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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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总是在不经意间成为昨天。
就在沈昭收到第二个任务的第五天。
在一次稀疏平常的早饭期间，沈青恒看着正握着勺子，一口一口认真吃饭的小朋友，突然有些感慨：“再过几天，昭昭就要开学了啊。”
听到这个噩耗，沈昭拿着勺子的手一顿，吃饭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说完之后，沈青恒也觉得自己失言了，对自己来说这就是小事一桩，但是对于小孩来说，这可能是件扫兴的事情。
不该在饭桌上说的。
没想到小孩握着吃饭的小勺子，难以置信地看着沈青恒，举起胖乎乎的手指控诉：“爸爸，昭昭上过幼儿园了啊，两次！”
担心爸爸忘记了，沈昭还提醒道：“昭昭还跟着四四上幼儿园呢！”
“对啊，幼儿园得上三年呢，昭昭还有两年呢。”
沈青恒神奇地懂了小朋友的言外之意，却顶着丰神如玉的面庞说出了最残忍的话。
“而且”，沈青恒停顿了一下，按下小孩的食指，“上次昭昭才去了一个月呀~”
加上放假，可能一个月都不到。
沈昭戳着碗里的米饭不说话。
【四四，我什么时候可以不上幼儿园啊？】
048：【。。。。。】
跟一个学习系统说这个，你有点不礼貌了。
没想，沈昭也不用048的回复，话锋一转:【四四，商城里有可以长高的东西吗?】
经过和048的多天相处，沈昭已经清楚地知道系统商城里有好多好多东西.
但这些放在外边会引起腥风血雨，让沈青恒未知全貌就开始打算的东西，在还是小朋友的沈昭眼里，远远不如一个小蛋糕来得珍贵。
没意识到系统商城重要性的小朋友除了喜欢甜食之外，最羡慕的事情就是长高了，因为爸爸说等昭昭也长那么高的时候就可以不用去上学了。
沈昭迫不及待地想长高，这样就可以不用去幼儿园了，可以天天和爸爸待在一起玩！
为了长高，他每天都认认真真地吃饭，准时睡觉，奈何却收效甚微。
想到048说的系统商城什么都有，小朋友突发奇想。
048：【系统商城里有增高药剂。】
沈昭并不知道学习值已经被预定了，听到系统里有长高的东西，很是兴奋地立下鸿志：
【等昭昭有学习值，就买长高药剂，然后就不去幼儿园了！】
048：【。。。。】
虽然不是很懂，为什么个子会跟上学扯上关系。但是看着立志只长个子不长知识的小孩，它阴暗地想：要是告诉小朋友，幼儿园后边还有小学、中学和大学，这个糯米团子大概会被吓哭吧。
好在那么一点的善良让系统保持了沉默。
两年对一个小朋友来说还是太久了。
才四周岁的小朋友透过窗户看到长着长肢的巨人和时不时飘落着小树叶，小大人似地叹了一口气：
什么时候才可以不上幼儿园啊！
想到烦躁的小朋友仰天就是奶声奶气地一叫：“哇啊！”
被吓了一跳的沈青恒：就这么不喜欢幼儿园吗？
****
沈昭再怎么逃避，都没法阻止开学时间的到来。
“爸爸，再见”，沈昭站在校门口，一只小肉手被老师牵着，另一只依依不舍地朝沈青恒摆手，还不忘叮嘱：“下午记得来接昭昭哦！”
那往外倾斜的小身子足以看出沈昭对这个专吃小朋友场所的不喜。
直到被老师带到了教室里，沈昭都还闷闷不乐的。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里响起了048的声音：【宿主不要难过，048会一直陪着你的】
【四四，昭昭不想上幼儿园啊，为什么昭昭不能一直在爸爸身边呢？】
没有人安慰还好，一有人安慰，忍了一路的小朋友眼泪“欻”地一下就掉下来了。
【宿主需要参与社会，需要去学习新知识，这样以后就可以变成靠谱的大人】，048温柔地开导他，【宿主不是说自己长大了吗，长大了的小朋友就需要去独立探险了。】
好在有048的陪伴和安慰，048这个平时看起来不靠谱的系统，此时也尽显与机械不同的耐心和温柔，这才让小孩害怕一个人的心情略微转好。
王韵作为小班的老师，对这个长相可爱，性格也是沉静的小孩难免多了几分关注，带着小孩去座位的期间也是关注着小朋友的情绪，发现小孩长得乖巧可爱，连哭都是悄无声息的，让人无端地心软，“昭昭不哭啊，爸爸下午就来接你啦~”
王韵抽了张纸给小朋友擦眼泪，心中也不由地叹息：这个小孩怪让人心疼的，家里据说是父母早年离婚，爷爷奶奶常年在外边看病，家里一直只有个爸爸，结果爸爸又是个超级大忙人，上学期想见个面都还得提前预约。
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小朋友难免会比较没有安全感。
想到这里，王韵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富人家的小孩也不好当啊。
这个破世界，真的是各有各的烦恼。
“昭昭没哭。”小朋友瓮声瓮气地，用纸巾用力地擦了擦眼睛。
有了048的小朋友比往常更好哄，就是在自己位置上坐下后，时不时地看两眼048系统界面的时钟。
学习过的小孩很清楚，等指针转到四的时候，爸爸就来接他了。
***
“好啦，小朋友们安静了。”
王韵把所有的小朋友都安顿下来后，站在讲台上拍拍手，试图吸引这群活力四射的小朋友们的注意力。
“让我们欢迎一下新来的小朋友，云程，大家鼓掌”
在王韵的带领下，一群小朋友跟着鼓掌，欢迎新来的小朋友。
“大家好，我叫云程！”站在讲台上的云程一点都不认生，热情洋溢地介绍着自己，“我家住在中央玫瑰园，欢迎大家来我家里玩，我最喜欢小蛋糕了，我的梦想是飞到天上去......”
