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8、028 ...
-
戒色又指着子平,“如今老夫已经还俗,已经是个正经俗人,那是老夫的徒弟,你们若是伤了他,老夫可是要对你们不客气的!”
牧旸看他自称老夫叉着腰的样子,又是一阵无奈,他本来就是个疯疯癫癫的样子,他哪里就因为眼疾就成这样了?
“斩妖除魔本就是我正义之士该做之事,你收魔为徒,本就有悖天道,还如此大言不惭,简直愧对禅门师祖!”说话的是那鼻青脸肿的文光。
他身后的翰池也跟着义正言辞,“不过是个积雷寺小和尚,竟敢如此口出狂言,我阖门两百多弟子也不是吃素的!”
子平仙尊挑眉,禁锢着牧旸的手忽而松动了几分,“不知这位禅门尊者,是不是这么伤啊?”
言罢,他手中的牧旸突然浑身抽搐,戒色看旁人都是模糊的,但牧旸在他眼中一直是清晰可见,却见他脑袋上的三花有掉落趋势,而他身上刚稳固的灵气也全都消散殆尽。
金阳道,“和尚,你若再不跟我打,你的徒弟可就真没命了。”
金阳话音刚落,戒色浑身被爆满的灵气包裹住,他的瞳孔又转变成了金黄色,巨大的威压从他的身上传出来,众人皆惊,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威压。
就连金阳也惊住了,当年的戒色虽然勉强能与他一战高下,但却并没有这么强大的威压,这百年来金阳一直在不停地修炼,他自以为他的进展已经是诸位仙尊当中最快的,可没想到戒色竟也如此……
当真是低估他了。
一众修士在戒色的威压之下动弹不得,随后戒色便一个纵身跃起,直接将那朵云一拉,众人没了云朵的依托,全都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由于被戒色定住,他们根本连反抗自保的能力也无,只好任由自己硬生生地承受那摔下来的疼痛。
好在金阳修为也很强大,在戒色定住他的几息功夫,他便将这威压解开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出招,却顿感天旋地转。
原来戒色直接看准了他能动的契机,直接拎起金阳的衣领,在地上一顿乱砸!
这顿乱砸,使得金阳一阵头昏眼花,就连神魂都有些激荡。
这还没完,戒色将其重重地种在地上的同时,又将那位子平仙尊抓了过来,然后用他和金阳一阵对砸。
场面一度有些难以控制……
角落里一朵小云之上,一众人瑟瑟发抖战战兢兢不敢出声,他们活了这么大岁数,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
被徒手痛打的可是两位赫赫有名的仙尊啊!
他们都在暗自庆幸方才没有听二师兄的话,莫不然他们落山仙门此时此刻怕是会被直接灭门!
痛打持续了很久,这时云上有人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他看了一眼这残暴的场景,浑身颤抖,“师……师尊,那……那人似乎还没结束。”
他刚一说话,众人便想要阻止,可如今阻止已然晚了,因为他说完话,戒色便似乎已经发现了他们。
这朵小云之上蜷缩在一起的二十几人,无不狠狠瞪着方才说话的修士,若不是现在不方便,那小修士定然会直接被踹下云去!
果不其然,戒色只是一闪身便立在了那朵云上,这吓得众人连连跪倒在地,就连一直在闭目养神的落山仙门仙尊也忽而觉得双腿一软。
好在他身后有弟子支撑,莫不然他怕是也早跪下了。
戒色扫视了一圈,最终将视线落在躲在角落翘着屁-股蒙着头的尤凯身上,他脑袋一歪,这屁-股他看着有些眼熟。
于是他也只是直接将他一拎,随后又落在了地上。
此时的山谷中可谓是一片狼藉,有想动而不敢动的,有想说又不能说的,特别是金阳和子平仙尊,被戒色拎起来相互砸得两张俊脸都看不清谁是谁了。
尤凯见状,瞬间跪倒在地,他苦苦求饶,“尊者饶命,尊者饶命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与那些人同流合污!尊者饶命啊!”
戒色不知他在说什么,只道,“你识得去积雷寺的路吗?”
尤凯一愣,敢情他将自己抓下来并非是要揍他啊?他有些不确信地舒了一口气,“尊者是要回寺里?”
戒色一闪身,将晕倒在地昏迷不醒的牧旸拎在手里,“快领我去!”
“好……好的!”尤凯心慌地站在戒色的传送阵上,说不出高兴还是忧心,他此去,怕是真的与这几大门派无缘了。
这么多人,戒色偏偏挑了他,落山仙门的人自会认为他与戒色有私交,戒色如今痛打玉门和金门的仙尊,玉门和金门自是与戒色势不两立,落山仙门小小门派哪里顶得住这两大门派?
思来想去,他依靠玄门提升的路是彻底断了!
简直是造孽!
