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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如果你招募了一个塞拉睿教授，你会得到一个医生、一个特务或许还有一个心理咨询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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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拉伦·薛帕德。———— ╱← ╲
他只是个无名之辈。——— ▏ ○ ▕
为什么你在乎？————— ╲ ╱
知道没法从萨伦那里得到任何援助，倒不如说萨伦再开口或许会被敏锐的执行官认出来，薛帕德只得故作轻松地答道：“Sure，总是很乐意为我们的C-sec总务长服务。他是‘拉伦·薛帕德’。”
帕林在这一瞬间沉默了，甚至连次声都没发出来。尽管薛帕德没法从他突锐人的脸上分辨出情绪，但是他向两边大大张开的颚片说明了这位在C-sec工作了几十年的老探员有多震惊。他在足足三秒之后才重新开口，这几乎等于奈利斯最开始看到收割者霸主降落在伊甸主星时的震惊时间了：“你……结婚了？和一个突锐人？”
薛帕德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为什么你们都猜他是我丈夫？就不能是，我不知道，像是我收养了一个突锐儿子？”
在萨伦隐忍的握拳中，帕林也收起了他的吃惊，用冰冷的愤怒取而代之：“你在愚弄我吗，薛帕德？我从来不欣赏这些。我再问一遍：他到底是谁？”
“好吧好吧，他是我……”
“他是个雇佣兵。”眼见自己指挥官即将拿出忽悠涉世未深的海关人员那一套去忽悠C-sec总务长，盖拉斯忙出来打圆场，“我们……在奥米茄上发现他的。他非常崇拜薛帕德，以至于给自己改了名字。”
当盖拉斯说到“奥米茄”这个地名的时候，一生循规蹈矩的执行官就已经不悦地蹙起了眉板，而当他听到“因为崇拜薛帕德所以改了名字”时，他毫不掩饰自己鄙夷和蔑视的次声：“改变家族给你的姓氏，还是为了一个人类，难以置信，你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吗？你的家族应该以你为耻。”
薛帕德因为这句话中暗含的对人类的种族歧视皱了皱眉：“嘿，‘这个人类’拯救了神堡，所以别说得那么屈尊附就，帕林。”
“而你，薛帕德，我不相信你居然会因为这种事就让一个人加入你的队伍。我曾经对你怀有更大的期待，或许我不应该这么做。”
“又或许，”压低声音的萨伦突然上前了一步，发出了恫吓的次声，“你只是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执行官。”
盖拉斯紧盯着抬高眉板的帕林，他不敢相信萨伦会在这个时候忍不住站出来搞砸这一切。但出乎他的意料的是，帕林非但没有对此发怒，反而欣慰地弹了弹下颚：“很好。我曾经以为你已经连突锐人的血性和尊严都没有了。我不知道你可以做到什么，但不要让突锐人更丢脸了。”
“——我以为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帕林。”用半个身子挡住几乎要前冲的萨伦，薛帕德的语气也冷了下来，“别让我们耽误你，否则我们或许会让你耽误比你希望的更多的时间。”
听出了这话中的最后通牒，帕林没有再多深究，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人类指挥官一眼：“记住去恢复你的身份文件，薛帕德。——盖拉斯。”
对帕林的点头招呼也回以简单的颔首致意，盖拉斯在薛帕德愈发不爽的低气压里长长地叹了口气，她的这份不爽哪怕在拜访安德森完、恢复“幽灵”的身份之后也没有分毫减轻，倒不如说更严重了。盖拉斯把这归咎于人类大使乌迪纳和突锐大使赛巴图斯两年都没有改变的讨人厌，虽然同为突锐人，但盖拉斯必须得承认，赛巴图斯那一手勾手指打空中引号的讽刺技术真的可以让一个守礼仪的哈纳人都用他们的触手抽他。他很震惊薛帕德没有对之发表任何意见，但是话又说回来，从原来开始，她就从没对议会或者记者等公职人员说过什么出格叛逆的言论。这就是为什么他会那么吃惊于……