他的双眼闪烁着光芒，仿佛拥有无尽的激情和活力。
王韵想到上学期沈昭一点都不合群的表现，有意让云程带动一下沈昭：
“云程，你做到沈昭旁边吧。”
“好哦！”
还不等王韵把桌椅挪过去，云程就拖着自己的小桌子小板凳过去了。
幼儿园对小朋友没有太多的约束，桌椅都是轻便可挪动的，这群小朋友们可以随时带着自己的位置“搬家”。
云程一坐下来就闲不住了，看身边长得像小蛋糕一样白白甜甜的新同学，自来熟地打招呼：
“你好啊，我叫云程，你叫什么名字啊？”
“沈昭”。
沈昭对眼前这个同样喜欢吃小蛋糕又长得好看的小朋友印象还不错，也不抗拒回答。
“哇，我希望有一天能飞到外空，你呢？”
新同学好像有点不喜欢说话。
但云程才不管，自顾自地挑起话题。
沈昭不想搭理这个吵闹的小伙伴，他还沉浸在自己要被幼儿园这个坏蛋“绑架”一天的难过情绪中。
可是沈昭不说话，云程就一直叽叽喳喳地问：
“你怎么不说话啊？”
“你是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吗？”
“那你要跟我一起上天吗？”
......
沈昭被吵得不行，张嘴想说什么，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他现在的想法只有回家，他看了一眼云程，忍不住吐露心声，“我想再也不上幼儿园”。
“哇，你的想法好酷啊，我也不喜欢上幼儿园。”云程对沈昭的想法予以充分的肯定。
“但是大人太忙啦，所以我们只能来幼儿园啦。”
沈昭颇为认同，但是哪怕是在家里待着等，小孩也不想来到幼儿园，这里连哪一点仅剩的熟悉感都没有。
“好啦，谢谢这个小朋友的分享，大家鼓掌。”
王韵带头鼓掌，小朋友们也在老师的带动下，奋力鼓掌。
一片鼓掌声，两个小朋友的注意力全在私人聊天室上，听到周围的鼓掌声，不明所以，却也从众地、毫无灵魂地随意拍了两下手，然后就继续投入到窃窃私语中。
“好啦，现在我们请沈昭小朋友来介绍一下自己的暑假，大家欢迎。”
骤然听到自己名字的沈昭一脸懵地看向王韵。
始终关注全程的048提醒道：【老师要宿主介绍一下自己的暑假。】
王韵早就看到两个小朋友的心不在焉，对上沈昭圆润润的大眼睛，提醒道：“昭昭暑假去哪里了呀，是在家里还是出去玩了呢？玩了什么呀？有没有认识到新的小伙伴啊？”
“昭昭跟爸爸出去玩了”，理解了问题的沈昭开始分享：“有吃到冰冰凉凉的果冻，爸爸说是虫子做的。”
“哇~”
小朋友们真是喜欢大惊小怪的年纪，对所有没见过的东西都要给予极高的情绪价值。
“昭昭还认识了一个新的朋友，昭昭不能告诉你们它是谁，它说会一直陪着昭昭，爸爸说这是秘密。”
沈昭说到这里一下子有些骄傲，他有一个谁都看不到的朋友呢！
其他小朋友听着沈昭的介绍，只觉得好酷，对这个表现得很高冷的小伙伴好像也有了新的认知。
王韵也对沈昭的分享予以了充分的肯定。
上学期的沈昭还有点独，也不怎么跟同班的小朋友玩。
她还有点担心来着，好在的是上学期跟沈昭爸爸的沟通似乎还是有效的，有了陪伴的小朋友明显变得活泼了许多，想必这个家长也是有所改变的。
后边的小朋友听完沈昭的暑假，好像无师自通了一样，开启了胡说八道的能力。
暑假吃了鱼的小朋友说，他吃的鱼比爸爸大；去了乡下的小朋友，说自己看到了穿高跟鞋追着自己的怪物......
