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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我尝过。” ...

  •   谢幼薇拎着棍子,见到不怀好意扑她的人就是一闷棍。

      打死算韩桢的!

      一路杀上来,谢幼薇是真的下了重手,酒肆的人那么多,她的力气有限,必须一击而中!每一棍子都带重了力道。

      不多时,谢幼薇的棍子上逐渐沾了血。她的衣袖上和脸上也有血迹。她咬着牙槽不吭声极力寻找出路。

      她不想伤害无辜的人,但这些人见钱眼开,看见谢幼薇的眼神都那么丧心病狂。

      她觉得孤立无援,也会怕。

      这种怕觉让她想起周卫德!那个恶心的谦谦君子,像财狼一样扑向谢幼薇,对她势在必行。谢幼薇拼了命的一拳一拳揍到他脸变形。
      这些人利益熏心,和周卫德别无二致!

      谢幼薇脚下疾步走,抬起手臂木然的擦擦脸上的血渍。

      他们都该!

      就算沈端今日要训斥她,她也认了!

      谢幼薇横持木棍抵向从拐角冲过来的三个读书学子。

      她再猛,也是个姑娘。力气也会用完。

      大师说,武学最强大的威力来源于学武者内心的一股正气。

      人拥有这股正气,就算他不懂功夫,也能所向披靡。

      而谢幼薇也只是靠着这股气顶着。

      闻声赶来的人群就像丧尸一般,对她围追堵截。

      谢幼薇恐慌于这种前仆后继的擒拿。
      只要被他们控制,落入韩桢手里,那就是生不如死。

      “操!”谢幼薇声嘶力竭地要逃出去。

      两个男人钳住她的胳膊,往外拽。痛得谢幼薇咬牙切齿。

      而涌上来的人越来越多,谢幼薇觉得自己已经看不见突出重围的希望。她对准拽着自己胳膊的手腕子就下口,毫不留情咬下去。

      挣脱开口,不敢有一丝松懈,抬腿一脚踢开身边闭锁的房门,冲进去想找临街的窗户跳楼。

      这间酒肆的第四层是复合客房,格局讲究,都是给达官贵人预备下消遣的所在,窗户那边是临水建筑。

      谢幼薇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单手攀着木雕要跳窗。

      “咳咳!”

      冷不丁被后头的人抱住腰身,将她从窗户上径直摔在地摊上。

      ‘咔嚓——’谢幼薇几乎听到自己臂膀碎裂的声音。

      谢幼薇痛得额上密汗直冒。

      韩桢居高临下站在她跟前,谢幼薇怒目瞪着他。

      韩桢:“跑啊,谢幼薇,从前我竟不知你身手如此矫健。”

      谢幼薇一字一句道:“韩桢,别逼我杀你。”

      谁要逼她做她不愿意的事,她真的会起杀心。

      “牙尖嘴利。”韩桢捏着她的后脖颈,将她从地毯上旋身抱起来,接近粗暴的仍在里间床上。

      下一瞬,韩桢直接上来压住她笔直的腿。

      “谢幼薇,昨晚有那么些人护着你,你很得意是吧。咱们这事儿没完呢,我脸上的伤,是不是很好看?”

      昨晚,谢幼薇砸在韩桢脸上的拳头,几乎给了他一记重创。他原本就肤白,淤青在面上十分明显,今日出门,婢女在他脸上擦了粉才掩饰众目。

      韩桢一件一件扒她的衣衫,带着快意的收拾她。
      末了,单手钳住谢幼薇的下巴,单手扯脱自己衣裳领口,对谢幼薇恨恨道:“本王说过让你别落我手里,否则,我睡死你。”

      谢幼薇受挫的胳膊根本提不起,天知道她有多想弄死韩桢。

      韩桢不喜欢谢幼薇发火时的眼神,太过于强硬。

      他将谢幼薇的脸摁向棉被,俯身去亲她。那种幽幽的香味钻进他的鼻子,他就迷得一塌糊涂。

      前年,韩桢在顺承王府第一次见谢幼薇,他就看上她了,那样赏心悦目的脸蛋儿和身段,时刻都想。

      有些女人惊艳,让人初见就有欲望;有些女人耐看,越得不到越想。

      恰好谢幼薇是两者兼备。

      韩桢的耐心也是够多了,两年都没硬碰她。权势在握的郡王想糟蹋一个犯官之女,何其容易?比踩死一只蝼蚁还简单不过。
      但是韩桢没有。
      他留着谢幼薇呢。
      甚至在着手替她重造干净的家族背景,将人从顺承王府接到平郡王府去,只要他的母亲卫灵长公主不讨厌谢幼薇。

      哪怕是正妃,韩桢都愿意给她。

      可谢幼薇呢,当他是傻子吗。顺承王爷头七刚过,她就夹带那一纸户籍和余不才逃之夭夭。

      好啊,你逃。你逃的地方恰是本王为你筑造的金丝牢笼!

      “谢幼薇,本王不喜欢用强,但你除外。”

      ‘歘——’

      韩桢将她的衣衫从肩膀撕开,碰到她脱臼的臂膀,钻心的疼痛噬入心肺。

      “啊!”谢幼薇眼泪都痛出来。

      韩桢意识到她的异样,她的衣衫袖口和领口,都是别人的血迹。

      韩桢不知道她手膀子脱臼了。

      “怎么,本王弄疼你了。且忍着吧。疼还在后头呢。”韩桢端看她圆润的肩头,刹红一片。

      谢幼薇被他压制得无法脱身,左右挣扎。

      “别动,本王看看。”韩桢制住她的身子。

      谢幼薇痛苦长啸:“余不才!”

