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长冬[罪案]》袁梦ing

122、第五十六章 连环套

　　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

　　睁开双眼第一眼见到的人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蔡童。

　　“蔡律师？”

　　蔡童帮她掖掖被子，说：“谢天谢地，春妮，你终于醒了。”

　　春妮突然想起小腿上的血，很紧张地问道：“蔡律师，我的宝宝，他还好吗？”

　　蔡童怔住了，为难地看着春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昨天蔡童带邱菊来找春妮，却发现春妮晕倒在冰冷的地上，血流了一地，就赶紧送她来了医院。

　　经过抢救，大人保住了，可是孩子却没了。

　　医生还说了一番话让蔡童印象深刻。

　　医生说：“孕妇几年前做过人*流，但当时因为技术或者其他原因，子宫壁被破坏得很严重，一直都没有恢复，这对以后的怀孕是有很大的影响的。这次流产，可能下次，下下次都有可能流产。”

　　春妮听到孩子没了，哭得痛彻心扉、撕心裂肺。

　　蔡童怎么劝都劝不好，心里难受极了。

　　这时，邱菊进来了：“春妮。”

　　春妮转向房门，又惊又喜又悲伤：“阿菊？阿菊是你吗？”

　　邱菊来到床边，握住了春妮冰冰凉的双手，泪水哗哗地下来了：“春妮，是我，是我，邱菊。”

　　“阿菊！”春妮哭喊着扑进了邱菊的怀里。

　　昔日的两个好朋友再次相遇，一番抱头痛哭后开始关心起彼此这些年的近况。

　　“春妮，这么多年了，既然你没去南方打工，那为什么一直以来都不来找我呢？”

　　“阿菊，我实在没脸去找你啊。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

　　“什么叫打扰？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嘛，你遇着事了，我一定会尽力帮你的嘛。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挺好的，我找到一个爱我我也爱他的男人，我们的日子虽然不富裕，但是我们很有信心一定可以通过我们的努力过上好日子。我怀了他的孩子，可是我没用，没能保住他的孩子……”

　　“你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孩子都是缘分。这次没了，下次还能再有的。”

　　“不会再有了，即使再怀上结果也都一样，保不住的。”

　　“春妮……”

　　春妮捂了捂脸，痛苦不堪地说道：“我知道的，我的身子已经不适合怀孕了。”

　　邱菊安慰道：“春妮，你不用太担心，现在医学很发达，一定可以治好的。你好好养着，把身子养好了，就能再有宝宝的。”

　　“阿菊，谢谢你，谢谢你。”

　　“春妮，你别多想，好好养病。对了，你老公怎么没来看你？要不你把他电话给我，我叫他来医院？”

　　春妮忽然警觉了起来，愣愣地看着邱菊好心的脸，说：“阿菊，谢谢你啊，太麻烦你了，我会联系他的。”

　　“那好吧。春妮，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

　　邱菊找了个借口走出病房。

　　外面的走廊上，蔡童正在跟韩冬他们多人视频会议。

　　她早就出来了。一来给春妮和邱菊一点空间好好聊聊天，二来跟其他人沟通沟通接下来该怎么做。

　　昨天晚上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

　　春妮流产，蔡童把她送进医院抢救。同时韩冬他们那边，钱胖子监控到春妮的丈夫，黄祈飞乔装打扮成水电工来到阳光小区。

　　警方那边立即展开行动，果不其然，黄祈飞想对施成建痛下杀手。可是他没能得逞就匆匆逃走了。

　　黄祈飞逃得无影无踪，应该是躲起来了，而且躲得还很好。

　　为了尽快把他找出来，蔡童想到了从春妮身上下工夫。

　　蔡童找到邱菊，请她帮忙。邱菊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不过事实证明，蔡童是打错算盘了。

　　医生说春妮精神方面有问题，有的时候记忆模糊甚至衰退，有的时候记忆力惊人而且很精明。

　　“这可能是精神分裂的一种。具体得看了精神科医生后才能下定论。”医生判断。

　　“蔡律师，不好意思，是我没用，春妮她不肯把她老公的电话给我。”邱菊很抱歉地对蔡童说。

　　蔡童说：“没关系，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邱菊问：“蔡律师，春妮她老公真的是杀人犯吗？我听说她老公坐过牢的。春妮怎么会嫁给这种人呢？这些年她到底吃了多少苦啊！”

　　蔡童说：“外人看来他们的生活或许是不幸的，但是在他们看来，他们是最幸福的。”

　　邱菊一愣，显然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老公坐过牢，现在又涉嫌杀害多条人命，结婚的时候没有摆酒没人祝贺，婚后的日子艰苦得不能再艰苦。

