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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比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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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王府
“王爷,再过不久就要入夏了,您的身体真的不能再拖了。”
陈角端着药碗,望着楼宸一脸担忧的说道:“好不容易找到办法医治火毒,您应该尽快告知王妃...”
“陈叔。”
楼宸出声打断了对方,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此事本王自有定夺,您无需多言。”
陈角闻言只能扭头,望向正在替楼宸诊治的白邈,希望对方能劝上一二。
“别看老夫,那可是要取整整七碗心头血。”
白邈摇摇头:“王妃眼□□虚,就算答应取血,老夫也不能担保他平安无事。”
陈角无法,只能垂首叹了一口气。
楼宸将手中乌黑的汤药一饮而尽,他看向白邈问道:“继续这样养着,本王还能坚持几年?”
“两三年吧。”
白邈拔掉一枚银针,拧着眉头说道:“夏日会令王爷体内的火毒逐步活跃,王爷切忌不要动怒,不然怕是会滋长火毒的毒效。”
楼宸微微皱眉道:“本王尽量。”
就在这时,一身黑衣的谢璀推门而入,不等楼宸开口,便先一步说道:“宫里出事了。”
楼宸放在椅背上的手指微微攥紧,谢璀讲述宫中发生的事同时,白邈则默不作声的给楼宸施针诊治。
陈角在一旁拧紧了眉头,他听着谢璀所言都是一肚子怒火,更别提楼宸了。
等到谢璀说完,白邈叹了一口气道:“得,前功尽弃,老夫又要重新替王爷施针了。”
“还是狄戎死的人不够多,传令下去,让西北军向前推进二十里地。”
楼宸看向谢璀,沉声吩咐道:“等宴席结束,命人砍掉耶律宏的一只手,送给拓跋励当礼物。”
“是,王爷。”
谢璀点点头,领命离开了原地。
“王爷,狄戎此番针对淮王府,似乎太过莽撞。”
陈角在一旁思索道:“凭借西北军的威慑力,狄戎不应该试图激怒我们。”
楼宸垂眸思索了片刻,突然抬起头问道:“近来有长陵和滇漠的消息吗?”
陈角一时语塞。
“快去命人查两国的动向!”
楼宸的脸色很是难看,他强压着怒意说道:“顺便通知一声镇国公,让他提防边境,让戍边军加强防范。”
陈角没有多言,立即转身离开了原地。
白邈拧眉盯着楼宸,手下却是没再动作,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他叹了一口气说道:“王爷,即将入夏了。”
“本王知道。”
楼宸闭上双眸复又张开,他沉声问道:“本王记得,先生似乎提起过,能让本王重新站起来。”
“是,老夫曾经是这么说过。”
白邈点点头,无奈道:“只是腿若是好了,毒素又会转移到身体其它位置,或许是手臂,或许是其它地方,也有可能会使王爷即刻毙命。”
“罢了,还没到那个时候。”
楼宸摇摇头,他伸出手腕说道:“劳烦先生,这次多做一些祛除寒毒的药丸。”
白邈没有说话,楼宸便从一旁拿起小刀,飞快的割向自己的胳膊。
看着鲜红的血液落入碗中,白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问道:“王爷,您这是何必呢?”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楼宸盯着流血的手臂,轻声说道:“就当是本王临死前,想做件好事…补偿一二吧。”
与此同时,宫中的气氛也万分紧张。
虞辞年握着一把弓箭,他侧头看向不远处的耶律宏,声音淡漠的问道:“比试规则是什么?”
“每人十支箭,看见远处那几个箭靶了吗?”
耶律宏举着弓比划道:“由人举着箭靶移动,十支箭射出去,谁准头高谁便赢。”
“万一射到人了怎么办?”
