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脸记》东尽欢

18、培训

　　我用心整理出一份简历，并拍摄了小视频，发到金丙和的邮箱，开始忐忑等待。我渴望等到金丙和的面试通知，但只等到了他在邮箱下的回复。
　　回复铁面无情：“乔小姐，你的个人条件非常不错，也很有潜质，可惜尚无荧幕作品，公司已有规定，无荧幕作品的新人一概不签。如果你相信自己的能力，请让我在荧幕上看到你，这个节目对你是个不错的选择。”
　　下方附了一张图片，是“超模挑战”的宣传广告。

　　“超模挑战”，是以模特选举为题材的真人秀节目，接受海选报名，通过筛选，每期会有十几名选手参赛，接受节目组的培训、考核、竞赛……而后每周淘汰一名或多名参赛者，直至决出冠军。
　　这个节目目前已举办三期，收视率不错。

　　我看了看镜子的里自己，决定采纳金丙和的建议，从模特这条路做起。
　　那谁谁，我的高仿对象龙殊晚，不就是超模吗？

　　我将从“超模挑战”开始，一步步打开自己的荧幕之路。“超模挑战”目前正在接受海选报名，我立即登录报名网站，将个人资料填报。
　　以我的个人条件，定能通过网络海选，但问题是——我没做过模特，不会走秀，不懂拍照技巧，完全是个门外汉。

　　没关系，我可以学，打开百度，我在里面搜索“模特培训”，立即跳出来一大片广告。
　　我挑了家规模大、口碑好的学校，学校有集训，每月一号开课。培训时间为期四周，全日制。
　　大后天不就是一号了吗？我得赶紧了，翌日一早，我揣着钱去培训学校报名。

　　我的模特生涯正式开始。
　　学校知名度高，这一期招了两个班，我所在的班有二十多个学员，青葱水嫩的女孩子，个个怀揣着梦想。女人对自己可以有多狠，我在这里终于见识到了，班里有个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可以每天只吃半个苹果，一把爆米花。

　　还有个女孩子虽然正常吃饭，鸡鸭鱼肉样样不少，但是饭后一定跑去洗手间，有两次，我看到她蹲在马桶前，扣喉头催吐，吐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我吓了一大跳，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最毒妇人心！
　　我跟她们不一样，我每天喝着可乐，啃着鸡腿，看她们上演花式减肥。

　　“乔琳，”带班老师喊我。
　　我嘴里还叼着半根炸鸡腿，茫然抬头：“要上课了吗？”我看了看时间，“不是还有半个小时吗？”
　　带班老师一脸无奈：“乔琳，你吃肯德基是你的自由，但其他同学的意见比较大，说你在勾引她们，破坏她们的减肥计划，造成恐慌和焦虑，影响社会和谐安定。”

　　我：“你确定你说的是炸鸡腿，而不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食物的香味对正在减肥的女人来说，就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足以毁掉她们的前途。”
　　好吧，我能理解她们的痛苦，她们却无法理解我的快乐，这种怎么吃都不用担心发胖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我上辈子一定拯救了银河系。
　　我抱着鸡腿默默地滚去楼道，继续啃。

　　因为没有节食，我精气神饱满，学习状态非常好。时装表演，T台技巧，平面广告实训拍摄……两周后，学校在某家俱乐部安排了一场实地走秀，我有幸成为走秀模特之一，活动结束后，我在后台换衣服准备回家，有人喊：“乔琳，待会儿一起去吃饭。”
　　是教化妆技巧的Sam老师，穿一件粉色衬衫，戴着没有镜片的黑框眼镜，传言说他是个基，但我表示怀疑，因为有次他给某个女孩子画眼线，我看到他的目光往那女孩子的胸部瞄，透着一股直男独有的神-韵，这种神-韵的名字叫做——淫邪。

　　他负责今天的化妆造型工作，一边收拾化妆用品，一边道：“我请客，庆祝大家首场走秀完美成功，顺便介绍几个朋友给大家认识。”他笑得神神秘秘，补充道：“对大家以后的事业有帮助的朋友。”
　　我找个理由推拒：“吃大餐吗？我怕胖。”
　　Sam扑哧一笑：“你就不会找个好点理由吗？乔琳，谁不知道你能吃？”

