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外星过客

13、危歌奏鸣（一）

　　“阿侗回来了吗？”洛霖一下车就问在门口站岗的士兵。
　　“没有，少爷。”士兵一边开门一边回。
　　洛霖和江哲走进门去。
　　刚一进屋子，洛霖就吩咐准备好洗澡水。他那胡乱套上的内裤弄得他心里也黏糊糊的。
　　江哲也回房间洗了澡换好了衣服，让人把洛霖的制服拿去洗了。
　　洛霖洗完澡，有仆人报告老爷让他去一趟。
　　这样，洛霖也来不及吃饭了，吩咐人准备好了饭让江哲先吃。自己就出门了。
　　洛霖一到，却发现阿侗不在。问，“爸？阿侗呢？”
　　“我让他办点事情，这段时间你先找别人照顾你。”
　　“你找他？”洛霖惊奇到，疑问自己的人老爷从来都没动过。而且，上次来他就发现了，谢管家不见了，如今还不在，到底怎么了？
　　还没等洛霖把自己心中的疑问一一问出来，洛枫岩把一个文档袋摔上了桌。
　　“国都形势不好，恐怕有的忙了。”洛枫岩皱着眉看向窗外说。
　　洛霖拿起文档看了看，说，“现在了，还不摊牌吗？”
　　“没那么简单。”
　　自从将军府创立辉煌以来大部分仰仗国君的维护，说是维护，其实不过是把内斗的祸水推给了洛家。搞的好像是内廷的争斗，其实是国君一人和内廷的争斗。说白了，将军府不过是国君的锦衣卫罢了。
　　三十多年了，从洛霖出生起将军府就一直处在风口浪尖上，小时候洛霖对国君深信不疑，全把他当成自己的信仰。洛家也一直为国君死心塌地的办事。
　　可是，越来越地，随着事情发展的越快，洛霖越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张先令已经起兵北投，赵蓝也表明了立场，内廷的人现在虽没有倒向一方，但这一天也不远了，到了那一步，我们就不会有余地了，事情其实早就明了了，国君根本就是拿我们当炮灰。我们一只脚已经跌入了他的陷阱，再丢一只脚恐怕...”洛霖说着。
　　“好了！你看不透所有人。”江枫岩打断。
　　“你是说凤晚嶙？”洛霖叹了口气，“说什么凤晚嶙至今未露出痕迹，这么久了，要不是他高深地骗过了所有人，就是国君早已经把他收了!”
　　洛霖气不过，继续说，“爸！这些你肯定早就看出来了！不过，你到底在等什么？儿子不明白。”
　　“你回去准备吧，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江枫岩转身走出书房叫人备车他要去一趟国都。
　　洛霖今天终于一口气说出了早就想说的话，他以为现在足够严峻了，老爷应该会摊牌，可是还是向往常一样。洛霖也没办法，不能违抗命令和自己的父亲。
　　他回府了。
　　洛霖进门就看到坐在餐桌前的江哲，他把心事压了压，走近去，却看到桌子上的东西并没有动，江哲手里转着叉子端正的坐着。
　　“怎么？不吃？不合胃口？”洛霖拉起椅子坐下。一旁的仆人拿来个手帕递给他擦手。
　　江哲没说话，倒是停下拿叉子叉起面包吃了起来。
　　洛霖擦完手仆人把手帕接走。洛霖看江哲吃了起来，也就没问，本来想调侃一句“原来是等我啊！”却因为刚才的事，加上昨晚的事他心里还有些在意。便也没说什么，也吃了起来。
　　江哲喝完玻璃杯的牛奶，抿了一下下唇，对洛霖说，“我回去了。”
　　洛霖咀嚼的嘴巴停下来，抬头看向江哲，“昂。”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奶。洛霖知道江哲知道了药的事早晚会回去的。“其实，你不用回去也行，我可以帮你调查。”江哲抱起双手也看着洛霖。“而且，状况不清楚，你一个人多危险啊？”洛霖话一出口，便觉得自己杞人忧天了，以江哲的能力，完全没必要担心，更何况那是他的地盘。但是他一时担心没了脑子。
　　江哲继续盯着洛霖，洛霖觉得自己的心思暴露的有些明显了，想赶紧躲开江哲的目光。
　　“我的事，不必麻烦别人了。”江哲说完，转身离开，“不过，还得让你怎么样带我来的怎么把我送回去。”江哲停下，背对着洛霖说。
　　“现在？”洛霖见他态度坚决，好像是马上要走的意思。
　　“嗯。”
　　洛霖吩咐人去帮江哲收拾东西，让车在门口等着。
　　“不必了，该带的都带了。”江哲说。
　　“好，那.....”洛霖其实想问他还会不会回来。但说不出口。
　　“我送你吧。”洛霖起身，吩咐人把他的车准备好。
　　江哲不置可否，径直向门口走去。
　　车到了，洛霖上前开车，江哲也轻车熟路的坐到了前面。
　　车子走着，二人沉默着。
　　洛霖空余的目光撇了一眼江哲，只能看到江哲一脸正经，丝毫不露任何表情。
　　“好看吗？”江哲目视前方，话突然脱口而出。
　　洛霖心里一惊！
　　“好看！......当然好看！”“哈哈...”自己偷看被抓了个现行，还真是有点尴尬啊。
　　江哲听了，还是一脸冰霜。
　　二人到了初遇的那个客栈，车停了，二人也在座位上停住。目视前方街道。
　　过了一会儿，江哲准备下车，他关上车门准备离开，洛霖也跟着下车喊住他，“江哲！”“一切顺利！”江哲微微侧身，策过半个脸，算是回应洛霖吧，接着走进楼。
　　洛霖没指望江哲说些什么离别的话，也没问出口他的问题，看着江哲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带着些失落开车掉头。
　　洛霖一边走一边想，自己对江哲做这些事到底是怎么了？利用？可是却发现江哲不过是被利用，他自己也不知是挫败还是庆幸。
　　在他掉头的时候洛霖并没注意到楼上那个曾经他待过的屋子，有一个人正站在窗口.....
