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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一月 泣尽风前夜雨铃 ...

  •   原来昏迷是真的,原来生病也是真的,原来,一切都没有自己原本的想象那么简单。天不再蓝,心是灰色的。她仿佛置身在灰色的世界里,没有光明,有的只是黑暗的色彩。

      手塚国光,我真的会离开你吗?还是,我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前世的哮喘今生的胃出血,她的身体就像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似乎在午夜的黑暗里晃动着自己深黑色的眸子,吸引着无数的萤火,为的是让自己看似不曾孤单。现在的凌紫苑并不幸福,所以,你一定要代替我取得幸福,手塚国光……

      清晨,醒来,脑海里似乎是一片空白。先前睡梦中的记忆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看着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窗帘,就连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也是白的色彩。凌紫苑有些颓废的仰视着天花板,似乎一切都来的太突然。生病了,住院了,似乎都在一夕之间完成。

      凌紫苑突然觉得她的灵魂正在空中飘。心口是发着慌的,每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应该去做什么。她觉得任何的生活都不应该值得期待,她为什么而活?凌紫苑一直在思考着这样一个问题。

      好像窗外在下雨,滴滴答答,很动听。很小的时候,她就喜欢做梦,梦着有关所有的宁静的叹息。

      那时候的她,穿着白色的裙子,很干净,很旧,很美丽。仿佛在一个劲的跳舞,舞动着她的身子,她不知疲倦,只想一个劲的转着,转着。

      好像,窗外一直在下午。她的头发有些湿了,水滴一点一点的,从她的发梢流了下来。她看着窗外的雨,独自,沉哀。

      有些失落的提起画笔,准备将这一幕画下来,可是放在手里的,仅仅是一张皱的不能再皱的的白纸,不能图上颜色,有的只是黑与白的色彩。

      时光似乎随着流水而走动,时间似乎开始定格。哮喘病,当她从医生那里接过这份报告单的时候,她似乎已经绝望的预知了她的未来。

      每一次都是这样,从哮喘中惊醒,在哮喘中睡去。

      “咳咳,咳咳咳……”她有些难过的开始咳嗽,胃似乎没有那么疼了,全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似乎已经没有当初那样难过了,哽塞在喉咙里的,除了若有若无的血腥的味道,再没有其他的了。

      翻开白色的被单,紫苑有些吃力的从床上坐起,抬起头,眼神有些闪烁不定,看着窗外渐渐泛白的天空,似乎自己已经沉睡了千年。

      睡了很久了呢,似乎很久都不曾这么沉睡过,凌紫苑的睡眠向来很浅,或者应该说她在夜晚的时候根本无从入眠。每天晚上都会从睡梦中惊醒,而后在清醒中沉睡。

      “咚咚……”在紫苑发愣之于,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这个时候,是谁会来看她?

      “请进吧。”她盖好了被子,说实在的被子其实很热。不,应该说是非常热。都已经是将近夏天了,她还盖着春天的被子。这,是不是代表着她已经生病了呢?

      “凌桑……”门口出现了一个刺猬头,而后是一副平光的黑色眼镜,这位,不就是青学的乾贞治同学吗?凌紫苑依然记得昏迷前和他的约定。“凌桑,我是来拿报酬的。”乾贞治说的是一板一眼的,在他的手上,还拿着导致她住院的“凶器”——乾汁。

      其实说实在的,这个男生除了八卦了一点,对于其他的事物一向是温柔的对待。毕竟,数据狂之所以称之为数据狂,是因为他们的数据而非他们的性格。

      “耶?没想到青学的数据狂人乾同学,竟然会在别人还未出院的情况下……勒索。”紫苑不禁莞尔,她淡淡的笑着,苍白的嘴唇上难得有一丝红润。不过话说回来,乾贞治同学都是如此身体力行的吗?搜集数据,身体力行当然是好事,只是成天混在数据里,似乎没有了一点青春的朝气呢!

      “呃,凌桑说笑的几率为0%。”乾贞治有些顾虑的

      紫苑始终保持着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我说,乾同学,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某位还在记着笔记的少年,略微的有些吃惊,唔,的确是一个好数据。趁着部长不在,前来观察凌同学的病后状况,这对于日后改进乾汁是很有帮助的。“部长出去的概率为93%,导致我可以成功侵入病房的几率为67.34%,不被人所发现的概率为13.47%。”

      “我记得你的乾汁里好像有用到大蒜吧,可以给我一些吗?我帮你改进配方。”凌紫苑笑的一脸风淡云清,唔,她记得好像是要加大蒜的吧。不过大蒜真的很有营养。恩,她推荐。

      “唔,这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凌桑要大蒜做什么?”拿着另一本笔记本,乾贞治同学开始记录着大蒜到底有什么用处,其详细之处让坐在病床上的凌紫苑觉得,她是否成为了乾贞治的棋子?

      “秘密,总之你要想改善乾汁那么下次就把大蒜带来吧。”哼哼,哼哼哼哼,不二一线天竟然让如此柔弱瘦小天然型美少年的她,一杯倒?哼哼,她如果没胆量放倒不二,那她凌紫苑就跟着手塚姓!

