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蝴蝶效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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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有属于你的花季，如果以前没有，那么现在便是。”
乔以棠眼神真切，看得谢笙清咳一声，什么花季不花季的，对他这只千年恶魔说也不怕他听了觉得害臊。
“所以啊，你不要有年龄焦虑，你能年轻貌美活一千年，这是你的优点，说出去能羡慕死别人。”当然，他是魔王，也不稀罕被人类羡慕。
“你带我来就像说这个？”谢笙算是明白她的心思了。
乔以棠眉眼满是喜悦：“你终于懂我意思了吗？”
谢笙想说的话在嘴里绕了一圈，才从乔以棠的手中拿过墨镜，率先往出口方向走去，还是忍不住默默吐槽：“什么花千年才开一次？不如死在土里算了。”
还是没懂她意思。乔以棠追上他继续解释：“都等千年了，还死什么呀？万一你再等等就开花了呢？你要相信我，我有让花绽放的能力！”
切。
可他才没这个耐心。
不信是吧？好，看来她高低要露两手了，不就是养花吗？能比高考难？
没有耐心的谢大魔王率直走去车库，留下身后的乔以棠被画展厅外小摊的土豆泥吸引，她买了一份，才姗姗跑去找谢笙。
远离了人群，谢笙的状态比之前好太多，车上，他摘掉帽子和口罩，果然，即使在人间游荡了千年，他还是不习惯与人打交道。
乔以棠上车后先挪揄他：“哟！大明星脱掉偶像包袱啦？”
谢笙皱眉看她：“你手里拿着的什么东西？”
“这个啊？”乔以棠献宝似的打开，“土豆泥，吃过吗？我小时候可爱吃这个了！”
乔以棠舀了一勺放在他的嘴边，说起以前的故事：“小时候上下学，路过就要买一份，可我妈说路边摊不干净不让我吃，我只好偷偷在外面吃完了再回家，常常被辣得眼泪鼻涕直流，我妈一看就知道我是偷吃了的。”
见谢笙表情犹豫，乔以棠继续说：“放心吧，这碗没加辣椒。”
…
气氛突然有些微妙，正当乔以棠准备收手解释“哈哈哈从来没见你吃辣以为你不爱吃辣呢”，谢笙发动引擎的那只手就向上抓住她的手腕，就着她手里的勺子吃下了那口土豆泥。绵密的口感充斥口腔，算不上多少吃。
乔以棠手拿土豆泥，不好系安全带，她倒腾半天也没将安全带扣在锁扣里，便开口求助：“谢笙，你帮帮我…”
话音未落，冰冷的触感拂过她的手指，是谢笙在帮她扣紧锁扣。
未了，男人声音从头顶响起：“端稳点，别撒我车上了。”
库里南缓缓驶出车库，乔以棠想说放心吧绝对不撒，可她看着碗里勺子，谢笙刚刚吃过，而且，路边摊的阿姨就只给了这一个勺子！那她是吃还是不吃？吃吧，有点奇怪，毕竟她跟谢笙还没到共用餐具的地步，不吃吧，更奇怪了，这是她买的她为何不吃？
乔以棠两眼一闭，挖了满满一勺土豆泥放进嘴里，土豆咸香柔软，入口即化，她忘记刚刚的小九九，惊喜地对谢笙说：“就跟我小时候吃的一个味道！”
谢笙瞥眼看她，没有说话，耳尖却不自然地红了起来。
乔以棠没注意，一边吃土豆泥一边与他闲聊：“你好像很怕见人，商场那次也是，这次也是，为什么呀？”
这种现象她早就发现了，魔王总是形单影只，孤零零地住在偌大的城堡里，整日与花草相伴。少有几次在市区见面，要么是晚上、要么是没有旁人的时候，就连江董事长也说他平日里只是住在城堡里，从不与人来往，以前她都解释是因为人与魔不同，所以谢笙才躲着人类的，可几个月的相处下来，她并未发现谢笙跟一般人类有什么不同的地方，除了会使用一些特异功能。
等等，好像自从她搬进城堡后，谢笙就没怎么使用过那些花里胡哨的特异功能了。
谢笙开着车，懒散地回应她：“人类虽然是群居动物，但当发现有怪物混入他们之间时，首先想到的不是驱赶怪物，而是责骂发现怪物的人。”
“哦～”她懂了，“所以你不是害怕与人相处，而是害怕有人因你受牵连。”
得知这个原因后，乔以棠反倒松了口气，傻笑道：“我就不一样了，遇见你之后，我拥有了从未有过的幸运，嘿嘿！”
乔以棠总是傻笑，谢笙瞥眼看看她：“你们老师没有教过东西的时候不能笑？”
她上的是高中！又不是幼儿园！
“你什么意思？”乔以棠吃着土豆泥，“吃东西这么幸福的一件事，为什么不能笑？”
竟然有人会因为有口吃的就感到幸福，谢笙叹气：“真是一个想法简单的人类。”
乔以棠仔细思考谢笙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她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被内涵了呢？
*
虽然家搬了，工作也辞了，但是乔以棠不喜欢不告而别，在谢笙的同意下，她还是抽空回到酒店，给酒店的工作人员们送了些奶茶店的招牌饮品以及新鲜的花束过去表示感谢，并亲自交还房卡。
还没给人种上花呢，就先欠了人好些花，看来这个“养花匠”的身份她是逃不掉了。
而奶茶店的店长确认她要走而不是请假时，表情僵在原处，招聘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呀，这才八月初，离大学开学还早着呢，怎么就要走了呢？
