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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危歌奏鸣(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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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侗走后,洛霖叫人来。
“跟着他!”
“是!”
洛霖表面上没有反应,可是凭他自己那个老谋深算的心思连未见过几面的国君都能猜出个大概得心思,更何况是一直待在他身边的阿侗了。他的一点变化,洛霖都了如指掌。
洛霖无事,却漫无目的地走到了江哲之前住的房里。他看着这些屋子里的东西,好像都有江哲的影子在上面。之前他派人拿给江哲的衣服,好好地挂在橱里。
“少爷!衣服放在原来的哪个房间?”一个女仆的声音在门口突然响起。
洛霖回过神来,“给我吧。”他去接过衣服,女仆下去。
洛霖拿着衣服放在床边,看了一眼,转身关上门离开了。
“少爷!”派去的人回报。“侗少爷在国都被张先令拘禁,老爷受伤被国君接走了。”
洛霖手上拿着的杯子被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
“把军营的人按半调出,留守戒严!布兵军府!”洛霖下令。
如此危机关头,洛霖虽然心里不安,但头脑无比清晰。丝毫不乱。
“让五军到练场集合,其余军部补充缺口。”
“是!”士兵忙去下令。
洛霖回到书房拿了个东西就带兵向国都出发。
“流琰!把阿侗带出来,碍事的一个不留!事后回府即可。”洛霖用极冷的语调说。
“是!”
洛霖命令完,带了一队人向君朝去。
“站住!”门口的查岗士兵把洛霖他们拦下。“出示证件!”
洛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牌,递给他。
那人脸色一变,洛霖身后的人以为他们要抓捕他们,手都扶好了枪。
“进!”
没想到那人却这样说。
洛霖接过证件,示意人进去。他倒是不惊奇,因为他早就料定国君在等着他。至于带一队人来,无非是装装样子,不想让国君太没面子。
到了内廷,只允许洛霖一个人进去了,国君正在桌旁正对着门坐着等他。桌子旁还站着几个士兵。
“你来了!”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留着鬓须的男人,对洛霖说。
那人的声音沉稳,单单是坐在那儿就已经有无尽的威严流露出来。
“久等了!国君!”洛霖站在桌子前,逆着门口的昏色光晕。
国君看不清洛霖的脸,只能看到黑色的轮廓。
“别挡着我的光,过来坐。”
洛霖走近,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我想,您现在还不想跟我们翻脸,我爸呢?”洛霖说。
国君轻笑了一声,“洛枫岩还真是守信用!”说完,他抬头看着洛霖。“走吧!是时候清醒了。”他转身向房间里面走去。
洛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见他走了,跟上去。
到了后面一间屋子,洛霖看到洛枫岩正好好地坐在那里。
“爸!”
洛枫岩抬头,叹了口气。
“下去吧!”国君一边坐下一边对门口的士兵说。
“坐!”他让洛霖坐下。
三个人围坐在圆桌上。
“张先令那边都处理了吗?”洛枫岩开口。
“您放心!不过,谢管家....”
“知道了。”洛枫岩无奈道。
“先别管他们了!处理我们的事吧!”国君说。
洛霖和洛枫岩看向国君。
“阿霖!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国君怎么想的吗?好好听着吧!”洛枫岩说。
洛霖看了一眼洛枫岩,又把头转向国君。
“因为凤晚嶙的事,你怀疑我在利用你们?”国君开口,“他旁系众多,多年潜伏,心计极深,手段毒辣,稍微处理不好恐有一国覆灭之灾。”“抛去血亲之说,国朝与他不可分离。”
“什么叫不可分离?”洛霖听不下去了。“既然你把他看的这么透彻了,还有什么好顾虑的?难道?”洛霖说着想到了什么。“你是说,他勾结外邦,掌握邪术?”“三十年前的毒祸是他?!”
国君叹气,洛枫岩接着说。“不知现在外界情况怎样,内廷部分人已经有了症状,药在他手里,可他演的戏确是天衣无缝。”
“所以他现在巴不得我们派人去杀他,一旦这样,外敌就更正大光明顺民心遂民意的来了!所以这就是你为什么迟迟不杀他,还要处处护他的原因。”洛霖看着国君。
“国君!之前冒犯!”洛霖为自己之前的不恭敬和怀疑道歉。尽管他还是心里有气,他气国君之前用人不明。
“无碍!”国君道。
“今日让你来是要让你放出消息,按你之前的想法做。”“去凤晚嶙那里拿到证据。”国君接着。
洛霖明白了,他们是要他亲自去演这出戏,利用自己之前反对凤晚嶙的态度将计就计,这样对付那个老狐狸他才会信。然后才有机会接近他,拿到证据。
“阿霖!”洛枫岩看向洛霖,“此刻之后没有人能帮你了,我对外界来说已经死了,你只能靠自己。”
洛枫岩说的是今天这出戏,对外界宣称国君杀了他,才能理所应当的为他做好铺垫。
“父亲放心!”洛霖说。
之后,洛霖孤身开着车回去。
江哲昏了两天两夜。他睁开眼看到的是之前客栈的房顶。他起身,看到自己身上缠着的绑带,脑子里隐约地浮现一个人趴在他身上为他脱去衣服的情景。
“公子!换药了。”一个小司端着药和绑带走进来。
说着,便要扯江哲身上的绑带。
“别动!”“放下就好。”江哲躲开他。
“那...公子,衣服在厨子里,等会儿给您送饭过来!”说完小司关门出去。
江哲起身,拿起桌子上的药粉,解开绑带,为自己上药,虽然有些刺痛,但他习惯了,身上的旧疤痕也数不清。他也不惧这些个新伤。
换好药,江哲拿出厨子里的衣服穿好,小司端着饭进来。
“我何时来的?”江哲问。
“前天夜里。”小司一边摆盘一边回答。
“公子有事叫我。”小司退下。
江哲坐在桌前,端起粥,吃了起来。动作带着伤口刺痛,他却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已经是十年前的旧伤了。
江哲吃完饭,叫了辆车去洛府。
司机一听慌了慌,“这....你还是自己去吧!”开车就走了。
怎么搞的?江哲心里疑惑。
他又叫了辆车,还没等司机拒绝,他就把三倍的价钱塞到了司机手里。
没想到那司机把钱摔出去,丢下一句话,直接走了,“切!这么点钱,骗傻子呢?”
