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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打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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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看到了男神苏潮平。
老天,我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我使劲揉了揉眼,真的是苏潮平。
苏潮平紧绷着一张脸:“大男人,对一个女人动什么手?”
富有磁性的声音,真的是男神。我仿佛要晕掉。
Sam一脸错愕,磕磕盼盼道:“私人恩怨,与你无关。”
“既然是私人恩怨,就不要在公众场合解决。”另一个声音插进来。
我一看那人,再次要晕掉,王思远怎么也来了?
Sam认识王思远,尴尬地笑:“王总,你也来吃饭啊。”
“嗯,不过不找你吃。”王思远连正眼都没给他,“郝大黄,你还在给人到处撘线吗?这种事,讲究个你情我愿,做得过了,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我忍不住偷乐,原来Sam的名字叫郝大黄,乍一听,有点像村口田园犬的名字。
Sam面色讪讪。苏潮平趁机从他手中拿回我的手机,还给我:“别理他。”
Sam恨恨地瞪我。
我不甘示弱地回瞪他一眼。
Sam见讨不到好处,小脚一跺,回包厢去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啧啧称奇,这人天天装同性恋,改天会不会真的变成同性恋?
我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你笑什么?”苏潮平轻声问。
“我笑他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不知是我文绉绉的说法逗趣,还是我神神秘秘的表情有笑点,苏潮平笑出声,他笑起来很好看,整张脸如同四月春光。
我心旌摇曳。
猛然想起,这算是我顶着这张脸和他第一次见面,我收敛自己的小得意,笑得矜持:“谢谢你。”
苏潮平:“不客气。”
“我叫乔琳,目前在模特学校接受培训。”
“苏潮平。”
我们再一次相识了。英雄救美女的美好开端,我斗志昂扬。
王思远从我俩身边擦过,径直朝某个包厢的方向走,他即将消失在转弯处,苏潮平才回过神:“王总……”
王思远停步,转过身打趣道:“苏总,看你这么忙,不然改天再吃饭?”
苏潮平尴尬地笑。
王思远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如叫上乔小姐一起。”
苏潮平也提出邀请:“对哦,乔小姐,你还没吃饭吧?不如一起吃个饭。”
对着男神,我能说不吗?
今天是王思远请客,请客原因是上次在洛云山苏潮平喝了一杯带药的绿茶,上吐下泻,连夜赶回市区。
那杯茶,本该属于王思远。
“那天的事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茶水有问题。有人针对我,我没能察觉,连累了你。”王思远诚意拳拳地朝苏潮平道歉。
苏潮平笑容和煦:“这事不能怪王总,你也是受害者,听说第二天你又着了道?”
王思远磨了磨牙,口气阴森:“我一定查出这事是谁干的,非得叫她付出代价不可。”
“咳咳咳……”我被茶水呛到。
低眉,顺目,我捧着水杯思索,他查不出来,对不对?
“乔小姐,你怎么了?”苏潮平担忧似的看着我,“你额上在冒汗,是不是屋里冷气不够?”
我那不是心虚吗?我吞吞吐吐道:“是啊,有点热。”
苏潮平:“我也觉得有点热。”
王思远嗤一声:“你是内心澎湃吧?”
王思远说得别有意味,苏潮平面上浮出可疑的红晕。
“美女处处有,但像乔小姐这样漂亮的,实在不多见。”王思远转向我,不吝啬赞美之词,“大概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这样的词就是为乔小姐这样的人设计的。”
狗嘴里也能吐出象牙,难得,难得。看来王思远也难过美人关。
苏潮平面色微变,别有意味道:“我以为王总有喜欢的人,上次还带谢小姐去泡温泉。”
“是啊,我挺喜欢谢小安。”王思远坦然承认,“不过,现在遇到点小问题,她说她和我八字相克。”
苏潮平:“这什么意思?”
“还不是在洛云山被人害了那件事,她也受到牵连,之前还有些别的事,她被误伤了,由此得出了八字相克的结论。”王思远很苦恼。
苏潮平扑哧笑出声:“现在还有人信这个?”
王思远:“她也挺倒霉的,最近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现在,谢小安不肯睬我,打电话也不接。”
苏潮平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得想点办法改善一下。”王思远摸着下巴,笑容诡测,“英雄救美似乎不错。”
苏潮平很有兴趣,问:“怎么救?”
“我已经找人盯了她两天,她最近晚上回来得挺晚,十点多钟才会到家。”
我最近忙于培训,学校晚上有课,上完课再回家约摸十点半。王思远对我的情况了解得很清楚嘛。怪不得最近总有被人窥视的错觉!
“她的住处离地铁和公交车站有段距离,道路偏僻,旁边还有个小花园。我准备找两个小混混去拦她,劫财劫色……”
苏潮平插嘴:“然后,你冲出来?”
