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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第 145 章 ...

  •   金宫是阿斯加德神王所在的地方。但如今奥丁不知所踪,神后弗丽嘉带着阿斯加德神族的老弱妇孺在华纳海姆避难,王室亲卫并入阿斯加德军队,与末日博士的齐塔瑞大军作战。金宫大厅空无一人。

      拉蒙特好奇地四处看,却被洛基拽得一个踉跄:“快一点。”冰霜巨人的力量不是一般人类可以比拟的,哪怕是经过训练的前神盾局特工也不行——更何况拉蒙特主要负责研发工作,对身体素质的训练强度并不像一些顶级特工那样高。

      “慢一点,洛基,慢一点……”拉蒙特喊了好几声也无济于事,只好认命地跟着洛基在金宫复杂的走廊里穿梭。终于洛基在一处停下来,拉蒙特才停下来喘了口气。

      “我差点就要死了。”并不是因为这样的奔跑对体力的消耗,而是被洛基拽得好几次险些撞在墙角。拉蒙特平缓了呼吸,问:“接下来要干什么?”

      他们站在金宫的一处侧殿,这里布置十分简单,完全不同于金宫其他部分铺满金银珠玉的奢华风格。房间正中央有一个半人高的台子,台面并不宽,刚好放下一本打开的书。书页是空白的(在这种情况下拉蒙特倾向于认为那是个笔记本),洛基走到那台子跟前,伸手按在书页上,然而无事发生。

      “果然还是要用魔法。”洛基叹了口气。拉蒙特问:

      “你带的东西能用吗?”他记得洛基从华纳海姆带了一些魔法道具,大概是为这个时刻准备的?

      “我也不确定。”洛基道,“先要试试看……”

      洛基从口袋里(在拉蒙特看来那个口袋简直是个无底洞,洛基似乎能把任何一样东西放进去)掏出先前在华纳海姆拿到的匕首,指尖拂过柄上镶嵌的宝石,丰沛的魔力沿着匕首刃旁的花纹亮起。洛基一手贴上那本书的纸页,另一只手拿着匕首犹豫了一会,凑近了自己的手臂。

      拉蒙特以为他要给自己来一刀,甚至提前皱了眉头开始替洛基觉得疼,冷不防洛基的匕首从空中虚晃一下,冲着拉蒙特的肩头划了一道。

      拉蒙特惊得“嘶”一声。谎言之神动作太快,拉蒙特先是感觉到肩上一凉,随后火辣辣的疼痛才姗姗来迟。他伸手捂住冒血的肩头,看着洛基把他的血抹在那本书上:“你干什么?!”

      “借用一下中庭人的血。”洛基道,“既然是奥丁承诺要庇护的种族,应该也……”

      书页把所有血迹吸收得一干二净,但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过了很久,终于施舍似地显出一行字符,又很快消失。

      拉蒙特下意识想记下这行字符写进报告,却又想起自己已经辞职了,并不需要将阿斯加德的所见所闻悉数写进报告,也不需要时刻警惕地球会受到来自外星的各种威胁。他稍稍松了口气。问洛基:“这样就是……我是说,接下来还有什么吗?”

      洛基没有回答,只是蹙起眉头盯着那行字。“不。”他吐出一个词,摇了摇头。

      肩部的疼痛稍稍缓解了一些,拉蒙特扭过头,见是不知跑到哪里去的拉结尔又出现了。光球形态的拉结尔轻轻靠着拉斐尔的肩,轻柔地替他缓和伤口带来的疼痛。拉蒙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它,就像在摸一只猫的脑袋。

      “我能问一下你是在做什么吗?”拉蒙特问。

      “开启九界图书馆。”洛基道,“九界图书馆能找到许多神物的位置,包括我们要的那本书。以及……”他没说下去,但拉蒙特下意识觉得那后面应该有不少劲爆的内容。

      冰霜巨人法师顿了顿,声音放低了一些:“不过我没用过它。”

      “你不了解这个?”拉蒙特有些好奇,“无意冒犯,但我想既然你是九界数一数二的魔法师(洛基:是九界第一法师),又生活在阿斯加德,小时候总该接触过它吧?”