“在外面等着，盖拉斯，萨伦。”准备在梅塔医生和莫丁的双重消毒检查后进入科恩的病房的薛帕德打断了盖拉斯的思考，“没时间等你们也做完这套消毒。”
“也没有兴趣看到那个肮脏的乞丐。”萨伦边说边向医院大厅的休息沙发走去。盖拉斯翻了个白眼，对也刚刚翻完白眼的薛帕德弹了弹下颚，“我有兴趣去给萨伦找个茬，你知道，刚好这里是医院，非常方便。”
“请不要加重医疗人员非必要的负担。”梅塔医生忍不住开口，“我不想被调去负责你们这些热门种族的医疗事件。”
“‘热门种族’。”
“阿莎丽、突锐、塞拉睿，最近还包括了人类。你们这些在理事会占据了一席之地的种族在神堡医学界都是被研究的最多的，我不感兴趣。”
“梅塔喜欢研究没有受特别关注的种族。”莫丁补充。
“奎利、哈纳、沃查、德雷尔，他们有很多没有探究的医学谜题，像尚未被探索的宝藏。我甚至花了整整一年去研究德雷尔在潮湿环境……”
“所以，那个奎利人，莫丁带来的那个，科恩，他怎么样了？”薛帕德生怕莫丁的朋友和莫丁一样过于健谈，不得不截断他的话头。
“这是个简单的案例。只有病毒感染还有点挑战性，但在已经有疫苗的情况下也变得无聊。应该把研究解药工作留给我。”
莫丁不赞同地摇摇头：“无意义地延长痛苦，不是娱乐。”
梅塔为他们打开了经过特别消毒的奎利人病房：“但是很难得到奎利人的案例，大部分奎利人都不会来这家医院就诊，毕竟收费过高。”
“什么？！”正在用自己的全息工具扫描着整块落地窗和天花板的科恩震惊回头，“‘过高’究竟是多高——哦，薛帕德指挥官！你来了！我以为我们在奥米茄，我从没想过来神堡的医院，我知道是我说要来神堡，但是……为什么我们不能先在奥米茄治疗呢？”
“因为当时你受伤太严重了，奥米茄的医疗设备和技术不能把你救回来。”看着努力压抑着慌乱的年轻奎利人，薛帕德走到了他面前，交叉双臂挑眉道，“现在，告诉我，科恩，你刚才是在找一个能悄悄逃走的通道吗？”
“不、不……”紧张地搅动手指的科恩注意到人类指挥官向下瞥了一眼，赶紧把泄露心思的手放在了两边，欲盖弥彰地加重了语气，“不！我、我只是想检查一下神堡医院的系统和、呃、well……”
身经百战的指挥官锐利的眼睛让科恩根本没法编出谎话，只得放弃地垂下了头：“对不起，薛帕德指挥官。我之前确实是在找逃走的路线，因为我一醒来看到外面的景色我就知道，这绝对不是我能够负担起的病房和治疗。我真的很抱歉，但是我没有办法，我很害怕，我不知道神堡会对我这种交不起钱的奎利人做什么，我……我……”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是我把你送来的？”薛帕德收起了她刚才咄咄逼人的目光，好笑地看着说不下去的科恩，觉得自己被录音、帕林、烦人的议员们弄烦的心情变好了不少，“这意味着我会为你承担医疗费。别担心，我相信我刚恢复的‘幽灵’头衔能给我打不少折扣，不够的部分让议会出。”
不等科恩从多次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指挥官居然是一名“幽灵”特工的冲击里回过神，梅塔医生便毫不掩饰地发出了遗憾的声音：“令人失望，我原本想让他当我的实验观察对象来抵偿治疗费用。可能需要十到十五年，在我死之前应该可以还清。”
刚准备转头张口答应这个提案不欠指挥官更多人情的科恩在听到时间长度的时候沉默下来。薛帕德终于笑出了声，她抬手想拍拍奎利人的肩膀，这引起了在场两名塞拉睿医生的警告，以至于她只能尴尬地收回手：“放松，科恩，当我说我要为你买单，我就要为你买单。更何况，你遇到的事情也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噢。”
突然被奎利人用力抱住的薛帕德身体一僵，她在医生们的医学警告里克制地把手放在身侧：“这可真是……突然。但不是说我不欢迎这个。”
“谢谢你，薛帕德指挥官。你总是对我这么好。你是我在奥米茄上遇到的第一个好人——”
——Oh，boy，看来盖拉斯的义警行为没普及到位啊。薛帕德不合时宜地想着。