王思远点头:“对呀。”
一团黑线从我额下掉落,王思远,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那阴险卑鄙的德性?
“乔小姐,你对女人应该更了解,你觉得我的计划怎么样?”王思远询问我的意见。
我磨着牙,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很好,非常好。”
我绝不向黑恶势力屈服。
两日后的夜晚,结束一整天的培训,我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学校。顶着乔琳那张天怒人怨的脸行走社会太不安全,是以每晚从培训学校出来,我都会去附近的商场,找个洗手间恢复本貌。
乘地铁,回家。
地铁站离小区门口有段距离,我穿过僻静小道,小道的路灯坏了,旁边树木高大,投下浓厚的阴影。我在小道中走了十多米,忽然跳出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将我拦住,其中一人笑得分外淫邪:“别动,打劫。”
我翻了个白眼,就不能换句新颖一点的台词?或者不要台词,直接拖进小花园里,以达到吓死人不偿命的效果。
昏暗夜色中我看不清对方的样子,轮廓上分辨,一个个子高,一个个子矮,我懒洋洋回道:“劫财还是劫色?”
“劫财。”
“劫财。”
他俩异口同声回答。
我表示赞许:“挺有默契地嘛!看样子排练了很多次。”
见我落落大方,毫无畏惧,高个子咳嗽一声:“你老实点。”他从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嗤地一声,刀刃弹出。
我十分配合,把钱包掏出来递过去:“里面有二十一块八毛。”
自从知道王思远让人打劫我的计划,我就不带那么多钱。银-行卡,身份证,统统不在身上,手机也换成了两年前被我扔到角落的古董机。
“太少了。你打发叫花子吗?”矮个子劫匪恶声恶气道。
高个子劫匪补话:“不把钱全部拿出来,你就陪我们玩玩。”
“好啊。”我立即回答,一左一右将两人胳膊挽住,“走吧,我们一起去吃个夜宵……”
俩劫匪被我这出其不意的举动弄得极不自在,愣了几秒,一人把我推开:“拉拉扯扯做什么?”
另一人挥着刀子叫嚷:“我们打劫呐!你想干吗?”
“我干吗?不是想玩玩吗?”我不惧他的刀子,推了一把他的胸,“来玩呀!你有贼心没贼胆?混社会这样可不行啊,劫财的话,抢了钱就跑;劫色的话,拖着人就走,你们俩这样是要给差评的。”
“还有这刀?没开刃吧?虽然你们是想弄点钱花花,但是不能侮辱劫匪这职业,好歹还是拿把开了刃的刀,不然就让人看笑话了。”我用手指使劲戳他的胸膛,气壮山河地吼:“明白吗?”
俩劫匪目瞪口呆。
“好了,我们可以去吃夜宵了。边吃边聊,我继续向你们传授打劫的正确方式。”我再次一手拽着一个。他俩脑子大概没反应过来,一副懵头懵脑的样子,被我拽着朝前走。
即将走出小道,我看见树色阴影中站着个男人,身形高大,正是王思远。
王思远一副恍如雷击的模样,怔怔地看着我和劫匪们哥俩好的走出去:“你们干吗呢?”
“去吃夜宵。”我说,“刚认识了两位劫匪兄弟,相见恨晚,今晚不醉不归。”
王思远的表情顿时支离破碎。
出乎意料了吧?我心头大爽。
王思远反应过来,勃然大怒地把我拽到身边:“去吃什么夜宵?谢小安,你有毛病啊!跟劫匪混一起干吗?”
“跟劫匪混一起就是毛病吗?那你毛病比我大多了。”我朝王思远吼,“他俩从哪儿蹦出来的?你说啊,这种损招就你想得出来。王思远,你来得很巧啊,我半辈子没被人打劫,一被打劫就遇上你,你当我傻呀?你这人有钱我是知道的,随便请俩人容易得很,他俩一蹦出来,我就猜到了你的全部计策。”
我斜着眼鄙视他的智商。跟我斗,你以为你真能赢?
王思远一脸错愕,讷讷道:“你的思维挺发散的。”
我哼了一声:“被我说中了吧?”
王思远呆呆点头:“真被你说中了,可问题是,我找的劫匪在那边……”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见角落里有俩年轻男人,穿得吊儿郎当,但表情却十分正经,眼神中充斥着焦虑与茫然,就像终于拿到offer的待业者,兴高采烈去新公司报道,结果却被告知金融危机来袭,公司即将裁员,那种茫然与无措几乎在瞬间注满他们的身体。
我看看他们,再看看之前那一高一矮俩劫匪,摸不着头脑:“那他俩是谁?”
王思远给出一个“我咋知道”的表情:“大概真是打劫的。”
我两眼一黑,脚下一软,后知后觉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