可乔以棠眨巴着大眼睛，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看着她，她又不太好意思把话说太重。
“是觉得工作太忙了吗？”店长试探性地问。毕竟这女学生每日任劳任怨，力量如牛，精力旺盛，还懂礼貌，一个人能干三个人的活儿，不要太好用。
乔以棠摇头：“我搬去郊区住了，每日通勤不方便。”
“哦哦哦，江城大学的老校区是在郊区那边。”店长微微叹气，联系人把招聘信息挂到网上去。
“我们一直招兼职生的，你要是有时间随时来，薪资我给你折成日薪算。”话落，她竟有些依依不舍。
乔以棠点头，拥抱住她：“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您研制的奶茶真的很好喝、很独特，相信有朝一日您能在全国各地开店赚钱。对了我能再多要一份新出的宠物碗周边吗？”
每年8月8日是世界爱猫日，奶茶店也想到了营销活动，购买双倍奶茶送猫咪相关的周边，乔以棠一眼看中宠物碗，因为上面印着一条大大的Q版咸鱼，乔以棠想，松松一定会喜欢，只不过她没挨到那天就辞职了。
一个周边而已，店长爽快地把宠物碗送给她，并跟她说：“这家店是江氏集团投资的，所以才有机会开在地段这么好的商场。等这家店正常运营后，我打算先在安州多开几家店，计划第一家分店开在安城大学附近，到时候你记得来照顾生意，等我把安州的店铺铺满后再开到其他地方吧！”
一间自创的奶茶小铺，从周而复始的调味到广受大众喜爱，从无人问津到门庭若市，除了要感谢江氏集团的慧眼如炬，更多的是店长自己实力过硬的功劳。
告别店长，她起身前往江董事长的住宅区。走出商场，过条马路就到了安江，乔以棠走在安江边，顺着河流往前走，眺望安江的一片宁静。偶尔还能看到几条鱼跃出水面，鱼鳞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光。
自下游疏通，涨潮一月有余的安江终于退落。据说，梅雨季节的最后一场雨是由沧海海神亲自指挥的。那日，他站在沧海深处，一跃而上，神像指天，手持法器，呼风唤雨，引领沧海之水席卷整个大地，沧海的净化之力净化掉世间残存的邪祟之气，从此万物新生，水里那些受伤的生灵也得以恢复。
连续下了三天的雨，终于雨过天晴，空气中充满清新的空气，天空蔚蓝不掺任何杂质，阳光普照大地，世界仿佛换上了新气象。
人们都说今年是雨水充足的一年，雨季连绵到了七月底，等到秋天一定会大丰收，只不过他们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海神赐福的。
飞鱼水神忙着处理安江的事务，这几日都游走在安江里，它感应到岸上乔以棠的灵魂，跃出水面朝她招手示意。它背鳍上的伤已经愈合，水蓝色的鳞片闪烁着迷人的光泽，不似初见时松松吐出它那样狼狈，也不似之后见时千疮百孔的模样，这样看来，确实有些一方水神的姿态。
据说，海神大人亲临安江，亲自祝福了这一带的生灵，从此，这片江里的生灵都变得灵动又活跃，“闪闪发光的人类，再次感谢你的帮助！”
明明她什么忙都没有帮，乔以棠汗颜，连忙挥手，“你要感谢江氏集团的董事长江岳桥先生，不是我。”
“我有感谢过他哦！”飞鱼水神跟上她的脚步，“四十八年前，安州市一片废墟，生灵涂炭，只有江里的生灵免遭灾难。江老板带领一群人欲去重明运取物资，是我借东风助力他们一路南下，那时人类还不通水利，河流湍急处常有海盗作乱，江老板在回来的路上险些被海盗袭劫，是我召唤浪潮拍走那些海盗，才让他们带着物资平安归来。所谓善缘结善果，江老板从此将安州发展得越来越强盛，也因此能在四十八年后帮助江里的生灵逃过一难，而您，您也会在未来某个时刻收获善果的！哎哟！”
飞鱼说得起劲，脑袋不小心磕到岸边的阶梯，鱼头肿了块大包，背鳍才好没多久，脑袋又受伤了，等回去海底后肯定又要被那些鱼灵嘲笑。它咕噜着泡泡，沉下身去。
“闪闪发光的人类，下次再见啦！”
原来如此，乔以棠驻足在原地。一只南美洲的蝴蝶扇动翅膀，结果可能引发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自母亲去世后，她的心态与以往发生了许多变化，她甚至来不及仔细追究，这些变化又加入奶奶的病逝以及乔国征的嗜赌，让她痛苦不堪，可能在未来，这些痛苦越放越大，将会把她全部包住，影响她的思考和行动，那时，“她”就不再是“她”了。
飞鱼水神已经游到深处里去，见不到影，乔以棠蹲下，双手合十朝江面拜别，是飞鱼水神点醒了她，当事情的走向发生偏离时，需要人为的修正，才能让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下去，她现在需要修正这些变化，让自己充盈起来，成为一个更好的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蝴蝶效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