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春》岁岁清欢

8、去公司

　　这算什么？示威吗？辛小晚静静看着穿着浴袍披散着头发的韩葭月，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她靠近，辛小晚闻到了她身上的水汽。

　　“借了下你家的浴室，真是抱歉。”韩葭月歪着头，摸着脖子笑道，“今天吃饭的时候和霆钧他们碰到一起，大家都认识，就多喝了几杯，他醉了，我顺路就送他回来了，你不会生气吧？”脸上还带着恰如其分的不安。

　　“当然不会，因为你，他才玩得开心，我还要谢谢你呐。”视线略过她的脖子，辛小晚笑一笑，“今晚要不要住下？”

　　韩葭月面色不变：“这倒不用了，我这就走。”

　　走了两步，似有想到什么一般，她扭头道：“哦，浴室里浴液时不时也要换一换，人都有倦怠期，经常用一样儿，会不喜欢的，这是我一点很诚恳的建议。”

　　“那这你就多想了。”辛小晚笑，“霆钧出差偶尔试试其他浴液，回来还说还是家里这个好，别的，都太骚。”

　　韩葭月深深看了辛小晚一眼，没有再耍什么花招，她换好“脏”了的衣服，快速离开。

　　“姐！”小保姆委委屈屈地开口，“她一进门就四处乱看，我让她出去她也不走，还在家里洗澡……”

　　“没事，你回去休息吧。”

　　“她把人放到了你的房间。”小保姆又道，自从李霆钧和辛小晚闹翻以后，她连大哥也不叫了。

　　“好，我知道了。”

　　又在客厅坐了一会儿，辛小晚起身回房。

　　李霆钧四仰八叉躺在床上，身上的衬衣皱巴巴，脸上有不自然地潮红，被突然亮起的灯光刺了眼，他下意识伸手去遮，烦躁地嘟囔两句。

　　辛小晚坐在他身边看着他。

　　许久见他实在难受，抿唇替他解开扣子，正要替他脱衣服的时候，突然闻到他身上那熟悉的令人作呕的香水味。

　　松手，静静看着李霆钧像一滩烂泥一般倒在床上。

　　眼里快速闪过各种复杂情绪，最终归于平静，拉开被子甩在他身上，关门离开。

　　……

　　早晨睡了个饱饱的辛小晚趿拉着拖鞋下楼，李霆钧听到动静，一时间竟然不敢抬头看。

　　昨天晚上他虽然喝的有点多，可记忆还是有的，他记得是韩葭月送他回来的，更何况昨天半夜自己衣服没脱身体难受地要死孤零零地躺在床上，要知道以前他喝醉，小晚可是会贴心地喂他喝解酒汤的。

　　“再来一碗。”李霆钧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对小保姆道。

　　小保姆头也不抬道：“没了。”

　　李霆钧：“……”

　　“喝我的吧。”辛小晚把自己的碗推给他，见他看过来，嘴巴一翘，“昨天累得很了，可不得多吃点吗？桂芬，记得一会出去买点牛鞭回来，瞧你大哥虚的，脸都白了几个色。哦，别忘了再买点象拔蚌，以形补形。”

　　李霆钧：“……”

　　“我不是……我没有……我……”他解释道，就在仓皇无措的时候，他看着辛小晚木着的脸，心里突然有个想法。

　　她是不是……吃醋了？

　　久久没有激情的李霆钧，心里突然一阵雀跃。

　　辛小晚注意到他的神情，没有言语，接过小保姆送上来的牛奶，慢慢喝着。

　　“小晚……”

　　听到男人的声音，小晚抬眸，嘴角的一圈奶渍给她清冷的面容增添了几分柔意。

　　“嗯？”她眨眨眼。

　　李霆钧手没稳，勺子落在碗里，一粒米粘在他嘴角上，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痴呆。

　　辛小晚毫不掩饰自己的笑意，清脆悦耳的笑声传进李霆钧的耳朵里。

　　李霆钧的心跳得有些不同寻常。

　　·

　　辛爸爸一早去市场买菜，回来刚歇了一会儿，邻居就敲门了。

　　“老辛啊，这是你闺女给你带你东西，昨天你没在家，就先搁我屋里了。”小卷女人一脸笑，“这多年没见，我都没认出小晚！变化真大啊！”

　　瞧瞧这送东西的档次，昨天她家闺女一回来一查才知道价钱这么贵！个乖乖，真成有钱人了！那营养品，怕不是都是金子做的吧？！

　　辛爸爸也不吭声，辛妈妈接过东西，请邻居坐下喝茶。

　　邻居本来是有一肚子的八卦要问，可看着辛爸爸的脸色，突然想起小区里流传的闲话，小晚嫁过去的那家似乎瞧不上老辛一家。

　　也对，这结婚都这么些年了，从来没见过小晚带着她丈夫回来，要说小晚嫁了那么好的人家，怎么说也应该让自己爸妈过得舒坦点啊，可看看，还是住这老房子里，每天还要早起去买菜，晚上大半夜才回来，又脏又累的，看来小晚在婆家也不打腰啊！

　　啧啧啧，门不当户不对，也不是那么容易喽。

　　酸了一夜的心这才舒服了点，又劝了两句，邻居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辛弟弟开门看见这一堆东西，觑着爸爸的脸色，让妈妈收拾起来。

　　吃饭的时候，辛弟弟说下周带辛爸爸去看腿：“是一个特别好的医生！都已经不接诊的了！我辗转拜托了好几个同学，好不容易才约上的！”

