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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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刚问出口，左柚就后悔了。
总感觉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闻言，陆叙言只是扬了扬眉，唇角微微上扬。
左柚等了会儿，发现陆叙言完全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手机被左柚重新拿出来，刚点开打车的界面。
下一秒。
陆叙言好心提醒，“后面来车了。”
左柚干巴巴地“啊？”了声，直至传来后面车辆的催促的鸣笛声。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之后，人已经坐到了副驾驶。
天气干燥的缘故，车里还开着空调。
出风口正对着胸口的位置，刚刚淋了雨，现在雨水和冷气的双重buff加持下，左柚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陆叙言偏头问她：“住哪儿？”
左柚回他:“东新区青安小区。”
说完这句话之后，封闭的车厢内再次陷入了安静。
对面的车辆开了远光灯，将挡风玻璃的镜面照得噌亮，左柚只能别过头去调节突如其来的光刺激，带来的不适感。
灯光渐灭，再睁开眼的时候，周遭已经恢复了刚才的昏暗。车子旁边窜过一辆电动车，灯光打在靠近驾驶室的玻璃窗上，将他半边侧脸打得过分光亮。
左柚在灯光的灿烂处，见到了比光亮还要亮眼的存在。
上学的时候，陆叙言的长相就是公认的好。
五官阔落分明，脸型还算流畅，没有过多的棱角，带着缓和的弧度。
本来这张脸已经算是完美的小奶狗，但偏偏生了双淡漠疏离的丹凤眼，以一种极其厌世的状态，硬生生强加出几分高冷的属性。
车子的灯光逐渐随着车流湮灭。
光亮随之被黑暗替代。
左柚后知后觉的收回视线。
空气太过静谧。
左柚掏出手机拖出跟女网友兼忠实读者——步虚，的聊天框，跟她啰嗦了一遍今天的奇葩事。
没有得到意想中的回复，消息发出去后陷入单方面的沉寂。
车厢里没开音乐，周遭的一切细微的声响在此时都被无限放大。
“嘟嘟——”
放在中控台面上的黑色手机发出细微的震颤，转而亮起屏幕，拉出消息的弹窗。
可能是太安静了，左柚不受控制地想要去看向声音的源头去打消点刚刚的尴尬。
左柚侧着身子盯着放在中控台上亮起屏幕的手机上。
几秒后。
黑色的手机转而落入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亮色的屏幕转暗，只剩下模糊的残影。
随着他声音的落下，将她原本的小动作变得愈发得无所遁形：
“左右同学？”
“你这是......”他扬了扬眉，视线顺势落在她的身上。
片刻后。
陆叙言得出结论：“想关注我的生活？”
心虚感随着他的声音而在心底被无限放大，左柚干巴巴地抿了下唇角，有些无所适从。
正思索对策的间隙。
车子恰好在此时开到道路的尽头，遇到一个拐角。
遇到红绿灯，他把方向盘往右打，靠近路边停下，偏头看着她，注意到左柚脸上不算太认同的表情。
几秒后，他又缓缓移开视线。
像是对刚刚的疑问有了结果，他慢腾腾地拖着音调得出结论，“看来不是？貌似是暗恋我——”
下一秒被戳破心事就像是刚坐上的过山车，做好心理建设的下一秒，直接从云端跌入谷底，极为强烈的不受控制的失重感。
“的手机？”
他盯着左柚脸上的细微表情，转而漾开一抹笑。唇角的梨涡因为动作形成一个小小的凹陷，像是带着致命的荼毒。
“...”
左柚抬眼对上陆叙言的笑，“我看见你手机震了下，”她下意识地舔了下唇角，“想着你在开车。”
她想着托词，尽量让自己的行为看起来不那么突兀，“所以就想好心地帮你看一下信息。”
左柚说完就瞬间后悔了。
人说话怎么能这么颠三倒四？！！
迎上他稍稍挑起的眉梢，左柚骑虎难下，“万一——”
募地想起前不久在办公室听到的那通电话，左柚说：“是你女朋友找你有急事？”
陆叙言：“....”