　　吃饭地点在本市有名的高级会所，我还奇怪Sam怎么会如此大方，去了才知道，是另外有人请客。
　　Sam介绍着饭桌上某个秃顶男：“这是朱总，今晚其实是朱总买单，朱总带来了传说中的82年的拉菲，待会儿大家不要忘记给朱总敬酒哦。”
　　Sam捧起一瓶红酒，耀武扬威似的向大家展示。
　　我很好奇，82年到底酿了多少拉菲？全世界土豪喝了这么多年都喝不完。

　　饭桌上好几个男人，有戴着金链子的土豪老板，也有留着特色小胡子的时尚公司总监，那总监笑着说：“我们公司每个月都有广告，最近又接了两个业务，人家点名说要新人拍，我还正打算去你们学校挑人呐。”

　　“最漂亮的新人都在这里了。”Sam立即提点在场众人，“一个一个怎么都愣着？还不赶紧敬安总监一杯？说不定就成为他们杂志的签约模特了。”
　　有胆子大的女孩子上前敬酒：“安总监，您是前辈，以后请多多指教。”
　　“哈哈哈……”安总监大笑，接过酒杯抿了一口。

　　Sam介绍着桌上其他人，这个公司的老板，那个公司的股东，长得要么油头光面肥头大耳，要么面色蜡黄一副肾虚的样子，Sam说：“模特这行就是吃青春饭，你们呐，趁着年轻多挣点钱，有钱才有生活品质。”
　　这话味道怎么怪呢？

　　Sam从桌底拿出一个礼盒，里面有无数支唇彩，大牌迪奥的最新品，单支价格千元以上：“这都是宋老板买来送给大家的。来来，一人一支，宋老板说了，谁跟他今晚连续喝上三杯酒，送整套迪奥彩妆。”
　　我终于明白过来，Sam兼职拉皮条。

　　我从椅子上猛然站起：“我有点事，先走了。”
　　连“抱歉”两个字都懒得说，我拉开椅子，抓起包就走。背后有人说：“嗳，怎么走了？Sam，你怎么搞的？我就喜欢这个。”
　　我一阵恶心，快步离开包厢。站在走廊里左右张望，出口是哪边？我正寻思着，包厢里有人追了出来，Sam拦住我：“乔琳，你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我没好气，“我还以为是大家伙儿一起吃个饭，同学一场，增进感情呐。但你当我们是什么？”

　　Sam 辩解：“模特学校就是这样，你以为你们会有多大前途？人人都能当超模吗？要想红，就得抓住机会往上爬，我这是在给你们提供机会。”
　　“你分明是在拉皮条！”我毫不客气地戳穿他，“你收钱了吧？”
　　Sam 不承认：“好多人交钱来学校是为了什么？你以为真是为了学习走秀，是为了获得人脉！获得认识富豪的机会！”

　　我鄙视他：“也许有人的确抱着这样的目的，但那个人不是我。”
　　Sam 劝我：“只是吃个饭而已，又不需要做别的。当然，你实在想发展点别的，我也不会拦着你们。”
　　我横眉冷对：“我对这样的饭没有兴趣。”
　　“你这样让我很没面子！”
　　“傻姆，你本来就不是个有面子的人。”我说得一点也不客气。

　　Sam被气坏：“乔琳，你不要以为你有几分姿色，就可以目中无人。你是我的学生，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混不下去。”
　　我觉得好笑：“这是培训学校，我是交了钱的。一个月，两万多，收费不是一般的贵。我不是你的学生，我是你的顾客，明白吗？顾客就是上帝，你老老实实上你的课就行了；我也不稀罕你们学校的培训证书，我就是想学点东西。如果你在学校故意给我使绊子，我也不会对你客气。”

　　Sam 斜着眼睛笑：“不客气？”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是同性恋，却打着同性恋的招牌，这样你对女学生揩油时就能降低她们的防备。”
　　“你，你有什么证据？胡乱散播谣言，当心我揍你。”
　　“哟，气急败坏了，看来你真的不是同性恋。”我笑话他。
　　“不是又怎样？谁会信你呢？”

　　不得不承认，Sam很会装，嗲声嗲气地说话，他上课时甚至会做兰花指。但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我扬了扬手机：“我录音了。你刚才都亲口承认了，对不对？哈哈，你说谁会信我？”
　　Sam七窍生烟，几乎丧失理智，劈手夺走我的手机，随即，一巴掌扇过来。
　　我几乎能感觉到那巴掌带来的风息，但预料中的疼痛感却没有传来。
　　一只手有力地握住了Sam的小臂，我顺着那只手看过去，顿时，嘴巴变成O型。

作者有话说

　　猜猜来人是谁？男主OR男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