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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不想失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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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余诺细细感受了下,身体没有大碍,就是有点饿得受不了。昨天回到车上石砚直接点他喉咙催吐了。
“有点狠。”陈余诺想着就睁开眼睛,瞬间几道视线落在他身上。
石砚,于晴,俞贵人及于嫔公主。
“感觉怎么样?”石砚可以说冲上来抱着他手问到。陈余诺看着他脸上居然有胡子,这个年代都有剃须刀一样的东西了吗?
“没事了。”陈余诺想起身就被抱住了,愣了下看见了石磊的眼睛。
布满血丝的眼睛,和一脸憔悴,陈余诺算了下,自己是四点起的,现在晚自习刚放完,是十一点,就是说……躺了十九个小时。
考虑到七点起床,石砚又是通宵了。陈余诺想着眼睛都要忍不住抽一下。
他没有说话,在后背拍了几下。
炽热的大块头紧紧的抱着,下颌贴着脖子特别刺痛。陈余诺想着这热度做抱枕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余诺,好了。”于嫔公主拍拍手说:“这再抱下去就出事了。”
旁边的俞贵人也低低的笑起来。
陈余诺看着石砚也需要休息,就直接把他推在床上,自己走下来。
一身长衣的陈余诺坐在于嫔公主对面的椅子上,问:“公主光临寒舍,可有何正事呢?”
“这倒没有。”于嫔公主稍稍坐正,端起身旁的茶水,一副主人架派:“只是皇兄知道你昨日突发恶疾,要我来看看。”
陈余诺转头看向于晴。于晴道:“约莫一个时辰了。”
陈余诺低头想了想,对于嫔公主说:“那糖没问题。”
“这么说是你有问题咯?”于嫔公主拿过俞贵人递来的画糖,它们被油纸保存,包装完好。
“没错,想必已经调查的只有我的问题了。”
“可我不信。”于嫔公主略微歪头轻轻剥开油纸,竟当面尝了起来。
“这么说吧,你的事情又在井市之中传播了,嗯,特别大那种,皇兄开始觉得你在民间的势力会有一天推倒他。”
“他一直这样觉得。”
“嗯,所以我呢,想试试……”她轻轻辦下一块蝴蝶触须,然后看向陈余诺,他的眼睛依然平静无波。
她起身走到陈余诺面前,拿起他的手,把触须放上,再把自己的手盖上。
陈余诺感觉到触须换成了一张纸条。
于嫔公主转身走到房门口,对着陈余诺说:“我到底能不能相信你。俞俞,我们走。”
――――
“洛王府?嗯……”陈余诺站在院子里看着中间的桂树,枝繁叶茂,被风吹着微微作响。
“桂树寓意着大富大贵吗?”
“是的,洛王。”于晴把房门关好出来鞠躬道:“桂树的寓意有很多……”。
“我不需要你告诉我。”陈余诺平静的转身看着她:“那些井市之说你为什么没压下去?”
“洛王,人们并不容易被控制……”于晴小声说。
“你意思是我控制他们了?”陈余诺说着有些头疼的闭上眼睛:“罢了。你还要多加熟练如何笼络人心。”
陈余诺抬步离开院子。
“准备去勤肃阁。”
――――
圭国皇帝陈徐,六年前登基,现以四十余三。关系上可以说与陈余诺有一点点的血缘关系。
在治国方面并不是很有天分,以及忘记是什么时候陈余诺来找他了。
当年可真是奇迹。并没有夭折反而成长到令人害怕。
陈徐想着那天,陈余诺凭借掌握着他的要害,孤身前往勤肃阁的样子,与今天仿佛并未改变。
“洛王,有何事吗?”
