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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谈判失败 ...


  •   因为是最后决定的,所以两人的寝室隐藏在拐了几个弯的最偏僻的角落。

      斯莱特林的休息室本来就在地下室,据说是黑湖的下方,就算是夏天也透着丝丝凉意,更何况现在已至九月,初秋时节。虽然因为魔法的存在,不至于到冷的地步,但狭长的房间,昏暗的光线,多少年未变的冷冰冰的银绿色装饰,那种渗进骨子里的阴气却是实打实的无法忽略。

      真是适合僵尸修炼的好去处啊。

      卡默林紧了紧领子,跟在一身长袍的斯内普的身后,在幽暗的走廊里前行。这情景,如果再下点小雨的话,就可以拍2046了,浪漫又沉郁。

      厚重的木门上镶了一条银色的蛇像。斯内普在蛇头上摸了一下,厚重的木门无声无息地开了。

      两人间,其实挺大,完全可以隔成两间用。两张四柱大床东西两侧挨着墙,行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送进来了,各自规规矩矩地摆在床边,连选床都没必要了。卡默林最满意的就是那张床了,又大又软,还有床幔,而且床头镶的魔法灯,光线很柔和,晚上看书肯定很舒服。

      “既然要一起住七年,不如聊聊呗?”卡默林一屁股坐在东边的这张床边,上下颠了颠,笑眯眯地看着斯内普。

      斯内普没有卡默林这么清闲,手脚麻利地收拾着箱子,显然以前在家做惯了的。听了卡默林的话,头也不抬,顿了一下,干巴巴地说了一个字:“说。”

      “要和平共处,必须了解对方的避讳与底线,免得到时不小心触犯了,闹得不愉快,影响生活质量。你说呢?,我们不如把丑话说在前面,让对方也有个准备,怎么样?”

      卡默林也没打算等待脸上写着“他不想理人”的斯内普回答,直接自顾自说了起来:“我就先说说我的。我这人其实挺好相处的,只有三件事比较在意。第一,我注重个人隐私,我的个人物品不喜欢别人动。一旦被动,我会发火,脾气很大,后果不堪预料。”

      说到这里,斯内普抬起头来,看向卡默林。见他还是笑眯眯的傻样,不由脸色更冷:“很高兴我们在这方面的意见达成了一致。”

      “太好了!”卡默林装可爱地拍了下手,拍完了才反应过来,这是他最近逗弄巴顿那小子惯出来的毛病,连忙收了手,咳了一声,继续道:“那我接着说。第二,我这人有轻微的洁癖。不喜欢腌臜的环境,也不接受除了药味和食物香气之外的任何气味的空气。”

      药味么?

      听到这话,斯内普没有回话,只是手上微微一顿,收拾好东西之后,安静地坐了下来,看向滔滔不绝的卡默林。

      “你看,那里是分隔线,我这边的卫生,连同我自己的卫生,我都可以负责。你呢?你……可以接受吗?”卡默林看了眼沉默着的斯内普,不由佩服起这孩子来,竟然这么有自知之明,竟然认同自己是个邋遢鬼的事实。这让卡默林有了一丝犹豫,在这方面,自己还从未委屈过自己呢。

      “可以。”过了好一会儿,斯内普冷静的声音才传过来。两人在房间的两边,对于交谈来说,距离实在有点远,颇得隔空喊话之趣。

      不过,斯内普对此距离觉得正合适,对他来说,他对于除了莉莉之外的任何人的靠近都无法接受。眼前这小子虽然不至于到讨厌的程度,但绝对也不喜欢就是了。古怪啰嗦又盲目热情,真奇怪,他怎么会没进格兰芬多?

      卡默林虽然很想试着跟这个冷脸小子腻在一起,可还是知道万事有度,过火了,则对之后的行事很不利。也就将就了。毕竟还有七年时间呢,不急于一时。

      “哦。”卡默林对斯内普沉默良久之后的突然应答吃了一惊,连忙应了一声。应完了才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傻,不由有些尴尬,竟然被个小孩子打乱谈话节奏,实在是丢脸!幸好地窖光线昏暗,让他感觉舒服不少。又咳了一声,他继续开口:“第三嘛,这个我不强求。我只是建议。我希望,我们的寝室只属于我们俩,不要随意带任何人进来。我只是喜欢休息的地方就是休息。要会客的话,可以去公共休息室。这点我不强求。”

      “我强求。”斯内普声音冷静,直接打断卡默林的声明:“我强求,不希望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进入这个空间。”

      那口气,摆明了是:“连你都是被迫的,更别说别人了。”这种口吻,可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让人心痒痒的呢?卡默林一下笑了出来:“好极了。我也是。那么,西弗,在寝室里你有什么要求?”

      斯内普眉头抖了抖,看向卡默林,心下暗自别扭。真讨厌他的笑,傻子一样,和自己说这些话,有这么可笑的吗?

      “我也有三个要求。”斯内普几乎没怎么考虑,也没给卡默林搭话的机会,直接开说:“第一,请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用我的姓来称呼我,不只限于寝室。斯内普,或者斯内普同学都可以。千万千万不要叫我西弗,或者是西弗勒斯。我会觉得被冒犯,我会生气,结果很难预料。”

      卡默林囧了一下,这口气,是在学自己说话吗?真是冷幽默!

