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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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长，你好像不开心？”推着购物车亦步亦趋跟在大和信介身边的法尔歌忽然对他说。
因为诸伏景光提醒过他，在外面的时候千万不能喊自己的真名。但法尔歌实在不习惯对着自己熟悉的气息喊一个陌生的名字，于是干脆退而求其次，在外面一直喊他“店长”。反正也确实是店长。
“嗯？没有啊。”诸伏景光挑选着鸡蛋的动作一顿，很快又若无其事地拿起其中一盒放进购物车里。
法尔歌歪了歪头，“是吗？但是你看起来总有些心不在蔫的样子。”
诸伏景光偏头冲他笑笑，“只是在想还需要买什么东西罢了。”
法尔歌没有相信他说的话，两只手撑在推车的把手上，上半身向前探了探，几乎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购物车上，就着这个姿势紧紧盯着诸伏景光的双眼。
有那么一瞬间，诸伏景光错觉那双天蓝色的眼睛甚至看穿了自己的灵魂。
他下意识移开了视线侧过脸去，竟然显得有那么一丝狼狈。
“你是因为我没有告诉你我刚刚和透说了什么，所以才觉得不开心吗？”精灵出乎意料地敏锐，直接一针见血指出来。
“……”
诸伏景光本想说些什么轻飘飘揭过去，但猜到对方大概不会高兴自己被如此敷衍，而且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大概率是不会放弃的，还是叹口气，诚实地点了点头。
主要是这种事情从另一个当事人口中这么一说出来，总给他一种自己像是个在因为两个好朋友有共同的秘密不告诉他而闹别扭的小朋友……
诸伏景光的耳根有些泛红。
“这种事情你可以直接问我的嘛。”法尔歌悄悄松了口气，小声嘟囔了一句。
害他刚刚一个人在那困惑了半天对方的情绪为什么突然不对。
“因为法尔歌之前说了‘没什么’啊。”反正已经说开了，诸伏景光也干脆放开自己，故意垂下眼摆出一副可怜委屈的姿态。
“啊……”法尔歌重新直起上身，抬手挠了挠头。“因为确实没说什么。我只是跟他说了句——”
“——‘Break a leg.’”
不知为何，诸伏景光总觉得法尔歌在说出那句“祝你好运”的时候整个人周身的气场蓦地发生了改变，连同说出那句话时的音色也突兀地沉了下去，平静的语调里仿佛蕴含着另一层深意。
诸伏景光不由一愣，“什么？”
“只是句简单的祝福语而已啦！”不过眨眼间，法尔歌已经恢复成平时的样子，扁了扁嘴冲他解释。“所以我才说‘没什么’的嘛！”
“因为那时候我直觉透好像是要去做些危险的事情。”法尔歌轻飘飘地说。“所以就送上了一点来自精灵的祝福。”
他解释完就打算推着车继续往前走，被诸伏景光抬手按住了肩膀示意他先别动。
“……”
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诸伏景光深吸一口气。
姑且不提他是怎么知道安室透要去做些危险的事情，毕竟精灵的直觉他自己也早就已经领教过了。但是那个“精灵的祝福”……
“你用了你们精灵的能力？”诸伏景光压低声音，凑近了严肃问他。
法尔歌眨眨眼，“只是一点祝福而已，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精灵的祝福不过是等同于给他加上了一个好运的buff。在buff的有效期内，幸运女神都会无条件地站在安室透这边，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动动嘴皮子的事情而已，也没有景光想的那么严重吧？法尔歌心想。
再说安室透要是真出事了，景光肯定会担心的。如果景光之后也被牵扯进去就不好了。他这也算是从根源上杜绝一切不定因素嘛！法尔歌自认自己的处理方式没有任何问题。
“你确定不会被其他人发现吗？”虽然知道人类当然是不可能发现这种魔法能力的——毕竟现实又没有特效，他们的头顶也没有buff条，但诸伏景光还是再次向他确认。
