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森之森》森鸥

10、9

　　“那天见到的那个白色头发到底是谁啊？”隔了好几天才见到森的无一郎拉着他的袖子问到。

　　“你说银古吗，他是一个虫师。”森反手拉住了他的手，带着他慢吞吞地走在山路上。

　　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像这样单独相处了，无一郎需要为家里出力，平时都在忙碌，森这几天也有自己的事，所以这次两个人心里都挺开心的。

　　“虫师又是什么？”面无表情的无一郎继续盯着他看，森注视着他的时候总是带着些许笑意，让无一郎抛却了那点被他爽约的不开心。

　　“要想了解虫师的话，就必须要了解「虫」究竟是什么。”森抿了抿嘴角，正思考着要怎么向无一郎解释，“虫是一种常人看不见的生物，它们同人类一起生活在这个世界中，怎么说呢，它的存在形式类似于生命的本源。有的虫对人类是有害的，虫师就是一个了解虫、并帮助那些被虫所困扰的人们的职业。”

　　无一郎歪了歪头，认真地思考着森的这番话。

　　“这附近是光脉流汇聚的地方，因此活跃着各种虫，银古来这里是为了解决一个喝下了水盅这种虫的女孩的问题。”森仔细地向他解释着，“虫师一般四处旅行，寻找光脉，同时也帮助被虫困扰的人们。”

　　“那他为什么能够看见森呢？”无一郎最想知道的是这点。

　　他和森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看见他，似乎怎么都无法解释这一点，但是这次又出现了一个能够看见森的银古，所以他对这个问题十分好奇。

　　“应该和虫与光脉有一定的原因吧。”森自己也不是很确定，因为之前他也遇到过虫师，但他们都没能看见自己。

　　没有亲眼见过虫，所以无一郎也并不能体会森说的那些关于虫的事情，比起虫，他其实对森更感兴趣。

　　“森以前说过会告诉我你的真名的。”同森一起坐在石头上看风景的无一郎靠在他身上，突然问到。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森转头帮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满眼笑意地看着他。

　　“因为森一直都不说，所以我才主动问你的。”无一郎看着温柔微笑着的森，小声说到。

　　这已经有一段时间之前的事情了，森偶然提到那个第一个能够看见他的人时说，自己的名字是他赋予的，无一郎就很好奇地问了他，只是森说过一段时间再告诉他。

　　没想到“过一段时间”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大半年。

　　森似乎不是特别愿意说出自己的真名，因为他说过，他的「真名」对于他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东西。

　　“我叫继囯森一。”森伸手摸着他的长发，垂着眼轻声说到。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淡，却隐约透露着怀念和寂寞，无一郎仰头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没事，只是有些怀念一位故人罢了。”森笑了笑，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腕望着自己，“无一郎要记得我的名字哦，因为只要你连续说三次，只要你还在这片土地上我就能够听到，然后我会不顾一切地来见你的。”

　　“……我不会那么做的。”无一郎伸手抱住他，靠着他的胸膛蹭了蹭。

　　他知道森无法离开这里，尽管他从未问起森具体的原因，但他知道，如果森执意离开，一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不会离开森的。”被森的气息所包裹着，无一郎抬起头来看着森的下巴，默默地在心里说到，我会保护你的。

　　“嗯。”森直视着远方的山林，伸手抚摸着他的长发，轻轻应了一声。

　　森不是不想相信无一郎的话，只是未来有太多的变数了，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更何况，人类总会老去，总会死去。

　　森有时候也会厌恶自己永恒的生命，他走在这条看不到尽头，又无人陪伴的道路上，甚至都不再觉得寂寞，因为他知道，这就是他的一生。

　　他难得地想起了继囯缘一。

　　缘一死去的时候，森甚至没来得及去见他最后一面，他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已经死去的缘一。他垂垂老去的枯瘦身体依然握着刀，给人一种他仍然是那个年轻的武士一样。

　　那时候的森站在他的尸体旁，看着他那个已经变成鬼、容貌未变的哥哥，他人生头一次地，涌现出一阵又一阵的难过与不甘。

　　森偷偷地带走了缘一的尸体，已经老去的他身体那么轻那么轻，森甚至害怕一阵风就将他带走了。

　　他把缘一带回了他妻子的墓地旁，将他葬在了那里。

　　森在缘一还是个十来岁的少年时就认识了他，那之后的几十年来，尤其是他的妻子离开后，彼此陪伴着。

　　直到他将缘一埋下后，他低头看着被泥土掩盖住的墓地，突然认识到了什么是死亡。

　　魂归大地，这就是死亡。

　　无一郎不知道森在想什么，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了，自己却对他知之甚少，无一郎有时候会觉得很无力。

　　为了打破此刻尴尬的气氛，森给无一郎讲了一个故事，是很多年前他还没有被困在这里时遇到的一件趣事。

　　“好啦，不要不开心好不好？”森捧起他的小脸压住他的脸颊让他嘟起嘴来，“我说过的，只要无一郎不嫌弃，我就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才不会嫌弃。”嘟着嘴口齿不清的无一郎说到。

　　无一郎看着他温柔的笑脸，心情也变好了起来。

　　他其实单纯地有些吃醋而已，那些他没能参与、没能了解的森的回忆了，有一个对森而言同样重要的人存在。

　　别看无一郎现在才十二岁，他其实已经相当成熟了，只有森还觉得他是个单纯天真的孩子。

　　无一郎紧紧地抱着森，任由他一下又一下地抚着自己的头发。

　　森偶尔会同他聊几句话，不论他说什么，无一郎都会认真地回应他，然后再结束了一个话题后，安静地靠着森，享受着他的怀抱与气息。

　　就像森永远觉得他是个单纯的小孩子，并一如既往地疼爱着他一样，无一郎也依赖着、深深喜欢着他。

　　然后，离别就在不远后的某一天突然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