“只是身体安好来报个平安罢了。”陈余诺微微一笑略微鞠躬道。
我不信的。陈徐想着,说:“有何事,说,我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宰割的傀儡皇帝。”说任人宰割时咬牙切齿的说。
想想那次被他抓在手里质问,想想就来气。但如今的陈余诺是真算是个鬼才,如今陈徐也并没有多么恨意。
陈余诺仿佛没听出来,毕恭毕敬的说:“好吧,身体上还真有事。我现在只能在午时至酉时才能清醒,所以说。”
陈余诺看着他。
“以后的早朝我就不帮你了。”说着语气相当怨恨。
陈余诺想想这么多年自己帮他做早朝也是够气。那次约定说帮他,然后就赖到现在。虽然当时陈余诺需要知道如今的国家在各方面的水平,但一个皇帝赖着他说承诺也太过分了。
陈徐愣了下,没想到会是这样。
“那怎么行。”
“就这么行。”
陈徐看着他,像是终于变回了孩童该有的样子。
“嗯,好吧,明天我会在早朝上说洛王恶疾恶化不能上早朝。”
“一个月就好。”陈余诺说:“以后就你自己上吧。”
陈徐眼神诡异了下,越发看不懂这病了。但也听出余诺的言外之意。
“我说余诺,不用这么急吧。”陈徐从龙椅上起身走上前来,像劝说侄子的叔叔:“这个国家的未来可就真的靠你了。”
“于嫔公主要动手了。这是最后一次情分。”陈余诺冷漠的说:“我不该在你们的家事上占位,但我希望计划能更快一步。又或是你能够安抚好你妹妹。”
“说的容易。”陈徐苦恼的来回渡步:“隗国要求我们十月份交人的。”
陈余诺无动于衷的说:“那话我已经说明白了,那告辞了。”
陈徐还想挽留,但陈余诺已经走出大门,留有他一人在此。
“陈余诺,我……”
留有一声叹息在群书中消逝。
“抱歉……”
――――
在洛王府后院的桂树下,陈余诺和于晴两人盘地而坐着,午后的阳光与微风伴随着二人,以及空旷无垠的蓝天。
“隗国?那是什么?”于晴眨着眼问道,眼睛倒映着蓝天,纯洁无瑕。
“嗯,圭国左上方的一个大国,算是目前来看最大的。”陈余诺拿起瓷杯喝了口茶。
不知道茶为什么这么喜欢。陈余诺想,口感也并不特别。
“在五十年前,这里还是愧国和圭国还是一起的,名字也依然是隗国。但后来割裂了。并且起了场大火,死了很多的人。也只有北方夕阳岭这一处山脉上还保持的原样。”
“现在两国的边境是这处大火后留下的草原,现在叫灰燃草原。这草也很特殊,他们丰茂厚实,并且矮小,现在都说是那处大火导致。而且那里也起着没有任何风筝能抵御的风。常年有着牧民在那逗留,但这种草很干,他们也基本是扎营在洛河之上。”
“洛河?”
“嗯,洛河。”陈余诺基本没对谁讲过故事,所以想到什么说什么:“圭国是洛河的起源,你可以在东边的禹泉山上看到那处地下泉水。山上的禹泉寺也是依靠它而筑建的,规模宏大。每年皇宫里皇权富贵都会去那避暑,而一同前去,当然,一场送别宴是免不了的,说起来也快了,不到半个月,你可以一同前去。”
石砚在床上听着院子里的话,悠悠转醒。愣愣的看着床顶。
“这次旅程被称做夏游。这次夏大将军夏旭与诗人渡钧闽都会来游玩一番,你都可以见到。”
“嗯,我听他们说过。”于晴托着腮在一旁无聊的看着树叶困在院子里,被风吹来吹去,有些犯困。
陈余诺看着她,才想起来只是个普通二十二岁的普通姑娘,同龄人大多的终身梦想也都是嫁个好人家,或是已经抱着孩子梦想以后的幸福生活罢了。他想起了石砚脸上的胡须便问她。
“那胡子是用这个剃的。”于晴从身上的小包拿出一个梳子大小的弯曲刀片。让陈余诺想起电视剧里的人拿菜刀刮胡子的梗。
陈余诺记得以前一段石砚的脸上总有细小割伤,问他也不说,想必是这个造成的。
他接过这个刀片看起来,于晴再一旁说:“石砚哥哥他老是自己弄不好,所以这一段时间都是我来的。昨天他通宵等你醒来,我也没就没有去打扰他了……”
“于晴。”陈余诺端着这个铁皮,声音像是尖锐的童音。一直以来陈余诺的声音都是低沉着咬字清晰,没有童音,但这次不一样:“你应该知道生锈的金属是万万不能接触血肉的。”
“可这真的没有生锈啊”于晴被吓的声音发颤:“属下每次都打好油用牛皮纸包好的。”
“我不是问到底有没有生锈这个问题。”陈余诺很快冷静下来,暗想:不生气不生气。
无论是哪里,使用未经消毒的金属器具都是危险行为,这个时代出现一点危险是绝对难以处理的。
转身对着石砚喊着:“石砚,出来。”这童音让陈余诺越发恼火。
石砚很快现身,他尴尬的站在那,不知所措。
“你知道我不喜欢那些人留着胡子。但你也不能瞒着我。”陈余诺眯着眼站在院子中,四周的树叶就像为他所动一样围他旋转。
“你是我这个世上最亲的人。我不允许你有一丁点事,任何任何。”他慢慢走向石砚。
“要不是这次出事,你会瞒我到什么时候?”
石砚慌张的忙摆手,说:“不会不会,我以后绝对不会这样。”
“为了惩罚你。”陈余诺轻声且低沉的说。
那该死的童音总算消失。
“我三十天内只能从午时至酉时这四个时辰时间活动。其余时间里,你帮我打理好一切,有任何问题等我来处理。知道吗?”
陈余诺扑向石砚,眼睛里有点湿润。
他想:
我真的真的不想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