      洛基脸色微沉。

      “没有。”洛基盯着沾了血液的匕首出神,“小时候母亲一直告诉我,在我成年以前它会给我带来危险,所以严格禁止我踏进这里。”他想了想,“索尔也没有进来过。我们都没有。”

      拉蒙特等着他的下文。

      “但我现在知道了……”洛基抚摸着那本书,“不是所有人都能开启它。”

      科学家对魔法完全不了解,但这不妨碍他以科学家的思维去理解魔法:“你身上没有这东西需要的准入口令?”

      “没有。”洛基冷笑一声,在拉蒙特听来有点凄苦的意味,“阿斯加德将冰霜巨人视为终生之敌……这本书上有针对冰霜巨人的防御魔法。难怪母亲说这里会给我带来危险……”

      拉蒙特看了眼自己的肩头,拉结尔安安静静趴在那里,伤口已经不再出血,连衣服上的血迹都被拉结尔清理了。

      “那你为什么用……”拉蒙特指指匕首,“用我的血?”

      “我以为借用奥丁所庇护的人类的血可以……”洛基道,他盯着匕首带着花纹的刃,“但刚刚这本书上的魔法反应显示,只有阿斯加德王室的血脉才能开启九界图书馆。”

      “说明神后也打不开?”拉蒙特记得洛基跟他提起过,神后弗丽嘉本是华纳神族,自然也不具备阿斯加德王室的血脉。

      “我从未见母亲使用过。”洛基道,他神色仍然有些怔忪,“我不知道——”

      洛基的脸色变得惨白,拉蒙特甚至担心他下一秒就要爆发。但洛基压抑了自己的情绪,只是憋红了自己的眼眶。

      “呃……”拉蒙特难以抑制自己的惊讶。从洛基一声招呼不打直接把他弄到华纳海姆以来,这位诡计与谎言之神一直得意洋洋,胸有成竹,从未露出惊慌失措、甚至委屈难过的模样。虽然拉蒙特曾经(在他的灵魂还不记得的时候)是位智慧、温柔、快乐、高尚、纯洁(根据拉结尔的描述)的炽天使,但自从他出生以来,还没学会过如何安慰哭鼻子的女孩子。

      安慰哭鼻子的男孩子就更不会了。拉蒙特觉得有些惶恐,他担心这位情绪不稳定的神心念一动,就把看到他狼狈模样的人类像捏蚂蚁一样捏死……忽然他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拉蒙特回过头,看到了拎着锤子、一头金发的阿斯加德大王子。

      拉蒙特:“……”

      他忽然觉得洛基是因为知道索尔会出现才哭的。但是——唔,洛基看上去确实是很委屈的样子……

      “洛基!”索尔走过来,“你在干什么!你要开启九界图书馆?”

      洛基红着眼向后退了一步。匕首上还留着些血迹,洛基下意识将它往身后一藏。在拉蒙特脑中的警铃响起来之前,索尔已经大步跨到了这边,就在这时——洛基咬着嘴唇,看了一眼拉蒙特。

      拉蒙特:“……?”

      且不说洛基看过来的那一眼有多么幽怨和委屈,索尔已经气冲冲调转了方向:“人类!你对我弟弟做了什么?”

      拉蒙特:“???”

      看在上帝的份上——哦不,这个世界没有上帝。总之看在随便什么人的份上,他刚刚什么都没干。

      “人类!”雷霆之神十分愤怒,“洛基是我的兄弟,也是阿斯加德的王子。你居然蓄意伤害一位神祇!就算你是吾友的同事,我也不会轻饶你!”

      索尔说的应该是娜塔莎和克林特吧?拉蒙特想,毕竟雷霆之神在地球上应该朋友不太多。等一下——他是说我伤害了洛基?