江哲自以为三倍的价钱,却连本来的一倍都不到,他在洛府呆了这些日子,倒还是没把钱的事搞清楚。
“出大事了!听说了吗?”“怎么了?这太平盛世能出什么大事?”洛霖捡起钱正郁闷,就听见旁边的小摊吃面的几个人聊天说到。
“什么太平盛世!离战乱不远了!”“是啊是啊!听说洛将军死了!”那些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引来了邻桌的人也来凑热闹。
“什么?洛将军?”“这么年轻怎么就....”
江哲听到这话,一下子心缩紧了,他想马上冲上去问个清楚。走到一半,他抑制住了冲动。
“你们说的洛将军可是将军府里的人?”江哲佯装喝茶,端起桌子上一杯水,走过去。
“可不是吗?举国上下哪还有第二个姓洛的将军府?”桌上一个人答到。
江哲的心又揪紧了些。
“死了就死了!你这是做什么?!不过是陪你睡了一觉罢了!”江哲心里骂自己,但还是不想相信这件事。
“听说就是前天,国君亲自抓捕处决的!”“啊?这是为什么?将军府可是一直护国有功啊!”那些人继续说着,江哲放下杯子转身要走。
“听说是洛小少爷算计到国君头上去了,国君这可不就拿他老子出气了吗!”
什么?江哲听到这里停了下来,他忘了,将军府将军可不止洛霖一个!他心里放松了下来。没有继续听八卦,走上街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好不容易从身上口袋里摸出了把值钱的匕首,抵押给了司机做路费,这才坐车到了将军府。
江哲一路上在想,文滜本想要他杀了洛家,但是那晚他却说不杀也可以,他只要防略图,为什么会转变的这么快?根本就不是文滜能做出来的事!
如今洛枫岩已死,洛府只有洛霖和他那从不露面的大哥了。江哲心里本就不想杀洛家,因为某些难以抗拒的原因.....所以他也就不想那么多了,现在他只要拿到防略图回去和文滜交换信息,换出江珉就好了。他一直觉得文滜口中的信息不简单,他也始终相信文滜会言而有信。
车到了,江哲下车,他看到将军府外面已经被严严实实地布了一层兵,这还不算暗处的。
“我找洛霖。”江哲上前对一排士兵的一个头头说。其他人看到他,马上把枪举起来对准了他。
那人让士兵进去禀报,让江哲在外面等着。
“少爷不在,请回吧!”
不在?江哲不知道将军府发生了什么,但情况恐怕不太好。
突然!前方响起了枪声。
“各位听着!这是你们少将军的手令!现在你们放下武器,跟我们走。”一队队步兵端着机枪闯进,那个头头接过手令然后,下令。
这样,将军府被换防了。原来的士兵被带走。江哲在这期间得到洛霖的消息。他需要找到洛霖拿到图,于是他也就跟着去了。
下了车,江哲环顾四周,他从脖子上拿下个东西,交给带头的人,让他交给主人。
被编排了一阵儿,大门处进来一队车,领头的车里下来一个英气逼人的公子。
“江队长!”那人朝被安排在一队里的江哲走来。“好久不见。”他伸出手。
“凤峤凌。”江哲也伸出手,“好久不见。”
凤峤凌,凤晚嶙之子,曾经在特训营呆着,期间一直在江哲队里受训。两年前退队离开。原来是继承家业去了。
“不好意思,我的错。”凤峤凌解释。一边把江哲从脖子上拽下来的项链递给他。
“没事。”江哲接过。
说着,凤峤凌让人把车开来,二人上车。
“江队长怎么会想到来我这儿?”凤峤凌坐在江哲旁边问到。
“有些事情做。不巧。”江哲回。
“不忙的话,到我府上待一段时间吧。好久没和队长切磋了呢!”凤峤凌露出一排牙和一边的酒窝笑着说。
“多谢了!”江哲顺坡下驴地说。
车很快到了,江哲下车,一个引导着他进府。
“江兄!”凤峤凌在后面叫他。“我可以这么喊吗?”
“随便。”
“哈哈哈!”“队长还是一点都没变啊!”“我让人准备了房间,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凤峤凌跟着把江哲送回房。
“江兄!我那边还有些事情,等我回来晚上一起吃饭。你要是饿了,就叫人先做些。”接着,凤峤凌又说。
“知道了。”江哲回答。
凤峤凌走了,江哲一个人在房里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