“我知道我或许这辈子都没法报答你的恩情，但是今后无论发生什么，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我会尽我一切努力为你提供帮助，薛帕德指挥官，我希望有一天，你能真的放心指望我。”一股脑把自己想说的都倒出来之后，奎利人才如梦初醒般松开了手，将手举在身前倒退了几步，不知为何让薛帕德想到了那个极力跟她保持距离的执行官帕林，“哦，呃，抱歉，我……我以为人类对拥抱的态度比较随意，你之前总是让我给你个拥抱，但我一直都没有给你一个。我、我想至少现在我能为你做到这个。”
“事实上，奎利人和人类在拥抱的表达含义上并无太大区别。”梅塔的话只是让本就羞赧的奎利人更加尴尬而已，“现在，病人需要静养。我恐怕必须得结束这次会面了。”
“薛帕德指挥官！”当薛帕德和莫丁即将走出门口，本已经配合地躺在床上的科恩看到从她发丝间透露出来的些许紫色——那是他为她制作的人造耳廓——时，忍不住坐了起来，喊住了人类指挥官：“——我们会再见面的，对吗？”
薛帕德挑了挑眉：“Well，我正在执行一个很危险的自杀任务，所以，如果我够幸运——我希望如此，我们或许能再见面。”
这明显已经超出了年轻的奎利人的承受能力，他从没想过这居然可能是生离死别。他以为顶多是他被赶出神堡而薛帕德住在神堡最繁华的地方这种程度——她是个“幽灵”，应该会住在高档的地方，不是吗？
“——那，祝你好运。”科恩话一出口就觉得这蠢透了。这可能是他们的最后一面，而他居然只说了这个？但病房的隔离门在摆手的指挥官背后阖上，他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了，他只能懊恼地躺回病床上，任由梅塔医生摆布。
“所以，”这位对非理事会种族的医学生理格外着迷的梅塔医生在做完自己的工作后，并没有立即离开，“你在治疗结束之后有什么计划？”
“嗯？我不知道，或许……”
“我可以雇你，我还是缺一个实验观察对象——如果你不喜欢这个称呼，我可以在非正式场合叫你‘助手’。”
……
科恩的医疗费让薛帕德并没有在神堡采购任何物资就匆匆登上了船，她希望能在科卢斯上的克罗根军阀和打劫科恩的青阳佣兵团身上捞回这一笔，为此她应该做足各种准备。但是坐在自己的舱室里，薛帕德终究忍不住再次调出了那份米兰达给她的录音。
【“躺下，盖拉斯，你需要更多的休息——不，没有主炮室，我们都知道你在那里干的事和休息完全搭不上边。”】
【“哦，拜托，医生，你知道我的，我在主炮室做的那些事就是在休息。”】这是盖拉斯，无论听多少次，他的狡辩都会勾起了薛帕德的嘴角，让她无奈地摇头。
而音频里的查卡沃斯也没辜负她的期待，毫不留情地否定道：【“不，我不这么觉得。我只知道你要在这里躺整整一个晚上，否则薛帕德就会再次把你拖进我的医疗湾。”】
在盖拉斯再次开口前，有一个小小的停顿：【“既然你不了解我——这令我有些心碎——那薛帕德怎么样呢？”】
【“薛帕德怎么了？”】
【“你有没有觉得，她……有点变了？”】
薛帕德微小的笑容在这一句之后收敛。
【“你是指什么？”】查卡沃斯问，语调并不是很惊讶。
【“Well，据她所说，她这两年一直都在死亡状态中，直到不久前塞伯鲁斯把她重新复活，对吧？所以，不像你或者我有两年时间改变，我以为她还和以前一样……你们人类是怎么说的？‘有一杆枪插在屁股里’？”】
人类医生笑出了声：【“不，那个太大了，我们说的是‘有一根棍子插在屁股里’。用于形容某人看起来过于拘谨，就像是一直在忍受一根棍子插在直肠里的痛苦一样。这真的很有趣，因为我们一般用它来形容……”】
【“我。Yeah yeah，我知道这个，突锐人和突锐帝国棍子一样的军事制度，blablabla.“】
【“恭喜你现在把它从你屁股里拿出来了。”】
【“呃，谢了？但是我得说，薛帕德原来也差不多。她的每一个行为都那么模范得像一本士兵行动指南，而且绝对不是那种‘抱抱’型的人。你知道她是怎么安慰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的莉亚娜的吗？”】
【“我不……”】
【“她拍了她的肩膀和腰各一下——腰啊！她居然拍了一下她的腰！——就算是安慰了。”】
【“Now now,盖拉斯，腰在人类文化里并没有特别含义。”】
