然她怎么好意思出声打扰他。
“噢……好!”水残骤然回过神来,四溢的香气弥漫在周遭的空气里,却一点儿也勾不起他的食欲。他满目歉意地看着刘婶,目光中还带着些许哀怨。让一让,让一让,园丁丁叔喊他让一让,司机刘叔也要他让一让,现在连刘婶也嫌他碍手碍脚,还有那个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过他一眼的上官弥,根本当他不存在一般……
“嘟嘟嘟……”伴随着因震动而产生的酥麻感,手腕处同时传来一阵微弱得只有自己听得见的鸣音。
水残陡然来了精神,他手一抬,露出一只看似普通的表,是帝尧,看来有事可做了,心里突然涌上一种充实的感觉,毫无理由的喜悦之情也立刻充斥了整张俊脸,使他看上去就像是个久逢甘露的傻子一般。
一抬头,傻气的笑立即垮了下来,上官弥仍旧与裴煜两颗头颅靠在一起不知探讨着什么,刘婶也自顾自的哼着走音的乡间小调作她的新点心,没有一个人,曾经注意过他。
溢满心涧的孤寂与失落取代了一切原有的感情,他漠漠然的走出去,照理说擅自离开受保护人身边是不被允许的,但那又如何呢,反正依他现在的处境,说与不说,又有什么两样?
视线穿过中庭,紧紧地盯着那个显得有些颓唐的宽厚背影,上官弥的眼中几乎可以喷射出火来,那个无所事事的白痴究竟想干嘛,一会儿倚着门呆呆的看着他们,一会儿花痴般的笑着看表,现在又像个游魂一样,不晓得要飘去哪里,他是他的雇主耶,他难道不知道保镖的职责是亦步亦趋的跟紧被保护人吗,早知道他不称职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还是尽快换掉他好了……
“少爷,少爷!”
“啊?”上官弥一转眼就看见裴煜清澈中还带着戏谑色彩的视线。
“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他朝他笑笑,目光纯净的不含一丝杂志,一如许多年前一般。
上官弥有一瞬间的怔楞,随即才想到他可能是以为自己在为水残的擅离职守而担忧,可是……他不知道这么说会让他想到很多年之前的事么?为什么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他还要勾起他的回忆?他究竟是无心还是故意——
“小弥,天快黑了,我们赶快回去吧,要是被发现就惨了。”十岁的裴煜笑看着上官弥,年纪小小却个性沉稳的他比起身旁疯得赃兮兮的上官弥看上去更像是个贵公子。
“可是我还想玩,煜,再呆会儿吧。”八岁的上官弥扯着裴煜的衣袖撒娇到,傻里傻气的样子倒是一点都叫人看不出他智商居然高达200。
“小弥乖,我们我几天再出来玩好不好?”他弯下要掏出一块白色手帕帮上官弥抹掉鼻涕。
“恩……”
“老大,就是他们。”突然一阵强光照在两人的脸上,接着是一声粗嘎的中年男声。
“啊……”上官弥惊恐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几个陌生男子。
“你们两个谁是上官弥?”那个被唤作老大的男人凶恶的看着他们。
“我……”
“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裴煜纤瘦的手指穿过他的指缝与他交握,炽热的体温奇迹般地抚平那颗惊惧得狂烈跳动的心。
随后还没等他反映过来,身材稍显瘦长的裴煜立刻闪入他的身后,恐惧地看向那伙人。
“把他带走!”为首的男人一下令,两个粗壮的汉子就一左一右把裴煜架了过去,本就才十岁的他夹在两个比他高大许多的男人中间,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回去告诉上官岑,如果想要回他的宝贝儿子,就立刻准备三千万现金,等候通知吧,哈哈哈……”男人狂笑着朝上官弥丢出一句绑匪必用的台词。
“我……我知道了……”他嗫嚅着唇,泪如雨下,却看见裴煜轻柔的对着自己笑……
“怎么了?”眼前温和的表情与八年前的那张脸相重叠,让上官弥蓦地脸一红。
‘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这几个字好像变成了画面在他的脑中不断地盘旋,再一次看向裴煜温柔的脸,他选择相信他是无心的……“煜,谢谢你。”上官弥真挚的感谢道,并露出了许久不曾有过的天真表情。
“这是我应该做的。”仍然是淡淡的不含一丝杂质的纯净表情,裴煜起身从矮柜里抽出一本帐册,看起了本月收支的明细表。
“还有,我相信你。”是他救了他呵,并不是那些绑匪搞错,是聪明的煜故意引导他们那么想的,大家都不知道所以不愿信任他,包括那个大笨蛋水残,可是他明白,所以一直都会相信他。
手指一滑,纸如扇般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然后安静的伏下,只是眼前已不再是他所要看的那一页,他说他信他,信他什么呢?还有为什么要信他?裴煜有一刹那的不理解,随后“恩”了一声,继续看他的帐目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