      不等卡默林答应,斯内普就开始说了第二条:“第二,在寝室里,如无必要,请不要打扰我,不要喧哗,最好不要出声。我需要安静。”见卡默林变了脸色,斯内普挺了挺背:“这一点,我也会做到。如无必要,绝不打扰你,尽量不出声。我们是相互的。”

      卡默林脸青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直白地嫌弃自己。虽然这一点,很容易做到。让他人感觉屋里跟没人一样的自在,对别人来说难,对卡默林来说却是自带的本事。可是,卡默林听到就是不爽。

      小子,你等着!总有一天,是你缠着跟我说话,我都不理你!

      卡默林冷哼一声,由着斯内普说:“第三,我希望你以后离莉莉远点。”

      一听这话,卡默林彻底怒了,露出一个再灿烂不过的笑容:“强求?”

      似乎是被卡默林这个与众不同的反应吓到,斯内普顿了一下,还是点头:“强求。”

      “那你尽可以强求试试。看看伊万斯同学是不是你的私人所有物。另外,斯内普同学,我屈尊降贵教你个做人的道理:没有实力就不要说狠话,否则就是自取其辱。另外,你说的这第三条我绝对不会答应。这与我们寝室相处无关。晚安。”

      说这些话的时候,卡默林腔调傲慢,全无笑意。那种不屑的劲头的拿捏可比稚嫩的斯内普准确多了。说完,转身上床,随手一挥,床幔落下,隔开斯内普的视线,自顾自地开始脱衣服,一个清洁咒就准备睡觉。

      这小子还真是得寸进尺,越对他好,越嚣张。就他这乖戾的脾气,失恋简直为他订做的帽子。得意个屁咧!

      卡默林翻了个身,越想越气。本来么,这么个小屁孩,就算未来有发展的可能,自己也确实对他感觉到有趣,可这一切不过是可能而已。到现在为止,他不过是自己第一天见面的同学,存有好感根本算不上情谊。他这样摆谱,还真以为自己是国王?以为到哪儿他都应该被人尊着从着?以为这是在家里,别人都是他父母应该宠着他?这么不随和不讨喜,完全没有道理的傲慢无理的性格,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恐怕以为天下斯内普最大吧?!

      可以接受骄傲,可以接受别扭,不接受无理的傲慢。卡默林气哼哼的。

      黑暗中,斯内普坐在那边床边一动不动。他知道,他又搞砸了一件事。到卡默林变脸,斯内普才相信一件事,他真的是斯莱特林。戴面具真是戴到了专业的程度,带得连自己都相信他是个热情的白痴了。

      “试试就试试。”斯内普向后一躺,嘟哝了一句,掀起被子盖在身上。他没有用清洁咒,显然把刚才的约定当做了耳旁风。

      第二天,斯内普醒来的时候,发现头有点痛。肚子更是饿得咕咕叫,一看时间,发现开学第一天,他就旷课了。再怎么自为成熟,斯内普毕竟还是个十一岁的男孩,刚到新环境就犯这样的错,斯内普惴惴不安地过了一天。幸好,开学第一天,迟到的并不是他一个,不熟悉学校的小朋友们还是很多的。

      可是,一连三天,斯内普都在早上第二节课之后才醒来,起来之后头还痛。这就不是偶然事件了。也不能用初至导致不适来解释了。

      既然已经旷了,不如就不去了吧。斯内普躺在床上,看着床幔的银绿色花状装饰纹,心中暗暗思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没道理每天都睡到那么晚的,自己以前可是每天早上七点就自然醒的了。怎么可能突然这么能睡?而且,睡了这么久,醒来为什么还头痛呢?

      斯内普扭头看了眼卡默林的床,床打理得很干净,显然主人早就出去了。这个同寝室完全按照与自己的约定,已经三天没跟自己说过一句话了。存在感低得让斯内普甚至有时候都无法确切知道他在不在寝室。这种感觉……很诡异。好象他明明在那里,可自己一个不留神,就找不到他了。

      这个白痴是在表示他在生气吗?斯内普想到在餐桌上看见过卡默林与其他同学说得开心,显然与自己是完全相反的个性,长袖善舞,人际关系很好。甚至昨天还看见他与莉莉打招呼。不知道在说什么,莉莉一会儿就笑得弯下腰去了,那笑脸,灿烂极了,太阳一样美丽。直到自己走过去,他才礼貌地离开。

      莉莉还笑嘻嘻地说:“卡默林是你的同寝?哦,西弗,你可真幸运,他可是你们斯莱特林最温和风趣的人了。”

      “你应该叫他的姓。”当时斯内普是这么回的,然后,两人为此小小地吵了一架。莉莉说他不够随和,他想说莉莉太不知道防备人,可看着莉莉明亮的眼睛,这话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只能消极抵抗,反正不说赞同的话。

      是他吗?这个带着热情面具的白痴?

      斯内普带着这样的疑问,起身去上第三节课。第三节课正是魔药课。斯内普到了教室,扫了一眼,没看见卡默林。

      “斯内普同学,下课来我办公室。”胖墩墩的斯拉格霍恩教授皱着眉,看了眼斯内普,声音冷淡地开口。

      虽然斯内普的药剂的成色足够打O,但看见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脸色之后,斯内普刚升起的一点成就感就瞬间消散。手在袖子里握成了拳头,依旧保持着面无表情,点了点头,跟着斯拉格霍恩教授回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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