王韵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小孩子的想法就是奇奇怪怪的。
沈昭一坐下来，旁边的云程就探过来问：“昭昭，你真的吃过虫子吗？”
沈昭认真地点点头。
沈昭左边的小朋友也好奇地问，“昭昭真的吃过吗？是什么味道的呀？”
“没有味道。”沈昭看过去，是刚刚说看到怪物的小朋友，他也有点好奇：“真的有穿着高跟鞋的怪物吗？”
.......
这边的小朋友们自成一圈地讨论。
那边的小朋友也刚好都分享完了。
发现这边讨论的热火朝天的，讲的还是大家都好奇的怪物，也来参和一脚
“我知道，还有这样爬着的怪物”，小孩模仿了一下四肢着地爬行的样子
“嘴巴长得这么大”双手尽力往上举，试图显示出很大
沈昭听着同班同学叽叽喳喳的分享。
一直在城市长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些的小朋友一下就被吸引住了。
他的同学都好厉害！
沈昭一直以为自己班级的同学都是笨蛋，因为老师每天都在教一样的东西，他们也一直在学一样的东西，沈昭都学得不耐烦了，他们还乐此不彼。
而且他们还会忘掉老师上课讲的东西，简直就是害自己一直在重复学习的坏蛋。
不过，今天的闲聊好像一下子刷新了沈昭的世界观，对同学们好像有了新的认识，渐渐地也愿意参与到讨论中。
王韵看小朋友们讨论得越来越激动，甚至有些坐的比较远的小朋友巴巴地拖着椅子，用尽全身力气靠近沈昭周围。
眼见着班级的圈子越缩越小，没有拖堂习惯的王韵拍拍手，打断了这群旁若无人的小朋友，宣布下课。
小朋友们只暂停了一小会儿，等老师宣布下课，见老师一走。就继续刚刚的话题，更加旁若无人地放开声音讨论。
甚至有的还想吸引别的小朋友的注意力，完全是扯着嗓门在分享。
王韵走之前好奇地过去听了一耳朵，故事一个比一个离谱。
她摇了摇头，心里暗道：小孩子的世界真的很神奇，你说他们撒谎吧，他们只是认知不清现实和想象，你说不是撒谎吧，那一个个怪物也确实长得有些过分的离谱了。
但不论如何，沈昭通过这一场对于“怪物”的讨论，和同班的小朋友熟悉了起来。
*******
下午放学的时候，沈昭弯着大眼睛笑着扑进沈青恒的怀里。
沈青恒一把抱起沈昭，“昭昭，跟老师说再见。”
沈昭礼貌地跟老师说完再见，就听到一个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的声音：“昭昭！明天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的大嗓门吸引了过来，循着声音望去，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子。
沈昭被叫得不好意思，却也回复了那个小朋友：“云云，明天见！”
沈青恒听完两个小朋友的话，沉稳如他也忍不住挑眉讶异，小孩交到朋友了。
要知道上学期王韵跟他反应说小朋友在幼儿园不合群的时候，他是很震惊的，自家的小朋友软糯糯的一个，在家也是乖乖的，怎么到了幼儿园反而就不合群了呢？
沈青恒思考许久都想不到答案，最后还是接受王韵的建议，决定多陪伴陪伴小朋友，于是就有了带着小孩去了榕城那一幕。
结果从榕城回到A市的时候，小孩身上就多了一个系统。
要说有什么遗憾，大概就是在小孩年纪还小的时候，自己忙碌于公司的建立与上市，等一切基本尘埃落定的时候才发现当年那个小小的，只有一臂大小的小孩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会跑会跳会说话。
而自己好像成为了最不尽职的父母之一，才会在小孩上学后对小孩的不合群而感到错愕。
沈青恒将沈昭抱在怀里，从不缺吃喝穿的小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长得比同龄人慢一些。
也是出去旅游之后才发现，从小缺少亲人陪伴的小孩，在阿姨等人的陪伴下虽然也长得可可爱爱软软糯糯的，看起来一切正常，却有时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一丝的彷徨与敏感，离不得亲人，不喜欢陌生人。
他看着两个小朋友挥手告别，唯一的安慰可能就是小朋友还小，一切都还来得及。
而系统的存在似乎也弥补了一点亲人在陪伴上的缺失，让这个小孩对这个世界多了一点点点的联系感，因为他再也不用怕孤单了。
沈青恒抱着小朋友坐在汽车的后座，听着身旁的小朋友叽里呱啦地分享着自己的一天，不由地挂上一丝清浅的微笑。
他祈求着——【愿一切爱他、善待他，愿他平安、健康。】
夜晚
沈青恒望着睡着的沈昭，小孩的身上盖了一层薄被，眉眼舒展，呼吸清浅，睡得香甜，隐约间能看到长大后的不菲容颜。
月光如水，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地上，显得安宁而宁静，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滞。
沈青恒俯下身子，轻轻地碰了一下小孩的额头。
048看着呼吸平稳而轻浅的幼崽，也悄声道了句：
【晚安】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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