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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现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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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城鸣子跟在松雪集身后,松雪集双手插兜,俊郎的脸遍布阴霾。
走着走着,安城鸣子觉得不大对劲,逐渐放缓了脚步:“雪集,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松雪集顿了顿,转身正对她,正色道:“我知道,你喜欢仁太。”
安城鸣子一愣,沉默了半响:“我没有,我——”
她出柜出到一半,松雪集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的话:“你不是想知道仁太喜不喜欢面码吗?”
“我……”她重新审视了一圈松雪集。松雪集迎上她的视线,眼神倔而硬气。
安城鸣子忽地心里不大舒服。松雪集除了皮肤白了一点,模样正太了一点,学习成绩……好得不止一点外,其实也没什么好的。
他又善妒又小心眼,还自私自利。这么差劲的人,有什么值得鹤见知利子喜欢的?
还不如……
安城鸣子双手叉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一马平川的胸,顿时叹气。
可惜她不是男孩子。
一想到这,雀跃不止的心慢慢平静了,温热的血液逐渐冰冻。
安城鸣子沉浸在认清现实的低落氛围里,松雪集忍不住推了她一下:“安鸣,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啊?”
安城鸣子挠头,重新展露灿烂的笑容,双手合十:“抱歉啦,我刚才在想要给仁太买什么礼物。”
松雪集抬起下巴冷哼了一声,面色稍稍缓和。
“走吧,要不会来不及的。”安城鸣子上前推他,一番嬉笑怒骂后,松雪集似乎忘了自己的目的。
在装饰的专卖店里,安城鸣子俯下身,观察一条缀有圆珠子的红绳手链。松雪集站在她身后,稍稍疑惑:“安鸣,你在哪里看什么?”
安城鸣子转身,耸立双肩:“随便看看嘛,你挑好了?”
“好了。”松雪集上前一步,指着她刚才看的手链,“你要买?”
安城鸣子摇摇头。
她仅是觉得古朴的手链很适合长大后冷冷清清的鹤见知利子,由此想到尚未重生前,他们几人之间的疏离与分别,一时恍惚。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松雪集,却始终觉得站在她眼前的人,是未来那个性格扭曲,自私冷漠的松雪集,而戴着眼镜的鹤见知利子会一直安安静静地站在他身后,同他一起走远。
不论她如何努力,在时光的渡口,他们都终将分离。
安城鸣子深呼吸了一口气,重新挂起笑容。
“算了,”她心道,“只要大家都好好的,已经很棒了。”
她去提东西,松雪集站在原地,沉默良久。
五人再聚首时,已经日落西山。安城鸣子轻哼小曲,撸起袖子,开始摆弄彩灯。鹤见知利子站在她对面,低着头,认真阅读说明书。
安城鸣子举高双手,细细观察五角星形状的彩灯。打开开关,淡黄色的光芒流淌过她的手心。
她微微张开嘴,有些惊叹彩灯的美丽。
她握住那颗巴掌大的五角星,正想跟鹤见知利子分享一下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低头,却发现鹤见知利子正在看她。
她微微歪头,咧嘴一笑,掩饰幼稚面被看去的尴尬。
“鹤子,你知道怎么组装了吗?”
鹤见知利子淡声道:“看懂了。”她伸出右手,对安城鸣子道,“我给你示范一下。”
“哦,好的!”安城鸣子抓了一把线条,轻轻放到她手里。
鹤见知利子拿起其中一根丝线,一边解说,一边演示动作。安城鸣子刚开始还能将注意力集中在她手上,但慢慢的,目光一点点地、悄无声息地爬上她的唇角、眼角,直至将她完整收入眼里。
渐渐长开的鹤见知利子越来越像她记忆中的人——冷静而极具洞察力的眼眸、抿直的嘴角,那个人始终看着她,明明知道她所有的缺陷,却说着羡慕她的话。
安城鸣子想到过去,只有她一个人记得的过去。她情不自禁地向前倾,眼眶酸涩。她忽然很想抱住鹤见知利子大哭一场,然后把一切告诉她,并请求她不要重蹈覆辙。
喜欢谁都好,只要不是很难注意到鹤见知利子的松雪集,她都会……都可以真心祝福她。
“你要做什么?”鹤见知利子突然抬头道。
安城鸣子停住动作,顿时被一盆冷水泼醒。她垂下头,泄了一口气。
“没什么。”她退回自己的位置,装作在找东西,借以逃避鹤见知利子的打量。
“安……”鹤见知利子微微张嘴,安城鸣子若有所觉,但她以为是自己的幻听,便没有管。
做好准备后,大家各自回家吃饭。鹤见知利子自然而然地跟在安城鸣子身后,像以前一样等待安城鸣子向她搭话,安城鸣子则因为幡然醒悟而陷入了自我挣扎的困境中。
一直到家,安城夫人笑吟吟地迎来,亲切地关心鹤见知利子时,安城鸣子浑身一僵——妈妈呀,她居然无视了鹤见知利子!
安城鸣子心一紧,转过身,鹤见知利子仍旧是一副无欲无求的禁欲模样。
“晚上好阿姨,又打扰了。”鹤见知利子双手交叠平放在膝盖上,弯下腰,刘海遮盖住她的黑眸。
安城鸣子:“我……”
安城夫人一巴拍在她后脑勺上,声如洪钟:“还不快去洗手吃饭,磨磨唧唧的!”
安城鸣子捂住并不疼的后脑勺,撇了撇嘴,对于安城夫人重色轻女儿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了。
“是,是,是,我马上。”
“鹤子,”安城鸣子勾住鹤见知利子的手臂,“走吧。”
鹤见知利子点点头,安城鸣子见她没有异样,想要道歉的话吞下肚子。安城鸣子弯腰洗手,在一旁的鹤见知利子打湿手,捋顺自己的碎发。
“你觉得雪集这人怎么样?”
“咦?”安城鸣子莫名其妙。
鹤见知利子对着镜子,缓慢眨眼:“你喜欢吗?”
“咦咦咦!?”安城鸣子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