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花藤仙流)爱人》工尺上

1、第 1 章

　　1st
　　“对了，我出去两天。周日回来。”
　　梳朝天发的男人一只脚迈出家门又收了回来，仿佛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了这么一句。
　　“嗯，知道了。”
　　藤真漫不经心地回答。他正全神贯注地转动着磨豆机的手柄，咖啡豆的浓郁香气不断散发出来。两个小时后，他坐在阳台上悠闲地啜着咖啡，一边从33层的高度欣赏着东京的繁忙景象。
　　仙道这个时候，大概已经到神奈川了吧。

　　晚上翔阳的老队员聚会。因为大家几乎都在东京念大学，所以时不时会这样小聚一番。充满格调感的酒吧里播放着老布鲁斯唱片，酒量很差的永野高野长谷川还在东倒西歪地干杯，未满二十岁的伊藤不能饮酒，于是坐在一旁边喝果汁边看学长们的笑话。
　　藤真倚在吧台上，专注地看花形亲自为他调酒。昏暗的光线让他觉得安全。
　　“透，你上次送我那个手摇式磨豆机很好用哦。”
　　“那就好。我还怕你没有耐心慢慢磨。”
　　“开什么玩笑。我早就受够仙道的速溶咖啡了，现在我们总算可以各喝各的咖啡，互不干扰了。”
　　“各喝各的咖啡？”花形皱眉：“你们这还算情侣？”
　　像是心脏突然被灌满了冰水，藤真嘴角抽搐了一下，苦笑着说：“口味实在不一样，没办法嘛……”
　　没办法。实在没办法。即使一起生活，即使努力适应彼此，仍然没办法成为像样的情人。
　　因为他们，原本就只是两条互相舔伤口的丧家之犬罢了。
　　“你这么晚还在外面玩，仙道不要紧吗？”
　　“没关系啦，反正他也不在家。”
　　摇冰块的手停了下来。“……他又回神奈川了？”
　　“嗯。”藤真低下头不敢看花形，怕自己不经意泄露了真实的情绪。
　　忽然熟悉的大手放到了自己头上轻轻揉着：“健司，你不要委屈自己。”
　　藤真的眼眶忽然莫名酸涩起来。花形关切的脸就在咫尺，深黑色的眼睛躲在镜片后，里面的温柔让他恨不得溺死其中。怀旧的音乐。暧昧的灯光。嘈杂的背景。此处无人留意的寂静。他的嘴唇颤抖着，一直压抑着的词句几乎要不受控制溢出来。
　　透。我喜欢你。
　　喜欢你。喜欢你。只喜欢你
　　喜欢到自己都无可奈何的程度。
　　只是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无法说出来。只是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只能苦涩地咽回去。
　　“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委屈自己。”勉强笑笑：“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万一仙道已经回家了呢？”
　　“健司，再等一会吧，我送你回去。”
　　“我才不上当！”藤真大笑，冲着醉得一塌糊涂的高野等人努嘴：“我是绝对不会帮你抬那三个醉鬼回去的。我走了哦！”
　　关上酒吧的门，他的笑容立刻消散在夜风中，无影无踪。

　　下半夜，卧室的门被推开，来人脚步很轻，身上带着神奈川独有的海的气息，小心地在床的另一边躺下。
　　藤真没有睁眼。他早已经习惯了。每个周末仙道都会一个人去神奈川，然后在周日的深夜归来，带着崭新的疲惫，和熟悉的忧伤。
　　他有时也猜想，仙道在神奈川的时候都会做什么呢？
　　也许一个人在公园的小球场打球。也许一个人坐在码头钓鱼。也许一个人独自走在他和流川曾经一起走过的路上。
　　也许，他只是呆呆站在海边，努力想看到大洋的彼岸？
　　这个想法实在很蠢。藤真自己都觉得可笑，于是轻微地动了动。
　　“啊，我吵醒你了？”身后传来略带歉意的声音。
　　“……没有。”
　　藤真的回答，鼻音似乎格外重。仙道伸手去碰触他的脸颊，果然一片湿凉。仙道不由得叹气。
　　“明知道每次都会难过，为什么还要去见他呢？真是傻瓜。”
　　“……你还不是一样……”藤真有点恼怒有点委屈的回答。
　　“是啊，我们都是傻瓜呢。伤脑筋啊。”仙道轻轻抱住藤真，像小姑娘抱着洋娃娃：“……睡吧。”
　　互相汲取着对方的少得可怜的温暖，两人就这样相拥着睡着了。
　　这样的夜晚，有谁不是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