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索普庄园》断想

59、缉凶破案的第三天

　　无从确定究竟谁是凶手，不如全杀了了事。这是此时人们共同的心声，这个恶魔已折磨大家的神经太久了。
　　几人坐马车在回到霍华德郡守的宅邸的途中，格雷塞道：“肯定是那个理发匠，他使了什么阴谋诡计！杀害了那个可怜的年轻人！”他气得呼哧呼哧吹胡须，“可是我们没有证据，过不了多久就只好放了他呀！”
　　克雷尔道：“怕什么？？如今我们是瓮中捉鳖，胜负已成定局。”
　　“大人，这么说来您已有对策了？”
　　克雷尔便附在他耳边如此如此说道一通。格雷塞听完高兴地猛一拍大腿，道：“您可真是足智多谋呀！”
　　两人又悄悄言语了几句，伊登听不明白。只听得几句：“明晚……”、“装满油的木桶……”、“牵一条狗……”之类的。
　　格雷塞道：“只要您吩咐，我照做不误。”
　　这许多疑惧已经多日萦绕在人们的心头，究竟此番又能不能够逮到那个吃人的恶魔呢？克雷尔其实并无十足的自信，暗地里他的直觉告诉他，真相尚且才只露出了一星半点的面目呢！
　　不一会克雷尔望着格雷塞道：“明天早晨能帮我带一本诗集过来吗？为我的夫人，我担心她独自一人会感到生活无趣。”
　　伊登便知道克雷尔所谓的“明晚的行动”也不打算带上他了。
　　格雷塞道：“当然，乐意效劳。”

　　傍晚，克雷尔同伊登坐在壁炉前烤火，克雷尔收到了贝芙丽的信件，上书：
　　克雷尔
　　我亲爱的哥哥，请尽快回到我身边来吧。妈妈病了，她决心要独自养病，她回北安普顿郡去了，独自一人。我担心她将会发现阁楼上的秘密。
　　您忠诚的妹妹，贝芙丽
　　克雷尔拆信时伊登就坐在旁边，他道：“阁楼上的秘密？”他歪头看他，“什么是阁楼上的秘密？”
　　克雷尔站起来把信放进抽屉里，小声道：“贝芙丽悄悄在阁楼上养了只小狮子。”他说这话时的神态自然极了。
　　伊登信以为真，“狮子？！”他惊奇地睁大了眼，“那可不好驯服！”
　　克雷尔附和着说：“危险极了，我早提醒过她。”
　　“可她还是养了，而且还养在阁楼上！”
　　“伊登，伊登？别这样紧张，那头小狮子现在只有几个月大。”他拉住他的手，重新又在沙发上坐下来，两人互相肩抵着肩，臂贴着臂。
　　伊登道：“即便是再小的狮子，也会张开嘴咬人。”他说着闭上了眼，把头靠在沙发背上。实际上他也并不关心贝芙丽是否养了一只小狮子，但人们都知道，在人际交往的过程中，我们需要在恰当的时候表现出恰如其分的情绪，例如高兴，例如伤心。
　　但我们真正的所思所想却只有自己知道。
　　伊登近日来沉默得久了，此时在克雷尔面前他有心想要说上一通话，然而却又不知道应该要说些什么，又能说些什么？他思索了片刻，开始向克雷尔讲述起自己看书画画的事情。
　　克雷尔便道：“我难得看见你又重新开始热爱生活了。”
　　“热爱生活？”
　　“读诗，画画，你往日可不会做这些。”
　　伊登沉默了，沉默使他陷进了一种奇怪的委顿当中，他对很多事情都失去了原有的兴趣，他道：“难道这就叫做热爱生活吗？”
　　“伊登？难道你不喜欢读诗、画画吗？”克雷尔皱了皱眉，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伊登话里的情绪。他这样问着的时候，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但同时又因他皱眉，所以也在伊登的身上压下了一层无形的重担。
　　伊登便笑，“怎么会？我很喜欢。”他想了想，紧接着又补充说：“嗯……比如……比如拜伦的诗？我很喜欢……我真的很喜欢……”这一刻伊登在潜意识里同克雷尔疏远了起来，但是在他的心目中他又是牵着克雷尔的手一起长大的，所以便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叫他自己察觉到他对克雷尔所产生的不满。克雷尔太过专制了，他在心中想到，似乎容不得一点忤逆。
　　“啊，他的诗非常好，原来你也有看。”克雷尔道。
　　“是啊，我最近在看。我也觉得……嗯……非常好。”他想不出什么赞美的词来了，哪怕是绞尽脑汁。
　　（绞尽脑汁也没有办法修改：-）只好全部删除了，原文在作者微博里有。）

　　次日，格雷塞似乎忘记了昨天发生过的事情，他没有给伊登带来一本新的诗集。并且当克雷尔问起时，格雷塞显得很茫然，他道：“什么？您曾经有向我提过这要求吗？”
　　克雷尔道：“我昨天跟你说的。”
　　格雷塞嗫喏着答不上来，这时霍华德郡守道：“侯爵大人，您别介意，他有这毛病，时常前一天发生的事情第二天他就忘了，但只要再跟他说一遍，他就能记得了。”
　　克雷尔不再说话了，神情间透着些许冷漠。
　　而格雷塞则是羞愧极了，当天下午他在旧书店里找来十来本诗集送到伊登手上。并且在他道歉的时候，他的眼睛始终看着地面。他说：“夫人，恳请您能够原谅我的疏忽大意，我以我肩上的荣耀发誓，这种事情决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
　　伊登说：“这无关紧要。”他看着窗外，神色有些灰败，最终那些诗集他碰都没有碰过一下。
　　晚上克雷尔回来后脸色也很不好看，他坐在客厅的壁炉前抽了很久的雪茄烟。而后他告诉伊登，他将一条狗的身上涂满了油，然后装进一个大木桶里，点燃火悄悄扔进了监狱。大狗在木桶里发出了凄厉的吼叫声，听起来十分吓人，然而在监狱里的三人无一人想要去扑灭它，只是一味地惊恐躲避着。
　　原来这一桩怪谈，在苏苏里屯也是人人都知晓的。相传如果有罪孽深重的人，将会引来天罚，魔鬼将魔犬放进木桶里，扔下界来，而如果不及时扑灭火苗的话，那么魔犬的叫声就会将罪人的灵魂摄走！
　　然而不多时大狗被烧死了，罪人却仍然泯于众人当中。

作者有话说

　　这之后的三章大概是没有时间修了，今晚凌晨不知道几点会有一更。大家如果有看到bug的话，或者是有什么特别不舒服的语病之类的，可以留言告诉我，我改天找个时间统一修改润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