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可以》Demoklesz

2、种子与绯闻

　　“种子是什么？”
　　“一种能让你开花的东西。”
　　“开花？”符生轻易挣开手铐，清脆刺耳的金属断裂声在寂静的房间响起，“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特制的手铐居然这么容易就被符生挣开！龚思成见状拎起刚放下的手机马不停蹄又给总部老韩去电，“你没说目标这么麻烦，他居然轻易挣开了手铐！这跟你之前说的不一样，这得加钱！”
　　老韩听完气得不轻，声嘶力竭地吼道，“上周你们队那个鸟人又把办公楼破了个大洞，掉下去的砖还把路过的同事砸进了医院！这笔费用我还没找你算呢！！！”龚思成果断挂断电话，回头看见符生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让你见笑了，上司脾气比较暴躁。”
　　“我越看越觉得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谁？”
　　符生直言不讳，“封印我的人，一个讨厌的人。”
　　其实关于那个人，符生也说不上来多熟悉，只是那人名声太盛，他总能从其他人那里听到，久而久之也就知道有这么个人。再然后，就是那人带着所谓的名门正派来缴杀他，将他封印。时间太久了，符生其实已经记不得那人长什么样子，却莫名觉得龚思成和那个人有些像。
　　世界之大，长相相似并不稀奇，龚思成并未放在心上随口应道，“看起来大人也不喜欢我了。”
　　符生不置可否，他其实说不上来对龚思成的感觉，谈不上喜欢或讨厌，可能更多是因为与那人相似而产生的一些好奇。
　　符生未在这个问题上多作停留，转而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种子是什么了吗？”
　　其实没什么好隐瞒的，符生既然被下了种子，就已经被卷进来。与其让圣世会的人找上符生，不如提前让符生和特动队统一战线，只是目前龚思成还摸不准符生的态度。
　　“种子是圣世会研发出来的基因促进剂。圣世会以各种手段在全球各地暗中搜罗人员作为实验对象，全球失踪人口率一般以上就是圣世会贡献的。至于大人为什么会被专门召唤而来，还被注射种子，我们目前也还在调查。”
　　“那这个圣世会在哪里？”
　　龚思成摇头，“圣世会这个组织非常神秘，组织内成员信息都是对外保密的，我们也不清楚他们的老巢在哪里。不过，最近他们内部似乎出了些变故，活动有些频繁，才给了我们探查的机会。”
　　符生疑惑，“你们这些信息是怎么来的？”
　　“我们自然有自己的渠道。”龚思成低头看表，“太晚了，大人还是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辛苦你和我去一趟特动队中国驻地分队备案。”
　　特动队全称国际特别行动队，负责处理全球异能者和非人类触发案件。
　　第二天，给符生备案后，龚思成带着符生去了特动队办公室。龚思成一进办公室，阿瑟就朝他扑了过来。“老大你终于回来啦！这段时间你去哪了，休假都不带上我！”
　　龚思成熟练地扒开阿瑟一扔，“一股鸟味，一边去。”阿瑟在空中展开翅膀，巨大的翅膀展开后有两米那么长，办公室瞬间拥挤，办公用品被悉数扫落到地上。
　　“阿瑟！跟你说了多少遍，在办公室不要化出翅膀，你这只蠢鸟！”角落里的阴郁男人弦骂道。“你骂谁是蠢鸟，臭蝾螈！”阿瑟冲上去和弦扭打到一起。
　　窗户边上的顾清看到符生，疑惑地问，“老大，这位是？”
　　阿瑟一个冲刺凑到符生面前，“哇，美人哥哥！老大你就是因为和美人哥哥度假才抛弃我们的吗？！”
　　龚思成纳闷地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符生，不明白阿瑟是从哪里看出来符生是美人的。
　　弦阴恻恻地说：“看不出来老大好这一口，居然还玩cosplay。”
　　“我就说老大喜欢男的，你们不信，还总说老大喜欢清儿，清儿那干煸身材，老大能看上吗？！”
　　“艾伦你要死啊，谁说老娘是干煸身材！”一个铜制笔筒笔直朝艾伦头上砸去。艾伦躲开笔筒眼神在顾清胸前瞥了一下，随即满脸都是一言难尽。
　　顾清气急败坏，“阿瑟，给我扇他！！”
　　“好勒，这就来清儿~~~”阿瑟将翅膀收拢，一个箭冲冲到艾伦面前，再唰地展开翅膀朝艾伦脸上扇去，艾伦后空翻躲到门口被门口的符生挡住去路，符生自觉让到龚思成边上。阿瑟收力不及直接将门扫飞出去，随机砸中一名幸运的同事。“哎呀！特动队那帮哈士奇又在破坏公物！！”
　　老韩的来电在疯狂闪烁，龚思成头疼地掐断电话。符生看好戏不嫌事大，“没想到你这队长当得也挺不容易。”
　　龚思成叹口气，满脸都是历尽沧桑的心酸与无奈，“又让大人见笑了，世道艰难，人心不齐，队伍不好带啊。”
　　龚思成清清嗓子，“好了，都别闹了！”没人理会龚思成，在符生弯起的嘴角下，龚思成觉得自己作为特动队队长的脸面上有些挂不住，他微笑解释道，“他们是这样的，经常吵吵闹闹不分场合，但工资方面我是绝对说得上话的。”
　　龚思成在工资二字上咬了重音，顿时闹成一团的众人乖乖停下，齐声问道,“老大,你刚刚想说啥？”