“真的只是说句话而已！”法尔歌无奈。人类的警惕性也太强了吧？！“放在你们身上也只会觉得是自己的运气变好了，比如说抽奖必中、刚好买到最后一份限量商品之类的，没有什么特别的！”
诸伏景光终于舒了口气，“那就好……谢谢你，法尔歌。”
虽然听起来有些虚无缥缈，但以安室透现在的处境，运气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没什么大不了的。店长你太夸张了。”法尔歌抬手摸了摸鼻尖。
“因为现在运气对我们来说，也是很重要的。”诸伏景光温声解释。
所以果然是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吧。法尔歌内心咋舌。
这就是透的主要工作吗？
哦，好像也算是景光的主要工作。虽然是之前的。
“不过法尔歌，还是尽量不要……”诸伏景光本来想说还是尽量不要在人类世界用这种魔法，万一哪天真的无意间被其他人发现了会很危险。话还没说完，先被法尔歌猝不及防贴近的脸打断，甚至还被他抬手捂住了嘴。
法尔歌丝毫没有“社交距离”这种意识的存在，那双澄澈的天蓝色眸子直视着对方此时已改变成黑色的双瞳，眼神里难得带上些许不满。说实话，精灵的耐心其实不算太好，毕竟从小是被放养长大的，根本听不进几句长辈的唠叨。但此刻他还是一脸认真地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会出现那种情况的，你要相信我。”
你要相信我，景光。
“而且都说了我是来找你报恩的。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法尔歌一字一句，郑重其事地承诺。
他说完这两句话便收回手，重新退了回去，也没再注意对方的反应如何，只顾着自己闷头推着车往不远处的甜点区奔去。
布丁——！
精灵跑得脚下生风，兴冲冲地就朝着自己的目标冲过去了，留诸伏景光在原地怔愣了许久。
诸伏景光无意识抬手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方才掌心的温度似乎还残留在上面。法尔歌的手很温暖，好像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个温度，不禁让人怀疑精灵是不是一种恒温动物。
他说要保护自己……诸伏景光有些失神地看着前方那个正在甜点区来回打转的人，没由来想起小时候的那一晚，那个站在楼梯上双手叉腰、冲着被打飞出去的外守一气势汹汹翘下巴的小精灵。
男人突然低低地笑了一声，抬脚跟上。然后走到购物车边伸手将精灵刚放进去的一盒布丁拿出来又放回了售卖区。
法尔歌：“？”
“这个已经不新鲜了。”顶着对方不解的视线，诸伏景光淡定解释。“回去我给你做。肯定比这个好吃。”
法尔歌歪了歪脑袋，也没太在意，顺从地推着车跟他走。
“今晚想吃什么？”诸伏景光自然地问他。
“想喝奶油蘑菇汤了。”法尔歌无意识舔了舔嘴唇。“要不吃意面吧？”
“好。
“对了，法尔歌。”看着对面喝完最后一口汤、几乎要将碗底也舔干净的脸上尽是满足的精灵，诸伏景光没忍住翘了翘嘴角。“有个问题想问你——之前看你、嗯……孵化出小鸡那一次，你说是闻到了一点生命的味道。那安室这次，你又是闻到了什么吗？”
“唔？”法尔歌表情呆呆的，下意识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对安室透干过些什么。“啊……其实也不算是闻到的吧——虽然说也确实是闻到了一点火/药味。”
不过更多的其实还是一种直觉。直觉对方接下来要去做的事情会很危险，甚至很可能陷入某些困境。所以他才会送出那句祝福。
“这算是一种预知能力吗？”诸伏景光笑着问他。
“按你们的说法……那大概是？”
“都是靠嗅出来的吗？因为感觉每次法尔歌都会先闻一下气味。”像只大金毛。
法尔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个只是我的习惯而已。嗯……应该说是我的偏向？会更容易从嗅觉上发现点什么。”
然后再由此延伸出更多的东西。
诸伏景光有点忍俊不禁。
更像一只大金毛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