　　邱菊实在不明白，长得这么漂亮又聪明的春妮怎么会找了这样一个老公？

　　蔡童看着她，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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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江市武警支队。

　　调查组成员张荣兴直接将施成建带到了这里。

　　这是调查组的根据地，都是自己人。

　　施成建被警方的人救下后一直泣不成声，如同惊弓之鸟般坐立不安。

　　张荣兴也没让他闲着，一来就提讯，一分一毫的时间都不浪费。

　　施成建因为惊吓过度，一上来就什么都招了。他只有一个要求，请警方保护他的人身安全。

　　张荣兴：“那就说说吧。”

　　施成建边想边说：“十年前，我老婆把她侄女带回了家，说是要暂时住在我们家。我那侄女长得很好看，特别是那双眼睛，水灵的很，看我的时候好像有点不一样。死丫头在学校很浪，一脚踏两船，惹得两个男同学为了她大打出手。有一次她早回家，我就质问她为什么要脚踏两条船，明明喜欢的人是我，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别的男的。她吓坏了，满屋子跑，我就追，最后抓住了她，抱着她……”

　　张荣兴听不下去了：“行了行了，挑重点说。说说十年前那个雪夜在明明旅馆发生的事。”

　　“那天那个死丫头回家来拿换洗的衣服。她不知道我在家，我当时在房间里睡觉。她在客厅给男的打电话，约那个男的晚上去明明旅馆复习功课。约完这个又马上约了另外一个，也是去明明旅馆，说要跟他好好谈谈。我当时火冒三丈，心想死丫头也太浪了，一个不够，还两个！哼！

　　“那天晚上我找了个借口去明明旅馆。我走的是旅馆后门，没人看见我。我一层楼一层楼的找，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终于让我找到了死丫头跟人约会的房间。突然房门被拉开了，一个男生慌慌张张地冲出来，头也不回地跑下楼。我看见死丫头在房间里脱得只剩下内衣内裤，就……就……”

　　张荣兴：“你就进去强*奸了郑春妮，对吗？”

　　“不是强*奸，是她自愿的。”

　　张荣兴冷笑：“施成建，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狡辩？”

　　“警察同志，我没狡辩，我说的都是真的。死丫头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人神志不清，在房间里跳脱衣舞。那我也是个正常成年男人嘛，怎么受得了这个？所以就跟她发生了关系。她把我当成了那个男同学，嘴里一刻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阿舟阿舟。”

　　张荣兴皱眉：“什么？她叫的是阿舟，你没记错？”

　　“那天发生的事我到现在都没办法忘记。我记得很清楚，她叫的就是阿舟。”

　　“你知不知道在你和郑春妮发生关系的时候，你女儿刚好看到了那一幕？”

　　施成建惊恐得张大了嘴巴。

　　施成建刚才说的这些和他女儿施琳跟唐忆江说的八九不离十。

　　那个雪夜，的确发生了太多太多令人伤感又诡异的事。

　　郑春妮和祁云豪在明明旅馆里开房复习功课，期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祁云豪落荒而逃，恰好被施成建捡了个便宜，和神志不清的郑春妮发生了关系。接着夏舟赶到明明旅馆，看到了那一幕，愤然离去。夏舟离开后不久施成建的女儿施琳又赶来见到了那一幕。

　　“一切都好像被安排好了似的。”这是韩冬的第一感觉。

　　中间虽然有意外，但还是圆满结束了。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韩冬通过对讲机对张荣兴说：“张副队，你问问他和明明旅馆老板马明的关系。”

　　张荣兴照韩冬的意思问了。

　　施成建愣了一下，说：“我和阿明是朋友，大家住得近，又都喜欢买彩票，一来二去就熟了。”

　　韩冬：“张副队，你再问他十年前祁云豪在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意外身亡后的第三天，他为什么要给马明的账户转五十万？”

　　张荣兴问后这个问题，特地留意了施成建的表情。

　　施成建露出了很怪异的表情，又惊讶，又诧异，又慌张，又恐惧。

　　“施成建，你为什么要转五十万给马明？”

　　“我……我那个……那个是……我那个是给他帮我买彩票的。”

　　“是吗？我们调查过，马明当时并没有买彩票的习惯。施成建，你在撒谎！你要搞清楚状况！你身上已经背了一条强*奸未成年少女的罪名，难道还想多背上一条收买他人作伪证的罪名？”

　　施成建就是个色厉内荏的混蛋，被警察一吓就腿软，内心破防。

　　“警察同志，我没有收买他啊！我也是照老板的意思做事的啊！”

　　张荣兴：“施成建，你老板是谁，叫你做什么事，你详详细细、原原本本地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