虞辞年看着举着箭靶的宫人,拧眉提议道:“还是等他们穿上护具吧。”
“妇人之仁。”
耶律宏闻言轻嗤一声,满脸的不屑:“都是一些低贱的仆从而已,本就命如草芥,死了就死了。”
虞辞年放弃了同对方交流,他转过头,命举着箭靶的宫人穿上护具。
“若是想拖延时间,不如早些认输。”
耶律宏在一旁嘲讽道:“这一来一去,浪费了我不少时间。”
“我们澧朝的子民,和狄戎不一样。”
虞辞年摆弄着腕上的护具,头也不抬的说道:“可不是什么任人摆布的贱民,我们澧朝人,都比较惜命。”
耶律宏咬了咬牙,他拿起一把重弓,朝虞辞年的方向露出一抹狞笑。
每人十支箭,要求同时射出,看着远处举着箭靶移动的宫人,虞辞年缓缓搭上一支弓箭。
起初,耶律宏都先发制人,在虞辞年还未松手时便先一步射出了手中的箭支。
但在五箭过后,虞辞年的速度便追了上来,不仅如此,每当耶律宏的箭支正中靶心,对方射出的箭总能射穿他的尾部并牢牢定在靶心上。
“虞辞年的箭术着实不错。”
楼祈望着场上英姿勃发的青年,不由得出言感叹:“如果他和虞辞岁一样从军,定然能获得不小战功。”
“可是他已经嫁人了。”
听到楼祈对虞辞年的称赞,虞辞月便满心不适,他冷哼一声讥讽道:“嫁给淮王那样的残废,他还指望从军?除非淮王眼瞎了,把他塞到西北军。”
西北军受淮王管控,哪怕是永宁帝,也不能随意调度。
这是淮王的底牌,对方不可能亲自撕开一条口子,把毫不相干的虞辞年塞进去。
就在这时,一阵唏嘘声从场中传来,楼祈抬眼望去,便见耶律宏正脸色铁青的盯着虞辞年。
原来射到最后一箭,耶律宏自知箭术赢不了虞辞年,便打算杀人泄愤。
他持弓对准了举着箭靶的侍从,却不料被虞辞年的箭头撞歪了轨迹,侍从侥幸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此刻正跌坐在地不住的磕头。
耶律宏这一行径,莫说是澧朝众人看不过眼,就连拓跋励也是拧着眉,面露不悦。
而观席台上的虞辞岁,则是直接站起身,朝着对方喊道:“怎么?难不成狄戎就这么玩不起?输便输了还要滥杀无辜不成?!”
“是耶律宏失控了。”
赶在耶律宏开口前,拓跋励先一步说道:“好在人无事,淮王妃的箭术真是出神入化,令本王佩服。”
虞辞年冷冷的扫了对方一眼,转身离开了原地。
拓跋励神情微滞,他扭头看了一眼耶律宏,垂下眼眸抿了抿嘴唇。
一刻钟后,第二场比试便开始了。
此次比试是比气力,拓跋励不知私下里同?耶律宏说了些什么,等到耶律宏再上场时,嘴巴便一直死死闭着。
场上放着五个大小不一的铜鼎,耶律宏依次举起,在举起第三个时他便颇为吃力。
将手中的铜鼎狠狠砸到地面上,耶律宏喘着粗气,盯着不远处作为裁判的大太监杜涛,语气不善的说道:“淮王妃呢?本将举起了三个鼎,轮到他了。”
“淮王妃这局认输。”
杜涛一甩手中的拂尘,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阁下可以休息片刻,迎接最后一场比试。”
杜涛对眼前的狄戎人没有半分好感,因为刚才耶律宏想要射杀的举靶宫人,是他收的义子,要不是虞辞年那救命一箭,对方早就没了。
因此举,杜涛心中便对虞辞年产生了一丝感激,太监本就是无根之人,他年龄也大了,好不容易收了个义子,断不能轻易丧命。
耶律宏正想发怒,结果看到远处的拓跋励,便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怒气咽了下去。
还有第三场比试,他不仅要赢,还要狠狠收拾虞辞年一番,不见血根本就难平他心头之恨。
与此同时,虞辞年在后方换上了一身轻快干练的劲装,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枚药丸塞入口中。
双喜一边替虞辞年整理着衣裳,一边担忧道:“少爷,这药真的管用吗?”
“很管用。”
虞辞年活动了一下手腕,感受着体内逐渐上涌的内力,自信满满的笑道:“你就等着少爷我揍趴那些狄戎人。”
“看你这么胸有成竹,我也就放心了。”
虞辞岁一脸欣慰的叹了口气:“那蛮子可不是什么善类,一会儿怕是会对你下死手。”
“大哥,你尽管放心。”
虞辞年拿过悬挂在一旁的长剑,朝着对方点点头:“这一局我会赢。”
最后一局是比剑术,可谓是一局定胜负。
耶律宏站在场中手握一把弯刀,看着缓步走来的虞辞年,他上前一步压低嗓音狞笑道:“刀剑无眼,万一伤着你了只能自认倒霉。”
“你知道就好。”
虞辞年轻笑一声:“所以,你做好倒霉的准备了?”
耶律宏哪能受得了这种挑衅,他大吼一声,便举着弯刀朝着虞辞年劈去。
虞辞年足尖轻点,整个人就像是一片落叶,身姿轻盈的躲过了耶律宏的攻击。
伸手挽了个剑花,虞辞年朝着对方扬起眉梢,讽刺不言而喻。
拓跋励则是目不转睛的望着场中交手的两人,随着时间流逝,脸上的神情越发凝重。
直到‘叮’的一声轻响传来,耶律宏手中的弯刀脱手,被虞辞年的长剑在空中转了圈后丢到了一旁。
兵器脱手,胜负自是不言而喻。
耶律宏捏着鲜血淋漓的右手虎口,不可置信的望着面前的虞辞年,对方澎湃的内力令他诧异万分。
“你输了。”
虞辞年长剑指地,他望着耶律宏脚下的血滴,眯起眼睛说道:“愿赌服输,履行承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