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甜品店小开

46、四十五

　　隔日你来社团中心找我。在那个闪动的路灯下以一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姿态说：“我想追你。”

　　忽然就觉得连心里都要微笑出来，知道你大概已经忘了昨天喝醉之后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很想伸出因为有些紧张而插在口袋的里的手去摸摸你在灯光下显得略微有些毛躁的长发，然后说：“不必追了，我就站在这里等你。”只不过我不是幸运的陆文俊，没有那样的权利。所以我说：不要一时头脑发热，外貌是最不可信的东西。一半是拒绝，一半也确实是真话。我被不少的女生表白过，知道太多的人都太过看中外表。多少怕你也一样。这是切切实实的真话。

　　可是你说到做到，替我送早餐来，不拒绝是因为其实也贪婪，想着就算留一点东西回忆也好。常常和你在宿舍前的小路上走一会儿，路边的小草还带着一点晶莹的露珠，我们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只是仅仅这样，我也渐渐愈发不可自拔，只是愈无法自拔愈是觉得应该也自拔地抽身而出。我是不应该谈恋爱的人，因为最后都不会有希望。

　　后来慢慢有流言，说我同你正在恋爱。我开始听到那样的言论的时候，内心却是高兴的。心想即便其实谈不成，但是倘若在人家心里有过这样的认知，那也未尝不是好事。将我和你联系在一起，我一直都觉得是件美好的事情。

　　只是流言渐渐不堪，我知道对你是伤害，却也无能为力。这点上来讲，我远不及陆文俊，他是懂得保护他认定的人的。只是我和他终究也还是不同，他可以认定，我却是不能的。

　　总觉得除了陆佳，你是交友不慎的。那日平安夜你生日，请了一桌人，却又一半以上的人是带了看好戏的人来灌酒的。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却一直以来都记得他们并不是那样怀有好意的目光。

　　送你回去的时候你问我多久没有拒绝你。我不是忘记说，只是不想说。因为不想，所以假装忘记。

　　清晰地记得你在楼下踮脚尖轻轻吻我脸，我心跳如擂鼓，不知你是否听见。心里暗自骂自己窝囊颓废，总是连自己想做的事情都不敢放开去做。

　　而那晚和陆文俊的争论之所以说出来都那样的顺口，只是因为说得都是真正想说的。看似以胜者的姿态不愿纠缠地先走，其实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注定我败北。逞口舌之快也只能是“逞”罢了。

　　那日之后总是怕你多想，也怕自己多想。于是想着可以趁元旦出门去散散心大概会好一点，于是订了去北京的机票准备看看展览，见见朋友。

　　只是在超市买旅行用品的时候想起你两天没有送早餐来，其实也就两天，只是我却觉得很久。想着那几日天寒地冻，可会是感冒了？打电话给你，你说你在车站，我听到人声嘈杂，你说：则豫……如果你不想接受我就不要做出那些会叫我愈发沉溺的事情来。忽然觉得有种崩裂之感，怀疑这是被放弃的前兆。真的是急了，路上塞车，我一路从一公里以外的以外的地方下了出租车跑过来，在门外调整好才去见你。

　　好像才说不要沉溺就又做出违反理智的事情来。放弃那张机票、那次旅行毫不犹豫地和你去苏州。

　　其实我有点抗拒说这段，但是想想似乎又觉得没关系，我都即将离开这个熟悉的地方了，我们大概很少再会交集。因此不得不说，其实……旅店那晚维持君子确实很难。只是我搞得清自己的立场而做到了。

　　陆文俊确实很喜欢你，并不一定比我少。但是我们不一样，我总觉得我和你，是那种年少时候那种难以抹灭的故事感，然后有故事发生，此后漫长的岁月中回忆起来都会觉得心跳得不能自已。更加会因为故事最后没有结局的结局而愈发难以忘怀。而陆文俊，不知道是否是因为他过了那样的年龄段的缘故，我总是觉得他已将未来规划好，你同他走，康庄大道，望不到头。他曾同我说要我“好自为之”，嗯，确实说得再准确没有。我知道在这一点上，我的造化不如他。既然不如，不如不争。

　　可是心不遂人，那天在总结大会上还是忍不住追出来要同你说话。我记得你要我赚了钱请你吃饭，我也清晰地记得自己满口答应，那是因为，我那时候还没有预料到自己需要离开，或者说是愉快得都忘了自己要出国的事实。

作者有话说

　　好长的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