      “乾,训练时偷跑,绕医院50圈。”还在记着笔记的乾贞治,迅速的回过头看着病房门口一脸愠色的手塚国光。乾同学看了看怀里的表,果然时间刚刚好。

      “嗨,我立刻出去。”乾迅速的将一切事物都打理妥当,然后冲着半躺在床上的凌紫苑说,“我会带大蒜过来的。”语气非常的陈恳,态度亦是十分的坚硬。如此毫不腹黑的场景突然让凌紫苑觉得,这似乎已经不是她能够控制的了。

      看着乾贞治拖沓着脚步神色飞扬的走了出去,手塚有些郁结了,“紫苑,你要大蒜做什么?”

      “唔,这是秘密。手塚,你难道不觉得,把不二周助这只熊放倒,是一件非常值得庆贺的事情吗?”埋在被窝里的紫苑打了一个哈涕。果然人的生活太过安逸,导致了她的本性使然。唔,装着什么都事不干己高高挂起,还不如披着一层狼皮的羊?

      放倒不二?手塚国光确信自己没有听错,紫苑,你到底想做什么?

      第二次乾来探病的时候果然带了一些大蒜。其迅速之处不禁让凌紫苑觉得,她是否真的应该把这些大蒜,放进花盆里精心的爱护?而事实证明,这是正确的。晚饭后,凌紫苑经过忍足医生的允许下楼散步时,顺便买了一个花盆,开始她种植大蒜的日子。

      果然是太无趣了呢,医院的生活。如果没有一点新意的话,她都觉得自己快要发霉了!该死的手塚国光,说什么一定要在医院里静养,她都静养了快一个星期了好伐?

      某一天,凌紫苑在病房里躺的无聊,于是抱起心爱的大蒜打算出去晒晒太阳,刚走到楼梯口,就碰到了冰帝的牛郎网球部的部员,包括凌紫苑主治大夫忍足医生他儿子忍足侑士。

      “凌桑已经好了么?”当关西腔从她的周围通过声波这种特定的介质传到她的耳朵里时,凌紫苑的对面,已经站立了许多漂亮的可以去做门童的少年们。

      哟,美丽的少年们,身在有狼的世界里还不如生活在冰山的世界里。果然,她是在是很讨厌-狼-这种生物。“嗯,谢谢忍足君的关心,已经好多了。”凌紫苑淡淡的回答着,面无表情的回答着,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怀里的那还未发芽的蒜苗,“今天怎么有空来医院,是找忍足医生吗?真不巧,忍足医生今天有点事情,晚点才回来。”

      亦是这种喃喃自语的态度,让忍足侑士吃瘪的紧。这位看上去偏向于柔弱型的少年凌紫苑,果然是一个不能小觑的对象啊。他依稀记得神奈川立海大的幸村精市,亦是如此眼高于顶呐。

      “谢谢,不过今天我是来陪搭档看病的。”忍足有些尴尬的看着站在他身后的队友们。

      “哦?”凌紫苑这才注意到跟在后面的那伟岸到不行的桦地君,还有他拎着的的某只小猫,脚已经肿的很高了,“呐,原来是可爱的小红帽扭伤了啊,要好好注意保养,记得不要留下后遗症。”说的很慢,很轻,很柔和。生怕一不小心那攀附着小山的惟一朵红花就会被风吹走一样。

      “谢谢凌桑,话说凌桑是去晒太阳吗?”忍足开始憋气,小红帽,真是一个不错的比喻呢,是吧,岳人。看来要重新认识下父亲的病人了,凌紫苑吗,真是不错的少年呢!

      “嗯,顺便小仙也需要晒晒太阳了。”看着怀中的大蒜,嗯,果然还是多晒晒太阳可以长的比较快啊。阿拉,如果等她能够出院,可爱的小仙能够开出花来,那真是再完美不过了。嘛嘛,这样的话,就离青醋不远了吧?

      “真是不华丽的少年。”被无视了很久的迹部景吾不满的摸着脸角上的泪痣说道,眼里尽是骄傲的资本,“水仙可是不能暴晒的。”

      噗……凌紫苑差点喷出来,好吧果然叫小仙是个很错误的决定,嗯,下次再种大蒜一定要起小蒜这个名字。这样既不会被搞错也不会被当作是怪黍离,这真是一个不错的决定呢!“啊,是吗?谢谢迹部君。那么小仙就送给你吧。”说着把花盆往跻部怀里一塞,瞬间就下了楼梯。

      凌紫苑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间回过头来又补充了一句:“啊,迹部君,瞧瞧我的记性,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走的太匆忙忘记告诉你了,小仙其实是大蒜,不是您的同胞。”

      噗……基本上牛郎团的众人们可以称得上是爆笑收场了。

      而抱着那棵前所未有的前无古今而后来者的小仙,迹部景吾华丽丽的囧到了,惊悚了。“真是太不华丽了。呐,kabaji?”

      “Wushi。”一成不变的沉厚声音从医院的病房里响起。

      好吧,是谁说小仙一定是水仙的,她不过是起名起的顺了点,可爱了点。于是,真是不好意思的把冰帝那棵水仙花给得罪了。好吧,得罪就得罪好了,来到这里她凌紫苑也没得罪过多少人。貌似关东的三大BOSS她都得罪了。

      站在楼梯口的边沿处,凌紫苑抬头望着窗外的夕阳。在这黄昏的西单。最爆笑的相遇。真希望此情此情永远定格在这珍珠色的一秒。呐,墨白哥哥,来到这里真好。我们永远都是那么的年轻,我们永远都这样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十一月 泣尽风前夜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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