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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居心不良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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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以后的天气,凉爽肆意。
缘桥府城多山水,那漫山遍野的枫叶林伟大滴点缀上秋的颜色。谢幼薇裹着秋衣,两次去何府拜访,谁知被何老爷拒之门外。第三次连余不才都放弃了,就说人不愿见咱们,算了吧薇姐。
谢幼薇恹恹的往客栈走,百无聊奈逛逛街市,新奇玩意儿真多啊,谢幼薇的野性子又被这丰富多彩的闹市勾回来。
她冲余不才挑挑眉:“银子带了多少?”
余不才掏掏腰包,“沈相公给你的散碎零用,五十两。都带着呢。”余不才现在和谢幼薇一样爱惜钱财,但凡是值钱的东西都换成银票随身藏在身上,以防江湖不测。
谢幼薇:“漂亮极了,走,赌马场转一圈。”
余不才耸耸肩,走!
谢幼薇兴奋的在前头找消遣地界儿,余不才也玩儿心大发紧紧跟在其后。
他们确实好久没正儿八经碰这些东西了。
自从谢幼薇被贬籍,随后又卖去了顺承王府。这两年,几乎都是谢幼薇看着别的脸色讨好人,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谢幼薇也是憋够了。
以她敏锐的判断,很快找到一家大型赌马场。熟悉的招牌和呐客声。
谢幼薇热情高涨,“余不才,把钱都掏出来,今儿我要狠下几把。”
“唉!”余不才跟着谢幼薇一样疯闹,反正如今沈相公有钱,还是大官儿,不怕,玩儿!
提到沈端,笑意盈盈的谢幼薇忽然就像被泼了一盆凉水。一腔热血的好心情也被冻住了一般。
“薇姐,薇姐!”余不才捧着银子用胳膊肘怼怼她,“你走神啦?”
“余不才。”
“喏?”
谢幼薇心事重重的问:“沈端会允许我再赌马吗?”
“不会啊。”余不才无公害的摇头。
“那你不劝着我!”谢幼薇使劲捏了他胳膊一把。真是个助纣为虐的损友。
余不才皱眉笑嘻嘻道:“想这么多干嘛,你开心就好啊。”
谢幼薇愣住了。
余不才耸耸肩,“我不是沈相公管不了你那么多,我想法简单,只想你开心就好。”他认真地说。
人活着那么多顾虑干嘛,累挺。
吃喝享乐四个字最重要——这是谢幼薇以前常挂在嘴边的话。
余不才耳濡目染的,自然也就将这种享乐观念根深蒂固在心间啦。
谢幼薇呆若木鸡的转眸盯着余不才:“唉,我告儿你,沈端那家伙说,你可能喜欢我。”
“余不才,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居心不良啊!说!”谢幼薇拿出严刑拷打的仗势。
她是个心里不藏事儿的人,有一说一,喜欢把问题摊牌,防微杜渐!
接下来,余不才脸上的表情好玩极了。
“啊?”余不才“????”
“薇姐您别开玩笑了成吗。”余不才跟着谢幼薇这么些年,早就对谢幼薇免疫了,他用谢幼薇的世界观的话来说,“我对您好,那您别对我的善意有偏见啊,我对您没想法。”
“您想,要是谢氏尊贵如初,您还是那个五小姐,那我还是不是您的奴才,我是啊,您就会用我用得心安吧:我是老爷买回来伺候三公子,后来您要了我做您的小跟儿,又免了我奴籍,走哪儿都带着我,好吃好喝的,我的日子比同龄人过得太舒坦。”
“我余不才吧,虽然没念过几天书,但也是打小就在您身边儿受尽恩惠,我知恩图报,且还当涌泉相报呢。我陪着您,陪着您直到出嫁,有了夫家庇佑,我就自己个儿走,不赖着您给我养老。”
谢幼薇怼了余不才胸口一拳:“说这些干嘛,我谢幼薇差你那点养老钱啊。”
“行,那这赌马场咱们还进不进啦?”
谢幼薇双臂自然下垂,前后一致摇摆。
“嗯!”她仰天叹口气,末了说:“不去了。”
余不才笑了,利索儿的收拾起银子揣好,跟着谢幼薇打道回府。
谢幼薇喜欢对得不到的东西碎碎念,边走她边念叨自己不是不想玩,是不想让沈端上火。
这话深意就长了。
余不才听着就好。
街上人来人往,谢幼薇负手脚步轻快往客栈方向转,谁知一辆马车肆无忌惮径直朝谢幼薇冲过来。
谢幼薇往楼门面里退,才躲过一劫。
余不才和谢幼薇直接被马车冲撞散了。
“谁他娘这么放肆!”谢幼薇火气大起来经常爆粗口。
手撩开罗裙,长腿扬起一踢,将旁边堆放的执事木棍挑起,一手握住。指着横冲直撞驾车的马夫挑挑下巴。
“下来,道歉!”
围观的人群开始集中过来,余不才在马车后面,蹦起来往楼面这里头挤过来。
谁知马车帘子撩开,露出一张貌若冠玉的脸。
“韩——桢。”谢幼薇脑子飞速运转。
韩桢嘴角微扯:“谢幼薇,狭路相逢,冤家路窄啊。”
谢幼薇咬着口唇后退。
“余不才!”
“是!”
“跑!”
“唉!”
韩桢从马车内跳下来径直朝谢幼薇的身影追。
谢幼薇拎着棍子抛开人群往酒楼里挤。
余不才与她反方向跑,拼命逃回客栈去搬救兵。
韩桢对整个酒肆的人大开恩典,“抓住那个女人,我赏他白银五百两!”
瞬时,整个酒肆吃饭的人都愣住。
下一瞬,疯狂似的站起身朝谢幼薇扑。
“这帮混蛋!”谢幼薇咬着牙往楼上跑。
她的身后是乌泱泱的老老少少。
店小二送完菜正好下楼堵住她,谢幼薇抬手就一棍子,店小二白眼一翻,脑门一杠红,倒地昏迷。
鸡飞狗跳的追逐,谢幼薇打红了眼。有混账青年从后头冲上来一下子用手臂圈住她,众人见状,蜂拥而上。
谢幼薇绝地反击后仰,用后脑勺磕破那人的牙门,瞬时又死踩他的脚尖。青年痛得立时松了手抱着脚上蹿下跳。谢幼薇不解气的一脚踹翻他,朝着他的子孙根就是一棍子。
“啊——啊——啊啊啊啊!”男人捂住裆,痛得翻身打滚。
这阵仗足以杀鸡儆猴。
谢幼薇手持木棍指着虎视眈眈的一群饿狼,脸上的肌肉都在发抖,“都给我退开,为了钱,不要命了是吧。”
韩桢带着人上到这三楼,冷笑一声,“捉了这女人,赏银千两!”
韩桢真他娘有钱。
其他人闻言疯了一样扑向谢幼薇。
谢幼薇踩着护栏翻身到外沿。
霎时,楼上楼下,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拼了命要赏钱的,正在吃酒出来探听情况的,统统乱做一团。
谢幼薇就是整个酒肆的焦点。
她在最危险的护栏外攀走。
韩桢愤恨道:“别让她摔下去。”
楼底下立时有人形成肉垫要接住像是随时都能掉下去的谢幼薇。
谢幼薇瞧中走廊尽头的楼梯人少,翻身进来往第四层楼跑。韩桢从就近的楼道往上追,又命人堵住下楼的楼梯口。自己亲自上去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