当然这些事,戒色根本不在意,他如今在意的是牧旸的神魂,方才经过那一番,牧旸刚稳住的魂魄已经有了离体的趋势,为了保住牧旸的性命,他如今只能会积雷寺,找他的那个大师兄。
传送阵被尤凯封入了方向,才一刻钟的时间,众人便来到来积雷寺门口,戒色从阵中将牧旸拎了出来,尤凯本以为没自己什么事了,可他刚转身,却迎面砸到了一样东西。
确切地说,是一个人。
“尊者……尊者请留步!”尤凯被那人砸得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只好向戒色求助。
戒色瞥了瞥嘴,他的瞳孔已经恢复常态,看到的东西也都是模糊的,是故他如今也只能凭着声音去辨别方向。
“你怎么还在?”
尤凯无奈,“尊者,还有一个人啊……”
戒色过了许久才想起来,原来他从魔族还带回来一个人,那便是同样被天雷劈中的和右。
思量再三,戒色只好让尤凯将和右带上,若不带上,他怕届时牧旸又不拜他为师了,不拜师事小,吃食事大!
进山门后,一路走来,小和尚们见到戒色都纷纷让了路,虽说戒色如今已经蓄了发,但样貌还是没变的,直到戒色走到第二道山门,才被人拦了下来。
此人便是戒明座下的大弟子,戒色的师侄,圆夕。
“师叔欲往何处?”圆夕手中拿着一把扫帚,像是正从殿中打扫出来。
戒色也不跟他绕弯子,只道,“大师兄可在?”
圆夕愣了愣,“师叔来得不巧,师父他正在闭关。”
“你……你同他说。”戒色有些底气不足,“你同他说,我回来了。”
圆夕接着道,“师父今早传出话来,若是师叔回来那便请师叔回后山,继续闭门思过。”
戒色有些气恼,但又反驳不了,他此生最怕的便是他的这个大师兄,就连师父和戒通师兄也说不过他。
但如今他拎着奄奄一息的牧旸,若是戒明再不见他,他的小徒儿恐怕就真的没了!
戒色没想什么,直接将牧旸丢到圆夕手上,“照顾好你未来师弟!若……若是有损,我!我!我就让大师兄收拾你!”
于是戒色挽起袖子,怒气冲冲地直接走到戒明的静室门口,寻了一张蒲团跪了下来,“大师兄,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师叔,师父不在这里。”
“那在何处?”
圆夕道,“师父如今一直在后山师祖墓前闭关。”
后山?那不是他闭门思过的地方么?
戒色一个激灵,连忙拉起圆夕,“走走走,带我去!”
后山他已经许久未去了,方向几何他早已忘了,圆夕看着戒色没头没脑的样子,也只是摇摇头,看来,师叔还是那个师叔,下了山之后,也不会如同那些香客们所言,如鱼入大海不归巢。
几人在戒色的催促之下风风火火地来到了后山,那座为戒色搭的草房子还在,只是如今却是空空荡荡的,除了打坐蒲团,什么都没有。
草房子之后有一条小路,再走几十步便是戒色的师父和戒通师兄的墓地。
从前戒色在此地闭门思过时,也曾挖野草充饥,久而久之,寺中的师侄怕他吃坏肚子,便索性将周围能吃的野草全都除了个干净,为了免除后患,就连他师父和戒通师兄的墓地周围也都清理的干干净净。
而就是这般干干净净的地方,不知何时搭起了一座草棚子,一个身着雪白色法衣的和尚正闭目盘坐在那处,似是若有所思。
戒色看到戒明时,脚步突然又顿住了,他朝一旁的圆夕使了使眼色,让圆夕去唤醒戒明,可圆夕也与戒色一样,不敢打扰戒明清修,是故他也只敢站在原地。
“是戒色回来了?”
戒色浑身一激灵,慌忙朝戒明认错,“大师兄,我错了!”
戒明蹙眉,以往戒色可从来不认错,怎地下山一趟竟会认错了?这倒是一件好事,于是他的嘴角慢慢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你倒是说说,你哪里错了?”戒明继续闭目问道。
戒色认错的态度又诚恳了几分,“我不该不辞而别……”
戒明满意地点点头,倒还像个样子,不过听戒色的语气中,委屈倒是沾大多数,想来他定是在山下待不下去了,“那你为何还要回来?”
戒明竖着耳朵,他要听便是戒色的服软,让他戒了食欲他不听,让他闭门思过他偷跑,如今终于吃了苦头,也该服软了吧!
可是半晌,却还是没听到戒色说话,戒明不由地又想要火冒三丈。
他在师父和戒通师弟面前闭关这么些时日,就是为了让自己静心,免得自己因为戒色离寺出走而暴躁易怒,没想到戒色回来不到半刻钟,他又想要发火了!这戒色当真是他修行路上的绊脚石!
戒明猛然睁开眼想要质问,可口才刚开一半他便愣住了,方才他一心在戒色身上,竟没想到现场还多了三个人,其中了两个还是魔!
戒明终于没有压得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一个闪身直接从草棚子地下跳了起来,眨眼功夫就抓住了戒色的耳朵,“说!你在外头到底又惹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