　　龚思成非常满意这效果，得意地看了符生一眼，符生都搞不明白他在炫耀什么。
　　“我接到总部任务，人民医院有几个怪异的病人疑似和圣世会种子有关。清儿，你和艾伦去一趟，看看是什么情况。弦，你把病人基本信息收集好。”
　　“好。”领到任务的众人应道。
　　“老大，那我呢，我干什么？”阿瑟激动地凑到龚思成面前。
　　龚思成扫了眼一片狼藉的办公室，面无表情撸开阿瑟往外走，“你？你负责把办公室恢复原状，另外这次所有损坏的公共物品赔偿包括被门砸到的同事的医药费，全部从你工资里扣！”
　　阿瑟惨叫，“那我工资都给扣没了！！”
　　龚思成微笑，“没办法，谁让你那么喜欢慈善捐款呢。”
　　阿瑟看着龚思成往外走，好奇地问：“老大，你去哪？”
　　龚思成手举起来摇了摇，潇洒地说，“度蜜月！”
　　特动队队员都是一幅吃到瓜的激动表情，就说嘛，这两个人绝对有一腿！！！
　　龚思成驱车来到K市市中心商场，径直带着符生走进男士服装店。
　　符生看向满店不伦不类的衣服，疑惑地看向龚思成。
　　龚思成瞬间读懂了符生眼中的意思，“拜托大人，你现在身上这身原皮才比较奇怪。”龚思成指了指朝他俩行注目礼的两个店员，“你得换下你这身衣服，不然太招摇了。”龚思成招呼店员，“给他拿几套合身的衣服。”
　　店员首先根据符生的身材保守地选择了浅米色白衬衫和剪裁得体的非正式西装裤，龚思成无聊地坐在休息区等符生换衣服，没一会儿就听到两个店员的惊呼声，抬头一看，顿时被符生的美貌撅住所有目光。
　　脱了巫师袍的符生，容貌和身形完全暴露在龚思成的眼中。
　　一头及腰的长发披散而下，乌丝与苍白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细长剑眉入鬓，下嵌一双丹凤眼。眼瞳深邃内敛，眼尾微微上翘，微微眯起时自然带出一份清冷和疏离感。鼻梁挺直秀美，薄唇是淡淡的樱花色。
　　绝了，阿瑟那鸟眼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符生是个真美人的！
　　“看够了吗？”符生不悦的声音响起，这才把还震惊在符生美貌的龚思成拉了回来，龚思成看着这样的符生，忍不住道，“大人，我突然觉得你那身黑袍好像还不错。”就符生这惊为天人的美貌一出门估计更吸睛。
　　“你怎么这么麻烦！那我去换回来。”符生本来也不愿意穿这奇形怪状的衣服，说着就要去试衣间换。
　　“哎，不用不用不用”龚思成连忙拉住符生，“就这样吧，大人还是要入乡随俗。服务员，把另外几套衣服按照他的尺寸直接包起来吧，鞋也给他挑几双合脚的打包。”
　　最后，龚思成和符生是在两个店员暧昧的目光下走出去的。
　　原本龚思成还打算带符生去体验一下现代世界的美食，好用美好来扼制黑巫大人的作恶冲动，但在符生因为颜值而百分百被回头的怒气之下，龚思成顶着压力只好带着符生去商场迅速挑了个手机就提前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途经一片别墅区，符生突然感到心口一痛，身上沉寂的黑雾也蠢蠢欲动起来，他朝其中一栋二层独栋小院看去，只能看见模糊的人影。
　　“怎么了？”龚思成问。
　　“没什么。”符生摇头，他大概知道黑雾是为什么躁动，只是他不会告诉龚思成。
　　夜深人静，万物酣睡之时，符生睁开眼睛，化作黑雾消失在原地，微风拂过，别墅内有清脆的风铃声响起，一道不起眼的黑影尾随黑雾而去。
　　符生来到白天注意到的那处小院，从二楼潜入其中一间房间。
　　房间的床上躺着一男生，男生面色潮红，额头布满细密的冷汗，似在与什么艰苦抗争，黑雾在看到男生时越发激动似想脱离符生上前抚摸男生，被符生强行镇压后才消停。
　　符生掀开男生胸口的衣服，发现男生胸口也有一个图案，却和他身上的又略微不同。男生心口是一个金字塔样的三角形，三角形内嵌着一只睁开的眼睛。
　　他也被下了种子么？为什么和我身上的图案不一样？这两个图案之间是否有某种联系？符生陷入沉思，然后发现自己的衣角被一只手轻轻拉住了，顺着看过去，本应该昏迷的男生居然睁开了眼睛。
　　“神......你是来接我走的吗？”男生的声音因为生病而显得虚弱，但看着符生的目光却盛满濡慕、眷恋和依赖。
　　符生心中疑惑，却不想惊动其他人，只是举起食指竖在唇前，“今晚见过我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好吗？”男生乖乖点头，小声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这是我和神之间的小秘密。”
　　符生点头，不动声色地将男生的衣服恢复原状，“你身体还很虚弱，要好好休息，我下次再来看你。”见符生要走，男生有些着急，“神，我以后怎么联系你。”
　　符生想了想将新鲜的手机号给了男生，“有事打电话。”
　　男生满足点头，望着符生化雾远去的身影，没有一丝惊讶，反而喃喃自语，“神，我有预感，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随后，男生陷入新一轮的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