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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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他抱住埋头在他怀里哭的无一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前几天，他的父亲为了给重病的母亲采药而摔落悬崖丧命，而他的母亲也因为重病死去，在短短的几天内他失去了他的父母。
无一郎的父亲就死在这片山林的某个角落里，森唯一能做的就是几天后将他父亲的尸骨带回来同他母亲埋在一起。
前几天的时候，无一郎就来找过森，询问他森林里有没有治疗肺炎的草药，森当然知道在哪里，但是那个地方十分危险，他安慰住无一郎后便自己前往采摘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株草药即使他交给了无一郎熬药喂给他的母亲，也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因为在他将汤药喂给母亲的时候，那份药已经失去了效果。
在窗外见证了这一切的森愣住了。
别人无法察觉那份药已经失去了效果，但是森能够感受到，他能够感受到药的「精华」被一股力量抽走，使其变成了一份空有汤药样子却毫无实际效果的汤。
他看着跪坐在母亲床前开心笑着的无一郎，怎么都无法将这个残酷的消息告诉他。
森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的来历，只是他本身就处于庞大的因果律之外，他本来无法与这个世界产生任何羁绊的。
可是他遇到了继囯缘一，于是他有了自己的名字，有了情感和过去。
他与这个世界庞大的因果律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关系，直到缘一死去，流浪的他与「他们」定下了「约定」，他成为了既与因果律相连，但又被完全排斥在外的存在。
他无法改变这世间既定会发生的一切。
譬如无一郎母亲的重病，譬如他父亲跌下悬崖。
森呆呆地站在窗口望着里面卧床的母亲与陪伴她的孩子，他咬住了嘴唇，在无一郎抬头看向他的时候扯出一抹难看的微笑，然后转身离开。
森再次认识到了自己的无力。
他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在那里一坐就是一天，他胡思乱想了很多事情，但最终也没能得到一个答案。
此时此刻他抱着无一郎，从今以后就只有他和有一郎相依为命了，森不知道他能为这两个孩子做些什么。
无一郎抱着他哭了好一会儿，最后抬起头来看他的时候眼眶红红的，他拉着森的袖子掩饰住自己的难过说到：“我该回去了，不然哥哥会担心的。”
森蹲在他面前握住了他的手，说到：“我也没什么能够帮你的，你们两个小孩子既没有经济来源家里也没有多少存款，如果需要去换钱的话可以去摘些药草，拿去卖总比卖木头赚钱。”
之前他们家为了给得肺炎的母亲治病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但两个孩子还要生活，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森不能直接帮助他们，但是这森林有许多草药，带无一郎去找一些常见的草药去卖还是可以的。
“我知道了。”无一郎看着森担忧的神情，心里虽然十分难过，但还是勉强冲他笑了笑，“那我先回去了。”
母亲家的亲戚还在，无一郎得回去陪他们。
不论是哪一边的亲人来参加葬礼都没有表达出要收养他们的意思，两兄弟也并不想寄人篱下，有一郎收下了长辈们的一些心意，将这些不多的钱小心地储存好，然后将母亲葬下。
谁都没有料到家里会发生这样的事，留下这两个孩子相依为命。
森朝无一郎挥了挥手，看着他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有些疲惫地倒在草地上。
他无法为无一郎做任何事，因为他不能干涉他人的因果。
森再见到无一郎已经是好几天后，期间他会每天摘一束花放在他父母的墓前，望着无一郎家的方向静静地待着。
他曾以为自己能成为不为一切所动的人，却还是会因为无一郎的难过而难过。
“最近怎么样？”森拉着无一郎坐下，捧起他的脸仔细打量着他，见他面色红润，除了眼神里还透露着些许难过之外一切安好，森也松了一口气。
“家里还有一些存款，亲戚也给了一点钱，我和哥哥商量了去山里采药的事情，他说大山深处太危险了，就算要采药我们也只能在森林边缘采。”但是在森林边缘采药的人有很多。无一郎在心里补充到。
“你不和你哥哥去不就好了吗，况且你不是还有我吗？”森捏着他的脸颊，歪头笑眯眯地看着他，“无一郎偶尔也依赖我一下啊，虽然有些事我不能直接做，但我可以让山里的野兽不去打扰你，还能给你指出一些安全的采药位置。”
“谢谢……”无一郎伸手抱住他。
和他们刚认识的时候相比，无一郎已经长高了许多，虽然还比不上森，但他现在已经能够轻松地抱住森了。
人类成长的速度，总比森想的要快很多。
因为父母的离开，有一郎现在管无一郎管的十分严格，他这次也是借着散心的由头跑出来的，要是耽搁太久的话有一郎会担心的。
森也理解他，不过还是有些许失落。
“有一郎做的饭一点也不好吃。”无一郎拿着森塞给他的一朵小花，低头拨弄着花瓣，小声地同森说到，“不过我做饭也不好吃，能够填饱肚子就好了。”
无一郎坐在森腿上，森一低头就能靠在他头顶上，他像巨龙守护自己的财宝一样将他整个人都圈在怀里，安静的森林里，不说话的时候他能够清晰地听到无一郎的心跳声。
“我都不知道人类的食物是什么味道。”森说到，“还是挺可惜的。”
他不需要进食，也无法吃人类的食物，所以哪怕能够闻到食物的香味，却无法品尝。
“妈妈做的饭菜都很好吃，以前小时候我特别喜欢在旁边看着，不过后来长大了再站在厨房里就显得太碍事了，”无一郎一边说着，一边回忆起了小时候母亲做饭时的场景，每次一想起，就觉得特别温暖。
“因为无一郎的妈妈，是怀着爱意为你们准备着每一餐的啊。”森对那位女性的笑容印象深刻，她对孩子总是温柔又慈祥的。
“嗯。”无一郎点了点头，想到母亲他的情绪又有些失落了。
森看着他难过的样子，也有些手足无措，但他完全不会安慰人，只好抱着无一郎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
“没关系，以后我会一直陪伴着你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