      韩桢轻轻碰她的胳膊,谢幼薇就咬紧了牙关,用完好的手臂死命推开他。

      “我说了你别动!”韩桢单拳砸在被上。

      谢幼薇汗水大滴大滴往下滑,沿着脸侧低落。

      “你的胳膊好似骨折了。”韩桢将谢幼薇平整放好。

      自己将褪到手弯的单衣掀起来。

      谢幼薇一咬牙,提腿踢在韩桢的腹部,韩桢受力翻身到一边。谢幼薇趁机逃跑。

      “谢幼薇!”这回韩桢心底那点点的怜香惜玉悉数碎灭。

      只要抓到她,就要她侍寝!

      谢幼薇如同逃出生天的私囚,拼命往安全地带跑,‘咚——’撞进一个结实的怀抱。

      “幼薇。”男人用力的托起她精疲力竭的身子。

      谢幼薇双眼冒金花,接近于体力崩溃边缘。她辨识了半晌才认出沈端。

      余不才后续冲上来,“薇姐,薇姐,是我们来了。”

      沈端将谢幼薇护在自己臂弯里,韩桢从雅阁怒目而来。

      “沈端,放下谢幼薇。”韩桢对谢幼薇势在必得。

      沈端沉目:“郡王,谢幼薇是我的妻。”

      谢幼薇只听到这句,但是她太累了,腿脚支撑不住自己的重力,不停的往地上瘫软。

      沈端打横抱起晕厥过去的谢幼薇,她耷拉在侧的手臂,缓缓有一道红线汇集指尖。

      “沈相公,薇姐受伤了,好多血。”余不才用双手并拢接在谢幼薇的指尖下处。鲜血一滴滴打在他的掌心里,刹红一片。

      余不才抬眸去看沈端时,被他如鹰的双目吓到。

      沈相公的脸色太有杀意。若不是薇姐昏迷过去,他很有可能腾出手去和韩桢大打一架。

      韩桢与沈端对峙半晌,视线下移到女人的手臂上。

      韩桢一脚踢碎旁边的琉璃灯罩,咬牙放人:“滚吧。”

      沈端抱着谢幼薇疾步下楼,所经之处都是狼藉一片。

      刚才那以一当百的场子,谢幼薇可以吹一辈子牛。

      *

      痛,太痛了。

      在梦里谢幼薇都被痛醒。

      “嘶——”谢幼薇睁开眼,自己躺在客栈的床上,沈端坐在一侧,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

      谢幼薇扯出一丝丝笑,自嘲问:“我是不是手断了。”

      “无。是臂膀脱臼,手肘处被利器划伤。”沈端扶起她,“流了许多血,你自己都没感受到?”

      谢幼薇摇摇头:“打麻木了,就没知觉了。”

      以前,谢幼薇和几个地痞流氓干架,手肘同样被划伤。谢幼薇是硬挺着走回书院,还在冰天雪地里和沈端演戏炫耀她的战果:血水沿着她的手指滴到地上结成冰渣了她自己都没发现。

      皮开肉绽的伤口,触目惊心。沈端给她包扎时她坑都没吭一声,还惦记着沈端的美色。

      也就是那时,她第一次亲吻他的喉结。

      并为之贪恋至今。

      “张口。”沈端将吹凉的药喂到她嘴边。

      谢幼薇小口抿了下。

      “好苦。”

      沈端:“不喝干净,手臂可能会留疤。”

      “嗯。无所谓。”谢幼薇单手捂住自己的嘴,缓口气。这药太苦了。如果不喝药就会留疤,她也不是很介意。

      反正留疤又不会死人。

      其实谢幼薇身上并不是完美无瑕,至少她的手臂上还有条旧伤,就是她旧年里同别人打架后留下的。
      虽然淡淡一线,但仔细看依旧看得出。

      “谁会没事撩开我的衣袖看啊。”谢幼薇真的不想再喝第二口。

      沈端:“我会。”

      “喏?”谢幼薇迷迷瞪瞪的,也没承上启下的去琢磨这两个字。

      “我会看。”沈端重复一遍。

      谢幼薇抿了抿唇。
      她不得不承认,弱冠成年后的沈端比从前更耐看,不论是身材还是脸。所以只要他说一点点情愫的话,在她听来都是带颜色的撩拨。

      谢幼薇拿开手,低眸用手指在沈端的手背上绕圈圈,“既然你想看的话,那就不要留疤好了。”

      “嘶,苦——”

      “苦——”

      “好苦啊,赶快——”

      喝完一碗药,谢幼薇连说十几遍苦。沈端撕开一片麦芽糖让她含到嘴里。

      “沈端——”谢幼薇嘴里化着糖,含糊不清道:“你太无趣,应该先含到嘴里,然后渡给我。”谢幼薇小声叨叨,“别人都是这么浪漫的。”

      沈端放下碗,单手捏过谢幼薇的小巴,“是这样?”

      他吻上去,撬开谢幼薇的牙齿,攻城略地般席卷她的唇腔,与她共尝同一片甜津。

      沈端性感的喉结偶尔吞咽。

      几乎是两人共同吃完那块麦芽糖。

      谢幼薇被他亲得晕乎乎的。

      分开时,沈端指腹擦拭她嘴角的一点药汁,轻声道:“这药是有点苦。”

      谢幼薇指头放在唇口,小声:“你怎么知道?”

      “我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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