      “你为什么过来,索尔?”洛基已经收起了眼泪,一只手握着匕首,警惕地盯着索尔。但他的手仍然在微微颤抖,让人禁不住去想刚刚他情绪失控的那一瞬间。

      拉蒙特得承认,这位神祇生得不错,演技也好得很。他充分利用了自己相貌的每一处优势,甚至可能在索尔的角度看来,连光照都恰到好处——拉蒙特觉得,如果把这位小王子送到地球,没准他能当一个顶级的演员。

      但是当这演技用于谎言之神的诡计时,拉蒙特并不觉得它有多妙。

      “我没有。”他试图辩解,但索尔已经不再关注他。就算神祇再怜惜人类,许下如何的诺言要保护人类,也终究不是人类。雷霆之神的注意力放在了他的兄弟身上(也许是因为在他眼里比其更重要的事物并不多,不过此时拉蒙特并未想到这一点)。

      “洛基,”索尔将一只手搭在洛基肩上,“你现在不能用魔法,你要小心——这是在干什么?”他瞥见了那本书上的字符。洛基在他的目光刚落到书页上时,慌乱地将书合上,沾了血的匕首“当啷”一声掉到地上,在金色的地砖上弹了一下又落下,上面尚未凝结的血珠飞溅开来。

      “我想打开九界图书馆。”洛基道,他声音很低,头也一直低着。卷曲的头发垂下来,让索尔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拉蒙特从那黑发的缝隙里感受到洛基狠狠的一瞥。

      “九界图书馆?”索尔不解,“你要找什么吗?”

      拉蒙特正好奇洛基会怎么回答索尔,就听见谎言之神轻声回答:“幻境之剑。我把幻境之剑弄丢了。”

      拉蒙特:“……”我以为你会说是构造宝石。

      虽然神盾局一直持有构造宝石,但这个消息并未向很多人公布。虽然索尔属于复仇者联盟,但构造宝石的去向对于他并不是公开的。我还真是知道不少秘密呢——拉蒙特想,以后神盾局会不会因此追杀我呢?

      “幻境之剑?”索尔显然也有些迷惑,“你找幻境之剑干什么?”

      “它可以短暂地恢复我的力量。”洛基道,“但我找不到它了……也许末日博士把它带走了。”

      “不要担心,洛基,”索尔严肃地说,“这件事交给我——我保证把幻境之剑带回来。”

      “不。”洛基道,“你刚刚也看到了……”他指指被他合上的书,“阿斯加德王室的血统能够开启九界图书馆。”他抬起头,露出一个温和的表情,带着点请求,又被很好地埋在骄傲的外壳之下。

      “需要我怎么做?”索尔果然中计,“我该怎样才能打开它,用血吗?”

      “或许。”洛基道。拉蒙特下意识看了看地上的匕首——洛基会从地上捡起它吗?没有。洛基从袖口取出一把更加小巧的匕首向索尔递过去。索尔下意识往后一闪,但他立刻发现这次洛基是用刀柄对着他递过去的。

      那一个下意识的闪避显然伤害了洛基,洛基别开脸,索尔只能看到他微红的眼角。而现在洛基刚好对着拉蒙特,睫毛一抬,拉蒙特从那双绿眼睛里再次读出了警告。

      “洛基,我不是有意……你知道你以前经常捅我。我是说,阿斯加德被袭击之前……算了。”索尔叹了口气,把那匕首凑近自己的手臂,“我该怎么做?划一下吗?”

      洛基轻轻点点头,索尔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下。血液流出来滴在不知什么时候又被洛基翻开的书页上,很快吸收进去,但并不是了无痕迹——那页纸像是被镀上了金色,发出微弱的光。那光越来越灿烂,拉蒙特已经睁不开眼睛。他抬手去挡,此时感觉有人在自己肩上抓了一把,刚好抓住刚才的伤口。紧接着,他整个人跌进了毫无知觉的虚空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5章 第 1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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