　　江哲回到他生活了十几年的特训营。他毫不畏惧前方是不是刀山火海，他只有一个念头，亲自问问文滜究竟要干什么！
　　去实战的人已经都回来了，营地里又充满了人。
　　江哲一进营地，便冲到文案室，命人拨电话给文滜。电话一通，江哲就抢过来，“文长官，麻烦你亲自来一趟。”说完，他就放断了电话。坐在沙发上等着。
　　一旁的人看着江哲冰一样的脸，平时就不敢多说话，现在更不敢了，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找借口赶紧出去了。
　　等了好久，过了中午，文滜还没有来，江哲却也一直等着，好像他确信文滜一定会来。
　　“能这么了解我的人唯有你一个。”文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接着，文滜出现在江哲面前。
　　“怎么？”文滜坐在江哲对面的沙发上，面带微笑问。
　　江哲起身，从上衣口袋拿出那瓶药，放在桌子上。
　　文滜见了，面色不改。
　　江哲接着抽出匕首，一个箭步冲到文滜身后，用刀刃抵着文滜的喉咙。说，“解释完，也许你还能活的久一点。”
　　文滜的喉咙被锋利的刀刃带出了血，他仍笑着说，“刚说完你了解我，你真是令人失望啊！”
　　话音刚落，门口冲进来一队身穿重型防卫护甲佩戴准型射枪的人。这种装备可是在营地特级邢狱才有的，看来文滜是打算关押了自己了。江哲想。
　　可是这个也未必能拦得住江哲。
　　江哲还未来得及行动，一个人的射枪就给了江哲胸口一枪。
　　是个麻醉针！江哲瞬间被这强行麻醉迷的昏了过去。
　　“带走。”文滜命人把江哲带到邢狱去。
　　江哲醒了，不过自己早已被电铁缠的严严实实立在柱子上。
　　他抬头看到了坐在他前方的文滜，一样的文质彬彬，潇洒英俊，可是此时的江哲却对他满是恶意。
　　“你想知道的我会告诉你，不过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问我要答案了，却什么都没做!”文滜语速缓慢的说。
　　“做了他们吗？”江哲的麻药劲还没过，有些无力。“真是不好意思，发现早了。”
　　文滜看着江哲笑出了两声。
　　“哈哈！”“那我告诉你，你得先答应我件事。”
　　江哲抬眼看着他。
　　“别这么看着我，知道你能耐的很，但是除了你还有人在我手上。”文滜说。
　　江哲知道他说的是江珉。
　　“把之前让你做的做完。”文滜接着说。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非得杀了他们吗？”江哲问。
　　“本来呢，告诉你之后事情会简单的多，也不会到现在这样了！”文滜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双手扶着椅子的扶手，身体靠在椅子背上，头向上仰起，说道。
　　“我以为你会听话，可惜我错了。这是我第二次犯错。”“你之前的记忆被我抹掉，其实就是为了操控你方便，不过。”文滜起身站了起来，朝江哲走去。“洛家，杀了你全家！”他用手抬起江哲下巴，眼睛靠着江哲近乎颤抖的说。
　　江哲笑了一声，“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不信？随你。”文滜用手甩开江哲的下巴，转身回去。
　　“你大可以去问问洛枫岩。”
　　“我就问你！”江哲说。
　　文滜又转过身，看着江哲那明亮但却充满恶意的眼睛，靠近他。用气流对着江哲的耳边说。“你的意思是只信我？”“哼。”文滜冷笑了一声。把嘴巴离江哲的耳朵远了些。“你早就知道我对你感情不一样吧！”他拿手抚着江哲的脖颈。
　　江哲恶狠狠的盯着文滜。
　　“你和他很像，可终究.....不是”文滜语气中略露伤感。
　　“杀不杀你决定，但是外防部略必须给我！”文滜手上的动作转为虎口紧掐。
　　江哲被他的动作搞的有些脸色发青。
