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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用命去保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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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战斗依然异常激烈。
但是因为知道了日本兵的地道,并不再是被动地挨打和还击。
剧烈的爆咋在隧道中响起,整个钢锯岭都仿佛在摇晃。
火焰吞噬了那些残忍狡猾的日本兵。
没有人恐惧,只会感到痛快,包括他。
他转头看向多斯,果然,这家伙表情并不开心。
这在他预料之内,多斯那天晚上甚至救了两个日本兵,只不过刚下山崖就被兄弟们给干掉了。
他的爱与善是给所有人的。
史密提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意识到这一点。
他并不开心。
日本兵举着一个简陋的白旗走了出来。
他们看上去像几个月没吃过饭,消瘦、阴鸷、眼神残忍。
比安迪·沃克更像食尸鬼。
一些兄弟刚想上前,就见一个日本兵点燃了装在身上的咋药——
然而更让他神魂欲裂的是——
多斯冲了上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脑子里一片空白。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变得缓慢,最终只有被他扑倒的多斯睁大的眼睛——
“轰——!!!”咋弹在他裑后爆咋!
气浪将他和多死都掀翻。
他感受到后背刺骨的灼痛,但是没关系。
“史密提!!!”他听见多斯带着哭腔的声音。
还有慌乱地给他打马菲和包扎。
他的眼泪滴在他的手臂上,热乎乎的。
他想说别哭。
这个被中士称作“玉米杆”的大男孩,虽然温和有礼。但有坚定的信仰。
即使训练的时候被人欺负,也并未流泪。
他只见过他两次哭泣。
一次是在战壕里,他告诉自己,在心里,已经杀了父亲。
大眼睛里面积蓄着泪水。
另一次便是此刻,为他而流泪。
史密提感到隐秘的快乐。他想抬起手,给他擦擦眼泪。但是却毫无办法。
他的后背整个烂掉了。
担架很快来了,多斯给他做完急救,却不由自主跟着担架来到山崖边上——
直到看见他平安被接入医疗船,才返回。
这就够了。他知道多斯是一个多么尽责的医疗兵。
史密提闭上了眼睛。
***
最后一个伤员被送下去。
多斯向中士报告过后便也下了山崖。
此刻已是深夜。
许多弟兄已经在钢锯岭上就地休息。
但是他一直惦记着史密提。他心神不宁,不看看他始终不放心。
医疗船上一切干净整洁、井然有序。
多斯带着一身战场上的灰与血走在病房前的走廊上——
然后在一众伤员里一眼便看到了那个被裹成木乃伊的史密提。
他松了口气。
走到床边。轻轻揭起军用毯看了一下他的背。
已经做过手术,包扎的也很专业。他心里长长地舒了口气。
尽管他动作很轻柔。但是史密提麻药已过,疼痛让他睡得并不安稳。更何况他本身便具有敏锐的感觉,仿若野兽一般。
他睁开眼睛,就着朦胧的光看着多斯。
低声说道:“你看上去比我还惨。”
多斯轻轻笑了一声,而后又沉默了。
他放下了钢盔,靠墙坐了下来——
视线便与趴伏在床上的史密提持平了。
他像往常一样将手臂放在膝盖上,侧头靠在手臂上,对史密提说道:“谢谢。”
同时在内心深处感谢神,祂让史密提活了下来,再一次。
让他的朋友活了下来。
他最重要的朋友。
趴伏在床上的史密提尽管差点死了,但看上去却并不虚弱。
他看着多斯,眼神专注:“你救过我,记得么?两次。”
多斯下意识说到:“那只是……”
像一种本能,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杀而什么都不做。他们是战友。
史密提把话接了过去:“我也一样,多斯。我也一样。”
他无法忍受多斯死在他眼前这种可能性。
他曾经恐惧过死亡。
可是和多斯会死比起来。
死亡也并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