“女朋友查岗？”他咬着字眼一字一句地跟着重复，“好在我没有对象。”
他气定神闲地补充，“要不然你这样岂不是要逼宫退位？”
左柚闭了闭眼，抓着安全带的手紧了紧。
意想中的尴尬没有再度袭来，兜头罩来一件黑色的外套。
下一秒，视线陡然一黑。
鼻息间的车载香水味瞬间被熟悉的冷杉气味所代替，伴随着随之而来的余温。
身上因为湿衣服带来的凉意因为这件外套减退了不少。
短暂的视线失焦中，左柚把头上的外套扯了下来，搭在腿上，还有些不明所以，以为是陆叙言好心给她挡风的外套。
刚自我感动没两秒，左柚就再度听见了他的声音。
他声线凌冽，偏头看过来，声音里泛着细碎的笑意：
“我一般觉得说出来很无脑的话的时候往往需要一些脸面上的遮挡。”
他好心补充，“你现在貌似就是这个情况。”
——所以才把外套扔给你。
左柚嘴角抽了下——撤回一万个“自我感动”！！
他似乎没注意到左柚的内心的小九九，手转而搭在方向盘上，重新启动车子。
左柚大概捋了下这话的意思：
这——大概意思是“这种骗骗三岁小孩的东西还拿到我的面前舞刀弄枪？！”？
也是在这一瞬间，左柚几乎就确信了自己今早上见到他的一切担心都是过分多余的。
他貌似还是像记忆中的臭屁且狂妄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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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安小区算是东新区比较老旧的小区。
陆叙言直接把车开进了小区的楼下，时间比较晚，左柚没准备客套地请他上去。
雨已经停了，小区楼下的灯打得昏黄，映在水面上，折射成光怪陆离的残影。
左柚把西装外套递给他，“谢谢。”
他身上此时只穿了件黑色的衬衫，晚上风大，没有外套可能还是会有些冷的。
陆叙言拨弄着正在响铃的手机，头没抬：“洗完再给我。”
似乎是回完消息，他抬起来脸看她：“给你一个再见到我的理由。”他闲闲地补充，“这可比趁机看手机的借口好太多。”
左柚闭了闭眼，一种窘迫感在心中升腾而起。
左柚不知道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让他有这么高的“自恋”觉悟。
毕竟受了人恩惠，左柚选择闭嘴，她默默呼出口气，“好的，陆总。”
电梯在另外一边，左柚直接选择了最近的楼道。
楼道里的灯是感应灯，人刚走上去，灯光霎时亮起。光晕开在她的发顶，把她整个人照得更加的清晰。
也因此，让陆叙言看见了她略显无语的表情。
拐角处遮挡了视线，陆叙言才慢腾腾地收回视线。
手机的响铃声在此刻再度响起，陆叙言按了接听。
容屿：“干什么呢你，这么磨磨唧唧的？不是回来之前就说好今晚聚餐？”因为这个理由足够充分，他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声音：“人呢？”
陆叙言：“送人。”
反应几秒后，容屿一下子就知道这里的“人”说的是谁。
“哦~”犯贱的属性发作，他拖长音调，做作出声，“才认识第一天就送人回家了？”
陆叙言抬脚往车的方向走：“不行？”
“行啊，怎么不行？”他补充，“只是没想到让你专程从北川飞回来，还特地送人回家的是一个不相干的女人？”
陆叙言：“她是我同学。”
容屿显然不信，“屁，你就装吧，那妞儿跟你之间都快要冒粉红泡泡了，还装呢？”
陆叙言忽略掉这句话，眸光微动，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而对手机里交代。
“一个月。”
他说，“处理完北川的事，接下来我就回长汀。”
容屿对于他的这一番操作有些摸不着头脑。
虽然不得不承认，左柚确实很漂亮。
不是独属于南方女孩子的柔弱的美，不带情绪看人的时候总是冷冷清清的。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带着上挑的弧度，弱化了她身上的柔弱，反而平添了几分英气的冷艳。
是见了一眼就过目不忘的漂亮。
容屿想了下，似乎是捕捉到了什么关键点，很不赞同地嗤笑了声:“你不是说在北川是为了等人？还特意让我把分公司的地址选在了北川。”
容屿啰哩巴嗦:“怎么着，现在见到一个漂亮的女同学就不等了？”
陆叙言没急着回复他的话，转身倚着车身，仰头看着天上不算太明晰的，从云层里挣脱出来的月亮。
他唇角牵了下，语气慢条斯理：“等到了。”
“她回长汀了。”
*
正式去鹿言上班是在隔周的周一。
左柚不太熟悉布局，领班的人带着她到了工位就走了。
到工位的时候，部门的人差不多都已经到齐了。
没有特别突出的声音，基本上都是键盘冒火星的哒哒声。
左柚把包包放到了桌子上，刚准备坐下。
发现旁边位置上有一个看上去还挺年轻的女生主动跟她打招呼。
“你就是那个在文澜写小说老厉害的，被挖过来的新编剧？”，说着她便伸出不算太瘦弱的，带着点婴儿肥的手，“我叫明晨晨，你好你好。”
左柚不太适应这种对自己天花乱坠的装点，硬着头皮回握着她的手。
“你好，我是左柚。”从小对于名字敏感度的养成，左柚补充，“柚子的柚。”
左柚想了下，还是觉得应该顺带解释了一下对自己过分夸大的包装，“那个....我来公司的原因，貌似是这样——但其是我就是凑巧运气好。”
明晨晨刚要开口说话就被一旁的人给打断。
“对啊。”空荡的办公室里的键盘声转而被一道略显阴柔的男声所代替，紧接着是拍手示意的声音。
左柚顺势看了过去。
是个很瘦弱的男人，穿着黑色西装，肩膀处因为身材的限制鼓出一大个空心包。瘦骨嶙峋的脸上架着副黑色边框的宽大眼镜。
倒是长得刻薄。
“不要以为一个业余人士，靠着HR的提点，写点没营养的东西进公司了就有多厉害。”
像是单说这些威慑力不足，他悠哉地补充：“这里的人哪个人不比你强？既然来公司了，就不要一直营销些没营养的包装！拿出点东西来好吧？”
左柚下意识的舔了下唇角，她可不是太包子的性格，一般这种事情忍不了则不忍，“请问您是？”
他插着腰，复又双手环抱，似乎在寻找一个最为霸气施压的动作，“HR没跟你说吗？这点道理都不懂？进公司前好歹也去了解下我的大名好吧？”
终于，在一番废话当中，说出了自己的身份，“我是策划组编剧部的组长。”
旁边明晨晨趁机补充，“空降关系户草包。”
左柚了然，但是刚上班的第一天，她还是不太想惹事，“你好，我是左柚，不好意思没提前了解——”
“行了。”他很不屑地随手指了一个空位，打断她接下来的话，“那边是的工位，工作去吧。”
左柚：“....”
