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闻花名]鹤见鸣子gl.》十里一坨翔

22、怄气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鹤见知利子默了一会，弯下腰，双手掬一手心水，泼到脸上。水滴顺着她的脸颊沾湿她的衣襟，她一动，睫毛上承载的水珠滴答一声坠地。
　　“没什么。”她自言自语道。
　　安城鸣子咬住唇瓣，一股闷气堵在心里。鹤见知利子总是这样，明明就是心里有不满，却什么都不肯和她说。说是朋友，但她从未得到过鹤见知利子的信任。
　　安城鸣子很想也学她的样子，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冷淡地“哦”一声，但她知道，她做不到。她攥紧拳头，竭力克制住冲动。
　　“鹤子，我，”她抽了一口气，“你知道的，我这人很笨，我要是做错了什么，你可以说的。”
　　“没什么。”鹤见知利子仍是重复这无意义的三个字。
　　“鹤……”安城鸣子感觉嗓子眼堵得慌。鹤见知利子侧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勾:“还是说，你对我有什么不满？”
　　“没有。”安城鸣子撇嘴，率先离开闷得慌的洗手间。
　　桌上，安城鸣子低头扒饭，没有同往常一样凑到鹤见知利子身旁叽叽喳喳个不停。安城夫人做好饭就去看店了，因而安城鸣子一旦不出声，整间房子都显得空旷安静。
　　鹤见知利子本身不是爱热闹的人，也就放任了安城鸣子的沉默。
　　收拾好碗筷，安城鸣子顺带去浴室冲凉。但要穿衣服时，她发现自己忘记拿上衣进来了。
　　她懊恼了一会，然后蹲在浴室反光的地板上发呆。鹤见知利子就在外面等她，她大可以叫鹤见知利子帮她。但是她觉得她们现在在吵架，她要是先搭话，就是服软认输。她心里堵着一口气，坚决不认怂。
　　随着时间的推移，浴室里的冷气一缕一缕地缠绕上她的脚踝。她打了个冷颤，实在受不了，再这样下去她准得感冒。
　　安城鸣子站起来，寻思有什么东西可以遮挡一下。她的目光最后锁定在一条干燥的黄色毛巾上。
　　她裹着一条毛巾走了出去，发现盯着她的鹤见知利子的表情十分微妙。

　　安城鸣子硬着头皮抬头，心里不停扎鹤见知利子小针。要是不鹤见知利子惹她生气，哪来那么多倒霉事！
　　她越想越气愤，一脚踩上拳头大的泡沫球，接着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身上的毛巾自然而然地敞开，露出刚发育的胸脯。
　　鹤见知利子缓慢地转头，勾起的嘴角似是揶揄似是嘲讽。
　　安城鸣子坐起来，抬起手臂，看见手肘处破了点皮。也不是多疼的伤，但她眼前却蒙上了一片雾，眼泪“啪嗒啪嗒”落下。
　　她一边用手背揉眼睛，一边抽着肩膀唾弃自己。多大的人了，还能哭出来。

　　“多大的人了……”鹤见知利子心有灵犀一般，道出她内心的前半句。安城鸣子含着眼泪，瞪了她一眼，却没料到，她笑出了声。
　　安城鸣子不解气反遭罪，心里越发郁闷。她拿起毛巾，一头扎进被窝里。
　　鹤见知利子的声音在她身后徐徐升起:“安鸣，你不擦干头发，不仅会把枕头弄湿，挨安城阿姨骂，头也会痛。”
　　安城鸣子用被子捂头，一句话都不想说。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气什么，只是很想冲鹤见知利子发下脾气，但是大喊大叫或者一哭二闹三上吊又不太符合她的身份。

　　她闷着气，耳边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外还有窗外的寒蝉之鸣。
　　“不用你管。”
　　安城鸣子拉下被子，露出一双眼睛。鹤见知利子冲她挑了挑眉，扬手将她落下的嫩黄色T恤准备无误地丢到她头上。
　　她的眼前一黑，耳边唯有鹤见知利子冷静的声音:“速度快些，否则会赶不上仁太的生日会。”
　　想起好友的生日，她再顾不上和鹤见知利子怄气。她缩回被子里，双手摸到领口，摸黑套上。
　　两人小跑赶去。
　　在秘密基地那，除却宿海仁太的另外三人已经到齐。

　　本间芽衣子轻咬下唇，原地踱步。
　　“安鸣和鹤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这么久还没有到。”
　　她稚嫩的声音里满怀担忧。
　　久川铁道眨了眨眼，看向松雪集。松雪集看了好几次手表，言语间有些不耐:“她们到底在做什么啊！”
　　他跳下高脚椅，打了手电筒，照向来路。
　　然而除了闪烁的萤火虫，并不见人影。
　　松雪集打算去找她们，本间芽衣子跟上他，留下茫然的久川铁道待在原地。

　　因为天色较暗，本间芽衣子有些害怕，于是伸手拉住了松雪集的衣服，小心翼翼地行走。
　　许是有她在，他的情绪平稳了许多。
　　小路上只有他们。
　　松雪集压低声音咳了几声。
　　本间芽衣子关心地问他:“雪集，你感冒了吗？”
　　“没有，”松雪集握紧手电筒，“我……我有些紧张。”
　　“你是在害怕吗？没关系，我会陪着你的，不要怕。”
　　柔弱的声音给出的却是偌大的安慰。
　　松雪集猛地停下，导致本间芽衣子撞上了他的后背。本间芽衣子松开手，疑惑出声:“怎么了？”
　　“没什么。”
　　松雪集继续向前，并朝她伸出手:“我牵着你。”
　　本间芽衣子甜甜地笑了:“谢谢雪集。”
　　“没关系。”
　　松雪集一手牵着她，一手抓手电筒。走了一段距离，他突然问:“你是喜欢仁太的对吗？”
　　“啊？”本间芽衣子当场脸红。
　　“我……我没有。”她说得很小声，“也没有很喜欢，仁太他人很好，很好。”
　　“但是仁太好像喜欢安鸣呢，我们刚认识时，仁太和安鸣就玩得很好了，他们经常在一起玩游戏，很开心的样子。”
　　“是吗？”
　　本间芽衣子的心情瞬间低落，她不安道:
　　“安鸣人也很好。”
　　“是的，她人很好。我也喜欢安鸣，但是不知道她喜欢谁。”松雪集提议道，“所以待会我们可以做个游戏，我帮你问仁太到底喜欢谁，你帮我问安鸣喜欢谁，怎么样？”
　　“这……”
　　本间芽衣子显得很犹豫。
　　“你难道不想知道仁太的真实想法吗？”
　　她重重点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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