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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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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阴翳,风雪乱眼。
秦川又下了一夜的雪。
茫茫雪山有一道深红的血痕蜿蜒而上,断断续续,直至隐没于素白中。
前生在雪中滚了几圈,冰碴凝住伤口,暂且止住了伤口的血流不止。步履蹒跚地回望几眼,直至确定了再无追兵,前生紧绷着的那根弦才倏地松开,在极寒中独支的身体也直挺挺地扑入雪中。
身前似乎是一池融雪,半张脸都埋在水中,前生全身脱力,动弹不得,仅靠着颈上那根稍有余力的筋肉在水面浮沉。
秦川的雪越发大了,前生的最后一丝气力也消耗殆尽。霜雪覆满身,他似乎也麻木到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与寒冷。
呵,老子居然要折在这儿。
前生想笑,试着勾了勾嘴角,面上的表情却毫无变化。
“这有个死人……还活着,他伤得不轻……”
冰雪模糊了前生的眼,他依稀看见一双月白的绒靴停在自己眼前。
“带回去。”
前生恍惚着被裹入温暖的怀抱,四肢无力地垂着,脖子还保持着凫水的僵直。
“你……”前生想说话,却连最简单的字都无法完整吐出。
“别怕,我在。”一只充满热意的手触上冰凉的后颈。
前生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毫无戒备地将头靠入来人胸口。
久久看着怀中面无血色的男人,眉头紧锁。
“阿久师兄,这……”苍术抱着几柄破刃之剑,这些都是师门里战死的师兄弟的遗剑。
“你代我沉了吧,我知会敬城来帮你。”久久把沉剑重任交托给师妹,抱着怀中生息渐弱的男人便踮脚飞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