　　“来人!把剩下的都给他用了！”文滜扭着江哲的头甩下去。转身走出门，接着进来两个穿黑色衣服拿着半管注射器的人。
　　江哲意识模糊，可身上的痛感却丝毫不减。
　　那两人手上拿的铁鞭已经被血染的通红。江哲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抽的残碎。额头上的汗珠流到了脖子上，头发湿哒哒的下垂着。一身浅色外衫从衣角处滴着血水。
　　被施了麻醉的江哲毫无还手之力。但他从始至终从未喊过一声。
　　接着一个人端了一盆水，走进江哲，从他的头上浇了下去。
　　“啊！”江哲此时却觉得跌入地狱般疼痛！喊了出来。手臂上，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那一盆，正是盐水！
　　皮开肉绽的身体，加上盐水，何等的滋味。
　　二人之后把他解下，放在旁边的血迹斑斑的木床上。木床满是粗糙的刺，江哲绽开的鲜肉又被木刺刺进。又是一阵嘶痛！
　　“啊~”他已经没多少力气了。
　　两人走了，独自留下江哲一个人。江哲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恍惚间，江哲好像感觉有人在剥开他碎烂不堪的衣服。那人看着他胸口上的鞭痕，用手虚抚着，从左肩一直到胸口。接着，一只手捧住了江哲的脸。江哲感到一股有些温暖的气流飘过他的唇间，然后....他就没了意识。
　　“你就是不听话。”文滜抚弄着江哲额上的碎发。突然，他将江哲身上的衣服剥下，虎狼一般吻上他的唇，从上往下，肆虐的席卷着他的肌肤。到了腹部，文滜停下了，他的唇被伤口染的鲜红。
　　文滜呆看了一会儿躺着的这个人，然后拿起药粉敷上他的伤口.....
　　洛霖回到家，命人召集各军官开会，他按照洛枫岩的意思布置兵力。依旧和国君把戏唱下去。
　　“少爷!”熟悉的声音在洛霖耳边响起。
　　“回来了。”洛霖放下手里的图，转身看了一眼，说。
　　“回去立即布兵。”接着他又对桌边的军官说。
　　“是！”其他人听了，马上走了。
　　阿侗站在后边看着洛霖。
　　“过来！”洛霖对阿侗说。
　　“你缺勤的这些天，工资别想要了！”洛霖笑着两手放在腰上对阿侗说。
　　“少爷！”阿侗面无表情。似乎想说什么。
　　“怎么了？”洛霖对阿侗的反应又是疑惑又是惊奇。
　　阿侗眼直盯着他，却不说一句话。
　　“你怎么了？说话！”洛霖见他这个样子，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的脸色凝了起来。命令道。
　　“我...我可能要再离开一段时间。”
　　“事还没办完？”洛霖听了松了口气。
　　“是！”
　　“你去就是！我开玩笑的！你吓成这样，至于吗？”洛霖撇了撇嘴说。
　　阿侗听了，看着洛霖露出了笑容，不知怎么的，洛霖看了，总是感觉事情有些不简单。
　　“你说实话！”洛霖的笑脸瞬间变了。
　　“实话就是，老爷让我办事，时间很长，我不舍得你。”阿侗无奈地说。说完，嬉皮笑脸的笑着。
　　阿侗知道，自己的反应太过古怪，骗不了洛霖，只好尽力装作常态。他知道说是老爷的命令，洛霖一定不会再问下去。确实！他说慌了，他从国都回来，得到消息张先令和赵蓝绑了洛老爷，让洛霖用将军府的兵力和布防图来换。他还亲眼看到谢管家，也就是他爸，为解救洛老爷护送自己死在城头！
　　谢管家临死前告诉阿侗要牢记自己的使命。
　　他的使命从一出生就注定了——生要护少爷!死要为他死！
　　国都的消息已经被封的严严实实，洛枫岩带去的人没有一个回来的。阿侗拼死被谢管家送出来，为的是调集兵力营救洛枫岩。
　　所以这个消息阿侗不说，外界不会有人知道。
　　“得了吧！”“收拾好，赶紧去。”洛霖用手拍了拍阿侗的肩膀上。
　　“好好回来！”洛霖转身。
　　“是！”阿侗盯了一会儿洛霖才转身走了。
　　阿侗知道，这一去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