【“但你不知道她当时的动作有多僵硬，我怀疑桀斯过来都比她做得好。”】
“也没那么糟吧？”在自己房间里的薛帕德实在忍不住咕哝了一声，“还有腰他妈的在突锐文化里有什么特别含义？”
可惜盖拉斯并没有在这点上过多展开：【“无论如何，她绝对不是那种热爱和别人有过多身体接触的人。我们……嗯，部分船员甚至猜测她叫凯登上去舰长室的时候只是跟他聊了一整晚战术问题。噢，两年前她的屁股里塞的棍子绝对比我的要粗，甚至真的可能就是一杆枪——别告诉薛帕德。”】
【“盖拉斯，你把你的棍子拔出来了，为什么她不行呢？”】
【“别误会我，我很喜欢她现在的样子。但怎么会呢？她是怎么……”】
【“如果你在怀疑她不是本人。我可以保证，我跟她聊过一些只有彼此才知道的小事，而她都记得。”】
【“她也记得和一些只有我俩才知道的……小事，所以我不是在怀疑这个。我只是担心塞伯鲁斯对她做的事或许比她说的或者知道的更——”】
【“听着，盖拉斯，我能告诉你的是，薛帕德加入星联前的地方不是很好，所以她尽了自己的一切努力成为一个模范标兵，不给别人任何口实。或许这就是真正的她。”】
【“那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是在塞伯鲁斯救了她之后？”】
【“我不知道，盖拉斯，但她看起来不开心吗？”】
【“……不，她看起来很开心。”】
【“那我想这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问题可大了去了。
该死的，她怎么会没注意到这点。这就是为什么她在抱塔莉和盖拉斯的时候他们都全身僵硬的原因吗？为什么她如此自然地去做这个？她真的和原来有那么大的变化吗？那些机械植入体会不会已经对她的精神状态造成影响了？该死的，难道是萨伦为她的复活提供天杀的收割者技术让她在不知觉间被教化了？
还有米兰达到底他妈的为什么要给她这份录音文件，她到底在船上多少地方装了窃听器！！
“指挥官，你还好吗？”拥有心理学学位的凯利·钱伯斯敏锐地注意到了从电梯里走出来站在星图前对诺曼底的航线进行例行审视的薛帕德不对劲的情绪，贴心地询问道，“有什么烦心事吗？”
真贴心。如果她不是幻影人雇来的就更好了。薛帕德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幻影人的另一个人形自走窃听器：“我没事。船员们怎么样？”
“没有什么需要汇报的，但你或许会想正式跟教授打一声招呼。他在右边的实验室里。”
对了，莫丁。她的礼貌都到哪去了。作为一个模范标兵，她应该先跟新上船的船员正式了解一下才是——还有江藤霞和那个老兵扎伊德，当然的。该死，她怎么会漏那么多，这也是塞伯鲁斯对她做的事造成的副作用吗？
“……找到了一些窃听监视设备，摧毁了大多数，归还了昂贵的给米兰达。”
“等等，你说什么？”本来有些心不在焉的薛帕德忽然回神，看着手上的事没有停下过的塞拉睿教授。
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严肃的情绪，莫丁放下了手中的活，照顾这位非塞拉睿族思维较慢的人类，略微放慢了语调：“实验室有大量监视监听设备，摧毁了大多数，归还了昂贵的给米兰达。不喜欢工作时被监视。不为塞伯鲁斯工作，只是为了同样的目标。”
“Hum，有意思。”下意识地将双臂交叉在胸口，薛帕德打量着坦然迎接她目光的塞拉睿人：在机械、医学等各方面均有相当程度的了解，不为塞伯鲁斯更不为幻影人或者米兰达工作，讨厌信息泄密，看起来对人情世故并不是很敏感，而这里刚被他清空了所有监听监视的设备，是一间完美的信息黑屋。
但另一方面，他仍旧是她的下属，她的队友。她需要他无条件相信自己的命令是绝对理智而且正确的。
“Yes，薛帕德？很多事要忙。没有时间猜测。”塞拉睿科学家压低了一边眼眶，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你对人类的生理了解如何？———— ╱ ╲
你现在忙着什么？————————▏ ○ ▕
汇报你现在的研究进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