　　“是不是做药酒的那个？”辛妈妈感叹道，“那药酒是真不错！你爸的腿用过那药好多了，上次你张叔过来试了一次，直问你爸是在哪买的，就是可惜，人家不靠这个赚钱，竟然不卖了。”

　　“耽误事！我不去！”辛爸爸不应。

　　“爸！”辛弟弟急了，“我姐……借了好多人的面子才约上的，费老大劲了，你就浪费啊！”糟糕，差点就秃噜嘴了！爸没听出来吧？！

　　“他爸，去呗，别人想去都去不成呐！咱们晚上才出摊，不耽误啥事。”辛妈妈也劝道。

　　“是啊是啊。”

　　“好吧。”辛爸爸皱着眉头点头应下。

　　·

　　李霆钧还是要脸的，小保姆也看出辛小晚说的是气话，牛鞭和象拔蚌的事，不了了之。

　　晚上，李霆钧没忍住，探头探脑去了卧室。

　　辛小晚正缩在沙发上看平板，听到动静掀开眼皮，看到是他，又继续垂着眼。

　　见她没有拒绝自己，李霆钧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小晚吃醋了。

　　他勾勾嘴角，挪到沙发上，正要坐过去的时候，一双染着红指甲的脚抵住了他的胸。

　　白嫩嫩的脚涂上这么显眼的颜色，在视觉上给人的刺激简直太大，更别提李霆钧对辛小晚还有不纯洁的心思。

　　他心里的小河微微荡漾，笑着去捉那双脚，却扑了个空。

　　辛小晚的声音传来：“你来做什么？”

　　“我来和你解释，那天我真的喝醉了，什么都没干！”李霆钧急急举着手发誓。

　　说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那天怎么居然就喝醉了，自己酒量一向不错，再怎么着，也不会醉成软脚虾啊？他记得自己那天只喝了几杯而已。

　　“只有那天吗？”辛小晚的话勾回李霆钧的思绪。

　　他意识到这是自己的机会，忙用更加肯定的语气坚定道：“以前也没有！我要是说谎，天打五……”

　　“行啦。”辛小晚瞥了他一眼，“你自己知道就好。”

　　李霆钧见她神色松动，又试着去握她的脚，这次辛小晚没有抗拒。

　　收回视线，她意兴阑珊地点开下一页，任由李霆揉揉捏捏。

　　她发现，李霆钧有抖M的倾向。

　　突然，她笑了。

　　脚趾勾起，慢慢上移去碰李霆钧的喉结，指甲划过，李霆钧一阵颤栗。

　　她，不一样了。

　　李霆钧认识辛小晚许多年，可这样的辛小晚，他从来没有感受过。

　　轰轰烈烈的爱情退去，生活归于平淡，李霆钧对辛小晚也没有了之前的激情，他知道，她也知道。

　　他的花边新闻越来越多，真真假假，他刚开始还瞒着她，后来行为大胆放肆起来，她也从不过问，他庆幸的同时心里又烦躁。

　　“小晚……”他抓住她的脚，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来，抬头，就见她大大的眼睛眯着，里边带有三分水色，他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辛小晚任任由他动作，不做任何反抗，只偶尔哼唧几声。

　　听着纷乱的呼吸声，李霆钧越发激动，似乎找到了之前谈恋爱的感觉。

　　他动作太大，不小心碰到了阅读灯，灯转了两圈倒地，倒在地上，光线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若有似无的门心哼逸出，她轻轻推攘李霆钧的胸膛，声音柔魅还带有一丝小女孩的娇俏：“我怕~”

　　“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怕黑？”李霆钧轻笑，低头咬着辛小晚的唇瓣，“不怕，我在呢。”手顺势而下。

　　“嗯……”辛小晚不受控制般仰起脖子，黑暗中，一切感官都被放大，李霆钧睁开眼看，差点没把持不住。

　　细腻的脖子像一块美玉，散发着莹润的光。

　　他细细舔舐，似乎是品尝美味的甜点，怎么爱也不够。

　　辛小晚紧紧拽着他的发丝，嘴里是动情的喘息，李霆钧更加得意。

　　辛小晚看着天花板，一双眼水蒙蒙的。

　　“不行不行。”就在李霆钧想进行最后一步的时候，辛小晚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他就往厕所里冲，李霆钧还混沌着，只迷茫地坐在地上。

　　最后，李霆钧老老实实抱着辛小晚睡觉。

　　无它，辛小晚来例假了。

　　·

　　早晨见李霆钧从卧室里一脸便秘地出来，小保姆张大了嘴巴。

　　去超市买菜的路上，小保姆没忍住，问辛小晚：“姐，你原谅他啦？”

　　辛小晚低垂着眼，把玩着刚才在路边买的一支玫瑰花，一下一下揪着花瓣。

　　“你听过一句话吗？”花瓣就揪干净，辛小晚捏着光秃秃的杆，轻笑，“狗改不了吃屎。”

　　是说大哥以后还会出轨找别的女人吗？小保姆摸摸脑袋，那小晚姐还是像以前一样原谅吗？所以才今天特意跟着她一起去市场买菜煲汤？

　　可辛小晚这次却没有像之前一般替小保姆解惑，她打开窗，眯着眼睛看向窗外，阳光打过来，她的脸一明一暗，增添了几分鬼魅感。

　　辛小晚带着自己煲的汤，时隔多年后再一次来到了公司。

　　站在门口，她依稀记起二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低头笑了笑，她走了进去。

　　助理看到辛小晚脸色没变，没有理会其他人对自己使眼色，径直领着辛小晚进去了。

　　看着门里的两个人，辛小晚侧头，对助理道谢。

　　“小晚，你怎么来了？！”李霆钧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

　　助理躬身退下，掩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