不是这人——
哪里来的这么强的优越感？
明晨晨见她一副怀疑人生但又不太敢表现出来的模样，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转而指着自己脑门的位置示意，“中二病，不要管就好。”
左柚忍不住笑出声来。
惹得周围的人抬头看过来。
但好在大家貌似都还是很能友好交流下去的。
大概打过招呼便也就没了声。
左柚坐回工位。
开始整理要用的一些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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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言互娱算是互联网文化公司行业的新起之秀。
主打的是乙女向游戏的开发。
前几年上线的2D游戏《异世界之恋》至今反响都很不错。
左柚大学期间在文澜文学城的女性小说平台上发表了几部言情小说。
虽说算不上太火，但是流量和数据一直都挺不错。
毕业之后，因为成绩还算是不错的小说作品，收到了鹿言主动递来的橄榄枝。
入职的时候，左柚就知道，接下来公司的开发主打的就是3D游戏。
不过这根左柚的工作不算太关联。
3D之于编剧，无非就是一些稿子上的细节处理再详细化。
但是工作之后，左柚才发现最开始的自己简直是异想天开。
实习一个月下来。
左柚感觉每天跟她朝夕相伴的不是同事，而是没一点感情的机器电脑。
终于熬过了最开始的一个月的实习期。
闺蜜木沐约她在十一小长假的最后一天去长汀新建的鲁莉画廊陶冶情操。
左柚没什么犹豫地应承下来，要说去那里唯一不好的一点，估计就是太费腿。
画廊建在长汀新开发的商业区，暂时没有通高铁，要去到那里需要久经八折地转车再换乘。
早上出发到地点的时候已经将近下午的一点。
场馆内装点都很高端，最外围种满了绿色的植株，在这个季节里，正是郁郁葱葱的时候。下面铺着巨大的石块极为诗情画意地循环播放着舒缓的法语歌。
在往里，就是画廊的主场。
偏欧式风的装修，里面的艺术气息全靠下面堆放的不算太规整的画作，和一些有些年代的文物艺术品堆砌而成。
头顶安置着两排不算太规整的聚光灯。
在最后逛三楼的时候，中途接到了王鑫的电话。
自从最开始的不愉快之后，左柚就几乎没跟王鑫怎么接触。
再加上从同事的口中知道了不少关于王鑫的铁公鸡和碎嘴子的评价，左柚一直在刻意跟他保持着距离，但是他好像还是对于左柚有着莫名的敌意。
左柚和女网友步虚的聊天还停留在面试那天，当时在车上跟步虚的吐槽得到了回复。和最开始接触到这个网友的时候一样，人挺好，还是会很贴心地成功当一个树洞的角色。
左柚没有提及在车上的那个小插曲，毕竟看上去，最开始的猜测已经随着后面的聊天不攻自破，后面事情多，左柚也就没去看信息。
透过最近的聊天，左柚才发现貌似步虚也在长汀。
左柚跟人吐了点生活上最近的苦水，就又回到了三次元继续认命地当牛马。
那段时间，几乎在公司里看不到陆叙言的身影，听部门的人说，貌似是北川的分公司出了点问题。
现在人已经飞到了北川。
关注中心走了，同事八卦的心思似乎也减弱了不少，剩下的就是工作上愈发浓重的死人微活感。
很应景的，容屿似乎也不太看得惯王鑫的作风，没几天就把人叫去训了一顿。
因此，左柚过了好几天的安生日子。
现在接到电话，八成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左柚没打算理会。
虽然她这脑子欣赏不来艺术，但是也不太想被草包摧残。
电话响了不下三遍。
没辙，左柚只好接起。
一改往日的做派，她语气放缓，带着几分委婉的服软，“王组长？您找我有事？”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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